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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名为蓝霂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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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雾了。
姑苏的气候让深山仙林的早晨蒙上薄雾，迷蒙的水汽试探的想要粘上女孩绣着卷边浮云纹的裳边，被轻柔而严厉、不可抗拒的推开。
流云的衣角拂过破晓天边，层层迷雾晕开浅淡晨曦，有何处泉水淌过岩石苔丝，一路清泠，伴随凉意直达主府中间，在平缓的地势下重归静谧潺潺。
亭台水榭相连曲径则回，在女孩一步一步印下脚步后晨雾尽散，露出了一瞬盘桓蜿蜒的细密纹路——
——地面、木栏、柱身、檐角，无处不在，纵横交错，诡异神秘——承载着常人无法接受的巨大信息量，即使一瞬即没，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哪个正常人若是看见这一幕，即使不说当场疯掉也会动弹不得无法直视，而女孩子只是平静地走过，步伐平稳，上身不动以至于宛如天上仙子踏云而来，漆黑的长发与雪白的外衣安静地垂在身侧，对比鲜明却又和谐，一动不动地，随她到了廊前。
女孩步入廊中，便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慢慢的将头往后仰、往后扼、往后折，以一种人类的颈脖难以企及的角度，让自己能观测到天边即将消失的夜色。
黑暗中闪亮的群星在日光里被隐去身形，但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只要有心，她——祂还是能捕捉到些许踪迹。
一盏茶后，天光大亮，祂——她收回了视线，重新站起来，随手拔了两棵草，倒腾几下扔地上，在看过卦象之后又随手处理了痕迹，身形光影般闪烁，下一瞬就消失在原地，到了长廊的另一头。
她又迈开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被精准的丈量过一般，分毫不差。起脚的动作，落脚的角度，一切都准确的不可思议，就好像是机器一般。如果有人闲的没事去计算，就会发现，这样一直走，当她从长廊的开始走到末尾的时间，刚好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在朝阳冉冉升起时，夜色褪尽了，塔上用于报时的钟被敲响，正式宣告一天课业的开始，钟声回荡在空中，荡开了层层雾气，女孩推开门扉，也让钟声荡进了屋里。
不多不少，踩点准时到。
她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屋内早就坐着两个人，二人闻声，转头看来。
二人一长一少，年长者严肃地板着脸，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蓄着长长的黑山羊须，从已经有了些许皱纹的眉眼，可以看出他当年也是个美男子;年少者唇角带笑，清煦温雅，款款温柔，容貌俊美。包括女孩在内，三人皆穿着素白色家袍，额间系着卷云纹抹额。
“霂(mù)霂，来了。”少年笑着开口，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
女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少年已经习惯了幺妹像是学着二弟一样的冷漠冰山脸。他招招手，温声道:“坐。”
女孩上前，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落坐，动作一丝不苟。
少年沏茶，将茶杯推到她和长者面前。二人端起，润了润口，动作同步一致，低垂的眉眼相像得不可思议。
少年看着这一幕，微不可查地怔松了一下，回过神却是已经开口，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霂霂简直就像是叔父亲生的女儿……”
二人同时放下了茶杯，轻皱着眉看他。
少年反应过来，心里慌了一瞬，面上却是相当自然的接上话:“叔父和霂霂方才饮茶时极为相像，侄儿一时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会这么像呢？他想，难道霂霂的亲生父母其实和蓝家有什么关系吗？
长者轻轻点头，算是揭过此事，并不在意。
女孩不予置评。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到诡异，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在少年几乎顶不住这种压力时，方才垂下眼帘，收回目光，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霂霂威势一如既往啊……少年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暗想到。
这种形容对于一个小女孩、他的妹妹来讲可能有些奇怪，因为威势通常是用在年长会位高之人身上的，但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蓝家历史上从来不少什么奇才怪才，而这些年来他们都早已习惯了一件事情——
他的妹妹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谁、也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天才。
少年收回心神，拿出纸张，清了清嗓子，主持着蓝家最高层例会的进行。
是的，最高层。
姑苏蓝氏作为一个家族，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便是身为掌权人的家主以及其血亲嫡系。而目前家主闭关，主母仙去，蓝家大权由其弟蓝启仁代理，家主的次子蓝湛闭关，长子蓝涣与幺女蓝霂协同管理。
蓝家老一辈的直系大多西去，余下的颐养天年，不再劳神管事。蓝启仁并没有妻子，膝下无子女，门客支系长老够不到真正的核心，于是能决定某些事的最高层，便只有在座的三人而已。
其实大多数琐碎事务已经在昨天的例会上由门客支系长老等处理的差不多了，要掌权人真正拍板决定的并不多，只是近日有桩大事，非直系不可轻易定夺。
“……江家除以上所派听学人员外，另申请一人一起前来听学。”
比如这个。
——仙门百家听学。
由姑苏蓝氏主办，每年大批仙门百家的嫡系子弟，都会被主动送到姑苏蓝家听学。
仙门百家中最杰出的有五大家族，可是也只有一个蓝家有资格举办这样的活动。甚至于不是蓝家主动要求，而是仙门百家争着抢着要把自己家的孩子送进来
仙门百家看重礼仪。姑苏蓝氏学的是让人如何做人，如何做君子，即使无法达到“泽芜君”蓝曦臣蓝涣，又或者“含光君”蓝忘机蓝湛这样优秀的程度，教授礼仪也会让孩子修身养性。
像姑苏蓝氏这样的地方——坐落深山，远离俗尘，且姑苏蓝氏本身不慕名利，不争不抢，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有利于学生心境的塑造，提升思想觉悟，增强道德底蕴，树立健康观念……——有这样条件的地方，也只有姑苏蓝氏一个而已。
像这样仙门百家公认的修行圣地，资格当然不好拿。不过江家作为五大家族之一，不会缺这么一个名额，况且就刚刚念到的名单来看，即使再加一人，人数也不会超过。
“你通过了？”长者——蓝启仁，摸着胡子开口。
“是。”少年——蓝涣，蓝曦臣回答。
“有何处不符合条件？”女孩——蓝霂，自进来后未曾开口过，此时终于发问道。
名额并不是不够，所以应该是不符合条件。
“年龄，”蓝曦臣将资料递给她，“和你一般大。”
“十一二岁的奶娃子跑来做什么？”蓝霂接过纸张，随口道。
蓝启仁重重的咳了一声，眼神里写满了不赞同，他一向是个恪守礼仪的人，而蓝霂刚才的话语并不文雅。他并不否认蓝霂的天赋，不然现在就是在反驳她本身年龄也不大。可即使天资聪颖如他兄长也不会作太多出格无礼的事情。他希望小辈能在施展才华的同时，也能做到知礼懂礼，就如家训“雅正”一般。
蓝霂应该回应他一下的，赞同也好，反对也罢。可她没有，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是她突然变哑巴了吗？是她没有听到吗？还是她不会尊重长辈呢？
如果她不尊重长辈，或是她瞎了哑了，那么蓝启仁也不会这样纵容她或是提醒她。因为她本身只是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说根深蒂固的说话方式，对于天才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就算再怎么天才，不尊重人也是一件大事，足以成为她很大的缺点，当然，除非那个人本身就不值得尊重。
——因为她翻开了文件，然后就定定的看着，什么也顾不上了。上面有什么牵动着她的心神，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好像在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聚拢的思维不至于涣散。
这不对劲，蓝曦臣心想。他顿了一下，试探地开口，接上自己原来准备要说的:“是江家主特意向我们求情让她来的。魏落本身聪慧过人，就是身体不好，她兄长不放心……”
蓝霂打断他的话，语速极快的问道:“她哥哥是谁？”
“魏婴，魏无羡。”蓝曦臣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母亲是藏色散人，父亲是魏长泽……”
“怎么了？”蓝启仁问出了侄儿想问的。
“请把她交给我带吧。”蓝霂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态度多少说明了一点东西。
女孩抬起头，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兴奋:“叔父，二哥哥什么时候出关？”
蓝启仁思索了一下:“大概就在这几天吧……”
她又转头去问蓝曦臣:“他们什么时候到？”
“他们”指的是江家过来听学的人。
“明天下午。”蓝曦臣给了个相对确切的时间。
“好……”女孩笑了，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先走一步。”蓝霂提起衣摆，不顾后面二人的呼声，三两步出了去。
她跨过门槛，步过走道，步伐迅疾，越过了汩汩的流水，风托举着她的身形，飞驰到一间静室的门口
门紧闭着。
这是姑苏蓝氏二公子，蓝湛，蓝忘机的闭关之处。
但她——祂来这，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完全是为了蓝忘机。
起雾了。
姑苏的气候让深山仙林的早晨蒙上薄雾，迷蒙的水汽试探的想要粘上女孩绣着卷边浮云纹的裳边，被轻柔而严厉、不可抗拒的推开。
流云的衣角拂过破晓天边，层层迷雾晕开浅淡晨曦，有何处泉水淌过岩石苔丝，一路清泠，伴随凉意直达主府中间，在平缓的地势下重归静谧潺潺。
亭台水榭相连曲径则回，在女孩一步一步印下脚步后晨雾尽散，露出了一瞬盘桓蜿蜒的细密纹路——
——地面、木栏、柱身、檐角，无处不在，纵横交错，诡异神秘——承载着常人无法接受的巨大信息量，即使一瞬即没，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哪个正常人若是看见这一幕，即使不说当场疯掉也会动弹不得无法直视，而女孩子只是平静地走过，步伐平稳，上身不动以至于宛如天上仙子踏云而来，漆黑的长发与雪白的外衣安静地垂在身侧，对比鲜明却又和谐，一动不动地，随她到了廊前。
女孩步入廊中，便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慢慢的将头往后仰、往后扼、往后折，以一种人类的颈脖难以企及的角度，让自己能观测到天边即将消失的夜色。
黑暗中闪亮的群星在日光里被隐去身形，但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只要有心，她——祂还是能捕捉到些许踪迹。
一盏茶后，天光大亮，祂——她收回了视线，重新站起来，随手拔了两棵草，倒腾几下扔地上，在看过卦象之后又随手处理了痕迹，身形光影般闪烁，下一瞬就消失在原地，到了长廊的另一头。
她又迈开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被精准的丈量过一般，分毫不差。起脚的动作，落脚的角度，一切都准确的不可思议，就好像是机器一般。如果有人闲的没事去计算，就会发现，这样一直走，当她从长廊的开始走到末尾的时间，刚好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在朝阳冉冉升起时，夜色褪尽了，塔上用于报时的钟被敲响，正式宣告一天课业的开始，钟声回荡在空中，荡开了层层雾气，女孩推开门扉，也让钟声荡进了屋里。
不多不少，踩点准时到。
她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屋内早就坐着两个人，二人闻声，转头看来。
二人一长一少，年长者严肃地板着脸，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蓄着长长的黑山羊须，从已经有了些许皱纹的眉眼，可以看出他当年也是个美男子;年少者唇角带笑，清煦温雅，款款温柔，容貌俊美。包括女孩在内，三人皆穿着素白色家袍，额间系着卷云纹抹额。
“霂(mù)霂，来了。”少年笑着开口，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
女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少年已经习惯了幺妹像是学着二弟一样的冷漠冰山脸。他招招手，温声道:“坐。”
女孩上前，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落坐，动作一丝不苟。
少年沏茶，将茶杯推到她和长者面前。二人端起，润了润口，动作同步一致，低垂的眉眼相像得不可思议。
少年看着这一幕，微不可查地怔松了一下，回过神却是已经开口，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霂霂简直就像是叔父亲生的女儿……”
二人同时放下了茶杯，轻皱着眉看他。
少年反应过来，心里慌了一瞬，面上却是相当自然的接上话:“叔父和霂霂方才饮茶时极为相像，侄儿一时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会这么像呢？他想，难道霂霂的亲生父母其实和蓝家有什么关系吗？
长者轻轻点头，算是揭过此事，并不在意。
女孩不予置评。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到诡异，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在少年几乎顶不住这种压力时，方才垂下眼帘，收回目光，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霂霂威势一如既往啊……少年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暗想到。
这种形容对于一个小女孩、他的妹妹来讲可能有些奇怪，因为威势通常是用在年长会位高之人身上的，但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蓝家历史上从来不少什么奇才怪才，而这些年来他们都早已习惯了一件事情——
他的妹妹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谁、也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天才。
少年收回心神，拿出纸张，清了清嗓子，主持着蓝家最高层例会的进行。
是的，最高层。
姑苏蓝氏作为一个家族，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便是身为掌权人的家主以及其血亲嫡系。而目前家主闭关，主母仙去，蓝家大权由其弟蓝启仁代理，家主的次子蓝湛闭关，长子蓝涣与幺女蓝霂协同管理。
蓝家老一辈的直系大多西去，余下的颐养天年，不再劳神管事。蓝启仁并没有妻子，膝下无子女，门客支系长老够不到真正的核心，于是能决定某些事的最高层，便只有在座的三人而已。
其实大多数琐碎事务已经在昨天的例会上由门客支系长老等处理的差不多了，要掌权人真正拍板决定的并不多，只是近日有桩大事，非直系不可轻易定夺。
“……江家除以上所派听学人员外，另申请一人一起前来听学。”
比如这个。
——仙门百家听学。
由姑苏蓝氏主办，每年大批仙门百家的嫡系子弟，都会被主动送到姑苏蓝家听学。
仙门百家中最杰出的有五大家族，可是也只有一个蓝家有资格举办这样的活动。甚至于不是蓝家主动要求，而是仙门百家争着抢着要把自己家的孩子送进来
仙门百家看重礼仪。姑苏蓝氏学的是让人如何做人，如何做君子，即使无法达到“泽芜君”蓝曦臣蓝涣，又或者“含光君”蓝忘机蓝湛这样优秀的程度，教授礼仪也会让孩子修身养性。
像姑苏蓝氏这样的地方——坐落深山，远离俗尘，且姑苏蓝氏本身不慕名利，不争不抢，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有利于学生心境的塑造，提升思想觉悟，增强道德底蕴，树立健康观念……——有这样条件的地方，也只有姑苏蓝氏一个而已。
像这样仙门百家公认的修行圣地，资格当然不好拿。不过江家作为五大家族之一，不会缺这么一个名额，况且就刚刚念到的名单来看，即使再加一人，人数也不会超过。
“你通过了？”长者——蓝启仁，摸着胡子开口。
“是。”少年——蓝涣，蓝曦臣回答。
“有何处不符合条件？”女孩——蓝霂，自进来后未曾开口过，此时终于发问道。
名额并不是不够，所以应该是不符合条件。
“年龄，”蓝曦臣将资料递给她，“和你一般大。”
“十一二岁的奶娃子跑来做什么？”蓝霂接过纸张，随口道。
蓝启仁重重的咳了一声，眼神里写满了不赞同，他一向是个恪守礼仪的人，而蓝霂刚才的话语并不文雅。他并不否认蓝霂的天赋，不然现在就是在反驳她本身年龄也不大。可即使天资聪颖如他兄长也不会作太多出格无礼的事情。他希望小辈能在施展才华的同时，也能做到知礼懂礼，就如家训“雅正”一般。
蓝霂应该回应他一下的，赞同也好，反对也罢。可她没有，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是她突然变哑巴了吗？是她没有听到吗？还是她不会尊重长辈呢？
如果她不尊重长辈，或是她瞎了哑了，那么蓝启仁也不会这样纵容她或是提醒她。因为她本身只是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说根深蒂固的说话方式，对于天才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就算再怎么天才，不尊重人也是一件大事，足以成为她很大的缺点，当然，除非那个人本身就不值得尊重。
——因为她翻开了文件，然后就定定的看着，什么也顾不上了。上面有什么牵动着她的心神，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好像在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聚拢的思维不至于涣散。
这不对劲，蓝曦臣心想。他顿了一下，试探地开口，接上自己原来准备要说的:“是江家主特意向我们求情让她来的。魏落本身聪慧过人，就是身体不好，她兄长不放心……”
蓝霂打断他的话，语速极快的问道:“她哥哥是谁？”
“魏婴，魏无羡。”蓝曦臣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母亲是藏色散人，父亲是魏长泽……”
“怎么了？”蓝启仁问出了侄儿想问的。
“请把她交给我带吧。”蓝霂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态度多少说明了一点东西。
女孩抬起头，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兴奋:“叔父，二哥哥什么时候出关？”
蓝启仁思索了一下:“大概就在这几天吧……”
她又转头去问蓝曦臣:“他们什么时候到？”
“他们”指的是江家过来听学的人。
“明天下午。”蓝曦臣给了个相对确切的时间。
“好……”女孩笑了，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先走一步。”蓝霂提起衣摆，不顾后面二人的呼声，三两步出了去。
她跨过门槛，步过走道，步伐迅疾，越过了汩汩的流水，风托举着她的身形，飞驰到一间静室的门口
门紧闭着。
这是姑苏蓝氏二公子，蓝湛，蓝忘机的闭关之处。
但她——祂来这，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完全是为了蓝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