第十六章 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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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晔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冥想到第二天早晨。
“你是再睡一会，还是跟我们去吃饭？”
听到前方有人说话，郭晔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罗睺和他身后的小胖子。不知怎的赵昊辰显得有些畏缩，和罗睺保持了一段距离，似乎有点怕他。
扭扭身子，听到脊骨如鞭炮般噼啪一阵乱响，郭晔却从未感觉这样舒坦过。自出生起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好的修炼状态，前天如果没有那场暴雨可能效果更好，但若只看结果，显然昨晚的进益要大得多。
深吸口气，他体会着清新空气填满肺部的快感。若按等级计算，郭晔已经在十八级彻底站稳了脚跟，距离大魂师级别更进一步。
还未等他从欣喜中冷静下来，很快发现了新的困扰，随即向两人求助道：
“拉我一把，一晚上腿坐麻了。”
……
在新生食堂遇到两个熟人，这么说可能不恰当，经昨天一役无论郭晔还是浩冬都已成为一班的知名人物，虽然他还未曾与前后两位班长有过交流，不过至少见面肯定互相认得出来。
这五人中小胖子有些呆，王冬对于生人几乎不会主动搭话，罗睺亦是如此，只不过两人一为高傲一为冷淡罢了。最后只有郭晔和霍雨浩主动打了招呼，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
他们五个凑在一块，真的是囧囧有神。
郭晔本想着趁吃饭的机会和霍雨浩套套近乎，弥补昨天未抓住的机会。但王冬似乎只想和霍雨浩独处，趁其不注意时瞪了郭晔好几眼，弄得他十分纳闷自己究竟怎么得罪这大小姐了。
罗睺只是安静地喝自己的粥，对几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漠不关心。
赵昊辰抬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最终低头啃起鸡腿来。
由于昨天的过量运动，早上众人胃口大开，几乎比往常多吃了一倍的分量。郭晔正考虑要不要多盛一碗，起身时眼角扫到一不明物体正朝自己飞来，并不带什么破空之声。
手臂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他随手抄起手边的碗。略一侧身，扣在碗口的拇指用力，将空碗旋转抛出，来物被轻轻巧巧地收在碗底。
食堂中顿时安静了不少，新生中有不少见多识广之辈，看到他这手卸力功夫，大多识得厉害。
郭晔接住下落的碗，往里面一瞧，碗底躺着块干泥巴，可能刚从鞋底抠下来的。
轻轻将碗放到地上，顺着先前的角度望去。来人刚把胳膊放下，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梁冀并非莽撞之人，所以没有选择对王冬出手。但他似乎错估了对方的实力，本以为那家伙与自己魂力相若，先发制人应能占些便宜才是，结果这人似乎不好对付。
“我……”还未等他想好说词，便见郭晔顺手捡起把勺子问道：
“你要这个吗？”
顺便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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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勺子脱手飞出，上面附着的米粒因高速旋转甩落。郭晔这一掷震惊了霍雨浩，这和大师兄与门主的手法都不一样。
与精巧的唐门暗器不同，郭晔用的是少数厮杀汉才会的掷刀术。郭璥戎马半生自然对此熟稔，教给自己的孙子也合情合理。
梁冀在同龄人中也算好勇斗狠之辈，等闲新生未必是其对手，但这次遇到的人无论经验还是体魄都在他之上。
勺子被他抬臂当下，但视线也随即被封住。交手不过瞬间，梁冀的小腹就挨了一拳，同时挡在前面的右臂被连击数次，几乎就要断裂。
郭晔拧腰挥臂，右拳朝他毫无防备的左脸击去。砰的一声，梁冀整个人飞旋起来。
胃液混杂着未及消化的早餐上涌，梁冀借力将左腿甩向对手头部，然而这都在郭晔预料之内，左腿片刻间便受了一次肘击，胸口则被猛力踢中。
五尺身躯朝着后方飞出，重重摔在食堂门外。
赵昊辰手中的鸡腿不知何时已经掉落，现在正嚼着一口空气；霍雨浩呆呆望向郭晔的背影，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很礼貌的家伙为何突然如此凶残；王冬略带赞赏地看着郭晔，她其实也想这样做，但看在那人干得不错份上就不追究他越俎代庖了。
至于罗睺……
梁冀咳嗽着想要爬起，用全身毅力控制自己不要呕吐，被人从食堂踢出来已经很丢人了。他刚刚抬起身子，最脆弱的腰杆部位便被踩上一脚。
罗睺一条腿踏在梁冀身上，无论他怎样怒吼挣扎都纹丝不动，在众人惊愕之时他不知怎的便移到门外，刚好赶上这最后一幕。
看着罗睺对自己递过来的询问眼神，郭晔长出口气说：
“让他走吧，免得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
……
又换了个新碗，郭晔此时倒没了吃饭的胃口。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经过此事王冬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现在的孩子啊……对于她的性格，郭晔只能报以苦笑。
不过想到梁冀临走时的眼神，他便笑不出来了，这并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拥有的。年轻人的心思可能单纯，一旦种下恶念后想改变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但郭晔并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他多半还是会用同样的处理方式。在众人围观的环境下，梁冀的行为相当于把他逼进死胡同，虎入穷巷必会暴起伤人。
若是他选择退让，肯定会留下一个懦弱的名声，以史莱克的风气不被鄙视就怪了。倒不如施以迎头痛击，至少还有一个立威效果。
这和前天那次性质并不相同，王冬多半属于无心之举，并且当时在场只有罗睺与霍雨浩；而梁冀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便挑衅自己，揍他几下并不算过分。
如果在无人处他可能会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但时机显然不允许。
只能说他自作孽不可活了。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原因——他真的不想和王冬交手。
至于另一当事人，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早把这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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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毕，王冬提出去海神湖散心，这次郭晔倒未选择跟随——他并非真傻，当王冬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斜楞他时，哪怕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他最早放下了碗，先行去了海神湖——我不跟着你们，但先到一步你总不好说什么吧？
至于他今日为何如此执着于去海神湖，只是为了一件事——碰瓷。
罗睺觉得与其漫无目的地闲逛，不如也去海神湖转转，不过郭晔猜测他只是看书看烦了，本着有福同享的精神带上了他。赵昊辰因为要回宿舍取东西便径自离开，令他不禁有些惋惜。
由于心中装着很多事情，眼前的美丽景色也无心欣赏。郭晔独自枯坐在湖边，罗睺在树林里不知磨蹭什么，好几分钟都不见人。
“怎么还不到啊？”郭晔本就不是沉稳之人，出于对接下来事情的忐忑，他本人也变得焦躁起来，下意识用脚后跟刨身下的泥土。
别说王冬现在还没暴露女儿身，就算两个人真的在谈情说爱，也不至于走这么慢啊！
又过了五分钟，郭晔已经快把自己埋进土里，终于看到小径尽头有两人并排前来，其中一人头发颜色十分显眼。
与此同时，湖心岛处有红光闪烁。
“来了……”
望着飞速接近的赤红身影，他咬着指甲喃喃道。
……
当郭晔被无边热浪包围时，他有些后悔了，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火焰倒映在眼中，将他的眼睛也染成了血红色。
尽管心知这次事故会被天梦冰蚕化解，求生的本能依旧促使他做出抵抗。
湖边泥土中凭空钻出无数藤蔓，一半在郭晔身前编织成大网，随着魂力注入愈发坚韧牢固。同时另一半瞬间变得极为坚硬，朝着半空中的马小桃刺去，如矛如枪。
下一秒全部化为灰烬。
未等郭晔感受武魂受创的痛苦，便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陷入昏迷。
王冬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蝶翼刚刚展开便被烤焦，清醒的时间并不比他长。
树林中的罗睺也发现了异常气息，当他从林中冲出时，刚好看到三人在凤凰魂帝的侵蚀下岌岌可危。
一柄连鞘长刀在手中浮现，望着半空中的恐怖对手，罗睺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身旁唯一的魂环黄光闪耀，他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马小桃冲去，有如扑火的飞蛾。
尽管实力差距悬殊，此时罗睺的气势竟未被压制，捉柄、拔刀一气呵成，自头顶向前方虚空斩落。
力在刀脊。
他这一刀像是空挥，可马小桃头顶一片烈焰却骤然裂开，仿佛有无形的刀刃划过。
罗睺闷哼一声，鼻孔缓缓留下两道红线。在鲜血滴落前已经倒地。
在失去意识前，他唯一的印象是一只火凤凰，伴随无边的寒意……
端详着手中晶莹剔透的丹药，郭晔已经决定把刚才的事烂在肚子里，开除和升魂丹之间，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看王冬欣喜的样子，明显把刚才的事情放到脑后，不过很难判断她的开心是源自这升魂丹，还是霍雨浩安然无恙。
看着两人向教学楼方向跑去，其中不断有欢笑声传来，郭晔不由得摇摇头，看来想搭上这班顺风车还是任重道远啊。
不知为何，此次也算薅了学院一把羊毛，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掌心的丹药在诱惑他身上每一个细胞，但郭晔却有种兴味盎然的感觉。
掏出事先预备好的盒子，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焦痕。他还没有自己的储物魂导器，只能用这东西凑合着。
幸好这种专门用来装药的盒子质量足够，里侧未曾受到破坏。郭晔将升魂丹装入其中收好，突然萌生将其带回家族的想法。
“老罗，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不知道。”
“欸？”
罗睺的回答让郭晔一愣，没想到他又补了一句：
“我没有可以带给的人……”
听到这话，郭晔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升魂丹带来的有限喜悦已经消失殆尽，他默不作声朝着教学楼走去。
罗睺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逃跑，而是不假思索冲了出去？
郭晔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冥想到第二天早晨。
“你是再睡一会，还是跟我们去吃饭？”
听到前方有人说话，郭晔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罗睺和他身后的小胖子。不知怎的赵昊辰显得有些畏缩，和罗睺保持了一段距离，似乎有点怕他。
扭扭身子，听到脊骨如鞭炮般噼啪一阵乱响，郭晔却从未感觉这样舒坦过。自出生起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好的修炼状态，前天如果没有那场暴雨可能效果更好，但若只看结果，显然昨晚的进益要大得多。
深吸口气，他体会着清新空气填满肺部的快感。若按等级计算，郭晔已经在十八级彻底站稳了脚跟，距离大魂师级别更进一步。
还未等他从欣喜中冷静下来，很快发现了新的困扰，随即向两人求助道：
“拉我一把，一晚上腿坐麻了。”
……
在新生食堂遇到两个熟人，这么说可能不恰当，经昨天一役无论郭晔还是浩冬都已成为一班的知名人物，虽然他还未曾与前后两位班长有过交流，不过至少见面肯定互相认得出来。
这五人中小胖子有些呆，王冬对于生人几乎不会主动搭话，罗睺亦是如此，只不过两人一为高傲一为冷淡罢了。最后只有郭晔和霍雨浩主动打了招呼，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
他们五个凑在一块，真的是囧囧有神。
郭晔本想着趁吃饭的机会和霍雨浩套套近乎，弥补昨天未抓住的机会。但王冬似乎只想和霍雨浩独处，趁其不注意时瞪了郭晔好几眼，弄得他十分纳闷自己究竟怎么得罪这大小姐了。
罗睺只是安静地喝自己的粥，对几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漠不关心。
赵昊辰抬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最终低头啃起鸡腿来。
由于昨天的过量运动，早上众人胃口大开，几乎比往常多吃了一倍的分量。郭晔正考虑要不要多盛一碗，起身时眼角扫到一不明物体正朝自己飞来，并不带什么破空之声。
手臂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他随手抄起手边的碗。略一侧身，扣在碗口的拇指用力，将空碗旋转抛出，来物被轻轻巧巧地收在碗底。
食堂中顿时安静了不少，新生中有不少见多识广之辈，看到他这手卸力功夫，大多识得厉害。
郭晔接住下落的碗，往里面一瞧，碗底躺着块干泥巴，可能刚从鞋底抠下来的。
轻轻将碗放到地上，顺着先前的角度望去。来人刚把胳膊放下，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梁冀并非莽撞之人，所以没有选择对王冬出手。但他似乎错估了对方的实力，本以为那家伙与自己魂力相若，先发制人应能占些便宜才是，结果这人似乎不好对付。
“我……”还未等他想好说词，便见郭晔顺手捡起把勺子问道：
“你要这个吗？”
顺便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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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勺子脱手飞出，上面附着的米粒因高速旋转甩落。郭晔这一掷震惊了霍雨浩，这和大师兄与门主的手法都不一样。
与精巧的唐门暗器不同，郭晔用的是少数厮杀汉才会的掷刀术。郭璥戎马半生自然对此熟稔，教给自己的孙子也合情合理。
梁冀在同龄人中也算好勇斗狠之辈，等闲新生未必是其对手，但这次遇到的人无论经验还是体魄都在他之上。
勺子被他抬臂当下，但视线也随即被封住。交手不过瞬间，梁冀的小腹就挨了一拳，同时挡在前面的右臂被连击数次，几乎就要断裂。
郭晔拧腰挥臂，右拳朝他毫无防备的左脸击去。砰的一声，梁冀整个人飞旋起来。
胃液混杂着未及消化的早餐上涌，梁冀借力将左腿甩向对手头部，然而这都在郭晔预料之内，左腿片刻间便受了一次肘击，胸口则被猛力踢中。
五尺身躯朝着后方飞出，重重摔在食堂门外。
赵昊辰手中的鸡腿不知何时已经掉落，现在正嚼着一口空气；霍雨浩呆呆望向郭晔的背影，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很礼貌的家伙为何突然如此凶残；王冬略带赞赏地看着郭晔，她其实也想这样做，但看在那人干得不错份上就不追究他越俎代庖了。
至于罗睺……
梁冀咳嗽着想要爬起，用全身毅力控制自己不要呕吐，被人从食堂踢出来已经很丢人了。他刚刚抬起身子，最脆弱的腰杆部位便被踩上一脚。
罗睺一条腿踏在梁冀身上，无论他怎样怒吼挣扎都纹丝不动，在众人惊愕之时他不知怎的便移到门外，刚好赶上这最后一幕。
看着罗睺对自己递过来的询问眼神，郭晔长出口气说：
“让他走吧，免得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
……
又换了个新碗，郭晔此时倒没了吃饭的胃口。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经过此事王冬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现在的孩子啊……对于她的性格，郭晔只能报以苦笑。
不过想到梁冀临走时的眼神，他便笑不出来了，这并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拥有的。年轻人的心思可能单纯，一旦种下恶念后想改变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但郭晔并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他多半还是会用同样的处理方式。在众人围观的环境下，梁冀的行为相当于把他逼进死胡同，虎入穷巷必会暴起伤人。
若是他选择退让，肯定会留下一个懦弱的名声，以史莱克的风气不被鄙视就怪了。倒不如施以迎头痛击，至少还有一个立威效果。
这和前天那次性质并不相同，王冬多半属于无心之举，并且当时在场只有罗睺与霍雨浩；而梁冀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便挑衅自己，揍他几下并不算过分。
如果在无人处他可能会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但时机显然不允许。
只能说他自作孽不可活了。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原因——他真的不想和王冬交手。
至于另一当事人，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早把这事忘了。
-------------------------------------
食毕，王冬提出去海神湖散心，这次郭晔倒未选择跟随——他并非真傻，当王冬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斜楞他时，哪怕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他最早放下了碗，先行去了海神湖——我不跟着你们，但先到一步你总不好说什么吧？
至于他今日为何如此执着于去海神湖，只是为了一件事——碰瓷。
罗睺觉得与其漫无目的地闲逛，不如也去海神湖转转，不过郭晔猜测他只是看书看烦了，本着有福同享的精神带上了他。赵昊辰因为要回宿舍取东西便径自离开，令他不禁有些惋惜。
由于心中装着很多事情，眼前的美丽景色也无心欣赏。郭晔独自枯坐在湖边，罗睺在树林里不知磨蹭什么，好几分钟都不见人。
“怎么还不到啊？”郭晔本就不是沉稳之人，出于对接下来事情的忐忑，他本人也变得焦躁起来，下意识用脚后跟刨身下的泥土。
别说王冬现在还没暴露女儿身，就算两个人真的在谈情说爱，也不至于走这么慢啊！
又过了五分钟，郭晔已经快把自己埋进土里，终于看到小径尽头有两人并排前来，其中一人头发颜色十分显眼。
与此同时，湖心岛处有红光闪烁。
“来了……”
望着飞速接近的赤红身影，他咬着指甲喃喃道。
……
当郭晔被无边热浪包围时，他有些后悔了，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火焰倒映在眼中，将他的眼睛也染成了血红色。
尽管心知这次事故会被天梦冰蚕化解，求生的本能依旧促使他做出抵抗。
湖边泥土中凭空钻出无数藤蔓，一半在郭晔身前编织成大网，随着魂力注入愈发坚韧牢固。同时另一半瞬间变得极为坚硬，朝着半空中的马小桃刺去，如矛如枪。
下一秒全部化为灰烬。
未等郭晔感受武魂受创的痛苦，便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陷入昏迷。
王冬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蝶翼刚刚展开便被烤焦，清醒的时间并不比他长。
树林中的罗睺也发现了异常气息，当他从林中冲出时，刚好看到三人在凤凰魂帝的侵蚀下岌岌可危。
一柄连鞘长刀在手中浮现，望着半空中的恐怖对手，罗睺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身旁唯一的魂环黄光闪耀，他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马小桃冲去，有如扑火的飞蛾。
尽管实力差距悬殊，此时罗睺的气势竟未被压制，捉柄、拔刀一气呵成，自头顶向前方虚空斩落。
力在刀脊。
他这一刀像是空挥，可马小桃头顶一片烈焰却骤然裂开，仿佛有无形的刀刃划过。
罗睺闷哼一声，鼻孔缓缓留下两道红线。在鲜血滴落前已经倒地。
在失去意识前，他唯一的印象是一只火凤凰，伴随无边的寒意……
端详着手中晶莹剔透的丹药，郭晔已经决定把刚才的事烂在肚子里，开除和升魂丹之间，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看王冬欣喜的样子，明显把刚才的事情放到脑后，不过很难判断她的开心是源自这升魂丹，还是霍雨浩安然无恙。
看着两人向教学楼方向跑去，其中不断有欢笑声传来，郭晔不由得摇摇头，看来想搭上这班顺风车还是任重道远啊。
不知为何，此次也算薅了学院一把羊毛，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掌心的丹药在诱惑他身上每一个细胞，但郭晔却有种兴味盎然的感觉。
掏出事先预备好的盒子，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焦痕。他还没有自己的储物魂导器，只能用这东西凑合着。
幸好这种专门用来装药的盒子质量足够，里侧未曾受到破坏。郭晔将升魂丹装入其中收好，突然萌生将其带回家族的想法。
“老罗，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不知道。”
“欸？”
罗睺的回答让郭晔一愣，没想到他又补了一句：
“我没有可以带给的人……”
听到这话，郭晔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升魂丹带来的有限喜悦已经消失殆尽，他默不作声朝着教学楼走去。
罗睺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逃跑，而是不假思索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