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喜欢你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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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满是狼藉，无数灌木杂草被被战斗的余波夷平，只是那株金菩果树还是自在地深扎在土地上，不为所动。
红色的雨点下了许久，巨大的无头鹏鸟尸体从空中坠落，轰然落地。
那雨下的女子早早退回到了男子的身边，静若处子，似乎刚才的种种与她并无半分的干系。
咕～
现场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倒吸好几口凉气也没法压制住内心中的剧烈震动。
如此一只凶猛的妖兽，扑杀了如此多修士，杀得众人丢盔卸甲，竟然片刻之后就化作了一具死尸，连头颅也变成了倾注入地、撒扫四方杂草的血水。
看着外表淡雅，又有些活泼的青春少女，众人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纵横江湖几十载的女魔头在背后阴恻恻的露出了瘆人的笑容，不寒而栗。
便是徐舟行、花解语等人也露出了深深的忌惮。虽然他们并未出全力，但即使全力为之，怕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收拾得了这只青翼鹏鸟。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公主殿下暗藏的护卫们也满脸疑惑，自家主子何时有了这般本事？
赵灵依自己也有些兴奋，虽说常受人尊敬，但大抵都是出于自己皇女的身份。这种依靠“实力”而获得的位置可全然不同，更能从他们的表情与内心发觉到真正的敬畏。
熊霸先却没有他们这般弯弯绕，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说道：
“女侠，真的是厉害，我和他们这些人打了一通，那破鸟屁事没有，你一出手就叫它见了阎王，佩服佩服。”
哈哈一声笑，脸上的敬意不似伪装的，真正地对赵灵依的出手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他们这些练体的修士，可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喜欢厌恶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你或许可以认为他们糙，但他们却最讲江湖道义，认修行界的规矩。
赵灵依和煦地对他笑了笑，算是迎了他的善意，但并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此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传了出来。
“你既然这般厉害，为何刚才不第一时间出手？”
一名筑基中期的女修士慕然开口，却带着质问般的口气问着赵灵依。
“你若早些出手，我们哪里会死这么多人？我夫君又怎会遭了那妖兽的毒手？”
女修士言辞凄厉但充斥着刺耳的味道，眼中流着泪，似乎她丈夫遭了妖兽的杀戮全然是赵灵依的原因。
众人一寂，纷纷噎着说不出话来。
面对这等强词夺理的质问，熊霸先这种老实汉子自然是受不了的，忍不住道：
“这位道友，莫要太过无理取闹了。你夫君被妖兽杀了关这位女侠何事？更别说若不是女侠出手，在场还要死多少人？你不懂感恩也就罢了，如此质问，是不是太过让人寒心了？”
众人默然，但即使是徐舟行也觉着熊霸先说得不错。
他缓缓上前，摇了摇宝扇，神色冷厉，呵斥道：
“道友，你该清醒清醒了！我们本就与这位姑娘萍水相逢，她本就没有责任救助我们，没什么可指责的，更何况她还出手救了我们，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可是天大的恩情，我们如何恩将仇报？”
当然，他的言论不仅是由于事实，也是不想得罪于这位神秘但实力莫测的女子。
“我不管，要不是她不出手，我夫君怎会死！”
女修士一生自幼养尊处优，算得上是事事顺心，再加上容貌出众，出身亦可，加上丈夫对自己疼爱有加，哪里受到过半点委屈？此刻即使徐舟行出了嘴，也没有将她从固执中拉醒。
众人仍默然，但内心都在担心着赵灵依会被激怒，从而殃及池鱼。
只是在修行界，大多都是冷漠与无情。若是烈火未烧到自身，只会各扫门前雪。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谁管他人死活？
幸而赵灵依并非是那种冷血暴力的女魔头，反而在此刻，她的心里竟然真正有了一丝负罪感。
若是她能早些请魏庄出手，是不是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是不是这名女修士就不会失去丈夫了？
“我……”
魏庄发觉了赵灵依灵台的混乱，轻笑地摇了摇头。
小公主还挺善良。
可惜了，在某些人眼中，善良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意地践踏善者的底线，换来的是得寸进尺。
善良有尺，忍让也要有度。
小姑娘不忍心，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魏庄化作了一道残影从原地消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踪迹，但下一刻，他的手掌就落在了女修士的脸上。
啪！
清脆而透亮的响声。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敢打我？”
女修士气急，发现打自己的不过是一名筑基不到的男子，是那个女人手下，随手就打算出手教训教训他。
只是她的手还未抬起，又是啪的一声。
“你？！”
第一下可以说是大意，但第二下她有了防备，竟然也完全无法躲过。
“再说一遍？”
魏庄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
啪！
“你听到没有，我……”
啪！
女修士被这几巴掌打懵了，脸也被抽肿了，点点嫣红的血迹开始布满脸颊。
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不听自己的半分话语，，压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来人啊！谁帮我杀了他，我承诺提供你进阶虚丹的所有修炼资源。”
众人还是默然，他们如今已经拿不住两个人的修为了，更不敢妄自出手。
修炼至虚丹的资源很吸引人，但也得有小命享用。
“你是在逼我杀你？我可不像我家灵依一般善良，你再敢如一只老犬一般狺狺狂吠，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你夫君。”
魏庄并没有什么兴趣和她解释，只一片小树叶，轻轻地放在了女修士的脖颈处，割出一道浅浅的伤痕，再入少许，便能将她的大动脉切开。
女修士心中一紧，再不敢言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只是双腿不断地颤抖，而那片树叶却未曾移动，她稍有颤动，薄薄的树叶就会向内贴近一些。
“听说之前在甬道里有人用树叶一击击杀筑基中期的恶霸曾全龙，然后轻松斩下了十几个筑基修士的头颅……不会，就是他吧……”
此刻，有修士看到了那片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道。
声音不大，但大家都不是凡人，自然都听到了。
他们又怎能想到，一个练气九品未曾筑基的修士，竟然如此强大且凶狠？他们之前可都腹议过他是小白脸……
女修士更是脸色苍白，双唇干裂，但又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
“这位兄台……”
“滚。”
徐舟行本来还想化解一番，但魏庄丝毫不给他面子，他都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公主殿下，要不要杀了？”
魏庄反头问了问同样呆滞的赵灵依的意见。
“公主？！！！”
众人此刻才意识到这名女子的身份能有多高贵。
公主这个称谓，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用的，唯有皇亲国戚才可以使用。原只以为她是哪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年轻高手，怎知还是这等身份？
“参见公主殿下！”
众人无不行礼，毕竟他们背后的家族再厉害，也比不得一个国家的力量。
赵灵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嗯……算了吧……”
公主虽为恶言所伤，却仍然不愿随意杀人，
随着这一道声音出来，树叶也缓缓抬起，正当女修士感到逃过一劫时，那树叶向右轻轻一割，一只耳朵就从女修士的身体上剥离开来了。
“啊！”
鲜血直流，苦不堪言。
魏庄冷漠开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搬弄是非，黑白不分，还不听人言。今日割你一耳，以做警告，下次若再犯，苍天有眼，必杀之！滚吧。”
女修士虽然吃痛，但是不敢有所耽误，只得拖着颤抖的身子，离开了这片地方，远远地消失。
其他众人对这个结局自然并无异议，毕竟从他们朴素的心里来说，他们自然也觉得这女修士颇为不讲道理，换作暴脾气的，必然是得命丧于此。
“公主殿下，那这棵金菩果树？”
只是解决了这般小事，众人还是更在乎金菩果的分配。
赵灵依在此次斩杀青翼鹏鸟的战斗中显然立功最大，且还是公主，自然而然会充当着领袖的职责。
至于魏庄，确实厉害，但大家还是认为魏庄是保护公主的秘密高手，决定的权力还是在公主的手上。
赵灵依看了看魏庄的方向，发现他只是对自己笑笑，让她自己拿主意。于是她想了想，说道：
“我拿两颗果子，其他的按你们的规矩分。”
赵灵依并没有兴致占他们的便宜，拿了自己和魏庄应得的，也不多占份额。
“多谢公主。”
其他人不由得一喜，本来意味公主要拿去大头，他们估计分不了多少。没想到她只要了两颗，可以说即使只按照贡献来，公主也不止两颗。
众人看向那株闪烁光芒的金菩果树，心中一阵激动，金丹境三大灵根，他们竟然有朝一日也能够享受到。
细细看去，果树上有四五分叉，每节枝丫上都有些长着些果子，数来正好能有十二个，对应着金丹的十二品金丹灵纹，品质也有所差异。
金菩果不似其他灵材可以轻易摘取，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和那传说中的人参果是一样的习性。
只是它长得不似人参果那般奇特，也不可能有那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得四万七千年的功效，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瓜模样，也就品质高些的亮光也强些。
最好的三颗中有两颗自然是赵灵依的，其他的他们再自行商议分配。
交换也好，买卖也好，明抢的话还是远离了再说。
当然，摘果子、分果子是不需要赵灵依操心的，那些人摘了后自然会把果子送来。
她只是轻轻地走进魏庄身边，然后再坐了下来，吹着温和舒适的风，看着远处溪流中流动的灵鱼。
“小哥哥，难怪梁轩儿会看上你，出手的时候挺帅的嘛。”
赵灵依确实为魏庄刚才的雷霆手段给惊讶到了，而这出手又是为了自己，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暖暖的。
“怎么，也看上我了？”
魏庄顺嘴搭音的毛病并没有改。
“也没有，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与梁轩儿莫名其妙地对上了，就想知道你是如何把她迷得如此五迷三道的。”
虽说如此说着，但她的脸却不免地一红。
“她呀，其实只是时间对了，换个人也差不多，遗忘是人生最好的礼物……”
“哪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情很玄妙，但可情却为谁而生。不是你，怕是谁也动不了她的心，你既然动了她的心，怕是难以被忘却。记忆也是人最好的礼物。”
两人皆沉默。
“你这小姑娘还教训起我来了？”
“嘿，这不是怕你辜负了佳人，孤独终老嘛。”
魏庄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还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育了。赵灵依也狡黠一笑，一对甜甜的酒窝很是漂亮。
“对了，魏兄，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结束了轻松的话题，赵灵依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原因？因为无能呗。自己无法做到的事，便只能向外探求，失败了就怨天尤人，把别人的善意当作了理所应当，便会如此。”
“那人善就一定被欺负吗？那善良岂不是原罪？”
赵灵依进一步阐述自己的疑惑。
“你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够去掌控规则，你的力量决定了社会戾气是否向你倾泄……”
魏庄又将话头一转，摸了摸赵灵依的头发，说道：
“佛说，人善，被人欺，但人善，天不欺。善良的人行走在世间，总会遇到如他一般善良之人，他的人生将会更加绚烂。而恶人，终将遇到比他更邪恶之人，他的一生必将灰暗。”
落日的余晖出现在西山，光芒照耀在赵灵依精致的脸庞，微风吹动她的发丝。
魏庄轻轻开口：
“小姑娘，我很喜欢你的善良。”
地面满是狼藉，无数灌木杂草被被战斗的余波夷平，只是那株金菩果树还是自在地深扎在土地上，不为所动。
红色的雨点下了许久，巨大的无头鹏鸟尸体从空中坠落，轰然落地。
那雨下的女子早早退回到了男子的身边，静若处子，似乎刚才的种种与她并无半分的干系。
咕～
现场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倒吸好几口凉气也没法压制住内心中的剧烈震动。
如此一只凶猛的妖兽，扑杀了如此多修士，杀得众人丢盔卸甲，竟然片刻之后就化作了一具死尸，连头颅也变成了倾注入地、撒扫四方杂草的血水。
看着外表淡雅，又有些活泼的青春少女，众人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纵横江湖几十载的女魔头在背后阴恻恻的露出了瘆人的笑容，不寒而栗。
便是徐舟行、花解语等人也露出了深深的忌惮。虽然他们并未出全力，但即使全力为之，怕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收拾得了这只青翼鹏鸟。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公主殿下暗藏的护卫们也满脸疑惑，自家主子何时有了这般本事？
赵灵依自己也有些兴奋，虽说常受人尊敬，但大抵都是出于自己皇女的身份。这种依靠“实力”而获得的位置可全然不同，更能从他们的表情与内心发觉到真正的敬畏。
熊霸先却没有他们这般弯弯绕，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说道：
“女侠，真的是厉害，我和他们这些人打了一通，那破鸟屁事没有，你一出手就叫它见了阎王，佩服佩服。”
哈哈一声笑，脸上的敬意不似伪装的，真正地对赵灵依的出手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他们这些练体的修士，可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喜欢厌恶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你或许可以认为他们糙，但他们却最讲江湖道义，认修行界的规矩。
赵灵依和煦地对他笑了笑，算是迎了他的善意，但并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此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传了出来。
“你既然这般厉害，为何刚才不第一时间出手？”
一名筑基中期的女修士慕然开口，却带着质问般的口气问着赵灵依。
“你若早些出手，我们哪里会死这么多人？我夫君又怎会遭了那妖兽的毒手？”
女修士言辞凄厉但充斥着刺耳的味道，眼中流着泪，似乎她丈夫遭了妖兽的杀戮全然是赵灵依的原因。
众人一寂，纷纷噎着说不出话来。
面对这等强词夺理的质问，熊霸先这种老实汉子自然是受不了的，忍不住道：
“这位道友，莫要太过无理取闹了。你夫君被妖兽杀了关这位女侠何事？更别说若不是女侠出手，在场还要死多少人？你不懂感恩也就罢了，如此质问，是不是太过让人寒心了？”
众人默然，但即使是徐舟行也觉着熊霸先说得不错。
他缓缓上前，摇了摇宝扇，神色冷厉，呵斥道：
“道友，你该清醒清醒了！我们本就与这位姑娘萍水相逢，她本就没有责任救助我们，没什么可指责的，更何况她还出手救了我们，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可是天大的恩情，我们如何恩将仇报？”
当然，他的言论不仅是由于事实，也是不想得罪于这位神秘但实力莫测的女子。
“我不管，要不是她不出手，我夫君怎会死！”
女修士一生自幼养尊处优，算得上是事事顺心，再加上容貌出众，出身亦可，加上丈夫对自己疼爱有加，哪里受到过半点委屈？此刻即使徐舟行出了嘴，也没有将她从固执中拉醒。
众人仍默然，但内心都在担心着赵灵依会被激怒，从而殃及池鱼。
只是在修行界，大多都是冷漠与无情。若是烈火未烧到自身，只会各扫门前雪。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谁管他人死活？
幸而赵灵依并非是那种冷血暴力的女魔头，反而在此刻，她的心里竟然真正有了一丝负罪感。
若是她能早些请魏庄出手，是不是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是不是这名女修士就不会失去丈夫了？
“我……”
魏庄发觉了赵灵依灵台的混乱，轻笑地摇了摇头。
小公主还挺善良。
可惜了，在某些人眼中，善良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意地践踏善者的底线，换来的是得寸进尺。
善良有尺，忍让也要有度。
小姑娘不忍心，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魏庄化作了一道残影从原地消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踪迹，但下一刻，他的手掌就落在了女修士的脸上。
啪！
清脆而透亮的响声。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敢打我？”
女修士气急，发现打自己的不过是一名筑基不到的男子，是那个女人手下，随手就打算出手教训教训他。
只是她的手还未抬起，又是啪的一声。
“你？！”
第一下可以说是大意，但第二下她有了防备，竟然也完全无法躲过。
“再说一遍？”
魏庄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
啪！
“你听到没有，我……”
啪！
女修士被这几巴掌打懵了，脸也被抽肿了，点点嫣红的血迹开始布满脸颊。
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不听自己的半分话语，，压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来人啊！谁帮我杀了他，我承诺提供你进阶虚丹的所有修炼资源。”
众人还是默然，他们如今已经拿不住两个人的修为了，更不敢妄自出手。
修炼至虚丹的资源很吸引人，但也得有小命享用。
“你是在逼我杀你？我可不像我家灵依一般善良，你再敢如一只老犬一般狺狺狂吠，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你夫君。”
魏庄并没有什么兴趣和她解释，只一片小树叶，轻轻地放在了女修士的脖颈处，割出一道浅浅的伤痕，再入少许，便能将她的大动脉切开。
女修士心中一紧，再不敢言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只是双腿不断地颤抖，而那片树叶却未曾移动，她稍有颤动，薄薄的树叶就会向内贴近一些。
“听说之前在甬道里有人用树叶一击击杀筑基中期的恶霸曾全龙，然后轻松斩下了十几个筑基修士的头颅……不会，就是他吧……”
此刻，有修士看到了那片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道。
声音不大，但大家都不是凡人，自然都听到了。
他们又怎能想到，一个练气九品未曾筑基的修士，竟然如此强大且凶狠？他们之前可都腹议过他是小白脸……
女修士更是脸色苍白，双唇干裂，但又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
“这位兄台……”
“滚。”
徐舟行本来还想化解一番，但魏庄丝毫不给他面子，他都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公主殿下，要不要杀了？”
魏庄反头问了问同样呆滞的赵灵依的意见。
“公主？！！！”
众人此刻才意识到这名女子的身份能有多高贵。
公主这个称谓，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用的，唯有皇亲国戚才可以使用。原只以为她是哪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年轻高手，怎知还是这等身份？
“参见公主殿下！”
众人无不行礼，毕竟他们背后的家族再厉害，也比不得一个国家的力量。
赵灵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嗯……算了吧……”
公主虽为恶言所伤，却仍然不愿随意杀人，
随着这一道声音出来，树叶也缓缓抬起，正当女修士感到逃过一劫时，那树叶向右轻轻一割，一只耳朵就从女修士的身体上剥离开来了。
“啊！”
鲜血直流，苦不堪言。
魏庄冷漠开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搬弄是非，黑白不分，还不听人言。今日割你一耳，以做警告，下次若再犯，苍天有眼，必杀之！滚吧。”
女修士虽然吃痛，但是不敢有所耽误，只得拖着颤抖的身子，离开了这片地方，远远地消失。
其他众人对这个结局自然并无异议，毕竟从他们朴素的心里来说，他们自然也觉得这女修士颇为不讲道理，换作暴脾气的，必然是得命丧于此。
“公主殿下，那这棵金菩果树？”
只是解决了这般小事，众人还是更在乎金菩果的分配。
赵灵依在此次斩杀青翼鹏鸟的战斗中显然立功最大，且还是公主，自然而然会充当着领袖的职责。
至于魏庄，确实厉害，但大家还是认为魏庄是保护公主的秘密高手，决定的权力还是在公主的手上。
赵灵依看了看魏庄的方向，发现他只是对自己笑笑，让她自己拿主意。于是她想了想，说道：
“我拿两颗果子，其他的按你们的规矩分。”
赵灵依并没有兴致占他们的便宜，拿了自己和魏庄应得的，也不多占份额。
“多谢公主。”
其他人不由得一喜，本来意味公主要拿去大头，他们估计分不了多少。没想到她只要了两颗，可以说即使只按照贡献来，公主也不止两颗。
众人看向那株闪烁光芒的金菩果树，心中一阵激动，金丹境三大灵根，他们竟然有朝一日也能够享受到。
细细看去，果树上有四五分叉，每节枝丫上都有些长着些果子，数来正好能有十二个，对应着金丹的十二品金丹灵纹，品质也有所差异。
金菩果不似其他灵材可以轻易摘取，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和那传说中的人参果是一样的习性。
只是它长得不似人参果那般奇特，也不可能有那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得四万七千年的功效，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瓜模样，也就品质高些的亮光也强些。
最好的三颗中有两颗自然是赵灵依的，其他的他们再自行商议分配。
交换也好，买卖也好，明抢的话还是远离了再说。
当然，摘果子、分果子是不需要赵灵依操心的，那些人摘了后自然会把果子送来。
她只是轻轻地走进魏庄身边，然后再坐了下来，吹着温和舒适的风，看着远处溪流中流动的灵鱼。
“小哥哥，难怪梁轩儿会看上你，出手的时候挺帅的嘛。”
赵灵依确实为魏庄刚才的雷霆手段给惊讶到了，而这出手又是为了自己，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暖暖的。
“怎么，也看上我了？”
魏庄顺嘴搭音的毛病并没有改。
“也没有，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与梁轩儿莫名其妙地对上了，就想知道你是如何把她迷得如此五迷三道的。”
虽说如此说着，但她的脸却不免地一红。
“她呀，其实只是时间对了，换个人也差不多，遗忘是人生最好的礼物……”
“哪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情很玄妙，但可情却为谁而生。不是你，怕是谁也动不了她的心，你既然动了她的心，怕是难以被忘却。记忆也是人最好的礼物。”
两人皆沉默。
“你这小姑娘还教训起我来了？”
“嘿，这不是怕你辜负了佳人，孤独终老嘛。”
魏庄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还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育了。赵灵依也狡黠一笑，一对甜甜的酒窝很是漂亮。
“对了，魏兄，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结束了轻松的话题，赵灵依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原因？因为无能呗。自己无法做到的事，便只能向外探求，失败了就怨天尤人，把别人的善意当作了理所应当，便会如此。”
“那人善就一定被欺负吗？那善良岂不是原罪？”
赵灵依进一步阐述自己的疑惑。
“你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够去掌控规则，你的力量决定了社会戾气是否向你倾泄……”
魏庄又将话头一转，摸了摸赵灵依的头发，说道：
“佛说，人善，被人欺，但人善，天不欺。善良的人行走在世间，总会遇到如他一般善良之人，他的人生将会更加绚烂。而恶人，终将遇到比他更邪恶之人，他的一生必将灰暗。”
落日的余晖出现在西山，光芒照耀在赵灵依精致的脸庞，微风吹动她的发丝。
魏庄轻轻开口：
“小姑娘，我很喜欢你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