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 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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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白衿和顾一城之间的关系，其实特别差。这俩无论是性格观念都是南辕北辙的，时常说不了几句就吵起来。小九看惯了吵架打架，也不搀和，等吵累了，这俩自己就停了。
小九觉得这俩好没用啊，吵架都吵得这么短......
临别前，顾一城拿出手机，“来来来，咱们自拍一个！我要拿回去给我爷爷看~~~”
越白衿虽然不想和顾一城照相，可到也像和小九来一个自拍，他也想把照片给家里人看看。小九真的好好看啊......
小九都是乐呵呵的配合，典雅张伟他们看见了也凑过来，要和小九拍照。都想把小九介绍给家里人。他们都觉得特别骄傲，有小九这样的同学和朋友~~~~
古灵当然早就躲开了。因为她是妖怪，就算可以被人类看见，可相片这种东西，照不出她的。因为照出来了，却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她的图像就会从相片上消失。谨慎起见，古灵就躲开了。她早就被越人歌嘱咐过了，这个班里，好几个孩子都是灵力门派之中出身的，是没有灵力被放在人类社会里嫡系。她不担心这些孩子，但是对于这些孩子背后的家族，她不得不小心了。
小九回家的时候，游客还是很多的。长街举行的秋季一周大热卖，今天是最后一天，晚上延时营业，增加了夜市。小九现在花娘子这里坐了坐，要了一杯果酒喝，然后又去葛大妈那里拿了一只烧鸡腿啃。
和古灵一前一后，走在长街，一边吃的欢实一边看两边的摊子。发现有偷东西的小妖怪。小九也没理会，可那些小妖怪们发现自己被小九看见了，就特别自觉地把一些玉石金子放在了摊主的钱匣子里。古灵看的嘴角直抽抽，小九这份霸气，真是太侧漏了。
失物招领铺里也很忙，玄素提在帮越人歌整理一套古董瓷器。看见小九回来，先给她倒杯茶。顺便给她擦擦嘴角。“你又去拿烧鸡腿吃，你这几天上火，不能吃烧烤的。又忘了吗？”
小九嘿嘿笑，挠挠头，窜到玄素提的背上，看他整理到一般的瓷器。是一套茶具，看样子是被卖出去了。“老师说，古董就是历史的脚印。这个茶具，在很久以前，是不是也有人和你一样。一个个拿起来，给它们擦洗呢？”
开始认真上学的小九，无论是学识还是口才。都有了一个巨大的飞跃。整个人虽然还是霸气天真的，可眉目间。聪慧灵动更甚，也坚定了很多。越人歌不止一次的感慨，钱没白花啊......这几天，他也正在办理花如景的转学手续，要把他转入玉京。估计下周一花如景就可以和小九一起做校车上同一所学校了。而无论是古灵还是花如景，张老太太都没有收越人歌一分钱。越人歌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就当是买一送二了......
玄素提反手托住小九，“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地老天荒，日月长存，而人类的寿命，却是极其短暂的。很久以前曾经擦洗这套茶具的人，对于咱们来说，已经不在了，可对于这套茶具来说，他确实永远存在的。”玄素提颇有文艺小少年的范儿，和小九说完这些，就转了语气，“这些死物，对于咱们来说，就是玩意而已。不用在意.....”
小九嗯了声，指指茶具，“卖了多少钱？我想买新游戏机~~~”
“.......”玄素提黑线了一下，就知道小九不会在意什么茶具，“卖了不少钱，够你买游戏机的！”
小九抱着玄素提的脖子哈哈笑，然后被玄素提扶着，出溜下来，去抱越人歌大腿，磨新游戏机。
越人歌在忙着算账，分出一份心思来和闺女说话，“你前一个游戏机不是上礼拜才买的吗？”
小九理直气壮，“那么多颜色呢，我都想要！它出了那么多颜色，就是为了让人多买啊！”
越人歌想想，有道理，“好吧，先去换衣服，爸爸要算账.....”小九愉快的应了，一溜烟就上了楼。古灵站过来，小声把今天小九在学校所有的事，和班里所有的事，已经上课内容，都和越人歌说了一遍。越人歌在听到越白衿和小九自拍了之后，眉头皱了皱，扭头问古灵，“我和小九，长得像吗？”
必然不像啊！！小九多可爱啊！！古灵心里这么说，嘴上却笑着说，“当然像了！您简直就是和小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拍马屁。可惜，拍马腿上了.....
越人歌顿时不开心了。怎么能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呢！！越白衿是他那个大伯，越正舒的孙子，他那对父母以为他已经死了，和他那个大伯一家住在一起.......那个家里，有两个有灵力的越氏，现在就在越派之中......
挥手让古灵滚蛋，越人歌一边继续算账一边思考，如果那些人发现了小九，该怎么办。不，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这么多年，和他一样，他们也是始终都在关注着他的。包括小九的出生。他们不出现，多一半也是因为小九身上没有灵力，另外一半的原因，就是不想面对他。现在，他们会不会以为，他把小九送去有越白衿在的地方，是他想破冰的信号呢？
呵呵。
越人歌冷笑一声，不在想了。随便。
第二天，小九穿戴好，就带着庆寻小黑和玄素提一起，上了山。来找白猿。这是上礼拜和白猿约好的。蓝夜来传话，似乎白猿有时需要小九的帮助。小九上次没时间，又问了白猿，知道不是急事，就这周来过来。
白猿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巨大的白猿。玄素提对小九解释，它是类似于护山神兽的存在。有普通动物妖化成了妖怪之后，就一直勤恳修炼，成了妖王，并一直守护着长山。玄素提面对白猿，都是很礼貌的。白猿让蓝夜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丰盛的水果大餐。都是人类看不到的甜美果实。等小九吃痛快了，白猿才开口。
“山里面那个小雅村里，有口枯井。那里原本封印了一个妖怪。前段时间那次动荡。这个封印松动了。我去看过，可我没办法解开封印，也没办法加强封印。现在那个妖怪，又堕入邪道的趋势。我看实在是拖不得了，就想请小九你去看看......”
小九听得云里雾里，玄素提却完全听明白了啊。“这种事，为什么要让小九帮忙？找越人歌不是更好？”
白猿摆摆手。山一般的身体也随着晃了晃，“人君不喜欢和除妖师打交道。而这些封印，虽然现在的除妖师做不到了，可他们也应该知道那里有个封印存在。如果由人君出面。万一被除妖师发现了，后患无穷了.......”且不说人君这件事是个秘密，就是越人歌会咒术法术的事也是不能被灵力门派知道的事啊。“人君的目标。太明显了......”
妖怪也都在暗中关注保护着人君，又怎么会不知道灵力门派对越人歌一次次的试探和监视呢......
而小九就不一样了。灵力门派都知道。小九没有灵力。可他们这些妖怪却都知道，小九不但有灵力，还很强大。很多招式不用念咒语就能瞬发。这样的实力，去看看封印，无论是破坏还是加固，都不成问题啊。
这件事在越人歌那里也是提前打了招呼的。要是以前，越人歌会一巴掌呼开白猿，可现在，他有了让小九尽早继承人君的心思，就暗中鼓励小九做这种事。但他其实也还是不鼓励的，所以就是现在这样，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小九听了好半天，基本上明白了一点点。爸爸不能做的事，她能做，妖怪这个词，她听得多了，也有了一个概念。就是非人，和人类不同的人类.......小九开始还把妖怪划进了动物的范畴，后来被琉璃带头抗议，她就知道了，妖怪不是一种动物，而是另一种人类......虽然大多数长得都是像动物的，或者什么都不像的。
“我懂啦。那我去。”小九伸出肉爪子，拍拍白猿的大脚趾，白猿的脚比她五个都要大呢。小九一开始还想，白猿这么大，为什么进山的人都看不见呢？后来蓝夜告诉她，就是看不见的。小九当时对于妖怪这个概念，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小九现在就像一块海绵一样，不停的吸取着她听见看见的，一切知识。
玄素提看在白猿的面子上没有阻止。但是，他还是很不高兴，小九做这种事。小九还这么小.......
白猿先对小九道了谢，然后说了句我送你们过去，一挥手，小九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等她再一睁眼，就来到了一个荒芜的破院子里。
真的是送啊......
院子的院墙都没有了，杂草有一人多高，屋子的屋顶也都坍塌了，梁柱断裂，散落在屋地上，被杂草缠绕。这里荒凉的简直不像样子。
井在哪里啊？小九让小黑和庆寻去找，自己拉着玄素提，“这里真破啊，你要拉着我啊，不要丢了。”
玄素提心想，咱们是谁会丢啊。不过还是乖巧的应了，反手更加用力的拉着小九。周围甭说人，连妖怪都没有。一般小九出现的地方，肯定会有妖怪出现，而这里，什么都没有。玄素提想起白猿的话，这里果然有妖邪出没。
很快，小黑先回来了。喵的叫了一声，示意小九他们跟它走。玄素提也不担心庆寻，就抱起小九，跟着小黑走了过去。
这确实是一口井。井沿完好的不像真的。上面还盖了一个木头盖子。而在这盖子之上，小九和玄素提都看见了，四道金色的封印，其中三道都有了裂纹，从这些裂纹里冒出了烟雾一般的黑色尘埃，落在空气中，漂浮一阵，就消失了。
玄素提捂住了小九的鼻子，这是已经堕入邪道了吧？！阴冷的气息很严重啊！！
小九的小手盖在玄素提的手背上，看了看那些黑色尘埃，用另一只手大力的挥了挥，那些尘埃瞬间就消失了。玄素提对小九的本事已经很淡定了，“还有救吗？你要怎么做？”
小九看着井口上的封印，忽然开口，“你要出来吗？”
过了好一会，从井口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来了，我就不用出去了......”
小九笑了笑，“我能帮你做什么？”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对面这棵葡萄树，陪了我二百多年了，现在我命不久矣，留它独自在这里，我很不放心。原本想着，冲破封印带它离开，现在你来了，就请你带它走吧。这里被妖邪占领，灵力越来越少了......”
小九和玄素提这时才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粗水桶一般巨大的树木，其实是一棵巨大的葡萄树。它的藤蔓绵延不绝，都被野草盖住了。仔细看，一团团的，数不清的紫色葡萄串，掩藏在其中。这确实不愧是一棵二百多年树龄的葡萄树。
玄素提就算见过，也没想到现在人界还存在这种葡萄树。
“我带它走了，你就满足了吗？”小九问。
“我很满足。”
小九想起自己的大花园，这棵葡萄树放进去没问题。可是，“如果我把你讨厌的那些妖邪什么的，赶走呢？”
“不用。天意如此，我甘愿。”
小九没再说什么，玄素提却知道，这井里的妖怪已经准备自杀了，他不想堕入邪道，却借助了妖邪的力量，破坏封印，他的妖元已经破裂了，如果不堕入邪道，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棵葡萄树，现在小九来了，葡萄树有救了，他也就不需要在借助妖邪的力量，准备干脆赴死了。
这一切，小九不明白。但是，这个声音里的决绝之意，她听出来了。不然她也不会主动提出赶走妖邪。但是他不接受，小九也就不再勉强了。为别人做什么事，总要别人高兴才好。不然就不是帮助了。(未完待续)
ps：对不起，晚了这么多，家里猫咪突然不舒服，快把我吓死了，伺候了它半天。。。唉。。。。
可越白衿和顾一城之间的关系，其实特别差。这俩无论是性格观念都是南辕北辙的，时常说不了几句就吵起来。小九看惯了吵架打架，也不搀和，等吵累了，这俩自己就停了。
小九觉得这俩好没用啊，吵架都吵得这么短......
临别前，顾一城拿出手机，“来来来，咱们自拍一个！我要拿回去给我爷爷看~~~”
越白衿虽然不想和顾一城照相，可到也像和小九来一个自拍，他也想把照片给家里人看看。小九真的好好看啊......
小九都是乐呵呵的配合，典雅张伟他们看见了也凑过来，要和小九拍照。都想把小九介绍给家里人。他们都觉得特别骄傲，有小九这样的同学和朋友~~~~
古灵当然早就躲开了。因为她是妖怪，就算可以被人类看见，可相片这种东西，照不出她的。因为照出来了，却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她的图像就会从相片上消失。谨慎起见，古灵就躲开了。她早就被越人歌嘱咐过了，这个班里，好几个孩子都是灵力门派之中出身的，是没有灵力被放在人类社会里嫡系。她不担心这些孩子，但是对于这些孩子背后的家族，她不得不小心了。
小九回家的时候，游客还是很多的。长街举行的秋季一周大热卖，今天是最后一天，晚上延时营业，增加了夜市。小九现在花娘子这里坐了坐，要了一杯果酒喝，然后又去葛大妈那里拿了一只烧鸡腿啃。
和古灵一前一后，走在长街，一边吃的欢实一边看两边的摊子。发现有偷东西的小妖怪。小九也没理会，可那些小妖怪们发现自己被小九看见了，就特别自觉地把一些玉石金子放在了摊主的钱匣子里。古灵看的嘴角直抽抽，小九这份霸气，真是太侧漏了。
失物招领铺里也很忙，玄素提在帮越人歌整理一套古董瓷器。看见小九回来，先给她倒杯茶。顺便给她擦擦嘴角。“你又去拿烧鸡腿吃，你这几天上火，不能吃烧烤的。又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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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素提反手托住小九，“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地老天荒，日月长存，而人类的寿命，却是极其短暂的。很久以前曾经擦洗这套茶具的人，对于咱们来说，已经不在了，可对于这套茶具来说，他确实永远存在的。”玄素提颇有文艺小少年的范儿，和小九说完这些，就转了语气，“这些死物，对于咱们来说，就是玩意而已。不用在意.....”
小九嗯了声，指指茶具，“卖了多少钱？我想买新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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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理直气壮，“那么多颜色呢，我都想要！它出了那么多颜色，就是为了让人多买啊！”
越人歌想想，有道理，“好吧，先去换衣服，爸爸要算账.....”小九愉快的应了，一溜烟就上了楼。古灵站过来，小声把今天小九在学校所有的事，和班里所有的事，已经上课内容，都和越人歌说了一遍。越人歌在听到越白衿和小九自拍了之后，眉头皱了皱，扭头问古灵，“我和小九，长得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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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听了好半天，基本上明白了一点点。爸爸不能做的事，她能做，妖怪这个词，她听得多了，也有了一个概念。就是非人，和人类不同的人类.......小九开始还把妖怪划进了动物的范畴，后来被琉璃带头抗议，她就知道了，妖怪不是一种动物，而是另一种人类......虽然大多数长得都是像动物的，或者什么都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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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现在就像一块海绵一样，不停的吸取着她听见看见的，一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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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口井。井沿完好的不像真的。上面还盖了一个木头盖子。而在这盖子之上，小九和玄素提都看见了，四道金色的封印，其中三道都有了裂纹，从这些裂纹里冒出了烟雾一般的黑色尘埃，落在空气中，漂浮一阵，就消失了。
玄素提捂住了小九的鼻子，这是已经堕入邪道了吧？！阴冷的气息很严重啊！！
小九的小手盖在玄素提的手背上，看了看那些黑色尘埃，用另一只手大力的挥了挥，那些尘埃瞬间就消失了。玄素提对小九的本事已经很淡定了，“还有救吗？你要怎么做？”
小九看着井口上的封印，忽然开口，“你要出来吗？”
过了好一会，从井口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来了，我就不用出去了......”
小九笑了笑，“我能帮你做什么？”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对面这棵葡萄树，陪了我二百多年了，现在我命不久矣，留它独自在这里，我很不放心。原本想着，冲破封印带它离开，现在你来了，就请你带它走吧。这里被妖邪占领，灵力越来越少了......”
小九和玄素提这时才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粗水桶一般巨大的树木，其实是一棵巨大的葡萄树。它的藤蔓绵延不绝，都被野草盖住了。仔细看，一团团的，数不清的紫色葡萄串，掩藏在其中。这确实不愧是一棵二百多年树龄的葡萄树。
玄素提就算见过，也没想到现在人界还存在这种葡萄树。
“我带它走了，你就满足了吗？”小九问。
“我很满足。”
小九想起自己的大花园，这棵葡萄树放进去没问题。可是，“如果我把你讨厌的那些妖邪什么的，赶走呢？”
“不用。天意如此，我甘愿。”
小九没再说什么，玄素提却知道，这井里的妖怪已经准备自杀了，他不想堕入邪道，却借助了妖邪的力量，破坏封印，他的妖元已经破裂了，如果不堕入邪道，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棵葡萄树，现在小九来了，葡萄树有救了，他也就不需要在借助妖邪的力量，准备干脆赴死了。
这一切，小九不明白。但是，这个声音里的决绝之意，她听出来了。不然她也不会主动提出赶走妖邪。但是他不接受，小九也就不再勉强了。为别人做什么事，总要别人高兴才好。不然就不是帮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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