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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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白自然是听不见的，
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意识，
我还没死，不是自爆了吗？
这处是在哪里？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正当他疑惑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处是我主人开辟的世界，“一条迷你版的苍龙渐渐浮现在空中，
“淫龙，是你！”
朱小白仓惶后退，
“不要怕，你完成了考验，正是主人选的天命之人，我不会伤害你的。”苍龙目光中似有慈爱。
“考验？这样也行。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莫非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你一头猪怎会如此不要命。”
“真的么，咦，你这胡子挺好看的，是真是假？”
“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苍龙护住被扯得生疼的龙须，缓缓道，“自从你们几人刚一进来，我便默默关注，”
“淫龙，莫非你喜欢偷窥？”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信不信我一道龙息灭了你！”
”别打岔，听我慢慢道来，起先，我说姬炎怎会让你进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天意。若不是自爆，以你的实力无法开启主人布置的禁制，来到这传承之地。
我观你所作所为，全然不像是一个妖的作为。虽然贪色点，资质倒也勉勉强强，也只能凑合凑合了。
时间已经不容许我再等下去了。”
继而仰天长叹道，“多少年了，主人，你的任务，小龙今日我终于完成了。“
小龙，我看是条老龙还差不多，朱小白心中嘀咕，有些好奇问道，
“你主人是谁？”
”哼，以你这微末的修为，还不配知道我主人的名讳，“
只听苍龙唏嘘一阵，这才缓缓道，
”我主人是人族，曾是这方世界顶尖的存在，我原本也只是主人的一只坐骑。当日他救下我，我也曾跟随他征战四方，那是我一生中最逍遥快乐的时刻。
但终于有一天，主人郑重嘱托我，留在此地，待有缘人，于是，这漫长的岁月我一直不曾离开。
但我感觉，一定是出事了，以我主人的实力，若不是到了危机时刻，不会如此安排。“
”也许你主人早突破了这方世界，不要你了“。朱小白插道。
”胡说，主人怎会不要我。“
”也许，也许他找到了更好的坐骑。早把你忘记了。“
苍龙说不出的失望，喃喃道，
”忘记我了么，主人，你真的忘记小龙了么。
这些年来，你真的从未找过我，真的是不要我了么，但我怎会怪你，主人，你一定会来的，绝不会的抛弃我的，对么，可惜，我油尽灯枯，已经等不下去了。“
听它絮絮叨叨，朱小白心下有些恻然，遥想一人一骑，当年叱咤风云，那可是何等的风采。
“猪妖，张开嘴，接受我主传承！”
苍龙高喝。
“等等，我先考……”
一道滚烫如熔浆的东东，顺着喉咙而下。
灼热的气息，让人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朱小白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脑中平白无故多了许多东西，一时间难以思考，顿时全身上下剧痛无比。
而苍龙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
”这是几万年了么，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解脱了，主人只是一时间忘记了我的存在，又或者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若是你日后有幸见到主人，告诉他，小龙很想念他，小龙我幸不辱命。“
”此处大阵，乃我主人依照九宫八卦布置，你得到传承，早已被破坏，那巫妖二族，想必会感应到，这神龙村怕是永无宁日了。“
”你后脑的胎记那是一种古老的封印之力，我并未见过，无法解除，只能助你打开神识空间，日后你灵神双修，难度只怕比常人更难，也不知道天地间容不容得下你。
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我有缘，这处空间尽头，有主人留下的传承之物，其中有他珍爱的神龙鼎，可炼天地万般药草，我最后一滴精血便留给你，不要忘记我的嘱托。
先前我给你吞服的便是火灵珠，哎，你资质太平凡啊，人不人妖不妖的，哎，可悲可叹，若是被主人知道，非把我灭了不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罢了罢了。
这《九灵化一》乃是主人新创的功法，听他说有些遗漏，日后你自己琢磨吧。最后的一点时光，我便助你完全吸收这火灵之力。“
朱小白承受着灵魂深处的痛苦，偏偏还要听这啰啰嗦嗦的老龙念个不停。
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老家伙。
但想，兴许是他几万年都没说话了，难得找个人诉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老龙倒也忠心，不知道几万年的孤独时光是如何熬过来的。
体内熔浆般的火灵之力，流淌在每一道经脉。
经脉无不被灼伤，干枯。
每每到危机时刻，便有一股柔和的外力，冲入身体。
滋润着心脉。
如此反复，如野火燎原，如春草复苏。
痛，已经无法形容的痛，
甚至已经忘却了痛。
在这般折磨苦尽甘来之后，终于，被彻底吸收。
而他的身体特质已经悄然改变……
待朱小白恢复过来，只见眼前，
苍龙的身影逐渐支离破碎，最后变成无数的光点，消失在这片空间。
朱小白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老龙消失，只觉得心中有着无边的失落。
与此同时，原本停留在空中的一滴红色精血，瞬间冲入眉心……
神龙村
中央茅草屋外，
全村的人都自发聚集到了这里。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自从那个猪妖来了后，村子都不安宁了，“
”我看是那妖怪引来的祸事。“
”是啊，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听说是妖族的人来了。
打伤了族长，还抓走了蝶舞。”
“别胡说，你们都是道听途说而已，我等还是见到村长再说吧。”
人群纷纷朝门口望去，想要一探究竟，但都被门前的侍卫阻止。
屋子内，
安静得可怕，
姬雄姬二兄弟，姬轩都在此，但都有伤在身，唯独少了姬蝶舞。
中央的床上，却是躺着脸色苍白的姬炎。
他眼神涣散，虚弱无比。
咳咳声不断，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姬轩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师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姬炎缓缓睁开眼睛，“千万莫要引起恐慌，咳咳，不要哭，一切都是定数。”
“孩儿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您休息。”
“好好，我就放心了，不过此事瞒不住太久，我已经决定，以后族长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姬雄，姬二，你们呢可有意见？
”我们这次的命都是姬轩救的，绝无二心。“
”好好，你们能够团结一心，我便可以安息了，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手见到蝶舞，那日，我们眼见她被抓走，可是毫无办法。“
”村长，都是我们不好，若不是你为了我们开启神龙谷，也不会实力大减。“
”说这些也没用了，如今你们都已经在天池突破到灵气期，也算是，咳咳，只是那朱小白。“
”师父，你还在惦记他么，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多了，此刻只怕他已经凶多吉少。
何况当日，我们亲眼见他自爆，与那苍龙一起同归于尽。
事后，我们搜寻了数日，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在天池中继续修炼。蝶舞不甘心，依然在阵法外等了他半月，“
”村长，难道你还对他抱希望吗，那天命之人若真是他，我族也不会发生如此的祸事。
护族大阵莫名消失，妖族之人闻风而动，我看他就是个灾星。“
”咳咳，不必再说了，是老夫错了，我好生后悔。咳咳刻，“
姬炎一口气接不上，顿时晕了过去。
村长，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虚无空间中，时间仿佛停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
朱小白吐出一口长气，
终于自修炼中醒来。
吸收了火灵之力，再花费了月余的时间，将老龙的精血彻底与自身融合。
如今的他，火灵之体，肉身强大，在同辈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如是，龙猪一词由此诞生。
眉头皱处，心里盘算着时间。
不好，我这修炼不知不觉怕是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不知他们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安然回到村中。
心念一动。
身子已经是在天池之中，
如今的天池，已经干涸。
没有了灵力的来源，只怕终归消失在这方世界。
对于这点，他是有心无力。
几个闪身，到了中央地带。
这处有道单向的阵法。
一阵眩晕后，
早已在村子外围。
刚入村，便是看到有人惊恐无比望着自己。
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想拉一个人问问，
突然无数的鸡蛋菜叶劈头盖脸往身上丢了过来。
”打死这头猪妖，就是因为他，我们才连连遭遇祸事。“
”对，他是不详之人，若不是他老村长也不会如此。“
更是有大胆者，指着他鼻子骂道，
”定然是他勾结妖族的，早知道他不安好心，打死他。“
群情激奋下，顿时也不知是谁带头，斧头锤子竹扫簸箕一顿招呼了过来。
”喂，你们做什么啊，村长他怎么了，“
朱小白自然不会出手，但无缘无故被人骂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他听出来了，村里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当下也不理会众人的纠缠，几个闪避，已经来到了村子中央。
”蝶舞，村长，你们在么，我回来了。“
眼前一花，一人从内闪出，吃惊无比看着他，正是姬轩，
”你，朱兄，你竟然没死。“
”是啊，还好我命大，村长他老人家呢，我将神龙鼎取到了。“
姬轩神色暗淡，”回来就好，进屋再说吧，村长一直在等你。“
朱小白预感不妙，才进门，
便被眼前一幕吓到。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怎么不见蝶舞。“
床上的姬炎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于进气。
姬炎缓缓睁开眼，见是他，突然神采奕奕，
”你，真的是你，回来就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下我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我人族有希望了。“
朱小白见他如此，”你老说什么呢，有我在，你死不了。“
姬炎摇摇头，指了指枕头。
朱小白摸出一本书。正是一本《本草经》。
”这是老夫一生的心血，希望你发扬光大。
虽然你不是人族，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日后若是我族有难，希望你伸出援手，
还有，救出蝶舞，她身世可怜，并不是我，我…………“
说完，姬炎头偏往一边，就此逝去。
村长！
在场之人，无不失声痛哭……
惊雷声中，雨越下越大，
滴落在头上，顺着头发，
落在心里，
心凉于水。
分不清是雨水泪水，
咸的，苦涩，
眼前是座新隆起的坟，
白幡上的纸张早已零落不堪。
在风中发出呜咽之声，
”滚出这个村里，永远不要回来！“
”若不是你，村长也不会死，蝶舞也不会被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知他与妖人勾结，定是居心叵测。“
自责，愧疚，
坟前那道孤单的背影，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地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来迟了，村长，蝶舞。
一把油伞挡住了漫天的烟雨。
”不是你的错，朱兄，你已经在这里三天三夜了，该去休息了。“
姬轩轻叹，
男子转过头，面目憔悴，眼神空洞，手上残留的一坛酒滑落在地。
”姬轩，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们。“
”怎会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
”不是的，若不是我耽误了时间，也不会这样。“
”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姬轩挥手一个巴掌，打在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
”醒醒，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该想想如何救出蝶舞。光喝酒算什么东西，“
朱小白猛然一震，
喃喃道，
是啊，喝酒能解决问题么。
可是蝶舞会在哪儿，
”姬兄，你走吧，我还想一个人单独呆一会。“
姬轩黯然摇头，逐渐远去……
数日后，
神龙村的外围。
夕阳
把一道瘦长的背影拖得更显落寞。
”姬兄，不必再送了。这些东西，本该是你们人族的东西，我将他交予你，好好保护好族人，我已经想好，当我带蝶舞再来时，便是我们重聚的日子。“
姬轩欲言又止，最终也想不到劝慰的话，轻叹一声，
”朱兄，不若，你留下来，村民那边我会……“
”不必了，我了解你的苦衷，既然我答应了村长，便不会食言。
若是有缘，自有相见之时，就此别过。“
你真的没事？
姬轩到口的一句话终究没有问出来，
望着他不断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
朱小白自然是听不见的，
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意识，
我还没死，不是自爆了吗？
这处是在哪里？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正当他疑惑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处是我主人开辟的世界，“一条迷你版的苍龙渐渐浮现在空中，
“淫龙，是你！”
朱小白仓惶后退，
“不要怕，你完成了考验，正是主人选的天命之人，我不会伤害你的。”苍龙目光中似有慈爱。
“考验？这样也行。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莫非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你一头猪怎会如此不要命。”
“真的么，咦，你这胡子挺好看的，是真是假？”
“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苍龙护住被扯得生疼的龙须，缓缓道，“自从你们几人刚一进来，我便默默关注，”
“淫龙，莫非你喜欢偷窥？”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信不信我一道龙息灭了你！”
”别打岔，听我慢慢道来，起先，我说姬炎怎会让你进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天意。若不是自爆，以你的实力无法开启主人布置的禁制，来到这传承之地。
我观你所作所为，全然不像是一个妖的作为。虽然贪色点，资质倒也勉勉强强，也只能凑合凑合了。
时间已经不容许我再等下去了。”
继而仰天长叹道，“多少年了，主人，你的任务，小龙今日我终于完成了。“
小龙，我看是条老龙还差不多，朱小白心中嘀咕，有些好奇问道，
“你主人是谁？”
”哼，以你这微末的修为，还不配知道我主人的名讳，“
只听苍龙唏嘘一阵，这才缓缓道，
”我主人是人族，曾是这方世界顶尖的存在，我原本也只是主人的一只坐骑。当日他救下我，我也曾跟随他征战四方，那是我一生中最逍遥快乐的时刻。
但终于有一天，主人郑重嘱托我，留在此地，待有缘人，于是，这漫长的岁月我一直不曾离开。
但我感觉，一定是出事了，以我主人的实力，若不是到了危机时刻，不会如此安排。“
”也许你主人早突破了这方世界，不要你了“。朱小白插道。
”胡说，主人怎会不要我。“
”也许，也许他找到了更好的坐骑。早把你忘记了。“
苍龙说不出的失望，喃喃道，
”忘记我了么，主人，你真的忘记小龙了么。
这些年来，你真的从未找过我，真的是不要我了么，但我怎会怪你，主人，你一定会来的，绝不会的抛弃我的，对么，可惜，我油尽灯枯，已经等不下去了。“
听它絮絮叨叨，朱小白心下有些恻然，遥想一人一骑，当年叱咤风云，那可是何等的风采。
“猪妖，张开嘴，接受我主传承！”
苍龙高喝。
“等等，我先考……”
一道滚烫如熔浆的东东，顺着喉咙而下。
灼热的气息，让人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朱小白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脑中平白无故多了许多东西，一时间难以思考，顿时全身上下剧痛无比。
而苍龙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
”这是几万年了么，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解脱了，主人只是一时间忘记了我的存在，又或者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若是你日后有幸见到主人，告诉他，小龙很想念他，小龙我幸不辱命。“
”此处大阵，乃我主人依照九宫八卦布置，你得到传承，早已被破坏，那巫妖二族，想必会感应到，这神龙村怕是永无宁日了。“
”你后脑的胎记那是一种古老的封印之力，我并未见过，无法解除，只能助你打开神识空间，日后你灵神双修，难度只怕比常人更难，也不知道天地间容不容得下你。
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我有缘，这处空间尽头，有主人留下的传承之物，其中有他珍爱的神龙鼎，可炼天地万般药草，我最后一滴精血便留给你，不要忘记我的嘱托。
先前我给你吞服的便是火灵珠，哎，你资质太平凡啊，人不人妖不妖的，哎，可悲可叹，若是被主人知道，非把我灭了不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罢了罢了。
这《九灵化一》乃是主人新创的功法，听他说有些遗漏，日后你自己琢磨吧。最后的一点时光，我便助你完全吸收这火灵之力。“
朱小白承受着灵魂深处的痛苦，偏偏还要听这啰啰嗦嗦的老龙念个不停。
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老家伙。
但想，兴许是他几万年都没说话了，难得找个人诉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老龙倒也忠心，不知道几万年的孤独时光是如何熬过来的。
体内熔浆般的火灵之力，流淌在每一道经脉。
经脉无不被灼伤，干枯。
每每到危机时刻，便有一股柔和的外力，冲入身体。
滋润着心脉。
如此反复，如野火燎原，如春草复苏。
痛，已经无法形容的痛，
甚至已经忘却了痛。
在这般折磨苦尽甘来之后，终于，被彻底吸收。
而他的身体特质已经悄然改变……
待朱小白恢复过来，只见眼前，
苍龙的身影逐渐支离破碎，最后变成无数的光点，消失在这片空间。
朱小白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老龙消失，只觉得心中有着无边的失落。
与此同时，原本停留在空中的一滴红色精血，瞬间冲入眉心……
神龙村
中央茅草屋外，
全村的人都自发聚集到了这里。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自从那个猪妖来了后，村子都不安宁了，“
”我看是那妖怪引来的祸事。“
”是啊，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听说是妖族的人来了。
打伤了族长，还抓走了蝶舞。”
“别胡说，你们都是道听途说而已，我等还是见到村长再说吧。”
人群纷纷朝门口望去，想要一探究竟，但都被门前的侍卫阻止。
屋子内，
安静得可怕，
姬雄姬二兄弟，姬轩都在此，但都有伤在身，唯独少了姬蝶舞。
中央的床上，却是躺着脸色苍白的姬炎。
他眼神涣散，虚弱无比。
咳咳声不断，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姬轩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师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姬炎缓缓睁开眼睛，“千万莫要引起恐慌，咳咳，不要哭，一切都是定数。”
“孩儿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您休息。”
“好好，我就放心了，不过此事瞒不住太久，我已经决定，以后族长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姬雄，姬二，你们呢可有意见？
”我们这次的命都是姬轩救的，绝无二心。“
”好好，你们能够团结一心，我便可以安息了，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手见到蝶舞，那日，我们眼见她被抓走，可是毫无办法。“
”村长，都是我们不好，若不是你为了我们开启神龙谷，也不会实力大减。“
”说这些也没用了，如今你们都已经在天池突破到灵气期，也算是，咳咳，只是那朱小白。“
”师父，你还在惦记他么，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多了，此刻只怕他已经凶多吉少。
何况当日，我们亲眼见他自爆，与那苍龙一起同归于尽。
事后，我们搜寻了数日，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在天池中继续修炼。蝶舞不甘心，依然在阵法外等了他半月，“
”村长，难道你还对他抱希望吗，那天命之人若真是他，我族也不会发生如此的祸事。
护族大阵莫名消失，妖族之人闻风而动，我看他就是个灾星。“
”咳咳，不必再说了，是老夫错了，我好生后悔。咳咳刻，“
姬炎一口气接不上，顿时晕了过去。
村长，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虚无空间中，时间仿佛停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
朱小白吐出一口长气，
终于自修炼中醒来。
吸收了火灵之力，再花费了月余的时间，将老龙的精血彻底与自身融合。
如今的他，火灵之体，肉身强大，在同辈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如是，龙猪一词由此诞生。
眉头皱处，心里盘算着时间。
不好，我这修炼不知不觉怕是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不知他们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安然回到村中。
心念一动。
身子已经是在天池之中，
如今的天池，已经干涸。
没有了灵力的来源，只怕终归消失在这方世界。
对于这点，他是有心无力。
几个闪身，到了中央地带。
这处有道单向的阵法。
一阵眩晕后，
早已在村子外围。
刚入村，便是看到有人惊恐无比望着自己。
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想拉一个人问问，
突然无数的鸡蛋菜叶劈头盖脸往身上丢了过来。
”打死这头猪妖，就是因为他，我们才连连遭遇祸事。“
”对，他是不详之人，若不是他老村长也不会如此。“
更是有大胆者，指着他鼻子骂道，
”定然是他勾结妖族的，早知道他不安好心，打死他。“
群情激奋下，顿时也不知是谁带头，斧头锤子竹扫簸箕一顿招呼了过来。
”喂，你们做什么啊，村长他怎么了，“
朱小白自然不会出手，但无缘无故被人骂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他听出来了，村里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当下也不理会众人的纠缠，几个闪避，已经来到了村子中央。
”蝶舞，村长，你们在么，我回来了。“
眼前一花，一人从内闪出，吃惊无比看着他，正是姬轩，
”你，朱兄，你竟然没死。“
”是啊，还好我命大，村长他老人家呢，我将神龙鼎取到了。“
姬轩神色暗淡，”回来就好，进屋再说吧，村长一直在等你。“
朱小白预感不妙，才进门，
便被眼前一幕吓到。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怎么不见蝶舞。“
床上的姬炎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于进气。
姬炎缓缓睁开眼，见是他，突然神采奕奕，
”你，真的是你，回来就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下我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我人族有希望了。“
朱小白见他如此，”你老说什么呢，有我在，你死不了。“
姬炎摇摇头，指了指枕头。
朱小白摸出一本书。正是一本《本草经》。
”这是老夫一生的心血，希望你发扬光大。
虽然你不是人族，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日后若是我族有难，希望你伸出援手，
还有，救出蝶舞，她身世可怜，并不是我，我…………“
说完，姬炎头偏往一边，就此逝去。
村长！
在场之人，无不失声痛哭……
惊雷声中，雨越下越大，
滴落在头上，顺着头发，
落在心里，
心凉于水。
分不清是雨水泪水，
咸的，苦涩，
眼前是座新隆起的坟，
白幡上的纸张早已零落不堪。
在风中发出呜咽之声，
”滚出这个村里，永远不要回来！“
”若不是你，村长也不会死，蝶舞也不会被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知他与妖人勾结，定是居心叵测。“
自责，愧疚，
坟前那道孤单的背影，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地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来迟了，村长，蝶舞。
一把油伞挡住了漫天的烟雨。
”不是你的错，朱兄，你已经在这里三天三夜了，该去休息了。“
姬轩轻叹，
男子转过头，面目憔悴，眼神空洞，手上残留的一坛酒滑落在地。
”姬轩，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们。“
”怎会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
”不是的，若不是我耽误了时间，也不会这样。“
”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姬轩挥手一个巴掌，打在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
”醒醒，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该想想如何救出蝶舞。光喝酒算什么东西，“
朱小白猛然一震，
喃喃道，
是啊，喝酒能解决问题么。
可是蝶舞会在哪儿，
”姬兄，你走吧，我还想一个人单独呆一会。“
姬轩黯然摇头，逐渐远去……
数日后，
神龙村的外围。
夕阳
把一道瘦长的背影拖得更显落寞。
”姬兄，不必再送了。这些东西，本该是你们人族的东西，我将他交予你，好好保护好族人，我已经想好，当我带蝶舞再来时，便是我们重聚的日子。“
姬轩欲言又止，最终也想不到劝慰的话，轻叹一声，
”朱兄，不若，你留下来，村民那边我会……“
”不必了，我了解你的苦衷，既然我答应了村长，便不会食言。
若是有缘，自有相见之时，就此别过。“
你真的没事？
姬轩到口的一句话终究没有问出来，
望着他不断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