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论如何征服一个工具人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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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福克郡位于英吉利的东部郡。
面积3800平方公里，东临北海，西部与剑桥郡接壤，南部紧邻埃塞克斯郡。
而过去埃塞克斯这个荣誉郡，就是众所熟知的伦敦。
所以，两地相隔并不远，一路向东北，畅通无阻。
有莫世文这个超级探测器的逆天存在，准确地点很快被精准锁定。
至于剩下的房屋土地交易过程，就不需要两人插手了。
找借口、讲故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要做到了不惜代价，能抛出层层加码的诱惑，不出意外的话，没人可以狠心的拒绝……
事实也证明，专业的团队，配上金钱的加持，就是高效率的保证。
所以，第三天，两人就成了这个老旧院子的新一代主人。
接下来，莫世文亲自动手。
让亚力克亲身感受了一幕“宝藏出世”的过程……简单的无以复加。
没有险象环生，没有惊悚刺激，没有诡异奇景，也不需要克服重重困难险阻。
除了经历过心情上，从紧张忐忑到惊讶震撼，再到心花怒放的志得意满，再无波折。
情绪一路高涨，根本不存在上下起伏的患得患失。
成就感照样爆棚！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亚力克对莫非的观感，再次加深了几分。
这种从典籍史料、传闻轶事，甚至是故老相传的只言片语中，去伪存真的发掘一颗沧海遗珠的过程，其难度可无异于海底捞针。
这与那种按图索骥的探险寻宝，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才不会相信，莫非是凭什么天机测算就能做到这一步。
在他的想象中。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莫非偶然间，发现了这个霍克森宝藏的线索，然后翻阅查找了海量的历史记载，以及文献资料，进而推敲出了这个埋藏地点。
然而，就算是这样，却仍然难以掩盖他天赋上敏锐的洞察力，以及逻辑思维上的推理能力。
仅凭这个，就是绝对的粗大腿啊。
但是……
如果莫非的三个预言，嗯，哪怕是有一个应验了。
那么在他的心理上，就会再次完成某种蜕变，甚至会慢慢变成一种执念与依赖，变得根深蒂固无可撼动。
这种人心上的征服与操控，有时候不需要雷霆霹雳，潜移默化反而更为卓有成效。
玩这个，莫非是行家里手……
明确了宝藏的真实性，他俩并没有选择全部挖开，而是保持在了这个状态。
在亚力克的计划中，他是真的可以在这里建一栋度假别墅的。
既然宝藏已经被证实，那么预期的规划，就要进一步落实，挑选了一个最为合适的设计，直接开工。
宝藏出世，还是要广而告之的，如果悄无声息的挖掘出来，很容易给人一种来源不明的误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于是，随着各种建筑物资的纷纷进场，拆除，挖地基……
然后，然后就停工了。
因为按照剧本上的发展，宝藏终于现世了。
宣传工作有序的铺开，在刻意的、有针对性的酝酿与扩散下。
霍克森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小村庄，瞬间聚焦了很多人的目光。
当地的文物管理委员会，以及国家博物馆首当其冲，更吸引了无数目光以及舆论上的大讨论。
闻讯而来的记者，一时间蜂拥而至，云集霍克森。
以至于当地主管部门，不得不分出人手进行协调安排。
最终，在记者的聚光灯下。
亚力克聘用的考古专业队伍，终于将这个沉眠于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神秘宝藏，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那数量庞大的金银币，一块块耀眼夺目的金条，无数的首饰与银器。
随着一张张报纸，以及电视新闻的播报，直接引发了整个国家的关注。
甚至有很多寻宝组织和个人爱好者，也纷纷来到了霍克森。
想要成为第二个宝藏点的发掘人。
因为他们怀疑，这样简单的埋藏手法，肯定是在紧急情况下发生的。
那么……藏宝的地点，就有很大可能不止一个。
于是，霍克森在这段时间里，无疑成为了一个焦点，甚至是热土。
就连附近的居民，都纷纷购买了金属探测器，以方便查找自己的家里，是不是也存在地下藏宝。
由此也可见，人性，总是这样的，全世界皆然！
亚力克终于成了主角。
他一边安排团队监管，恢复别墅的施工，一边让另一组团队，开始了与国家博物馆的谈判。
还抽时间去电视台，做了一期访谈节目，详细介绍了自己发现霍克森宝藏的始末。
一时间成为了声名远扬的青年偶像。
还好，亚力克自己，并没有迷失在这种风光里。
这样的做派，无非也是出于一种扬名立万的思想作祟，其实无可厚非。
年轻人，谁还不会意气风发一下？
那边和国家博物馆的谈判，也相对顺利。
因为莫非也告诉过他，在交易价格上没必要斤斤计较，最重要的……是时间。
想要实现以钱生钱的可能，首先就要解决第一桶原始资金。
而有了这个条件，他就有的是办法，在短时间里攥取超额的财富。
亚力克不知道莫非话里，所谓超额是多少，但他还是忠实的完成了莫非当初的交代。
最终，国家博物馆以税后960万英镑的资金，收购了这批藏宝。
亚力克也单独留下了几枚金银币，作为收藏与纪念。
莫世文则完全没那个心思。
至于莫非，就更看不上眼了，一堆破烂金属，在他的心里，那毫无收藏价值可言。
外国人嘛，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珍藏。
交易很快顺利的完成，钱货两讫，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莫世文就带着一张支票，坐上了直飞美利坚的航班。
亚力克这边，只剩下了320万英镑，作为创办公司的起步资金。
但说心里话，对于创业，他心里还是颇有些七上八下的。
一方面，高科技行业本身，就需要专业领域的技术支持，自己对于这个，之前一直很陌生；
另一方面，英吉利当前的经济，依旧十分低迷，撒气儿上台之后，还没有显现出她铁腕的一面。
所以，他对于莫非的安排，其实并不怎么看好。
但是，想归想，做还是一定要做的。
莫非给予他的信心加持，让他自然而然的就开始了先期的筹办与运作。
在英吉利，他的家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如今有些落魄，但好歹有祖上的荣耀傍身。
所以，很多事情操作起来，都有可以借用的资源。
比如注册、选址、签署文档、政府审批手续等。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一个职业经理人，来一手操办这一切。
正如莫非所说，他既可以从旁协调各种资源渠道，又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积累经验，这样算起来，其实把它当成一种锻炼，也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投入了多少资金，最终又会损失多少，那就是另一个事情了。
这就是亚力克这段时间的真实想法……
但是到了第二天，亚力克的这个想法，就很快被另一件事情颠覆了。
1979年的经济危机，引起了亚平宁的经济滞涨。
政府只能采取了增加税收、减少社会福利、控制工资增长、紧缩信贷等一系列措施，以此抑制通货膨胀。
资方于是大批解雇工人、消减工时、拖延重订劳资合同，双方矛盾瞬间激化。
总工会、劳工联盟以及劳工联合会，多次发动工人罢工，甚至以示威游行表示抗议。
但是，政府与企业对此都无动于衷。
于是在6月19日这一天，亚平宁爆发了全国性的总罢工。
参与人数高达1400万，工人遍及全国各地各个行业。
延续时间之长、规模之大、涉及到的行业之多，都是亚平宁战后少有的……
看着电视上BBC新闻节目里的播报。
亚力克顿时觉得背脊发凉，脑海里不断翻滚的，只剩下两个关键词……
“亚平宁半岛”、“千万人罢工”。
莫非的第一个预言应验了……
那么第二个、第三个呢？
以前的亚力克，可以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所有的思考、认知、科学甚至是世界观，都瞬间成了浮云……
他只知道一点。
莫非真的可以看穿未来。
不管他是从大形势上，判断推理出来的假想结论，还是借助什么神秘力量，看透了时空的迷雾。
这都不妨碍自己对他的顶礼膜拜。
这一刻，亚力克心悦诚服的走上了盲从的人生之路……
…………
而此时的莫世文，已经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大卫·帕特森（DavidPatterson）教授，坐在了米尔皮塔斯酒店的休闲卡座里。
欣赏着室外那个豪华泳池的无限美景。
“莫，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考虑过留下来一段时间？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咱们年轻人追逐梦想的天堂。”
帕特森教授此时正值精力充沛的年龄。
很有些雄心壮志，甚至是偶尔放飞自我的想法。
两人的年龄也相差不大，没有什么代差以及隔阂，很利于相互之间的沟通。
而且，帕特森之所以发邀请函，请莫世文来参与这一次交流会，可不仅仅是一个来自英吉利牛津大学教授的推荐。
还因为前一段时间，莫世文在《个人计算》上，发表的那篇，关于精简指令系统的前瞻与探讨。
这与自己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
帕特森对于莫世文这篇论文，极为推崇认同。
他觉得虽然两人素不相识，但先天就有在同一领域神交已久的缘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给莫世文发出了那封邀请函……
莫世文收回目光，露出几分意会与神往的笑容。
如果让亚力克看到他还有这样的面部表情，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莫世文：“有些东西，如果仅仅是远远的欣赏，那无疑会增加心灵上的愉悦，但距离拉近了，甚至是彼此拥有了，有时候，反而会破坏掉当初的那份美好，得不偿失。”
帕特森：“莫，我可不同意你的观点，美好的东西，只有亲自拥有了，才能证明她是不是真的美好，有时候精神上的愉悦，可不是仅仅靠一双眼睛，就能发现它内在真谛的。”
他笑容里带者几分打趣。
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舒服的给自己调整了一个坐姿。
颇有种情趣高涨的意味。
莫世文一脸的平静，“这就是东西方理念的不同了，留在心灵上的美好，可以有很长的保鲜期。但你所提倡的那种美好，有一部分或许是真的美好。
“但还有一部分，会反衬出一种负面的情绪，慢慢的，它会积累成一种负担，进而让你疲惫甚至厌烦。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你就会发现，心灵上的某些烙印，是很难抹去的，它很有可能会羁绊你的一生。”
帕特森耸了耸肩，“好吧，看来想要说服你，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但我还是理解不了你的观念。但是不管怎么样，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希望这对于你来说，这是一段美丽的行程。”
他收敛了几分肆意，不着痕迹的换了一个话题。
莫世文举杯示意，欣然接受，“我也希望如此。”
两人谈到了专业方面的知识，这样的交流，也很让帕特森感到惊喜。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专业领域里，很多东西是做不得假的。
尤其相对而坐的，同样是一位业界大拿的时候。
而且，最让帕特森兴奋的，就是莫世文的研究方向，果然与自己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了。
所谓知音难觅，故而才显得珍贵无比，这也算是帕特森最大的乐趣了。
其实，这些东西在上一世，本来就是帕特森教授慢慢研究成型的，莫世文也不过是碰巧了而已。
所以，在他刻意的引导之下，帕特森大生惺惺相惜之感。
一番愉快的畅谈之后，帕特森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去。
莫世文则直接回到了被邀请方，安排好的酒店房间。
他这次来，可不仅仅是参加一次研讨会这么简单。
要找个专利律师事务所委托业务，要借着这次交流会刷刷声望。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要玩一出钱生钱的套路。
美利坚这边纸醉金迷、遍地黄金，就看你有没有那份能力去捡了。
还好，莫世文偏偏就有这种能力。
放在这方世界，他敢说自己第二，真心不会有人能称得上第一……
什么方式能最快的实现钱生钱，不是期货市场，当然也不是股市。
而是……赌场与博彩。
萨福克郡位于英吉利的东部郡。
面积3800平方公里，东临北海，西部与剑桥郡接壤，南部紧邻埃塞克斯郡。
而过去埃塞克斯这个荣誉郡，就是众所熟知的伦敦。
所以，两地相隔并不远，一路向东北，畅通无阻。
有莫世文这个超级探测器的逆天存在，准确地点很快被精准锁定。
至于剩下的房屋土地交易过程，就不需要两人插手了。
找借口、讲故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要做到了不惜代价，能抛出层层加码的诱惑，不出意外的话，没人可以狠心的拒绝……
事实也证明，专业的团队，配上金钱的加持，就是高效率的保证。
所以，第三天，两人就成了这个老旧院子的新一代主人。
接下来，莫世文亲自动手。
让亚力克亲身感受了一幕“宝藏出世”的过程……简单的无以复加。
没有险象环生，没有惊悚刺激，没有诡异奇景，也不需要克服重重困难险阻。
除了经历过心情上，从紧张忐忑到惊讶震撼，再到心花怒放的志得意满，再无波折。
情绪一路高涨，根本不存在上下起伏的患得患失。
成就感照样爆棚！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亚力克对莫非的观感，再次加深了几分。
这种从典籍史料、传闻轶事，甚至是故老相传的只言片语中，去伪存真的发掘一颗沧海遗珠的过程，其难度可无异于海底捞针。
这与那种按图索骥的探险寻宝，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才不会相信，莫非是凭什么天机测算就能做到这一步。
在他的想象中。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莫非偶然间，发现了这个霍克森宝藏的线索，然后翻阅查找了海量的历史记载，以及文献资料，进而推敲出了这个埋藏地点。
然而，就算是这样，却仍然难以掩盖他天赋上敏锐的洞察力，以及逻辑思维上的推理能力。
仅凭这个，就是绝对的粗大腿啊。
但是……
如果莫非的三个预言，嗯，哪怕是有一个应验了。
那么在他的心理上，就会再次完成某种蜕变，甚至会慢慢变成一种执念与依赖，变得根深蒂固无可撼动。
这种人心上的征服与操控，有时候不需要雷霆霹雳，潜移默化反而更为卓有成效。
玩这个，莫非是行家里手……
明确了宝藏的真实性，他俩并没有选择全部挖开，而是保持在了这个状态。
在亚力克的计划中，他是真的可以在这里建一栋度假别墅的。
既然宝藏已经被证实，那么预期的规划，就要进一步落实，挑选了一个最为合适的设计，直接开工。
宝藏出世，还是要广而告之的，如果悄无声息的挖掘出来，很容易给人一种来源不明的误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于是，随着各种建筑物资的纷纷进场，拆除，挖地基……
然后，然后就停工了。
因为按照剧本上的发展，宝藏终于现世了。
宣传工作有序的铺开，在刻意的、有针对性的酝酿与扩散下。
霍克森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小村庄，瞬间聚焦了很多人的目光。
当地的文物管理委员会，以及国家博物馆首当其冲，更吸引了无数目光以及舆论上的大讨论。
闻讯而来的记者，一时间蜂拥而至，云集霍克森。
以至于当地主管部门，不得不分出人手进行协调安排。
最终，在记者的聚光灯下。
亚力克聘用的考古专业队伍，终于将这个沉眠于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神秘宝藏，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那数量庞大的金银币，一块块耀眼夺目的金条，无数的首饰与银器。
随着一张张报纸，以及电视新闻的播报，直接引发了整个国家的关注。
甚至有很多寻宝组织和个人爱好者，也纷纷来到了霍克森。
想要成为第二个宝藏点的发掘人。
因为他们怀疑，这样简单的埋藏手法，肯定是在紧急情况下发生的。
那么……藏宝的地点，就有很大可能不止一个。
于是，霍克森在这段时间里，无疑成为了一个焦点，甚至是热土。
就连附近的居民，都纷纷购买了金属探测器，以方便查找自己的家里，是不是也存在地下藏宝。
由此也可见，人性，总是这样的，全世界皆然！
亚力克终于成了主角。
他一边安排团队监管，恢复别墅的施工，一边让另一组团队，开始了与国家博物馆的谈判。
还抽时间去电视台，做了一期访谈节目，详细介绍了自己发现霍克森宝藏的始末。
一时间成为了声名远扬的青年偶像。
还好，亚力克自己，并没有迷失在这种风光里。
这样的做派，无非也是出于一种扬名立万的思想作祟，其实无可厚非。
年轻人，谁还不会意气风发一下？
那边和国家博物馆的谈判，也相对顺利。
因为莫非也告诉过他，在交易价格上没必要斤斤计较，最重要的……是时间。
想要实现以钱生钱的可能，首先就要解决第一桶原始资金。
而有了这个条件，他就有的是办法，在短时间里攥取超额的财富。
亚力克不知道莫非话里，所谓超额是多少，但他还是忠实的完成了莫非当初的交代。
最终，国家博物馆以税后960万英镑的资金，收购了这批藏宝。
亚力克也单独留下了几枚金银币，作为收藏与纪念。
莫世文则完全没那个心思。
至于莫非，就更看不上眼了，一堆破烂金属，在他的心里，那毫无收藏价值可言。
外国人嘛，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珍藏。
交易很快顺利的完成，钱货两讫，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莫世文就带着一张支票，坐上了直飞美利坚的航班。
亚力克这边，只剩下了320万英镑，作为创办公司的起步资金。
但说心里话，对于创业，他心里还是颇有些七上八下的。
一方面，高科技行业本身，就需要专业领域的技术支持，自己对于这个，之前一直很陌生；
另一方面，英吉利当前的经济，依旧十分低迷，撒气儿上台之后，还没有显现出她铁腕的一面。
所以，他对于莫非的安排，其实并不怎么看好。
但是，想归想，做还是一定要做的。
莫非给予他的信心加持，让他自然而然的就开始了先期的筹办与运作。
在英吉利，他的家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如今有些落魄，但好歹有祖上的荣耀傍身。
所以，很多事情操作起来，都有可以借用的资源。
比如注册、选址、签署文档、政府审批手续等。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一个职业经理人，来一手操办这一切。
正如莫非所说，他既可以从旁协调各种资源渠道，又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积累经验，这样算起来，其实把它当成一种锻炼，也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投入了多少资金，最终又会损失多少，那就是另一个事情了。
这就是亚力克这段时间的真实想法……
但是到了第二天，亚力克的这个想法，就很快被另一件事情颠覆了。
1979年的经济危机，引起了亚平宁的经济滞涨。
政府只能采取了增加税收、减少社会福利、控制工资增长、紧缩信贷等一系列措施，以此抑制通货膨胀。
资方于是大批解雇工人、消减工时、拖延重订劳资合同，双方矛盾瞬间激化。
总工会、劳工联盟以及劳工联合会，多次发动工人罢工，甚至以示威游行表示抗议。
但是，政府与企业对此都无动于衷。
于是在6月19日这一天，亚平宁爆发了全国性的总罢工。
参与人数高达1400万，工人遍及全国各地各个行业。
延续时间之长、规模之大、涉及到的行业之多，都是亚平宁战后少有的……
看着电视上BBC新闻节目里的播报。
亚力克顿时觉得背脊发凉，脑海里不断翻滚的，只剩下两个关键词……
“亚平宁半岛”、“千万人罢工”。
莫非的第一个预言应验了……
那么第二个、第三个呢？
以前的亚力克，可以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所有的思考、认知、科学甚至是世界观，都瞬间成了浮云……
他只知道一点。
莫非真的可以看穿未来。
不管他是从大形势上，判断推理出来的假想结论，还是借助什么神秘力量，看透了时空的迷雾。
这都不妨碍自己对他的顶礼膜拜。
这一刻，亚力克心悦诚服的走上了盲从的人生之路……
…………
而此时的莫世文，已经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大卫·帕特森（DavidPatterson）教授，坐在了米尔皮塔斯酒店的休闲卡座里。
欣赏着室外那个豪华泳池的无限美景。
“莫，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考虑过留下来一段时间？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咱们年轻人追逐梦想的天堂。”
帕特森教授此时正值精力充沛的年龄。
很有些雄心壮志，甚至是偶尔放飞自我的想法。
两人的年龄也相差不大，没有什么代差以及隔阂，很利于相互之间的沟通。
而且，帕特森之所以发邀请函，请莫世文来参与这一次交流会，可不仅仅是一个来自英吉利牛津大学教授的推荐。
还因为前一段时间，莫世文在《个人计算》上，发表的那篇，关于精简指令系统的前瞻与探讨。
这与自己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
帕特森对于莫世文这篇论文，极为推崇认同。
他觉得虽然两人素不相识，但先天就有在同一领域神交已久的缘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给莫世文发出了那封邀请函……
莫世文收回目光，露出几分意会与神往的笑容。
如果让亚力克看到他还有这样的面部表情，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莫世文：“有些东西，如果仅仅是远远的欣赏，那无疑会增加心灵上的愉悦，但距离拉近了，甚至是彼此拥有了，有时候，反而会破坏掉当初的那份美好，得不偿失。”
帕特森：“莫，我可不同意你的观点，美好的东西，只有亲自拥有了，才能证明她是不是真的美好，有时候精神上的愉悦，可不是仅仅靠一双眼睛，就能发现它内在真谛的。”
他笑容里带者几分打趣。
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舒服的给自己调整了一个坐姿。
颇有种情趣高涨的意味。
莫世文一脸的平静，“这就是东西方理念的不同了，留在心灵上的美好，可以有很长的保鲜期。但你所提倡的那种美好，有一部分或许是真的美好。
“但还有一部分，会反衬出一种负面的情绪，慢慢的，它会积累成一种负担，进而让你疲惫甚至厌烦。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你就会发现，心灵上的某些烙印，是很难抹去的，它很有可能会羁绊你的一生。”
帕特森耸了耸肩，“好吧，看来想要说服你，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但我还是理解不了你的观念。但是不管怎么样，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希望这对于你来说，这是一段美丽的行程。”
他收敛了几分肆意，不着痕迹的换了一个话题。
莫世文举杯示意，欣然接受，“我也希望如此。”
两人谈到了专业方面的知识，这样的交流，也很让帕特森感到惊喜。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专业领域里，很多东西是做不得假的。
尤其相对而坐的，同样是一位业界大拿的时候。
而且，最让帕特森兴奋的，就是莫世文的研究方向，果然与自己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了。
所谓知音难觅，故而才显得珍贵无比，这也算是帕特森最大的乐趣了。
其实，这些东西在上一世，本来就是帕特森教授慢慢研究成型的，莫世文也不过是碰巧了而已。
所以，在他刻意的引导之下，帕特森大生惺惺相惜之感。
一番愉快的畅谈之后，帕特森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去。
莫世文则直接回到了被邀请方，安排好的酒店房间。
他这次来，可不仅仅是参加一次研讨会这么简单。
要找个专利律师事务所委托业务，要借着这次交流会刷刷声望。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要玩一出钱生钱的套路。
美利坚这边纸醉金迷、遍地黄金，就看你有没有那份能力去捡了。
还好，莫世文偏偏就有这种能力。
放在这方世界，他敢说自己第二，真心不会有人能称得上第一……
什么方式能最快的实现钱生钱，不是期货市场，当然也不是股市。
而是……赌场与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