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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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点点头，起身便要离开这座地宫。
可是他一起来，就发现自己昨晚睡觉的位置，满地都是白头发。
再次伸手摸了摸脑袋，他这才发现自己彻底变成了光头。
不仅是头发，连眉毛和手臂上的汗毛，全都脱落了。
昨天治愈了那位名叫李强的师兄后，他只是觉得有点头晕，之后便觉得非常饥饿。
吃过肉食后，便在门外打坐修炼。
他当时只是感觉，自己有点消耗过量，所以想要补充一点真元。
因为头发扎在脑后，所以昨天下午他根本没发现，头发已经变白。
而现在，睡了一觉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秃子。
沈柯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失去大量精元，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难怪总感觉体内少了什么，腿脚也变得虚浮无力。
捡起乱发中的发冠和玉簪，沈柯沉着脸，默默的往外走。
精元，顾名思义是人的精气本源，通常只能消耗不能增补。
外界那些所谓的补元丹，大多只能遏制精元的消耗速度，或是补充一些人体所需的养份。
真正的补充，据说没有人能做到。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精元就一直在不断消耗。
而精元耗尽之时，也就是老死之日。
那些修为高绝的强者，之所以能活那么久，是因为精元的流失速度缓慢。
可是缓慢，并不代表不流失，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些理论，是沈柯前两个月，从书中看来的。
如今自己的精元大量流失，估计已经命不久矣。
沈柯一路走，一路在思索，自己该如何规划好剩余的时间。
理论上，自己肯定活不了几年。
首先要做的，就是解除与阿狗等人的奴隶契约。
否则带着他们一起死，沈柯心中始终觉得不人道。
出了律己厅，沈柯继续低头往前走。
早晨的阳光很温暖，尤其是在这种深秋季节。
因为没有头发，阳光晒在头皮上，让他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东方，可是阳光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挡住了。
认出来人，沈柯下意识的说道：“对不起！”
女长老闻言，并没有接话。
她皱着眉头，伸手抓起沈柯的手腕，快速给他把脉。
沈柯见状，继续说道：“昨天是个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我是一名科学家，而且是一名学者，更是一名男爵，个人修养不可能低到那种程度！
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我的解释！”
“你......”
女长老把完脉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此刻很后悔，昨天明知沈柯精元大量缺失，可为了赌气，竟然还让他在律己厅待了六个时辰。
现在沈柯的情况变得更糟了，肉身已经出现初步衰竭现象。
他现在这种症状，别说灵丹妙药，估计神灵来了也没有办法救他。
最后，女长老只能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沈柯笑了笑，随后低头朝炼丹堂大门外走去。
他得先回一趟药童出租房，因为回家之前必须整理一番。
至少得洗个热水澡，再吃些热饭热菜。
金超等人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们此时心里很难过。
尽管他们认识沈柯的时间，前后还不到三天。
可是这个少年，着实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意外和惊喜。
回到六十六号宅院，金超立即去厨房忙活。
而沈柯坐在客厅，一样样取出他们四人昨晚送的礼物。
“你们现在都清醒了，东西都拿回去吧。
我要说声抱歉，因为周魂长老的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然而鲁槐却道：“我鲁氏之人送礼，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况且这本《炼器启蒙》，只是炼器学的入门书籍，与《千草经》差不多，根本不值钱！
沈兄你那么爱看书，就当闲书看好了！”
鲁槐说得很真诚，完全不似作假，沈柯也只好点点头。
接着是金强和程欢，他们都找出了很不错的理由，让沈柯不要退回礼物。
至于金超的《食谱》，也被一嗓子拒绝退回了，因为金超正在厨房炖肉。
沈柯也想要送他们一些礼物，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东西。
紫金币他们都不缺，尤其是程欢，那张乌金卡里应该有不少钱。
丹方与武技暂时不能动，因为太容易引人怀疑了。
思来想去，沈柯决定一人送一百枚二品疗伤丹。
再多的话，就得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金超等人拿到一整瓶疗伤丹，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一枚二品疗伤丹，至少价值二百紫金币，一百枚就是二万金。
这还是在学院城，一些偏远城池的售价更高。
若是赶上战争时期，价格还会一路疯涨。
见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沈柯只好编了个谎言。
“从前我一直很怕死，所以离家之前，变卖了家中所有财物，全部买了疗伤丹！
今后，肯定是用不上了！
估计那些看我不顺眼的家伙，现在连对付我的兴趣都没有了！”
沈柯说完，四人先后转身抹泪。
他笑了笑，随后起身去打水洗澡。
早饭时，四人都红着双眼给沈柯夹菜。
后者觉得这种气氛，如果再配上一曲二胡独奏《送别》，就有点断头饭的味道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吃得很香，只是没有昨天下午吃得多。
吃完早饭，四人又送沈柯去坐马车。
一路上，四人不断嘱咐沈柯，回家后要好好调养身体。
一日三餐要按时吃，睡觉也要按时睡，有空就在院子里走走，这样恢复得快。
沈柯不断点着包了头巾的脑袋，并且对着众人微笑。
他想让大家记住他微笑时的样子，而不是一副苦瓜脸。
马车在路上行进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走出东区范围，因为东区的马车一直很多。
加上七日药童考核时间还没结束，因此整个东区就显得更加拥挤了。
招收药童的不只是炼丹堂，其他各堂或多或少都会招收。
尤其是炼药堂，招聘队伍似乎有很多，这都来到两区交界处摆起了高台。
坐在马车里，透过窗户向高台上看去。
只见一名身材纤瘦的少女，正在接受问答。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可以从围观者的表情可以推测，此女姿色不俗。
沈柯扫了两眼考核现场，随后便放下了布帘。
马车缓缓前行，足足花了一炷香时间，才走出这段街区。
一进入南区范围，周围的嘈杂声立马消失。
南区还是老样子，人流熙熙攘攘，路上连个摆摊者都很难见到。
“让一让，让一让！说你呢，找抽是不是！”
沈柯正拿着那本《炼气启蒙》翻看，马车后方突然传来一连串呼喝声。
车夫赶紧驾着马车靠边，并且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可尽管如此，后面那辆马车在超车时，车夫还是扬起了马鞭。
啪！
沈柯因为坐在车厢里，所以根本来不及阻止。
给他驾车的车夫，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即便如此，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生怕对方又回来抽自己。
这种事很常见，车夫也习惯了，之后又继续驾车前行。
坐在马车里的沈柯，看着车夫背上的血痕，他的怒火顿时不断上涌。
再看前方那辆马车的行进方向，竟然是聚德拍卖行。
“车夫，送我去聚德拍卖行！”
“是！”
车夫答应一声，缓缓跟上前面的马车。
他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引起误会。
在这个世界，权贵杀死平民根本没人管，也管不过来。
所以想要活下来，就得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否则随时可能丧命。
快到聚德拍卖行门口时，车夫再次将速度放慢，他不愿和前面那辆马车上的主仆打照面。
因为那些就是穷人眼中的大人物，随时可能碾死他们这样的蝼蚁。
沈柯看出车夫的顾虑，所以并没有出言催促。
远远望去，只见从前方那辆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先前在考场见过的纤瘦少女。
看到纤瘦少女的正脸后，沈柯大失所望。
因为此女满脸刻薄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
从马车上下来的，还有两名侍女。
看上去修为不低，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等一行人进了拍卖行大门，车夫这才敢驾着马车靠近。
下车时，沈柯交代车夫，去四号宅院喊人来接自己。
估计回去的那段路，有可能会与人动手。
沈柯特意交代车夫，让阿狗、沈大强还有碧莲都来接自己。
车夫是个老实人，沈柯完全不担心他会拿钱不办事。
进了拍卖行，沈柯还是老习惯，先去平价区逛一圈。
尤其是图书柜台，沈柯逗留的时间最长。
忽然，沈柯看到柜台的角落处，某本经书的标签上写着“大日经”三个字。
虽然沈柯前世没读过《大日经》，但是绝对听过不下十次。
也不知这个世界的《大日经》，与地球的《大日经》内容是否相同。
带着好奇心，沈柯笑着对柜台后的小厮说道：“帮我把《大日经》包上。”
“那本书，我家小姐要了！”
正在沈柯掏钱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扭头一看，原来是纤瘦少女的蛮横车夫。
呼啦！
不等沈柯说话，蛮横车夫已经将一大把银币，洒在了柜台上。
见沈柯看着自己，蛮横车夫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你招子！”
噗！
沈柯抬手就是一飞刀射过去，后者顿时捂着脖子说不出话。
很显然，沈柯的修为，再一次迷惑了对手。
蛮横车夫与当初的赤王一样，完全没将前者放在眼里，因此也步了后尘。
原本来聚德拍卖行，目的就是为了找这家伙的麻烦，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有些嘈杂的平价大厅，在沈柯出手后，变得异常安静。
数息之后，身为主人的纤瘦少女，指着沈柯喝道：“大胆刁民，胆敢击伤本小姐的亲随！
来人，就地格杀！”
随着纤瘦少女下令，他的两名侍女，立即取出长剑刺向沈柯。
后者微微一笑，心说这回总不会是借刀杀人了吧！
只见他提起地上的蛮横车夫，直接挡在了身前。
噗！噗！
然而，令沈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名侍女像是看不见蛮横车夫一样，依然笔直刺了过来。
沈柯吓一跳，赶紧撒手后退，可是已经晚了。
长剑穿透蛮横车夫的胸膛，继续刺向沈柯。
叮！叮！
万幸，从昨天中午开始，身上的金甲一直没收起来。
长剑刺上去，只发出了两声清响。
说时迟那时快，沈柯抬手又是两刀射出去。
两名侍女想要收剑抵挡，怎料说不出话的蛮横车夫，一手握着一柄剑，死都不撒手。
其实可以理解，他只是想在临死前给自己复仇而已。
沈柯那一刀要不了他的命，这一点他很清楚。
可是那两名侍女，明明可以避过他，可她们却视他若无物。
噗！噗！
沈柯的两把飞刀，毫无意外的击中两名侍女的眉心。
临死前的蛮横车夫，露出了生命中最后的笑容。
再看纤瘦少女，之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她身边最大的倚仗，便是那两名侍女，可她们却在眨眼间殒命。
这种事，她从前想都没想过。
她一直认为，侍女说会永远保护她，那就真的是永远。
可是，侍女说的“永远”有期限，而且期限还很短。
沈柯面无表情的朝纤瘦少女走去，后者吓坏了，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裙摆下面流出了一小滩液体，而且伴随着淡淡的异味飘散开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愿意向你臣服！”
纤瘦少女说完，赶紧取出一份契约书。
咬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迅速滴在契约书的符文圈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来她平时没少收奴隶。
生怕行动慢了，沈柯会出手将自己击杀；所以滴上精血后，纤瘦少女赶紧将契约书双手举过头顶，并且快速膝行到沈柯面前。
后者一看，原来缔结主仆关系，还可以用这种方式。
取下腰间的印鉴，抬手便戳了上去。
沈柯点点头，起身便要离开这座地宫。
可是他一起来，就发现自己昨晚睡觉的位置，满地都是白头发。
再次伸手摸了摸脑袋，他这才发现自己彻底变成了光头。
不仅是头发，连眉毛和手臂上的汗毛，全都脱落了。
昨天治愈了那位名叫李强的师兄后，他只是觉得有点头晕，之后便觉得非常饥饿。
吃过肉食后，便在门外打坐修炼。
他当时只是感觉，自己有点消耗过量，所以想要补充一点真元。
因为头发扎在脑后，所以昨天下午他根本没发现，头发已经变白。
而现在，睡了一觉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秃子。
沈柯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失去大量精元，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难怪总感觉体内少了什么，腿脚也变得虚浮无力。
捡起乱发中的发冠和玉簪，沈柯沉着脸，默默的往外走。
精元，顾名思义是人的精气本源，通常只能消耗不能增补。
外界那些所谓的补元丹，大多只能遏制精元的消耗速度，或是补充一些人体所需的养份。
真正的补充，据说没有人能做到。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精元就一直在不断消耗。
而精元耗尽之时，也就是老死之日。
那些修为高绝的强者，之所以能活那么久，是因为精元的流失速度缓慢。
可是缓慢，并不代表不流失，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些理论，是沈柯前两个月，从书中看来的。
如今自己的精元大量流失，估计已经命不久矣。
沈柯一路走，一路在思索，自己该如何规划好剩余的时间。
理论上，自己肯定活不了几年。
首先要做的，就是解除与阿狗等人的奴隶契约。
否则带着他们一起死，沈柯心中始终觉得不人道。
出了律己厅，沈柯继续低头往前走。
早晨的阳光很温暖，尤其是在这种深秋季节。
因为没有头发，阳光晒在头皮上，让他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东方，可是阳光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挡住了。
认出来人，沈柯下意识的说道：“对不起！”
女长老闻言，并没有接话。
她皱着眉头，伸手抓起沈柯的手腕，快速给他把脉。
沈柯见状，继续说道：“昨天是个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我是一名科学家，而且是一名学者，更是一名男爵，个人修养不可能低到那种程度！
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我的解释！”
“你......”
女长老把完脉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此刻很后悔，昨天明知沈柯精元大量缺失，可为了赌气，竟然还让他在律己厅待了六个时辰。
现在沈柯的情况变得更糟了，肉身已经出现初步衰竭现象。
他现在这种症状，别说灵丹妙药，估计神灵来了也没有办法救他。
最后，女长老只能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沈柯笑了笑，随后低头朝炼丹堂大门外走去。
他得先回一趟药童出租房，因为回家之前必须整理一番。
至少得洗个热水澡，再吃些热饭热菜。
金超等人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们此时心里很难过。
尽管他们认识沈柯的时间，前后还不到三天。
可是这个少年，着实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意外和惊喜。
回到六十六号宅院，金超立即去厨房忙活。
而沈柯坐在客厅，一样样取出他们四人昨晚送的礼物。
“你们现在都清醒了，东西都拿回去吧。
我要说声抱歉，因为周魂长老的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然而鲁槐却道：“我鲁氏之人送礼，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况且这本《炼器启蒙》，只是炼器学的入门书籍，与《千草经》差不多，根本不值钱！
沈兄你那么爱看书，就当闲书看好了！”
鲁槐说得很真诚，完全不似作假，沈柯也只好点点头。
接着是金强和程欢，他们都找出了很不错的理由，让沈柯不要退回礼物。
至于金超的《食谱》，也被一嗓子拒绝退回了，因为金超正在厨房炖肉。
沈柯也想要送他们一些礼物，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东西。
紫金币他们都不缺，尤其是程欢，那张乌金卡里应该有不少钱。
丹方与武技暂时不能动，因为太容易引人怀疑了。
思来想去，沈柯决定一人送一百枚二品疗伤丹。
再多的话，就得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金超等人拿到一整瓶疗伤丹，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一枚二品疗伤丹，至少价值二百紫金币，一百枚就是二万金。
这还是在学院城，一些偏远城池的售价更高。
若是赶上战争时期，价格还会一路疯涨。
见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沈柯只好编了个谎言。
“从前我一直很怕死，所以离家之前，变卖了家中所有财物，全部买了疗伤丹！
今后，肯定是用不上了！
估计那些看我不顺眼的家伙，现在连对付我的兴趣都没有了！”
沈柯说完，四人先后转身抹泪。
他笑了笑，随后起身去打水洗澡。
早饭时，四人都红着双眼给沈柯夹菜。
后者觉得这种气氛，如果再配上一曲二胡独奏《送别》，就有点断头饭的味道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吃得很香，只是没有昨天下午吃得多。
吃完早饭，四人又送沈柯去坐马车。
一路上，四人不断嘱咐沈柯，回家后要好好调养身体。
一日三餐要按时吃，睡觉也要按时睡，有空就在院子里走走，这样恢复得快。
沈柯不断点着包了头巾的脑袋，并且对着众人微笑。
他想让大家记住他微笑时的样子，而不是一副苦瓜脸。
马车在路上行进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走出东区范围，因为东区的马车一直很多。
加上七日药童考核时间还没结束，因此整个东区就显得更加拥挤了。
招收药童的不只是炼丹堂，其他各堂或多或少都会招收。
尤其是炼药堂，招聘队伍似乎有很多，这都来到两区交界处摆起了高台。
坐在马车里，透过窗户向高台上看去。
只见一名身材纤瘦的少女，正在接受问答。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可以从围观者的表情可以推测，此女姿色不俗。
沈柯扫了两眼考核现场，随后便放下了布帘。
马车缓缓前行，足足花了一炷香时间，才走出这段街区。
一进入南区范围，周围的嘈杂声立马消失。
南区还是老样子，人流熙熙攘攘，路上连个摆摊者都很难见到。
“让一让，让一让！说你呢，找抽是不是！”
沈柯正拿着那本《炼气启蒙》翻看，马车后方突然传来一连串呼喝声。
车夫赶紧驾着马车靠边，并且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可尽管如此，后面那辆马车在超车时，车夫还是扬起了马鞭。
啪！
沈柯因为坐在车厢里，所以根本来不及阻止。
给他驾车的车夫，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即便如此，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生怕对方又回来抽自己。
这种事很常见，车夫也习惯了，之后又继续驾车前行。
坐在马车里的沈柯，看着车夫背上的血痕，他的怒火顿时不断上涌。
再看前方那辆马车的行进方向，竟然是聚德拍卖行。
“车夫，送我去聚德拍卖行！”
“是！”
车夫答应一声，缓缓跟上前面的马车。
他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引起误会。
在这个世界，权贵杀死平民根本没人管，也管不过来。
所以想要活下来，就得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否则随时可能丧命。
快到聚德拍卖行门口时，车夫再次将速度放慢，他不愿和前面那辆马车上的主仆打照面。
因为那些就是穷人眼中的大人物，随时可能碾死他们这样的蝼蚁。
沈柯看出车夫的顾虑，所以并没有出言催促。
远远望去，只见从前方那辆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先前在考场见过的纤瘦少女。
看到纤瘦少女的正脸后，沈柯大失所望。
因为此女满脸刻薄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
从马车上下来的，还有两名侍女。
看上去修为不低，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等一行人进了拍卖行大门，车夫这才敢驾着马车靠近。
下车时，沈柯交代车夫，去四号宅院喊人来接自己。
估计回去的那段路，有可能会与人动手。
沈柯特意交代车夫，让阿狗、沈大强还有碧莲都来接自己。
车夫是个老实人，沈柯完全不担心他会拿钱不办事。
进了拍卖行，沈柯还是老习惯，先去平价区逛一圈。
尤其是图书柜台，沈柯逗留的时间最长。
忽然，沈柯看到柜台的角落处，某本经书的标签上写着“大日经”三个字。
虽然沈柯前世没读过《大日经》，但是绝对听过不下十次。
也不知这个世界的《大日经》，与地球的《大日经》内容是否相同。
带着好奇心，沈柯笑着对柜台后的小厮说道：“帮我把《大日经》包上。”
“那本书，我家小姐要了！”
正在沈柯掏钱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扭头一看，原来是纤瘦少女的蛮横车夫。
呼啦！
不等沈柯说话，蛮横车夫已经将一大把银币，洒在了柜台上。
见沈柯看着自己，蛮横车夫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你招子！”
噗！
沈柯抬手就是一飞刀射过去，后者顿时捂着脖子说不出话。
很显然，沈柯的修为，再一次迷惑了对手。
蛮横车夫与当初的赤王一样，完全没将前者放在眼里，因此也步了后尘。
原本来聚德拍卖行，目的就是为了找这家伙的麻烦，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有些嘈杂的平价大厅，在沈柯出手后，变得异常安静。
数息之后，身为主人的纤瘦少女，指着沈柯喝道：“大胆刁民，胆敢击伤本小姐的亲随！
来人，就地格杀！”
随着纤瘦少女下令，他的两名侍女，立即取出长剑刺向沈柯。
后者微微一笑，心说这回总不会是借刀杀人了吧！
只见他提起地上的蛮横车夫，直接挡在了身前。
噗！噗！
然而，令沈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名侍女像是看不见蛮横车夫一样，依然笔直刺了过来。
沈柯吓一跳，赶紧撒手后退，可是已经晚了。
长剑穿透蛮横车夫的胸膛，继续刺向沈柯。
叮！叮！
万幸，从昨天中午开始，身上的金甲一直没收起来。
长剑刺上去，只发出了两声清响。
说时迟那时快，沈柯抬手又是两刀射出去。
两名侍女想要收剑抵挡，怎料说不出话的蛮横车夫，一手握着一柄剑，死都不撒手。
其实可以理解，他只是想在临死前给自己复仇而已。
沈柯那一刀要不了他的命，这一点他很清楚。
可是那两名侍女，明明可以避过他，可她们却视他若无物。
噗！噗！
沈柯的两把飞刀，毫无意外的击中两名侍女的眉心。
临死前的蛮横车夫，露出了生命中最后的笑容。
再看纤瘦少女，之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她身边最大的倚仗，便是那两名侍女，可她们却在眨眼间殒命。
这种事，她从前想都没想过。
她一直认为，侍女说会永远保护她，那就真的是永远。
可是，侍女说的“永远”有期限，而且期限还很短。
沈柯面无表情的朝纤瘦少女走去，后者吓坏了，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裙摆下面流出了一小滩液体，而且伴随着淡淡的异味飘散开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愿意向你臣服！”
纤瘦少女说完，赶紧取出一份契约书。
咬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迅速滴在契约书的符文圈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来她平时没少收奴隶。
生怕行动慢了，沈柯会出手将自己击杀；所以滴上精血后，纤瘦少女赶紧将契约书双手举过头顶，并且快速膝行到沈柯面前。
后者一看，原来缔结主仆关系，还可以用这种方式。
取下腰间的印鉴，抬手便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