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童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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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顾小禾和徐文韬向考场驶去。
早春二月，杨柳新抽嫩芽，道路两旁盛开着小小的、淡淡的、六角形的一串串黄色的迎春花，迎风摇曳，随风起舞，像一群群翩翩起舞的黄色蝴蝶。山坡上开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野花，漂亮极了。徐文韬忍不住把头伸出车外，嚷着：“小禾，你快看看哪。”顾小禾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书说着：“我正看着呢。”徐文韬扭头看了一眼顾小禾，把她手里的书拿到一边：“我让你看看外面。”顾小禾也把头伸向车窗外，迎春花嫩嫩的泛黄的花蕾，如璀璨的星星缀满枝头，顾小禾不禁在心里感叹道：没有牡丹那样绚丽，没有月季那样娇美动人，但却朴实、勇敢、不畏严寒。在众多花卉还在大地里“冬眠”时，迎春花已迎着春寒，翩翩起舞，报道着春天的到来。即使没有人欣赏，依然凭着一种执著，突破严寒，划开积雪，一路走来，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带给人间，让人们在初春最早的时间里感受春的气息。
正在顾小禾陷入遐思之际，徐文韬已不知何时从马车上下来，顾小禾一看，催促道：“文韬，你干什么，快走吧，别迟了。”徐文韬答道：“很快的！”说着弯下身去。顾小禾又拿起书低头看了起来。不一会徐文韬悄悄上了马车，顾小禾毫无察觉，徐文韬把藏在背后的手举到顾小禾面前，原来他是下去采摘了一团野花，顾小禾看了看那团五颜六色的野花，说道：“我们是去考试哎，你还有心思玩。”徐文韬说道：“我知道啊，我就是看你太紧张了，想让你放松放松啊，看看，漂亮吗？”徐文韬抖了抖手中的花，顾小禾把花拿过来放到一边，说道：“好了，我们快走吧，迟到就不好了。”徐文韬假装生气地把头偏向一边，说道：“哼，不懂欣赏。”顾小禾看着徐文韬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县试考试的地点，只见近考场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考生们不断从各处涌来。徐文韬俯在顾小禾耳边说：“别紧张，考试结束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说完朝顾小禾眨了眨眼睛。考场外有数十名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员，例行检查后顾小禾和徐文韬进了考场，两人按照告示上的考场号找到各自的考试位置。顾小禾坐定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考试时间到，监考人员把试题分发到考生手中，拿到试题的顾小禾，沉思了两分钟，然后伏案写起来。考试中不断有作弊的考生被监考人员赶出考场，有的被抓住的作弊考生央求监考人员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还有的考生跪下来求监考人员，但都于事无补，都以扰乱考场秩序被赶出考场。顾小禾沉着冷静的答题，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就这样完成了三场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顾小禾从考场出来，远远的看到徐文韬已经在外面等着自己，顾小禾走过去，她走到徐文韬身边，说道：“我们走吧。”徐文韬笑着说：“好啊，我们一起走。”顾小禾走了一会，问道：“张伯伯呢，我们的马车呢？”徐文韬挠了挠头说：“张伯伯走了。”
“走了？！”顾小禾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嗯。”
“怎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哦，是我让张伯伯先回去了。”
“什么，你让张伯伯回去的？那我们......”
“我们走着走就好了。”
“走着走？”
“对啊。”
“这里离家二十公里，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说着，便拉起顾小禾的手跑了起来，顾小禾来不及反应，被徐文韬拉着跑了好远，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来。顾小禾把手叉在腰间，弯着身子说：“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边说边喘着粗气，徐文韬也累的气喘吁吁，他停下来缓了缓，对顾小禾说：“小禾，你抬头看看。”顾小禾慢慢抬起了头。
眼前是一大片金黄色的雏菊海洋，雏菊的茎又细又长，和叶子一样翠绿翠绿的，惹人喜爱，不过最可爱的部位还是它的花，光亮的小小花瓣，围绕着一个金黄的太阳的中心撒开来，天真明朗、清新淡雅。每一朵小雏菊都像一个个小小的向日葵，又像一顶顶金色的小黄伞撑开在草丛中，静静的盛放在草地上。一阵风吹来，花朵轻轻摇摆，像一群穿着芭蕾舞裙的小精灵在欢快的跳舞，又像满天的星星在向看的人招手。雏菊的花瓣一层又一层，就像层层叠叠的舞女的裙。
顾小禾忍不住凑近一朵小雏菊，弯下头闻了闻，那是一种淡淡的，甜甜的香味。顾小禾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蜜蜂飞到了香甜的花蕊上，陶醉在这天真浪漫的花朵之中。
不多时徐文韬已爬到了一个高高的山丘上，他冲着下面的顾小禾，大声的喊着：“顾小禾，我把这满山的小雏菊都送给你，你——喜——欢——吗？”
顾小禾看着徐文韬，点了点头，喊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徐文韬看着顾小禾，拉长了声音。
两个人看着彼此，相视而笑。
徐文韬拉着顾小禾慢慢走到小雏菊的海洋之中，两个人张开双臂，迎着风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淡淡的花香气息。徐文韬问道：“你敢不敢？”顾小禾答道：“敢。”说着两个人身体同时向后仰倒去，淹没在了金黄色的雏菊的海洋中，徐文韬把手偷偷的放到顾小禾的脑后，倒下来的时候，顾小禾的头倒在徐文韬的手臂上。顾小禾感受到了徐文韬的手臂，转过头看着徐文韬，徐文韬把手臂一弯，顾小禾的身体就被拉了过来，靠到了徐文韬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顾小禾的脸快贴到徐文韬的脸上，顾小禾惊的睁大了眼睛。徐文韬却仍然闭着眼睛，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顾小禾说：“你看看，多美啊。”顾小禾仰起头看了看，自己已被一片黄色的海洋淹没，头顶是湛蓝的天空，飘动的白云，是的，一切都太美了。
转眼间，离顾小禾和徐文韬参加县试已经有一月有余，放榜时间到，两人结伴而行去张贴告示的地方看是否考中。到了放榜的地方，外面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顾小禾想要进去看成绩，却被人群挤得踉踉跄跄站都站不稳，徐文韬拉着顾小禾就往人群里面挤，一面走一面说道：“让一让，让一让，案首来了。”大家一听第一名来了，都侧目而视，顾小禾恼怒的瞪了一眼徐文韬，低着头忙拉着他往里走，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到了榜单面前，顾小禾盯着榜单从上到下仔细查看名录，突然听得徐文韬大喊一声：“小禾，在这，你的名字在这里。”顾小禾赶紧扭过头去看徐文韬说的地方，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顾小禾和徐文韬的名字，两个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回到家里之后，徐程远听闻两人都考中了甚是高兴，命徐夫人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为她们庆祝。席间，徐程远对顾小禾和徐文韬说：“此次过了县试，只是第一步，明年和后年还有府试和乡试，乡试过了还要去京城参加每三年一次的会试和殿试，此一番下来，最少需十年，你二人可否有毅力完成？”徐文韬对父亲说：“爹，你放心，孩儿定会磨练意志，砥砺前行。”顾小禾站起来对徐先生说：“小禾谨遵老师教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徐先生看着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车载着顾小禾和徐文韬向考场驶去。
早春二月，杨柳新抽嫩芽，道路两旁盛开着小小的、淡淡的、六角形的一串串黄色的迎春花，迎风摇曳，随风起舞，像一群群翩翩起舞的黄色蝴蝶。山坡上开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野花，漂亮极了。徐文韬忍不住把头伸出车外，嚷着：“小禾，你快看看哪。”顾小禾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书说着：“我正看着呢。”徐文韬扭头看了一眼顾小禾，把她手里的书拿到一边：“我让你看看外面。”顾小禾也把头伸向车窗外，迎春花嫩嫩的泛黄的花蕾，如璀璨的星星缀满枝头，顾小禾不禁在心里感叹道：没有牡丹那样绚丽，没有月季那样娇美动人，但却朴实、勇敢、不畏严寒。在众多花卉还在大地里“冬眠”时，迎春花已迎着春寒，翩翩起舞，报道着春天的到来。即使没有人欣赏，依然凭着一种执著，突破严寒，划开积雪，一路走来，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带给人间，让人们在初春最早的时间里感受春的气息。
正在顾小禾陷入遐思之际，徐文韬已不知何时从马车上下来，顾小禾一看，催促道：“文韬，你干什么，快走吧，别迟了。”徐文韬答道：“很快的！”说着弯下身去。顾小禾又拿起书低头看了起来。不一会徐文韬悄悄上了马车，顾小禾毫无察觉，徐文韬把藏在背后的手举到顾小禾面前，原来他是下去采摘了一团野花，顾小禾看了看那团五颜六色的野花，说道：“我们是去考试哎，你还有心思玩。”徐文韬说道：“我知道啊，我就是看你太紧张了，想让你放松放松啊，看看，漂亮吗？”徐文韬抖了抖手中的花，顾小禾把花拿过来放到一边，说道：“好了，我们快走吧，迟到就不好了。”徐文韬假装生气地把头偏向一边，说道：“哼，不懂欣赏。”顾小禾看着徐文韬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县试考试的地点，只见近考场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考生们不断从各处涌来。徐文韬俯在顾小禾耳边说：“别紧张，考试结束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说完朝顾小禾眨了眨眼睛。考场外有数十名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员，例行检查后顾小禾和徐文韬进了考场，两人按照告示上的考场号找到各自的考试位置。顾小禾坐定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考试时间到，监考人员把试题分发到考生手中，拿到试题的顾小禾，沉思了两分钟，然后伏案写起来。考试中不断有作弊的考生被监考人员赶出考场，有的被抓住的作弊考生央求监考人员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还有的考生跪下来求监考人员，但都于事无补，都以扰乱考场秩序被赶出考场。顾小禾沉着冷静的答题，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就这样完成了三场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顾小禾从考场出来，远远的看到徐文韬已经在外面等着自己，顾小禾走过去，她走到徐文韬身边，说道：“我们走吧。”徐文韬笑着说：“好啊，我们一起走。”顾小禾走了一会，问道：“张伯伯呢，我们的马车呢？”徐文韬挠了挠头说：“张伯伯走了。”
“走了？！”顾小禾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嗯。”
“怎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哦，是我让张伯伯先回去了。”
“什么，你让张伯伯回去的？那我们......”
“我们走着走就好了。”
“走着走？”
“对啊。”
“这里离家二十公里，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说着，便拉起顾小禾的手跑了起来，顾小禾来不及反应，被徐文韬拉着跑了好远，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来。顾小禾把手叉在腰间，弯着身子说：“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边说边喘着粗气，徐文韬也累的气喘吁吁，他停下来缓了缓，对顾小禾说：“小禾，你抬头看看。”顾小禾慢慢抬起了头。
眼前是一大片金黄色的雏菊海洋，雏菊的茎又细又长，和叶子一样翠绿翠绿的，惹人喜爱，不过最可爱的部位还是它的花，光亮的小小花瓣，围绕着一个金黄的太阳的中心撒开来，天真明朗、清新淡雅。每一朵小雏菊都像一个个小小的向日葵，又像一顶顶金色的小黄伞撑开在草丛中，静静的盛放在草地上。一阵风吹来，花朵轻轻摇摆，像一群穿着芭蕾舞裙的小精灵在欢快的跳舞，又像满天的星星在向看的人招手。雏菊的花瓣一层又一层，就像层层叠叠的舞女的裙。
顾小禾忍不住凑近一朵小雏菊，弯下头闻了闻，那是一种淡淡的，甜甜的香味。顾小禾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蜜蜂飞到了香甜的花蕊上，陶醉在这天真浪漫的花朵之中。
不多时徐文韬已爬到了一个高高的山丘上，他冲着下面的顾小禾，大声的喊着：“顾小禾，我把这满山的小雏菊都送给你，你——喜——欢——吗？”
顾小禾看着徐文韬，点了点头，喊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徐文韬看着顾小禾，拉长了声音。
两个人看着彼此，相视而笑。
徐文韬拉着顾小禾慢慢走到小雏菊的海洋之中，两个人张开双臂，迎着风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淡淡的花香气息。徐文韬问道：“你敢不敢？”顾小禾答道：“敢。”说着两个人身体同时向后仰倒去，淹没在了金黄色的雏菊的海洋中，徐文韬把手偷偷的放到顾小禾的脑后，倒下来的时候，顾小禾的头倒在徐文韬的手臂上。顾小禾感受到了徐文韬的手臂，转过头看着徐文韬，徐文韬把手臂一弯，顾小禾的身体就被拉了过来，靠到了徐文韬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顾小禾的脸快贴到徐文韬的脸上，顾小禾惊的睁大了眼睛。徐文韬却仍然闭着眼睛，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顾小禾说：“你看看，多美啊。”顾小禾仰起头看了看，自己已被一片黄色的海洋淹没，头顶是湛蓝的天空，飘动的白云，是的，一切都太美了。
转眼间，离顾小禾和徐文韬参加县试已经有一月有余，放榜时间到，两人结伴而行去张贴告示的地方看是否考中。到了放榜的地方，外面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顾小禾想要进去看成绩，却被人群挤得踉踉跄跄站都站不稳，徐文韬拉着顾小禾就往人群里面挤，一面走一面说道：“让一让，让一让，案首来了。”大家一听第一名来了，都侧目而视，顾小禾恼怒的瞪了一眼徐文韬，低着头忙拉着他往里走，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到了榜单面前，顾小禾盯着榜单从上到下仔细查看名录，突然听得徐文韬大喊一声：“小禾，在这，你的名字在这里。”顾小禾赶紧扭过头去看徐文韬说的地方，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顾小禾和徐文韬的名字，两个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回到家里之后，徐程远听闻两人都考中了甚是高兴，命徐夫人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为她们庆祝。席间，徐程远对顾小禾和徐文韬说：“此次过了县试，只是第一步，明年和后年还有府试和乡试，乡试过了还要去京城参加每三年一次的会试和殿试，此一番下来，最少需十年，你二人可否有毅力完成？”徐文韬对父亲说：“爹，你放心，孩儿定会磨练意志，砥砺前行。”顾小禾站起来对徐先生说：“小禾谨遵老师教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徐先生看着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