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 基督山伯爵 > 第八十八章 侮辱

第八十八章 侮辱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基督山伯爵最新章节!

    在银行家的大门口,波尚止住莫尔塞夫。

    “听我说,”他对莫尔塞夫说道,“刚才在唐格拉尔先生家,我曾对您说过,基督山先生才是您应该寻求解释的对象,是吧?”

    “是呀,我们现在就是去他家。”

    “等一等,莫尔塞夫,去伯爵家之前,您要考虑考虑。”

    “要我考虑什么?”

    “考虑这种举动的严重性。”

    “难道比到唐格拉尔先生家还严重?”

    “对,唐格拉尔先生是个满身铜臭的人,这您是知道的,凡是满身铜臭的人心里只有钱,不会轻易冒险决斗的。而这一位就不同了,他是个绅士,至少看上去是这样;那您就不怕在绅士的剑锋下遇上一位勇夫么?”

    “我只怕一件事,那就是,怕遇不到一个肯与我决斗的人。”

    “噢,您放心,”波尚说,“他肯定会决斗的。我只怕他太厉害了,您敌不过他。”

    “我的朋友,”莫尔塞夫微笑着说,“为我的父亲而死在决斗场是我所希望的。那样,我们就都得救了。”

    “您的母亲会伤心死的。”

    “我可怜的母亲!”阿尔贝揉了揉眼睛,“我知道她会的,但这样总比羞死好。”

    “您下定决心了吗,阿尔贝?”

    “是的。”

    “我们能在家里找到他吗?”

    “他说比我晚几个钟头回来的,他现在应该是在家了。”

    两人登上马车,往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而去。

    到了目的地,波尚想一个人下去,可是阿尔贝对他说,这件事已非常规情形可比,所以不妨把决斗礼仪搁一边去。

    年轻人这么说这么做,完全出于一种神圣的动机,波尚别无他法,只能顺从他的心意:他听了莫尔塞夫的话,让莫尔塞夫走在头里。

    阿尔贝从大门口跑到台阶上。巴蒂斯坦在门口接着他。伯爵刚回家,现在正在洗澡,不让任何人进去。

    “洗完澡干什么?”莫尔塞夫问道。

    “主人要去吃饭。”

    “吃完饭呢?”

    “他要睡一个钟头。”

    “然后呢?”

    “他要到歌剧院去。”

    “您能确定吗?”阿尔贝问。

    “十分确定,伯爵曾吩咐八点整为他准备好马。”

    “好极了,”阿尔贝回答,“我就想知道这些情况,”然后他转向波尚,“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要去办理,请您立刻去办;如果您今晚有约会,就请推迟到明天。您明白,我要靠您陪我去剧院,并且,如果有可能,您把夏多·雷诺也叫来。”

    波尚得到阿尔贝的允许后便离开了,答应他在七点三刻的时候来接他。

    阿尔贝一回到家,便派人通知弗朗兹、德布雷和莫雷尔,说他想于今天晚上在歌剧院里见他们。

    然后他才去见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自从昨天开始,就不愿见任何人,独自躺在她的卧室里。阿尔贝发现她躺在床上,这次公开的羞辱把她完全压倒了。

    看到阿尔贝的归来,梅尔塞苔丝的反应是可想而知的。她紧紧地抓住儿子的手,开始啜泣起来。这时候,流些眼泪倒使她好过些。

    阿尔贝木然地站立片刻,贴着母亲的脸默默无言。从他那苍白的手和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复仇的决心渐渐被她的心软化了。

    “母亲,”阿尔贝开口问,“您知道莫尔塞夫先生有什么仇敌吗?”

    梅尔塞苔丝非常吃惊,她注意到她的儿子并没有说“我的父亲”。

    “我的儿子,”她说,“像伯爵这样有显赫地位的人总是暗中有许多仇敌的。那些明目张胆的仇敌并不是最危险的。”

    “是的,我知道的,所以来请求您的判断。您思维敏捷,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您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因为,比如说,在我们家举行舞会的那天晚上,您就注意到基督山先生根本没有吃我们家的一点东西。”

    梅尔塞苔丝用她那颤抖的手支撑起身体。

    “基督山先生!”她惊讶地喊道,“他跟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您知道,母亲,基督山先生可说完全是一个东方人,而根据东方人的习惯,不在他们仇敌家里吃一点东西、喝一口水便可以保住他复仇的全部自由。”

    “基督山先生,我们的仇敌,你是这么说的,阿尔贝?”梅尔塞苔丝问道,她的脸色比盖在她身上的那张被单还要白。“是谁告诉你的,为什么?你疯啦,阿尔贝。基督山先生对我们彬彬有礼。基督山先生曾经救过你的命,是你自己把他介绍给我们的。哦,我求求你,我的儿子,假如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赶快甩掉它;如果说我对你有什么嘱咐的话,就是这一点;如果说我对你有什么请求的话,就请你同他相处好。”

    “母亲,”那阿尔贝回答,“您要我向那个人妥协,难道有特殊原因的吗?”

    “我?”梅尔塞苔丝说,她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很快又变得苍白起来。

    “是的,一定有的,而那个理由是,”阿尔贝说,——“是不是——就是怕这个人会伤害我们?”

    梅尔塞苔丝打了一个寒战,用考察的眼光盯住他的儿子。

    “你说的话离奇古怪,”她对阿尔贝说,“好像怀着某种古怪成见似的。伯爵有什么事使你不高兴呀?三天以前,你还他一同在诺曼底,仅仅三天以前,我们还把他当成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阿尔贝的嘴唇上掠过一丝讽刺的微笑。梅尔塞苔丝看见了,她以女人和母亲的这种双重本能,她全都猜到了;但她是个谨慎而又坚强的人,她把紧张和惊悸全都隐藏起来。

    阿尔贝索性不说了。片刻后,伯爵夫人又接起话头:“你来问我健康怎么样,我坦白说我很不舒服。你留在这儿陪我一会吧。我不愿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母亲,”那青年说,“您知道我很高兴陪您,但有一件很要紧的重大事情使我不得不离开您一晚上。”

    “好吧,”梅尔塞苔丝说道,叹了一口气,“去吧,阿尔贝,我不愿意你成为一个孝顺的奴隶。”

    阿尔贝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向母亲鞠了一躬,就离开了她。

    儿子刚刚关上门,梅尔塞苔丝便叫来心腹男仆,吩咐他,阿尔贝当晚不管到哪里都要跟着他,并且回来后要立即把情况告诉她。

    然后,她按铃让她的贴身女仆,尽管她身体孱弱,还是让人为她穿戴整齐,以随时应付不测事件。

    男仆忠实执行女主人的差遣。阿尔贝回到自己的房间,精心庄重地将自己打扮齐整。八点差十分,波尚来了。他已见过夏多·雷诺,夏答应他在开幕以前到达剧院。

    两人进阿尔贝的双座四轮马车里,阿尔贝没有丝毫隐瞒,便喊道:“到歌剧院去。”

    他在焦躁不安的情绪中在开幕前到达了剧院。夏多·雷诺已经到了,波尚已经把全部事情通知过他,他无需阿尔贝向他解释。儿子为父亲复仇的行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夏多·雷诺并不劝阻他,只是重申了他一定会把他作为永远的朋友。

    德布雷还没有来,但阿尔贝知道,他对任何一场歌剧演出很少不到场。阿尔贝在剧院里到处闲荡,直到幕拉开。他希望在外厅或楼梯上能遇到基督山。铃声召他回座,他与夏多·雷诺和波尚一同走进剧院。

    然而,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两根廊柱之间的那个包厢,可是在第一幕演出时候,那个包厢的门始终紧紧地关闭着。

    阿尔贝差不多是第一百次望他的手表时,也就是第二幕开始的时候,门开了,基督山穿着一套黑衣服走了进来,站到包厢前面的栏杆上,向大厅环视。莫雷尔跟在他的后面,用眼光去寻找他的妹妹和妹夫。他发现他们坐在另一个包厢的第二排,于是向他们打了一下招呼。

    伯爵在环顾正厅的时候遇到一张苍白的面孔和一双气势汹汹的眼睛,而且那一对眼睛显然引起他的注意。他认出那是阿尔贝。看到他这样愤怒和失常,还是认为最好不去看他。

    伯爵虽然佯装无视阿尔贝,但他却一眼也不曾放过他;就在第二幕垂下时,他准确而肯定地看出那位年轻人,在两位朋友的陪同下从正厅前座走出来。

    接着,同一个脑袋在他对面包厢的窗口重新出现。伯爵预感到一场暴风雨正在向他袭来。虽然他此时满面春风和莫雷尔交谈正浓,但包厢门锁的转动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已做好了一切临战的准备。

    门开了,基督山转过头去,他看到阿尔贝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地走进来,后面跟着波尚和夏多·雷诺。

    “唉,”他喊道,他的口令是那样的慈爱殷勤,显然与一般人的普通招呼不同,“我的骑士到达目的地啦。晚安,莫尔塞夫先生。”

    这个人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脸上露出十分亲热的神情,莫雷尔到达时才想起子爵给他的那封信,那封信里并没有说任何理由,只是要求他到剧院来,但他知道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先生,我们不是到这儿来听您这些虚伪的客套话的,也不是来跟您谈什么友谊的,”阿尔贝说,“我们是来解释的,伯爵先生。”

    那青年的颤抖声音像是从咬紧的牙齿里传出来的一样。

    “在剧院里做个解释?”伯爵反问道,从那镇定自若的语调和入木三分的目光这双重品格中,可以看出这个人永远处变不惊。“我对于巴黎人的习俗虽然知之甚少,但我以为,先生,在这样的地方要求解释似乎不太相宜吧。”

    “可是,假如有些把他们自己关在家里,”阿尔贝说,“只因为他在洗澡、吃饭或睡觉就不能见客,我们就只能在哪儿碰到他就在哪儿向他提出些问题。”

    “我不是很难找的呀,先生,因为,假如我的记忆力还不算太坏的话,昨天您还在我的家里。”

    “昨天,我是在您的家里,先生,”阿尔贝说,“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您是谁。”

    “我还不知道您是谁。”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阿尔贝已提高他们的谈话嗓门,这样近的包厢和休息室的人都可以听得到。所以已经有许多人的注意力已经被这一声争吵吸引过来了。

    “您是从哪儿来的,先生?”基督山说,脸上毫无表情。

    “您看来已完全丧失理智啦。”

    “只要我懂得您是一个不义的家伙,先生,而且还要您明白。我要报复,我就够清醒了。”阿尔贝狂怒地说。

    “先生,我不懂得您说的话,”基督山反诘道,“就算我听懂了您的话,您也不至于这样大声吼叫呀。这儿是我的包厢,先生,只有我有权利比别人讲得高。请您出去,先生!”

    基督山以命令的手势理直气壮地向阿尔贝指着门。

    “啊,我倒要您出去,从您的地方出去!”阿尔贝一面回答,一面把他的手套在他那痉挛的手掌里捏成一团,基督山完全看见了这一切。

    “好了,好了!”基督山平静地说,“我看您要跟我打架,但我要奉劝您一句,您不要忘记。挑衅是一个坏习惯。况且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效的,莫尔塞夫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目睹现场的观众中荡起一阵惊讶的私语。自前天下午以来,莫尔塞夫的名字就成了众口谈论的资料。

    阿尔贝比所有人都清楚,而且是所有人中第一个最清楚,基督山影射的是什么;他挥动手臂,将他的手套向伯爵的脸部摔过去。就在此时,莫雷尔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波尚和夏多·雷诺也恐怕这种局面越出决斗挑衅的限度,也从后面制止了他。

    但基督山并没有起身,只是从椅背上转过身来,从阿尔贝的捏紧的手里拿出了那只潮湿团皱的手套。

    “先生,”他用一种庄严的口气说,“就算您的手套已经扔了,我用它裹好一颗子弹送给您。现在请您从我的包厢走出去,不然我就要我的仆人来赶您到门外去了。”

    阿尔贝退了出去,他的神色迷乱,眼睛冒火,几乎丧失了理智,向后退了几步。

    莫雷尔趁势关上包厢门。

    基督山又拿起他的望远镜,像是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他有一颗铜做的心和大理石雕成的脸。

    莫雷尔耳语说:“您对他做过什么事情?”

    “我?没有什么,至少对他个人没有什么。”基督山说。

    “但这一切叫那个年轻人感到愤怒。”

    “那件事跟您有关系吗?”

    “他父亲的叛逆罪是海黛去告诉贵族院的。”

    “其实,”莫雷尔说,“我也听说过,可我总不肯相信我瞧见跟您一起到这个包厢里来过的希腊女奴,就是阿里·帕夏的女儿。”

    “这一切完全是真的。”

    “看来,”莫雷尔说,“我懂了,刚才这场争吵是有预谋的。”

    “怎么会呢?”

    “是的,阿尔贝写信要求我到歌剧院来,无疑是要我做一个看见他侮辱您的见证人。”

    “大概是的。”基督山泰然自若地说。

    “但您预备怎样反击他呢?”

    “对谁?”

    “阿尔贝。”

    “对阿尔贝?”基督山以同样的语气说,“我会对他怎么样,马克西米利安?我要在明天上午十点以前杀死他,这就跟您在这儿,我正握着您的手一样的确定无疑。我对他就是要这么样。”

    莫雷尔把基督山的手捧在自己的两手之间,他打了一个寒噤,觉得那只手是那样的冰冷和坚定。

    “啊,伯爵,”他说,“他的父亲是那样的爱他!”

    “别再向我提起那个人!”基督山说,这是他第一次发火,“我要使他痛苦。”

    莫雷尔在惊愕之下让伯爵那只手抽出去。“伯爵!伯爵!”他说。

    “亲爱的马克西米利安,”伯爵打断他的话说,“您听迪普雷这句唱得多么动听啊——

    呵,玛蒂尔德!我心中的偶像。”

    莫雷尔明白,他已无话可说,他坐等着。

    阿尔贝吵完退出时,拉起的那道舞台帷幕,不一会便又降落了下来。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基督山说,他的声音仍然像平常一样的平静,波尚立刻出现了。

    “晚安,波尚先生,”基督山说,好像是今天晚上第一次见到那位新闻记者似的,“请坐。”

    波尚鞠了一躬坐下。

    “先生,”他说,“您刚才已经看到我是陪莫尔塞夫先生的。”

    “那就是说,”基督山面带微笑说,“你们大概还是一块用餐的。波尚先生,我很高兴看到您比他稳重一些。”

    “先生,”波尚说,“我承认,阿尔贝动火是不对的,而我来是为我自己向您道歉的。而现在,我深信您为人高雅,心胸旷达,不会拒绝就您同雅尼那的关系问题向本人做出某些解释;然后我还想就那位希腊姑娘再说几句话。”

    基督山示意请他住口。“喏,”他微笑着说,“我的全部希望已经破灭了。”

    “怎么会呢?”波尚说。

    “大概,您是急于为我树起个怪癖的名声:照您看来,我是个莱拉,是个曼弗雷德,是个鲁思文勋爵;然后,一等到大家都把我看成是个乖张没趣的怪人的那会儿,您就来推倒您的典型,设法让我变成个庸人。您巴不得我平平常常,庸庸碌碌,最后,您就要求我来做什么解释。得了吧!波尚先生,您是在开玩笑。”

    “可是,”波尚傲慢地答道,“有的时候,正直的人的良心会命令您……”

    “波尚先生,”这个怪人打断他的话说,“基督山伯爵只是接受基督山伯爵的命令的。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波尚先生,而且我总会做得很好的。”

    “先生,”波尚答道,“正义之士得到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答复。信义是需要有个保证的。”

    “先生,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基督山不动声色但却气势汹汹地回答,“我们两人的血管里都有我们愿意抛洒的热血,那就是我们相互的保证。就这样去告诉子爵吧,明天早晨十点钟以前,我就可以看到他的血究竟是什么颜色了。”

    “看来我只好安排你们决斗的手续就是了。”波尚说。

    “这对我无所谓,先生,”基督山说,“根本没有必要为此区区小事跑到剧院里来打扰我。在法兰西,人们用剑或手枪决斗;在殖民地国家,人们用马枪决斗;在阿拉伯,人们用匕首决斗。请告诉您的委托人,尽管我是受辱方,但为了将怪人当到底,我还是让他选择武器,而且不用讨论,无可争辩,我一切全部接受,全部,您听懂了吗?甚至采取抽签的办法也可以,虽然这种做法愚蠢和可笑。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码事,因为我肯定能赢。”

    “肯定赢?!”波尚一边说一边用慌神的眼睛看着基督山。

    “唉!肯定赢,”基督山微微耸一耸肩膀说,“没有这把握,我是不会同意和莫尔塞夫先生决斗的。我一定杀死他,必须杀死他,这是命中注定的。只需今天晚上到我家去传个话,告诉我武器和时间,我不喜欢让人等着我。”

    “那么,是用手枪,八点钟,在万森树林。”波尚神情狼狈地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一个傲慢的自大者还是一个超人。

    “好极了,先生,”基督山说,“现在一切都已解决了,请让我看一剧吧,并且请您告诉您的朋友阿尔贝,今天晚上请他不要再来了,他这种粗鲁野蛮的行为只会伤害他自己。让他回家先养精蓄锐吧。”

    波尚惊愕地离开了包厢。

    “现在,”基督山转过去对莫雷尔说,“可以指望您当我们的证人,是吗?”

    “当然啊,”莫雷尔说,“愿意听从您的吩咐,伯爵,可是……”

    “可是什么?”

    “我想我应该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是说,您拒绝我了?”

    “不。”

    “真正的原因,莫雷尔?”伯爵说,“那位年轻人自己也是瞎撞一气,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只有我和天主才知道;但我可以凭我的名誉担保,莫雷尔,天主不仅知道真正的原因,而且是会站在我一边的。”

    “那就够了,”莫雷尔说,“谁是您的第二个陪证人?”

    “莫雷尔,除了您和您的妹夫埃马纽埃尔以外,我在巴黎所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享受这种光荣。您以为埃马纽埃尔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我可以代他答应您,伯爵。”

    “好!那我就不缺什么了。明天早上七点先到我家,好吗?”

    “我们一定来。”

    “嘘!开幕了,咱们听吧。我有个习惯,听这部歌剧连一个音符也不愿漏掉;《威廉·退尔》威廉·退尔是瑞士民间传说中的英雄。1804年席勒根据传说故事写成剧本《威廉·退尔》,1829年罗西尼政府改编成同名歌剧。的音乐真是太美了!”

本站推荐: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神医毒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神医嫡女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明朝败家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嫂子的诱惑

基督山伯爵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法) 大仲马(Dumas,A.) 著;南宫雨 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法) 大仲马(Dumas,A.) 著;南宫雨 译并收藏基督山伯爵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