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章 密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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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布莱恩实则早就知道城内还潜伏着另一批心怀不轨之人，甚至连对方的来历他都有几分模糊的猜测。
无外乎是其他神灵，或者想要冲击神灵的野心者的麾下势力。
这对诸神世界来说其实是司空见惯之事，只不过普拉亚大陆只是一座不受重视的偏僻位面，所以大陆内的绝大部分人对此并不了解。
“看来院长大人的预测果然没错，即使巫师军团对自己的行踪百般遮掩，也依旧会在冥冥中对诸神世界的诸位神灵造成巨大的压迫，使得祂们预知到危险的来临，也幸好即使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没有蜕变成为全新的传奇生物，不然甚至有可能巫师军团还未出发就已然暴露。”
作为巫师军团派遣的高级谍影人员，布莱恩难免有些居高临下的旁观者心态。
“大人难道就不好奇袭击者的目的？”
或许是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或许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布莱恩的善意，三位青年对他明显亲近了许多。
“密修会的创建宗旨只有两个，一是启迪世间生灵万物的智慧，二是全心钻研贤者石碑，其余的东西便是最珍贵也与我等无关。”
布莱恩不动声色地向世人灌输着披着宗教外衣的巫师理念。
实际上多亏了面前四人要么是懵懂无知的青年，要么是在底层社会蹉跎多年的贫苦受难者，不然的话，他这一套理论瞬间便会在真正的信徒面前露出马脚。
而四人虽然隐约感觉到密修会与圣火教宣扬的理论有着极大的不同，甚至隐约对此感到怪异，可因为见识不足，还是选择了全盘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一行人毫不停留，一心赶路，即使路过许多城镇也选择避而不入。
布莱恩单纯是为了避免麻烦，毕竟对他这种二级巫师来说，这种简单的野外生存和度假也没有什么区别。
三位青年和老威廉却是不免心中暗暗叫苦，要知道普拉亚大陆最不缺的野外环境就是干燥炎热的广袤沙漠。
“难道说密修会信奉的是苦修理念？”
类似的观念在圣火教内同样有信徒亲身践行，所以普拉亚大陆的居民对此并不完全陌生。
当然，若说对此有多么了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知半解加上过度联想，反而让他们心目中神秘组织密修会的形象渐渐丰满起来。
甚至布莱恩之前以一敌多轻松获胜，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实力也成为了暗自激励他们咬牙坚持的信念。
布莱恩大人一定是因为苦修才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也不能说毫无逻辑。
有趣的是当他们自我说服后，艰难的长途跋涉竟然真的转化成为了一场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洗礼。
等到布莱恩轻声宣布即将抵达目的地时，四人的面貌竟然有些焕然一新。
尤其是沧桑、衰老、萎缩的老威廉，更是仿佛焕发出了人生的第二春，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自信与追求。
布莱恩习惯性的对一切冷眼旁观，甚至将其当作一场亲身经历的大型实验。
看到四人身上出现的明显变化，他不禁心中暗自分析：
“虽然不论是在蓝星形成的认知，还是巫师帝国的知识传承，都对信仰秉持着鄙夷的态度，可也不得不承认，从某种角度来说，信仰体系相比于超凡生物的被动进化的方式绝对是质的突破，历史性的创新！”
“巫师自然可以鄙视信仰体系，但这种鄙视不应该诞生于无知，而应该诞生于精神力体系对信仰体系的客观进步中……这一点巫师帝国真的已经做到了吗？”
布莱恩并没有脆弱到直接对精神力体系的优秀程度产生怀疑，而是经过一系列的经历后，他认为信仰体系是非常完善的超凡体系，精神力体系与之相比，虽然有着不可置疑的进步性，可想要彻底取代对方依旧不是短时间所能够做到的。
巫师在这个过程中不应彻底否定信仰体系的优点，而应该汲取旧体系的营养，使得精神力体系成长为真正的参天大树。
“布莱恩大人，我们……不会来错地方了吧？”
怯怯地询问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朝后一看，发现四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雄伟城市。
虽然对见识过永恒天空之城的布莱恩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座简陋的土质小城，可放在沙漠世界中确实已经算得上难得一见的雄伟建筑。
毕竟沙漠世界最缺少的或许就是巨石与木头，建筑风格自然也难以向着雄伟高大的方向发展。
“没错，密修会的总部就在阿吉利亚，传说中的暗河汇聚之地，广袤沙漠上的璀璨明珠。”
四人面面相觑之下顿时讷讷无言。
“可这里是……是圣火教的圣地啊？！”
布莱恩却没有继续回答几人的疑惑，重新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向着阿吉利亚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四人惶恐无奈之下也只得赶紧跟上。
毕竟布莱恩大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大概不会主动来圣火教圣地寻死吧？
而神秘与不解似乎是信仰的最好催化剂，布莱恩敏锐的察觉到四人的智慧之神的信仰竟然变得更加虔诚了许些，也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实际上对将密修会总部安置在阿吉利亚，三人第一次有了重大分歧。
布莱恩和约翰巫师自然反对如此冒险的举动，毕竟普拉亚大陆的圣火教会实力再不堪一击，也至少拥有不下30位三级信徒，更不要说在诸神世界内信徒与神灵的联系远远大于巫师世界中的三大教会。
神迹在这里可不算什么稀罕事！
但最终心灵女巫还是成功说服了两人。
想到师姐当日展现在他面前的力量，即使过了许久，布莱恩心中也依然忍不住生出一丝敬畏。
那是一条何等让人望而生畏的法则之路？
一旦成功，又将变得何等可怕？
从那一天开始，布莱恩甚至恨不得心灵女巫立即便能将法则之路彻底完善，然后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
不过布莱恩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心灵女巫毫无保留的报酬虽然珍贵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可对他的帮助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大。
这主要是心灵女巫开辟的法则之路不仅是多领域交叉，更已经走到了某种意义上小众的极致，这对旁人更多的是借鉴作用，而并非能够直接消化的知识精华。
难怪心灵女巫当时愿意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仅仅只为换得永生幽魂所有权和窥神之眼导师的帮助。
阿吉利亚作为普拉亚大陆无可质疑的核心，聚集了超过整片大陆五成以上的人口。
而庞大的人口基数即使是在超凡世界也依旧是人类社会产生质变的最重要因素。
所以相比于其他小片绿洲上建立的定居点，走进阿吉利亚便仿佛突然从原始部落走入中世纪，带来视觉感官上的冲击是巨大的。
更重要的是，绝对精英中的精英，站在社会结构金字塔尖的圣火教信徒在这里第一次有了随处可见的感觉。
这让身后四个做贼心虚的小家伙神态难免有些不自然，生怕瞬间便被当场拿下，然后成为点燃圣火的燃料。
布莱恩走入城中后一直在漫无目的的游逛，忽然他似乎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目标，顿时不动声色的尾随其后。
穿过独具沙漠文化的建筑群落，一行人从人潮人海的主干道渐渐来到了偏僻无人的小巷。
一直在客观上充当他们向导的中年男性忽然身形一滞，然后满脸莫名其妙的快步离开。
而此时布莱恩已经不需要再寻找任何线索了，他径直的走上前去，轻轻扣动左手第二家的院门。
原本普普通通的木制大门竟然在与他手指相触碰的那一刹那突然改变了物质特性。
坚硬的木头仿佛变成了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水流。
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唯独在巷道中留下一声：
“跟上来。”
老威廉忍不住喉咙一阵上下翻涌，话说他活了几十年，又何曾见过如此奇诡的景象？
简直比那些游吟诗人口中的离奇故事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与他相反，或者是因为年轻，三位青年眼神却只有跃跃欲试。
自然也是他们首先尝试，于是身影接连消失，老威廉看到外面只剩自己一人，顿时产生了极大的不安，于是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朝着木门狠狠一撞。
和他心中猜测的大致相同，这一过程中他不仅没有感受到脑袋碰到任何坚硬的物体，甚至有了种浮在空中的飘飘欲仙。
当脚再次踏上坚硬的地面时，他在内心鼓足了勇气才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只一看便让他再次失神当场。
昏暗静谧的环境，虽然和外界一样能够看清任何想看的事物，但不知为何同时又表现的幽暗难明，这显然超出了一个普通人的理解范围，于是他也只能将其归结在神灵的无所不能。
除此之外最醒目的无疑是一座座圆形尖顶的高塔。
奇特的，从未在普拉亚大陆出现过的建筑为老威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他几乎瞬间便从这些奇特的建筑中感受到了沧桑而又古老的历史传承，这让他不禁肃然起敬，立刻将这些建筑当成了宗教建筑。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加让老威廉难以理解，甚至惶恐敬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只见他身侧忽然呈现出一片幻影，看布局竟然像是一间卧室，而其中还有一位充满书卷气息的长须老者。
老者此时满脸挣扎，似乎内心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过了许久，他眼神终于渐渐坚定下来。
然后紧闭双目，开始低声颂念：
“伟大的智慧之神，您是全知的化身，带给世间万物智慧启迪……”
竟然是一位密修会的信徒？或许还是今天刚刚下定决心。
虽然完全不明白这片幻影是何等存在，但老威廉还是第一时间就得出了不少有用的结论。
而面对近似于监视的旁观行为，对方却丝毫没有察觉，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不舒服。
可下一刻，当缓缓睁开双眼的长须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老威廉忽然感觉到背后寒毛直立，甚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
“信仰智慧之神后只要信仰虔诚就可以短暂的进入神国，获得无穷无尽的智慧启迪！”
长须老者脸上的表情极具变化，最后却定格在了欣喜若狂。
“咕嘟！”
虽然很想装作无事发生，但老威廉四人几乎能够肯定，长须老者最后的隔空行礼动作一定是对着他们做的，他们能够看到彼此！
四人再次感受到了密修会宛如迷雾般让人难以彻底看清的神秘。
这让他们收敛起了喜悦，下意识的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与他们的无知不同，布莱恩哪里能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将四位新成员扔给闻讯赶来的约翰巫师，自己立刻前往了心灵女巫的巫师塔。
当他进入这座和法师学院中师姐居住的巫师塔完全一致的建筑时，感受到的是如梦幻一般的神秘。
巫师塔内昏暗弥漫，唯有一条银河如同匹练般在空中蜿蜒飞舞，组成了一幅如同浩瀚星空般的震撼画面。
当逐渐走进时，更是能够发现银河中的每一颗璀璨星辰其中竟然都有着一个小小的人类虚影正在不断地祭祀、祈祷。
布莱恩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刚刚出现过的长须老者，只不过对方所对应的星辰暗淡无比，远远无法和那些明亮者相提并论。
“我看到了转生者，他的命运轨迹已经出现了偏转。”
银河轰然炸裂成漫天的星光点点，然后悠然汇聚成一团，再出现时，竟然已经变成了心灵女巫。
“恭喜师姐法则之路再进一步！想来距离法则巫师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心灵女巫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状态脱离，浑身上下依旧充满高不可攀的神性。
“是啊，就连我也没有想到诸神世界竟然如此有利于我完善法则之路，或许后续的计划不用等待那么久了。”
布莱恩已然听出话中未尽之意，顿时面色一喜。
话说布莱恩实则早就知道城内还潜伏着另一批心怀不轨之人，甚至连对方的来历他都有几分模糊的猜测。
无外乎是其他神灵，或者想要冲击神灵的野心者的麾下势力。
这对诸神世界来说其实是司空见惯之事，只不过普拉亚大陆只是一座不受重视的偏僻位面，所以大陆内的绝大部分人对此并不了解。
“看来院长大人的预测果然没错，即使巫师军团对自己的行踪百般遮掩，也依旧会在冥冥中对诸神世界的诸位神灵造成巨大的压迫，使得祂们预知到危险的来临，也幸好即使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没有蜕变成为全新的传奇生物，不然甚至有可能巫师军团还未出发就已然暴露。”
作为巫师军团派遣的高级谍影人员，布莱恩难免有些居高临下的旁观者心态。
“大人难道就不好奇袭击者的目的？”
或许是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或许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布莱恩的善意，三位青年对他明显亲近了许多。
“密修会的创建宗旨只有两个，一是启迪世间生灵万物的智慧，二是全心钻研贤者石碑，其余的东西便是最珍贵也与我等无关。”
布莱恩不动声色地向世人灌输着披着宗教外衣的巫师理念。
实际上多亏了面前四人要么是懵懂无知的青年，要么是在底层社会蹉跎多年的贫苦受难者，不然的话，他这一套理论瞬间便会在真正的信徒面前露出马脚。
而四人虽然隐约感觉到密修会与圣火教宣扬的理论有着极大的不同，甚至隐约对此感到怪异，可因为见识不足，还是选择了全盘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一行人毫不停留，一心赶路，即使路过许多城镇也选择避而不入。
布莱恩单纯是为了避免麻烦，毕竟对他这种二级巫师来说，这种简单的野外生存和度假也没有什么区别。
三位青年和老威廉却是不免心中暗暗叫苦，要知道普拉亚大陆最不缺的野外环境就是干燥炎热的广袤沙漠。
“难道说密修会信奉的是苦修理念？”
类似的观念在圣火教内同样有信徒亲身践行，所以普拉亚大陆的居民对此并不完全陌生。
当然，若说对此有多么了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知半解加上过度联想，反而让他们心目中神秘组织密修会的形象渐渐丰满起来。
甚至布莱恩之前以一敌多轻松获胜，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实力也成为了暗自激励他们咬牙坚持的信念。
布莱恩大人一定是因为苦修才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也不能说毫无逻辑。
有趣的是当他们自我说服后，艰难的长途跋涉竟然真的转化成为了一场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洗礼。
等到布莱恩轻声宣布即将抵达目的地时，四人的面貌竟然有些焕然一新。
尤其是沧桑、衰老、萎缩的老威廉，更是仿佛焕发出了人生的第二春，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自信与追求。
布莱恩习惯性的对一切冷眼旁观，甚至将其当作一场亲身经历的大型实验。
看到四人身上出现的明显变化，他不禁心中暗自分析：
“虽然不论是在蓝星形成的认知，还是巫师帝国的知识传承，都对信仰秉持着鄙夷的态度，可也不得不承认，从某种角度来说，信仰体系相比于超凡生物的被动进化的方式绝对是质的突破，历史性的创新！”
“巫师自然可以鄙视信仰体系，但这种鄙视不应该诞生于无知，而应该诞生于精神力体系对信仰体系的客观进步中……这一点巫师帝国真的已经做到了吗？”
布莱恩并没有脆弱到直接对精神力体系的优秀程度产生怀疑，而是经过一系列的经历后，他认为信仰体系是非常完善的超凡体系，精神力体系与之相比，虽然有着不可置疑的进步性，可想要彻底取代对方依旧不是短时间所能够做到的。
巫师在这个过程中不应彻底否定信仰体系的优点，而应该汲取旧体系的营养，使得精神力体系成长为真正的参天大树。
“布莱恩大人，我们……不会来错地方了吧？”
怯怯地询问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朝后一看，发现四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雄伟城市。
虽然对见识过永恒天空之城的布莱恩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座简陋的土质小城，可放在沙漠世界中确实已经算得上难得一见的雄伟建筑。
毕竟沙漠世界最缺少的或许就是巨石与木头，建筑风格自然也难以向着雄伟高大的方向发展。
“没错，密修会的总部就在阿吉利亚，传说中的暗河汇聚之地，广袤沙漠上的璀璨明珠。”
四人面面相觑之下顿时讷讷无言。
“可这里是……是圣火教的圣地啊？！”
布莱恩却没有继续回答几人的疑惑，重新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向着阿吉利亚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四人惶恐无奈之下也只得赶紧跟上。
毕竟布莱恩大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大概不会主动来圣火教圣地寻死吧？
而神秘与不解似乎是信仰的最好催化剂，布莱恩敏锐的察觉到四人的智慧之神的信仰竟然变得更加虔诚了许些，也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实际上对将密修会总部安置在阿吉利亚，三人第一次有了重大分歧。
布莱恩和约翰巫师自然反对如此冒险的举动，毕竟普拉亚大陆的圣火教会实力再不堪一击，也至少拥有不下30位三级信徒，更不要说在诸神世界内信徒与神灵的联系远远大于巫师世界中的三大教会。
神迹在这里可不算什么稀罕事！
但最终心灵女巫还是成功说服了两人。
想到师姐当日展现在他面前的力量，即使过了许久，布莱恩心中也依然忍不住生出一丝敬畏。
那是一条何等让人望而生畏的法则之路？
一旦成功，又将变得何等可怕？
从那一天开始，布莱恩甚至恨不得心灵女巫立即便能将法则之路彻底完善，然后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
不过布莱恩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心灵女巫毫无保留的报酬虽然珍贵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可对他的帮助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大。
这主要是心灵女巫开辟的法则之路不仅是多领域交叉，更已经走到了某种意义上小众的极致，这对旁人更多的是借鉴作用，而并非能够直接消化的知识精华。
难怪心灵女巫当时愿意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仅仅只为换得永生幽魂所有权和窥神之眼导师的帮助。
阿吉利亚作为普拉亚大陆无可质疑的核心，聚集了超过整片大陆五成以上的人口。
而庞大的人口基数即使是在超凡世界也依旧是人类社会产生质变的最重要因素。
所以相比于其他小片绿洲上建立的定居点，走进阿吉利亚便仿佛突然从原始部落走入中世纪，带来视觉感官上的冲击是巨大的。
更重要的是，绝对精英中的精英，站在社会结构金字塔尖的圣火教信徒在这里第一次有了随处可见的感觉。
这让身后四个做贼心虚的小家伙神态难免有些不自然，生怕瞬间便被当场拿下，然后成为点燃圣火的燃料。
布莱恩走入城中后一直在漫无目的的游逛，忽然他似乎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目标，顿时不动声色的尾随其后。
穿过独具沙漠文化的建筑群落，一行人从人潮人海的主干道渐渐来到了偏僻无人的小巷。
一直在客观上充当他们向导的中年男性忽然身形一滞，然后满脸莫名其妙的快步离开。
而此时布莱恩已经不需要再寻找任何线索了，他径直的走上前去，轻轻扣动左手第二家的院门。
原本普普通通的木制大门竟然在与他手指相触碰的那一刹那突然改变了物质特性。
坚硬的木头仿佛变成了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水流。
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唯独在巷道中留下一声：
“跟上来。”
老威廉忍不住喉咙一阵上下翻涌，话说他活了几十年，又何曾见过如此奇诡的景象？
简直比那些游吟诗人口中的离奇故事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与他相反，或者是因为年轻，三位青年眼神却只有跃跃欲试。
自然也是他们首先尝试，于是身影接连消失，老威廉看到外面只剩自己一人，顿时产生了极大的不安，于是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朝着木门狠狠一撞。
和他心中猜测的大致相同，这一过程中他不仅没有感受到脑袋碰到任何坚硬的物体，甚至有了种浮在空中的飘飘欲仙。
当脚再次踏上坚硬的地面时，他在内心鼓足了勇气才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只一看便让他再次失神当场。
昏暗静谧的环境，虽然和外界一样能够看清任何想看的事物，但不知为何同时又表现的幽暗难明，这显然超出了一个普通人的理解范围，于是他也只能将其归结在神灵的无所不能。
除此之外最醒目的无疑是一座座圆形尖顶的高塔。
奇特的，从未在普拉亚大陆出现过的建筑为老威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他几乎瞬间便从这些奇特的建筑中感受到了沧桑而又古老的历史传承，这让他不禁肃然起敬，立刻将这些建筑当成了宗教建筑。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加让老威廉难以理解，甚至惶恐敬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只见他身侧忽然呈现出一片幻影，看布局竟然像是一间卧室，而其中还有一位充满书卷气息的长须老者。
老者此时满脸挣扎，似乎内心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过了许久，他眼神终于渐渐坚定下来。
然后紧闭双目，开始低声颂念：
“伟大的智慧之神，您是全知的化身，带给世间万物智慧启迪……”
竟然是一位密修会的信徒？或许还是今天刚刚下定决心。
虽然完全不明白这片幻影是何等存在，但老威廉还是第一时间就得出了不少有用的结论。
而面对近似于监视的旁观行为，对方却丝毫没有察觉，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不舒服。
可下一刻，当缓缓睁开双眼的长须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老威廉忽然感觉到背后寒毛直立，甚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
“信仰智慧之神后只要信仰虔诚就可以短暂的进入神国，获得无穷无尽的智慧启迪！”
长须老者脸上的表情极具变化，最后却定格在了欣喜若狂。
“咕嘟！”
虽然很想装作无事发生，但老威廉四人几乎能够肯定，长须老者最后的隔空行礼动作一定是对着他们做的，他们能够看到彼此！
四人再次感受到了密修会宛如迷雾般让人难以彻底看清的神秘。
这让他们收敛起了喜悦，下意识的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与他们的无知不同，布莱恩哪里能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将四位新成员扔给闻讯赶来的约翰巫师，自己立刻前往了心灵女巫的巫师塔。
当他进入这座和法师学院中师姐居住的巫师塔完全一致的建筑时，感受到的是如梦幻一般的神秘。
巫师塔内昏暗弥漫，唯有一条银河如同匹练般在空中蜿蜒飞舞，组成了一幅如同浩瀚星空般的震撼画面。
当逐渐走进时，更是能够发现银河中的每一颗璀璨星辰其中竟然都有着一个小小的人类虚影正在不断地祭祀、祈祷。
布莱恩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刚刚出现过的长须老者，只不过对方所对应的星辰暗淡无比，远远无法和那些明亮者相提并论。
“我看到了转生者，他的命运轨迹已经出现了偏转。”
银河轰然炸裂成漫天的星光点点，然后悠然汇聚成一团，再出现时，竟然已经变成了心灵女巫。
“恭喜师姐法则之路再进一步！想来距离法则巫师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心灵女巫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状态脱离，浑身上下依旧充满高不可攀的神性。
“是啊，就连我也没有想到诸神世界竟然如此有利于我完善法则之路，或许后续的计划不用等待那么久了。”
布莱恩已然听出话中未尽之意，顿时面色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