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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兄弟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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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鲁卡暂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教室,锁上了门,心里想着,有多少人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而牺牲了。

    很少有人能忍受像卡卡西这样我行我素的人。

    但伊鲁卡不在乎,他就是这么有耐心。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卡卡西已经来到了他身边,还是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支从他包里掉出来的笔。

    他没有说话,伊鲁卡也没指望他会说话。

    他只是接过笔,放回包里,然后像往常一样,朝走廊走去。

    卡卡西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走在他的右侧,下意识地为他挡住了所有的出口,即使以伊鲁卡的视力,也无法察觉到他的意图。

    卡卡西是伊鲁卡选择放弃晋升上忍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他从未说过。

    他喜欢在村子里自由自在地行走,而不是每走三步就本能地去判断地形,以便在战斗中占据有利位置。

    他们一走出教学楼,伊鲁卡就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这才松了口气,问道:

    “我听说市场那边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是你干的吧?”

    卡卡西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太对劲,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似乎也消失了,就算他真的在伪装,那也是他状态最差的一次。

    “嗯,伊鲁卡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与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安情绪格格不入,这让伊鲁卡感到非常诧异。

    他在街道中央停了下来,转过身,直视着卡卡西的眼睛,银发忍者也停了下来,平静地与他对视着,但他周围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氛却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烈了。

    “你知道你会被火影大人训斥的。”伊鲁卡直截了当地说道,。

    卡卡西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伊鲁卡是对的,但他还是做了。

    伊鲁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前走,卡卡西也跟了上来,当伊鲁卡走进公寓的时候,故意没有关严房门。

    他放下背包,听到关门的声音,以及试卷落在咖啡桌上的声音后,转过身来。

    他伸出手臂,搂住卡卡西的脖子,这是上忍所能做到的,最接近拥抱的动作,他把卡卡西拉近,让他戴着面具的脸,贴着自己的肩膀。

    “谢谢。”

    卡卡西没有回应他的拥抱,伊鲁卡也没指望他会这么做,但他能感觉到卡卡西的睫毛,轻轻地扫过他的脖子,他知道卡卡西需要这个拥抱,需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我差点就杀了他……”卡卡西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伊鲁卡还是听到了。

    伊鲁卡明白他的感受,他也曾无数次地产生过这种冲动,他知道那种黑暗的冲动,他无法想象,这对卡卡西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和卡卡西不同,卡卡西不习惯压抑自己的本能。

    因为伊鲁卡只是把鸣人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而卡卡西,却是真心实意地把鸣人的父母,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卡卡西无法原谅那些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学生也不行。

    伊鲁卡不了解卡卡西的过去,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他是唯一一个,了解卡卡西内心深处的人,他知道卡卡西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也知道他在乎的人,如果再次受到伤害,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鸣人就是波风水门的儿子,火影大人已经下达了封口令,因为他有理由相信,卡卡西以及其他认识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的人,如果知道了真相,就无法保守这个秘密。

    伊鲁卡不知道,如果卡卡西真正珍视的东西受到了伤害,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因为他们都曾经历过,想要伤害那些伤害了他们亲近之人的痛苦。

    现在,卡卡西无处可去,他需要一个地方,摘下面具,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街对面的女人认为他们是恋人,伊鲁卡有时也希望事情真的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他不确定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朋友?这个词太疏远了。

    情人?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关系,而且卡卡西的心里,已经没有爱情的位置了,而他,也从未奢望过,但这总比向别人解释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要容易得多。

    事实很简单,却又很复杂,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

    卡卡西不停地深呼吸着。

    他靠在伊鲁卡身上,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而是为了寻求一丝慰藉,伊鲁卡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用自己平稳的呼吸,来调整卡卡西的呼吸频率,卡卡西每呼吸一次,伊鲁卡就呼吸两次。

    他知道卡卡西无法跨越责任、忠诚和规则的障碍,去触碰那些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东西,这比杀了他还难受,看着村民们如此对待水门的遗孤,卡卡西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你应该去见见玄间。”大约一个小时后,卡卡西终于恢复了正常,伊鲁卡开口说道。

    卡卡西点了点头。

    玄间能察觉到卡卡西的敌意,就像伊鲁卡能察觉到卡卡西的痛苦一样,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卡卡西现在需要发泄。

    而玄间,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他总是能以一种伊鲁卡无法理解的方式,帮助那些失去理智的忍者,恢复平静。

    暗部队员们总是对彼此心中的恶魔 了如指掌,也知道如何以一种局外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帮助同伴,从痛苦的深渊中爬出来。

    尽管伊鲁卡一再表示,他可以睡在床上,但卡卡西还是选择睡在地板上。

    在经历了这样的夜晚之后,他似乎无法让自己好好休息,所以他只能躺在伊鲁卡的蒲团旁边,面朝着窗户,整夜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第二天早上,卡卡西离开了,去祭拜一块墓碑,对着那些逝去的灵魂祈祷。

    伊鲁卡不禁幻想,在那些亡魂之中,究竟是谁,带走了卡卡西的灵魂。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然后起床,开始批改学生们的试卷。

    当他拿起红笔,开始批改鸣人的试卷时,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试卷上的每一个红叉,都让他感到头疼。

    但他批改到最后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鸣人竟然做对了最后三道题。

    这很不寻常,因为他出的这三道题,是从高级教材中摘录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那些自以为是的学生,比如鹿丸、志乃和佐助。

    他本来打算把这三道题,算作附加分的。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学生答对过这三道题(他总是把鹿丸的试卷单独放在一边,以免影响他的评分标准),所以,他都打算把这三道题删掉了。

    但是……鸣人竟然答对了。

    那题是关于查克拉共振和反共振的,是关于阳属性查克拉在体术中的物理表现,以及阴属性查克拉在幻术中的表现……

    而鸣人,竟然全部答对了。

    答案虽然写得马马虎虎,有些词还拼写错误,语句也不太通顺,但他的答案,却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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