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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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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站在病房门口，朝床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望过去。
沉浸在幻想童话里的顾征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后来人，还在自顾自往下说。
“温家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尽快订婚。他们看过了，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
“原本这门亲事就是盈时在的时候定下的，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
“外婆。”
顾征将后半截话咽回肚子，猛地回头。
看清来人面容后，他随即起身相迎。
“倾倾来了。”
谢倾仿佛没看到迎上前的男人，径直走到病床边坐下。
“外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征探出去的胳膊尴尬地滞在半空，颇有些手足无措。
“伯父好，”温厉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台阶，“好久不见。”
“你好，”顾征朝他微微颔首，“好多年没见，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这本是长辈与小辈寒暄的标准话术，但当对话里的小辈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时，听起来难免有些别扭。
顾征后知后觉，两个手掌局促地搓着。
他此刻如芒在背，恨不得当场变成透明人，融化在空气里。
温厉往前一步，先向华婉打招呼。
随后他弯下腰，唇贴近谢倾的耳朵。
“别在意，等下我带伯父出去解释清楚。”
温热的气息打在谢倾颈侧，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耳尖。
听到轻轻的一声“好”，温厉直起身，双手抚上谢倾的肩。
“外婆，先让倾倾陪您说会儿话，我跟伯父去找一下医生。”
顾征终于得了逃离的机会，忙不迭向华婉挥手示意，跟在温厉后头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走廊尽头，站在窗户前，相对无言。
“那个……小温啊。”
顾征率先打破沉默。
“你跟倾倾，真有结婚的打算吗？”
从他看见谢倾和温厉的那一刻起，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浪漫的情愫。
“是我妈误会了我和倾倾的关系。很抱歉，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顾征难掩面上失落，对着窗外的电线杆喃喃自语。
“这样啊。”
“我还以为，倾倾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好归宿。”
温厉没有接话，转而问起华婉的病情。
“我记得外婆当年，是因为突发心梗入的院？”
顾征点头称是，却不明白温厉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温厉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掌心渗出微微的汗意。
“顾伯父。”
他的语气严肃而郑重，像是要宣告一个会影响后半生的重大决定。
“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
“华婉家属，病人该去做检查了。”
护士推着轮椅进门，抬头瞬间对上谢倾的眼眸。
“诶，你来啦。”
她认得谢倾，知道她是华婉的外孙女。
护士和谢倾一起将华婉扶上轮椅，往电梯间走去。
“放心吧，我带你外婆去做检查，你去找趟医生，商量下后续治疗方案。”
谢倾笑着说了谢谢，将人送进电梯。
“怎么不陪外婆一起去？”
电梯门合上，谢倾正欲往医生办公室去，迎面撞上走过来的温厉。
“哦，那个护士我熟的，是个很负责的人。有她带着，我放心。”
“那，我陪你去找医生？”
谢倾没有拒绝。
她这会儿心里还有些乱，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外婆，向她解释自己根本没有打算和温厉结婚。
主要是顾虑到外婆的身体……老人家只怕经不起忽上忽下的刺激。
为什么顾征偏偏来了深城？
要不是他多嘴，就不会有这样的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谢倾问道：“他呢？”
“在病房。”
三言两语就结束的对话，显然谈论的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来到医生办公室，谢倾仔细询问了外婆目前的身体状况。
“从醒来之后的反应来看，还算不错。”
医生给出了一个乐观的判断。
“等检查结果出来，要是心脏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可以开始尝试做康复治疗。”
他看出谢倾眼中的焦虑，主动安慰。
“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外婆陷入植物人状态八年还能醒过来，说明她的求生意志很强。你们用心照顾着，有机会好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回到病房时，华婉还没有回来。
谢倾瞧见坐在里面的顾征，当即扭头要走。
“倾倾，你等一下！”
顾征追过来，言辞恳切。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这次来深城，原本只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要不是成旻打电话说你外婆醒了，我是不会到医院来惹你心烦的。”
谢倾面若寒霜，完全不想听他的废话。
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一眼，现在听说人醒了，就巴巴地跑到跟前。
装什么孝子贤孙？
她的手停留在病房门的金属把手上，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略微压制了下心头的火气。
“顾先生请回吧。”
“华婉是我的外婆，我有能力照顾，不劳您费心。”
谢倾大力拉开门，对顾征做了个“请”的手势。
“倾倾，你就听我说完，就这一次，好不好？”
此时的顾征早已不复来时的衣冠楚楚，原本熨帖得当的西服爬满皱巴巴的痕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也塌了下来，显出几分狼狈。
面对这样的父亲，谢倾仍是没生出一丝心软，手上强硬地维持着请人滚出去的姿势。
眼看就要谈崩，温厉站出来打圆场。
“倾倾，别这样，他毕竟是你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谢倾几乎是嘶吼出声，像头发了疯的小兽。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不健康的白。
温厉叹了口气，探出半个身子，对走廊上被谢倾惊到的医患道歉。
随后，他握住谢倾的小臂，哄她松手，关门，将人揽到怀里，柔声劝慰。
半晌，谢倾终于冷静下来。
“你要说什么，现在说，说完就走。”
她重拾冷淡模样，对顾征下了最后通牒。
“倾倾，你也知道，你外婆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
“你和小温的事，他都跟我讲清楚了。是我心太急，想着你们结婚是喜事，早点说出来，也能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可事已至此，再叫她知道你们……我怕她心脏受不了。”
谢倾没耐心听他啰嗦，“说重点。”
“所以，就当是为了你外婆，爸爸希望，你能尽快跟小温结婚。”
“顾征，你是不是有病？！”
谢倾瞬间火冒三丈。
“外婆是我的家人，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可温厉没有这个义务。”
“结婚不是过家家，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权利要求别人牺牲自己的婚姻？”
“如果温厉不愿意呢？难道你还打算用什么手段，逼他就范？”
顾征哑口无言，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温厉。
温厉牵过谢倾的手，眼神坚定，语气温柔，又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诱惑。
“你都没问过，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谢倾站在病房门口，朝床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望过去。
沉浸在幻想童话里的顾征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后来人，还在自顾自往下说。
“温家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尽快订婚。他们看过了，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
“原本这门亲事就是盈时在的时候定下的，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
“外婆。”
顾征将后半截话咽回肚子，猛地回头。
看清来人面容后，他随即起身相迎。
“倾倾来了。”
谢倾仿佛没看到迎上前的男人，径直走到病床边坐下。
“外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征探出去的胳膊尴尬地滞在半空，颇有些手足无措。
“伯父好，”温厉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台阶，“好久不见。”
“你好，”顾征朝他微微颔首，“好多年没见，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这本是长辈与小辈寒暄的标准话术，但当对话里的小辈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时，听起来难免有些别扭。
顾征后知后觉，两个手掌局促地搓着。
他此刻如芒在背，恨不得当场变成透明人，融化在空气里。
温厉往前一步，先向华婉打招呼。
随后他弯下腰，唇贴近谢倾的耳朵。
“别在意，等下我带伯父出去解释清楚。”
温热的气息打在谢倾颈侧，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耳尖。
听到轻轻的一声“好”，温厉直起身，双手抚上谢倾的肩。
“外婆，先让倾倾陪您说会儿话，我跟伯父去找一下医生。”
顾征终于得了逃离的机会，忙不迭向华婉挥手示意，跟在温厉后头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走廊尽头，站在窗户前，相对无言。
“那个……小温啊。”
顾征率先打破沉默。
“你跟倾倾，真有结婚的打算吗？”
从他看见谢倾和温厉的那一刻起，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浪漫的情愫。
“是我妈误会了我和倾倾的关系。很抱歉，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顾征难掩面上失落，对着窗外的电线杆喃喃自语。
“这样啊。”
“我还以为，倾倾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好归宿。”
温厉没有接话，转而问起华婉的病情。
“我记得外婆当年，是因为突发心梗入的院？”
顾征点头称是，却不明白温厉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温厉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掌心渗出微微的汗意。
“顾伯父。”
他的语气严肃而郑重，像是要宣告一个会影响后半生的重大决定。
“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
“华婉家属，病人该去做检查了。”
护士推着轮椅进门，抬头瞬间对上谢倾的眼眸。
“诶，你来啦。”
她认得谢倾，知道她是华婉的外孙女。
护士和谢倾一起将华婉扶上轮椅，往电梯间走去。
“放心吧，我带你外婆去做检查，你去找趟医生，商量下后续治疗方案。”
谢倾笑着说了谢谢，将人送进电梯。
“怎么不陪外婆一起去？”
电梯门合上，谢倾正欲往医生办公室去，迎面撞上走过来的温厉。
“哦，那个护士我熟的，是个很负责的人。有她带着，我放心。”
“那，我陪你去找医生？”
谢倾没有拒绝。
她这会儿心里还有些乱，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外婆，向她解释自己根本没有打算和温厉结婚。
主要是顾虑到外婆的身体……老人家只怕经不起忽上忽下的刺激。
为什么顾征偏偏来了深城？
要不是他多嘴，就不会有这样的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谢倾问道：“他呢？”
“在病房。”
三言两语就结束的对话，显然谈论的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来到医生办公室，谢倾仔细询问了外婆目前的身体状况。
“从醒来之后的反应来看，还算不错。”
医生给出了一个乐观的判断。
“等检查结果出来，要是心脏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可以开始尝试做康复治疗。”
他看出谢倾眼中的焦虑，主动安慰。
“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外婆陷入植物人状态八年还能醒过来，说明她的求生意志很强。你们用心照顾着，有机会好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回到病房时，华婉还没有回来。
谢倾瞧见坐在里面的顾征，当即扭头要走。
“倾倾，你等一下！”
顾征追过来，言辞恳切。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这次来深城，原本只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要不是成旻打电话说你外婆醒了，我是不会到医院来惹你心烦的。”
谢倾面若寒霜，完全不想听他的废话。
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一眼，现在听说人醒了，就巴巴地跑到跟前。
装什么孝子贤孙？
她的手停留在病房门的金属把手上，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略微压制了下心头的火气。
“顾先生请回吧。”
“华婉是我的外婆，我有能力照顾，不劳您费心。”
谢倾大力拉开门，对顾征做了个“请”的手势。
“倾倾，你就听我说完，就这一次，好不好？”
此时的顾征早已不复来时的衣冠楚楚，原本熨帖得当的西服爬满皱巴巴的痕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也塌了下来，显出几分狼狈。
面对这样的父亲，谢倾仍是没生出一丝心软，手上强硬地维持着请人滚出去的姿势。
眼看就要谈崩，温厉站出来打圆场。
“倾倾，别这样，他毕竟是你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谢倾几乎是嘶吼出声，像头发了疯的小兽。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不健康的白。
温厉叹了口气，探出半个身子，对走廊上被谢倾惊到的医患道歉。
随后，他握住谢倾的小臂，哄她松手，关门，将人揽到怀里，柔声劝慰。
半晌，谢倾终于冷静下来。
“你要说什么，现在说，说完就走。”
她重拾冷淡模样，对顾征下了最后通牒。
“倾倾，你也知道，你外婆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
“你和小温的事，他都跟我讲清楚了。是我心太急，想着你们结婚是喜事，早点说出来，也能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可事已至此，再叫她知道你们……我怕她心脏受不了。”
谢倾没耐心听他啰嗦，“说重点。”
“所以，就当是为了你外婆，爸爸希望，你能尽快跟小温结婚。”
“顾征，你是不是有病？！”
谢倾瞬间火冒三丈。
“外婆是我的家人，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可温厉没有这个义务。”
“结婚不是过家家，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权利要求别人牺牲自己的婚姻？”
“如果温厉不愿意呢？难道你还打算用什么手段，逼他就范？”
顾征哑口无言，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温厉。
温厉牵过谢倾的手，眼神坚定，语气温柔，又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诱惑。
“你都没问过，怎么知道，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