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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气运场亮得要刺瞎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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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霂其实并不讨厌魏无羡。
那天晚上她本来只是惯例和蓝家的求运一起夜巡增进感情。走到一半苏姑娘突然停住了。
“你们饿了吗？”祂的声音轻柔，像是雾气一样飘渺不定，连同影影绰绰的衣摆，一起融入单薄的夜景中。
“可以。”蓝霂、换个说法，何清，感受了一下可用的能量，又看了看蓝忘机的能量储备，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这是他们交谈习惯的差别，“饿了吗”在何清哪里就是“是否需要进食”的询问，回答“可以”在苏听来便是“不算饿，但吃点也没所谓”。
苏姑娘温柔地笑了笑:“好，那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祂这样体贴的下了决定，然后转身向蓝家仙府厨房的方向走去。
受了伤有一点不好，如果是正常的，一个意念就能去到领地里的任意地点，或者分神化身，苏姑娘现在不能随意在地域任何地方分神出现，只能一个亲身自己到处走，在何清看来这比名字被遗落更加麻烦。
平时苏姑娘都是待在自己家的求运身边，说是要“见证孩子的成长”，因为是苏姑娘的希望，这种“溺爱”的行为只多不少。
其实祂已经无法掌控姑苏，但在领地其他地方会和还是个正常地灵一样时时刻刻都会接收到周边无穷无尽的信息，本身像个破布娃娃，残破到无法承载无法处理。
待在求运身边与其说是因为喜爱，倒不如说是因为在求运身边就不用被动接收信息而体会到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得以寻求片刻的安宁。
何清没有祂的经历，无法评价行为。从结果上来看，无论苏是接受还是逃避曾经地灵的日常，祂和姑苏单方面被切断了联系，如何动作都无法影响到姑苏的什么。姑苏发展姑苏的，祂无能为力祂的。
即使是在蓝家本家，名为“云深不知处”的仙府中，苏姑娘多少能残留着最后的关联，但也并不可控。
是以在这种观众似的情况下，游离在舞台外的苏姑娘去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了。
何清本来是不甚在意的，祂平静地目送着那闪烁频繁的虚幻光影没入夜色之中。
好像一切都很平常，如果不是蓝忘机拔出了剑。
蓝霂当时离他不远，一不留神的功夫他就不知为何和别人打起来了。蓝霂没有留意原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她赶过去看到那一幕时，整个灵都动弹不得了。
那明晃晃的气运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突然暴露在何清面前，好比浓缩的强光火焰，猝不及防的直视让祂在“灵”的角度上间歇性失明，在僵直中肉眼勉强运作，下意识用灵力灌输武器银链接住了从上面掉下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祂提着刚刚接住的酒壶，心里一个念头——找到天佑了。
终于找到了。
长久的等待和寻觅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结果，即使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兴奋。
在涌上喜悦的同时，何清一时间有点恍惚，心里瞬间想了很多，想到了无端离开的苏姑娘，想到了精准拦截的蓝忘机，想到了把脸埋在祂手里哭的祁夜，想到了她作为一个人度过的十二年，想到了……
在墙头上和蓝家求运对招的模糊人形——天佑，他转过头看过来，攻势由灼烧变成爆破，本来只是直视强光造成的眩晕直接升级，如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针密密麻麻扎入灵体里，根根淬毒，疼痛使肉身青筋暴起表情几乎失控，残余的理智只能勉强不让其失态。
甜美的——
吃、大、亏、了！
何清的表情管理一向合格，平时伪装得相当成功，该笑的时候不会笑，该哭的时候不会哭，和模板蓝忘机一样保持着一张冰山脸，十二年如一日，此刻却被轻易打破了。
蓝霂露出了一个笑容。
——祂想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会议上，祂和“守序人”林澜说过的话。
【二、找到与那位与白玉京来人有牵扯的天佑，他可能一手促成温家可能的覆灭……】
【然后干掉他？】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祂是真的有好好思考过可行方案、提出假设、推演成功率的。
一向行事风格直接霸道的祂对这个提议可是十分心动，只要祂愿意——
女孩的笑容伴着不知何起的杀气，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灵力本能地要覆盖在背后的武器刀剑上。
——天佑，诸多麻烦的根源，祂有能力现在就铲除。
人形像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受惊一样气运场骤然加深，蓝霂本来就僵直在原地，又受到持续威压打击，趁她不动的这个机会，天佑飞也似的逃走了。
蓝忘机有去追他，但对方是速度型选手，也没有故意使用什么绕晕人的技巧，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还有个追捕他的蓝忘机，只是闷头往前冲，兔子似的一溜烟没了影，很快就轻易甩开了蓝忘机。
蓝忘机无功而返。蓝霂这才刚刚缓过神来，她收敛了杀气，散去覆盖在背后银剑上的灵力，不易察觉地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强压着揉捏太阳穴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看向蓝忘机。
“没追到。”蓝忘机皱着眉头，抿了抿唇。
“不甘心？”蓝霂歪头，语气平静得过分，她陈述事实，“你跑不过他是正常的。”
“霂霂知道他是谁？”
蓝霂点头:“他是从云梦江家过来听学的，江家家主的首席大弟子，魏婴魏无羡。”
“……”蓝忘机一脸凝重，他看了看蓝霂，欲言又止，又看向魏无羡逃离的方向，最后憋出来一句，“顽劣不堪！”
蓝霂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
到最后她还是没有下手干掉天佑，而是放任他离开。倒不是干不掉，祂是地灵，本身强悍的实力再怎么被削也不至于打不败尚且年幼的天佑，地灵的气运场能强行突破天佑气运场的庇护，而地灵的莫得感情和理智让她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轻易动摇。
祂不会动手，因为祂是地灵，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情。
天佑是诸多麻烦的根源，但干掉天佑会更加麻烦。别的不说，现在祂对天佑重拳出击下一刻判定就能降雷劈祂。还有温家的覆灭一定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天佑的存在能很好地缓解压力。
何清从有意识到现在，只见过一位天佑，领地从祂往前的历史在祂认知里一片空白，没有更多的资料参考。但仅仅只是延灵天佑，也让祂了解到，当一个人足够强大，又有上天的佑护，他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何清对魏无羡没有延灵那样高的期望，只是祂认为天佑以后会有更大的作用。所以蓝霂尽管因为战斗本能动了杀机，但还并没有傻到现在干掉他。
魏无羡的直觉其实很敏锐，蓝霂想干掉他是真的，能干掉他是真的，其中维系着那看似摇摇欲坠的安全线的东西，是薄弱而坚不可摧的、作为地灵永远的立场——“利益”。
如果魏无羡死亡是“有必要的”，或者能带来足够大的好处，蓝霂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击杀。
在除去其他因素后，蓝霂其实并不讨厌魏无羡，还有点欣赏他，因为他品味好，“天子笑”真的绝，如果不是这个一杯倒的身体，她可能现在就抱着自己私藏的酒跑去找魏无羡对吹一晚上。
蓝霂其实并不讨厌魏无羡。
那天晚上她本来只是惯例和蓝家的求运一起夜巡增进感情。走到一半苏姑娘突然停住了。
“你们饿了吗？”祂的声音轻柔，像是雾气一样飘渺不定，连同影影绰绰的衣摆，一起融入单薄的夜景中。
“可以。”蓝霂、换个说法，何清，感受了一下可用的能量，又看了看蓝忘机的能量储备，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这是他们交谈习惯的差别，“饿了吗”在何清哪里就是“是否需要进食”的询问，回答“可以”在苏听来便是“不算饿，但吃点也没所谓”。
苏姑娘温柔地笑了笑:“好，那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祂这样体贴的下了决定，然后转身向蓝家仙府厨房的方向走去。
受了伤有一点不好，如果是正常的，一个意念就能去到领地里的任意地点，或者分神化身，苏姑娘现在不能随意在地域任何地方分神出现，只能一个亲身自己到处走，在何清看来这比名字被遗落更加麻烦。
平时苏姑娘都是待在自己家的求运身边，说是要“见证孩子的成长”，因为是苏姑娘的希望，这种“溺爱”的行为只多不少。
其实祂已经无法掌控姑苏，但在领地其他地方会和还是个正常地灵一样时时刻刻都会接收到周边无穷无尽的信息，本身像个破布娃娃，残破到无法承载无法处理。
待在求运身边与其说是因为喜爱，倒不如说是因为在求运身边就不用被动接收信息而体会到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得以寻求片刻的安宁。
何清没有祂的经历，无法评价行为。从结果上来看，无论苏是接受还是逃避曾经地灵的日常，祂和姑苏单方面被切断了联系，如何动作都无法影响到姑苏的什么。姑苏发展姑苏的，祂无能为力祂的。
即使是在蓝家本家，名为“云深不知处”的仙府中，苏姑娘多少能残留着最后的关联，但也并不可控。
是以在这种观众似的情况下，游离在舞台外的苏姑娘去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了。
何清本来是不甚在意的，祂平静地目送着那闪烁频繁的虚幻光影没入夜色之中。
好像一切都很平常，如果不是蓝忘机拔出了剑。
蓝霂当时离他不远，一不留神的功夫他就不知为何和别人打起来了。蓝霂没有留意原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她赶过去看到那一幕时，整个灵都动弹不得了。
那明晃晃的气运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突然暴露在何清面前，好比浓缩的强光火焰，猝不及防的直视让祂在“灵”的角度上间歇性失明，在僵直中肉眼勉强运作，下意识用灵力灌输武器银链接住了从上面掉下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祂提着刚刚接住的酒壶，心里一个念头——找到天佑了。
终于找到了。
长久的等待和寻觅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结果，即使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兴奋。
在涌上喜悦的同时，何清一时间有点恍惚，心里瞬间想了很多，想到了无端离开的苏姑娘，想到了精准拦截的蓝忘机，想到了把脸埋在祂手里哭的祁夜，想到了她作为一个人度过的十二年，想到了……
在墙头上和蓝家求运对招的模糊人形——天佑，他转过头看过来，攻势由灼烧变成爆破，本来只是直视强光造成的眩晕直接升级，如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针密密麻麻扎入灵体里，根根淬毒，疼痛使肉身青筋暴起表情几乎失控，残余的理智只能勉强不让其失态。
甜美的——
吃、大、亏、了！
何清的表情管理一向合格，平时伪装得相当成功，该笑的时候不会笑，该哭的时候不会哭，和模板蓝忘机一样保持着一张冰山脸，十二年如一日，此刻却被轻易打破了。
蓝霂露出了一个笑容。
——祂想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会议上，祂和“守序人”林澜说过的话。
【二、找到与那位与白玉京来人有牵扯的天佑，他可能一手促成温家可能的覆灭……】
【然后干掉他？】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祂是真的有好好思考过可行方案、提出假设、推演成功率的。
一向行事风格直接霸道的祂对这个提议可是十分心动，只要祂愿意——
女孩的笑容伴着不知何起的杀气，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灵力本能地要覆盖在背后的武器刀剑上。
——天佑，诸多麻烦的根源，祂有能力现在就铲除。
人形像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受惊一样气运场骤然加深，蓝霂本来就僵直在原地，又受到持续威压打击，趁她不动的这个机会，天佑飞也似的逃走了。
蓝忘机有去追他，但对方是速度型选手，也没有故意使用什么绕晕人的技巧，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还有个追捕他的蓝忘机，只是闷头往前冲，兔子似的一溜烟没了影，很快就轻易甩开了蓝忘机。
蓝忘机无功而返。蓝霂这才刚刚缓过神来，她收敛了杀气，散去覆盖在背后银剑上的灵力，不易察觉地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强压着揉捏太阳穴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看向蓝忘机。
“没追到。”蓝忘机皱着眉头，抿了抿唇。
“不甘心？”蓝霂歪头，语气平静得过分，她陈述事实，“你跑不过他是正常的。”
“霂霂知道他是谁？”
蓝霂点头:“他是从云梦江家过来听学的，江家家主的首席大弟子，魏婴魏无羡。”
“……”蓝忘机一脸凝重，他看了看蓝霂，欲言又止，又看向魏无羡逃离的方向，最后憋出来一句，“顽劣不堪！”
蓝霂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
到最后她还是没有下手干掉天佑，而是放任他离开。倒不是干不掉，祂是地灵，本身强悍的实力再怎么被削也不至于打不败尚且年幼的天佑，地灵的气运场能强行突破天佑气运场的庇护，而地灵的莫得感情和理智让她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轻易动摇。
祂不会动手，因为祂是地灵，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情。
天佑是诸多麻烦的根源，但干掉天佑会更加麻烦。别的不说，现在祂对天佑重拳出击下一刻判定就能降雷劈祂。还有温家的覆灭一定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天佑的存在能很好地缓解压力。
何清从有意识到现在，只见过一位天佑，领地从祂往前的历史在祂认知里一片空白，没有更多的资料参考。但仅仅只是延灵天佑，也让祂了解到，当一个人足够强大，又有上天的佑护，他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何清对魏无羡没有延灵那样高的期望，只是祂认为天佑以后会有更大的作用。所以蓝霂尽管因为战斗本能动了杀机，但还并没有傻到现在干掉他。
魏无羡的直觉其实很敏锐，蓝霂想干掉他是真的，能干掉他是真的，其中维系着那看似摇摇欲坠的安全线的东西，是薄弱而坚不可摧的、作为地灵永远的立场——“利益”。
如果魏无羡死亡是“有必要的”，或者能带来足够大的好处，蓝霂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击杀。
在除去其他因素后，蓝霂其实并不讨厌魏无羡，还有点欣赏他，因为他品味好，“天子笑”真的绝，如果不是这个一杯倒的身体，她可能现在就抱着自己私藏的酒跑去找魏无羡对吹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