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被封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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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周家，周昌愤怒地将精美的茶杯摔碎在华丽的地毯上。这一刻，他感受到一股被背叛的愤怒。
“他秦怀民想做什么？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推动这样的政令？啊？他想做什么？”
周昌充满怒火的咆哮回荡在书房里，明目狰狞的样子，让一众下属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只有周云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道：“不会的，不会的！老师和师兄不会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做出这种事情的！”
啪！
周昌几乎要将盖满印戳的文件拍在周云脸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周云接过文件一看，一颗心顿时沉到底......
“秦怀民！”周昌咆哮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忽然传进书房。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循声望去，只见秦怀民带着秦子玉以及一众下属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周家的管家一脸慌乱地跟在后面，越过人群朝周昌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但周昌这个时候无暇顾及这种小事，他凝视着秦怀民：“你什么意思？”
“老师，师兄......”周云也上前来，带着无尽的疑惑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公爵阁下，您这是在砸我们的饭碗啊。”
“对啊，这不是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吗？”
“公爵阁下，请给一个解释吧，我们可一直都是支持你的啊。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这也太让人心寒了。”
......
“周兄，阿云，还有诸位......”秦怀民坦然地迎着所有人的眼神，面不改色地道，“我知道你们会生气，所以特意来向你们解释，不知能否容我说几句？”
“哼。”周昌神色稍霁，但怒火仍在，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顾秦怀民还站在那里，冷眼盯着对方。
“老师......”周云见状，连忙道，“我相信你一定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当然。”秦怀民毫不介意周昌的‘无礼’举动，环视众人一眼道，“诸位，你们认为，在海族已经知晓了海陆贸易全部内幕的情况下，除了统一度量衡以外，还有别的办法能解决这件事么？”
书房里的众官员和贵族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对秦怀民这句话，他们其实是有一定的预料的。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有人将海陆贸易的全部内幕抖给了海族，并在暗中煽风点火，点燃了海族商人们的怒火。
五大国匆匆组成的一个联合代表团在与海族商会的初步接触中，对方就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并要求陆地商人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方案，态度坚决无比，绝不退步。
所以其实在座的不少人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
财帛动人心啊。
一旦统一了海陆度量衡，以后与海族的贸易，利润将急转直下，谁也不愿意形势发展到那一步......
有人甚至不惜自欺欺人，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但秦怀民就这么血淋淋把这层遮羞布撕开了，把残酷至极的事实摆在了他们眼前......
周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他没有说什么，依然直勾勾地盯着秦怀民。
秦怀民微微一笑，接着道：“所以，你们还认为这份提案有什么问题么？”
不待众人回答，秦怀民便继续道：“没有！这份提案没有问题，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你们记住，古月国率先颁布统一度量衡的政令，那么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如果其余四国不跟，那么我们就吃下全部的海陆贸易份额。如果其余四国也跟了......
“那么在和海族的谈判中，你们一定要强调，是古月国先提出的这个提案，一定要争取到海族商会的好感，让他们倾向于和我们进行贸易。
“明白了么？”
一名没有多少背景的官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公爵阁下说得也有道理，这件事，确实宜早不宜迟。”
周云也颇为认同地道：“老师说得对，既然现实已经这样了，那么争取到海族商会的好感，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只有多拿下一些贸易份额，才能填补统一度量衡带来的损失......”
“是啊，是啊。”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我就说嘛，公爵阁下不会坑害我们的。”
......
“哼。”周昌压了压手，让所有人闭嘴，他看着秦怀民问道，“就算是这样，为何要这么急？哪有一上来就暴露底牌的？先拖一拖不是更好么？”
“两个原因。”秦怀民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古月国的财政状况你是知道的，又经历了炎魔之王的侵略，有三个省需要重建，现在财政上已经捉襟见肘了，我们拖不起......
“至于第二，让子玉来说吧。”
“是。”秦子玉上前，对周昌躬了躬身道，“周叔，阿云，还有各位，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秦家在鸿冀国的盟友传来消息，鸿冀国已经在讨论统一度量衡的事情了。”
“啊？”周云神色一惊，秦家在鸿冀国有盟友这事他是知道的，秦子玉的母亲就是鸿冀国一个老牌贵族的长女。
他没想到，鸿冀国竟然这么有魄力，已经在商讨统一度量衡的事了。
秦子玉接着道：“一旦让鸿冀国率先提出统一度量衡，我们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没想到这鸿冀国的君臣竟然这么有魄力。”
“看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再晚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是啊，是啊。”
......
周昌听到这两个原因后，满腔的怒火也消退了一大半，神色更加缓和了一些，带着三分埋怨看着秦怀民道：“就算是这样，难道就不能提前和我商量商量么？你这连气都不和我通就直接让子玉提案，还绕过我让李洛他们盖章，这又算怎么回事嘛。”
“因为我必须这么做。”秦怀民也放松下来，解释道，“你想想，如果你我的章都在上面，李洛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我们的阴谋，从而百般阻挠。
“我只有先绕过你，直接找他们盖章，让他们误以为你我之间出现了矛盾，可以离间我们的盟友关系，他们才会盖章。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昌想了想，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至少应该先和我私下商量商量。”
秦怀民笑了笑：“演戏嘛，就要真一点才能骗得到人......再说了，我相信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这么脆弱。”
“那当然。”周昌被这番说辞说服了，看向后面的管家道，“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给秦兄看座。”
“是，是。”管家连忙道。
“不必麻烦了，公爵阁下，坐我这儿吧。”一名最靠近周昌的官员起身道。
“好。”秦怀民当仁不让地坐了过去。
周云也安排人给秦子玉以及秦怀民的下属们安排座位。
“周兄，无论如何，这事是我对不起你。”秦怀民抿了一口新奉上的茶水后，开口道，“因此我决定，给你一份补偿......”
............
............
半个小时后，双方和好如初，再次变得亲密无间。
周昌怒火全消，还亲自送秦怀民出门。
周云看着秦怀民和秦子玉的马车离开门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下。
他告别周昌，打算去静室冥想，这些天，他修行比之前刻苦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脚步忽然一顿，身体僵住，脑海里传来一阵剧烈无比的刺痛，一段被封印的记忆触发了解封条件，自动涌现：
深邃宁静的黑暗、与世隔绝般的马车、状态诡异的车夫......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周云的记忆里：“小爵爷，向海族告密的，就是你的老师秦怀民啊，他为了他儿子能够晋升四品，不惜背叛你们周家......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等你想起这段记忆的时候，你应该就明白了。”
轰！
宛如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响，周云身体一颤，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告密的是老师？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噔噔噔地退了好几步，像是受到莫大的打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小爵爷！”一名侍卫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来扶着周云，但周云这像是一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一丝力气也没有......
......
当周昌赶来时，看到的是脸色灰败无比的儿子，这种神情，他从来没有在周云身上见到过。
连喊了几声，周云都没有回应，只是口中不停地呢喃着一些话语：
“原来，统一度量衡是‘商鞅方升’的升品仪式......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为了师兄能够晋升四品而搞的鬼......
“他明明可以和其他超凡物品一起晋升的，他绑定的超凡物品里，明明有不少拥有四品潜力的超凡物品......
“不用‘商鞅方升’，他一样可以晋升的啊。
“可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你最忠实的盟友......
“呵！”
......
听到这些话的周昌，面色大变，刚刚得到一笔补偿的那丁点儿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
“侯爵阁下......”跟在旁边的管家一脸震撼，“这......小爵爷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周昌豁然转身，盯着管家道：“派人去查，我要验证阿云这些话是真是假......派人去海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揪出告密者的身份。”
管家心中一凛：“是！”
砰！
周家，周昌愤怒地将精美的茶杯摔碎在华丽的地毯上。这一刻，他感受到一股被背叛的愤怒。
“他秦怀民想做什么？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推动这样的政令？啊？他想做什么？”
周昌充满怒火的咆哮回荡在书房里，明目狰狞的样子，让一众下属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只有周云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道：“不会的，不会的！老师和师兄不会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做出这种事情的！”
啪！
周昌几乎要将盖满印戳的文件拍在周云脸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周云接过文件一看，一颗心顿时沉到底......
“秦怀民！”周昌咆哮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忽然传进书房。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循声望去，只见秦怀民带着秦子玉以及一众下属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周家的管家一脸慌乱地跟在后面，越过人群朝周昌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但周昌这个时候无暇顾及这种小事，他凝视着秦怀民：“你什么意思？”
“老师，师兄......”周云也上前来，带着无尽的疑惑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公爵阁下，您这是在砸我们的饭碗啊。”
“对啊，这不是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吗？”
“公爵阁下，请给一个解释吧，我们可一直都是支持你的啊。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这也太让人心寒了。”
......
“周兄，阿云，还有诸位......”秦怀民坦然地迎着所有人的眼神，面不改色地道，“我知道你们会生气，所以特意来向你们解释，不知能否容我说几句？”
“哼。”周昌神色稍霁，但怒火仍在，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顾秦怀民还站在那里，冷眼盯着对方。
“老师......”周云见状，连忙道，“我相信你一定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当然。”秦怀民毫不介意周昌的‘无礼’举动，环视众人一眼道，“诸位，你们认为，在海族已经知晓了海陆贸易全部内幕的情况下，除了统一度量衡以外，还有别的办法能解决这件事么？”
书房里的众官员和贵族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对秦怀民这句话，他们其实是有一定的预料的。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有人将海陆贸易的全部内幕抖给了海族，并在暗中煽风点火，点燃了海族商人们的怒火。
五大国匆匆组成的一个联合代表团在与海族商会的初步接触中，对方就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并要求陆地商人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方案，态度坚决无比，绝不退步。
所以其实在座的不少人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
财帛动人心啊。
一旦统一了海陆度量衡，以后与海族的贸易，利润将急转直下，谁也不愿意形势发展到那一步......
有人甚至不惜自欺欺人，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但秦怀民就这么血淋淋把这层遮羞布撕开了，把残酷至极的事实摆在了他们眼前......
周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他没有说什么，依然直勾勾地盯着秦怀民。
秦怀民微微一笑，接着道：“所以，你们还认为这份提案有什么问题么？”
不待众人回答，秦怀民便继续道：“没有！这份提案没有问题，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你们记住，古月国率先颁布统一度量衡的政令，那么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如果其余四国不跟，那么我们就吃下全部的海陆贸易份额。如果其余四国也跟了......
“那么在和海族的谈判中，你们一定要强调，是古月国先提出的这个提案，一定要争取到海族商会的好感，让他们倾向于和我们进行贸易。
“明白了么？”
一名没有多少背景的官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公爵阁下说得也有道理，这件事，确实宜早不宜迟。”
周云也颇为认同地道：“老师说得对，既然现实已经这样了，那么争取到海族商会的好感，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只有多拿下一些贸易份额，才能填补统一度量衡带来的损失......”
“是啊，是啊。”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我就说嘛，公爵阁下不会坑害我们的。”
......
“哼。”周昌压了压手，让所有人闭嘴，他看着秦怀民问道，“就算是这样，为何要这么急？哪有一上来就暴露底牌的？先拖一拖不是更好么？”
“两个原因。”秦怀民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古月国的财政状况你是知道的，又经历了炎魔之王的侵略，有三个省需要重建，现在财政上已经捉襟见肘了，我们拖不起......
“至于第二，让子玉来说吧。”
“是。”秦子玉上前，对周昌躬了躬身道，“周叔，阿云，还有各位，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秦家在鸿冀国的盟友传来消息，鸿冀国已经在讨论统一度量衡的事情了。”
“啊？”周云神色一惊，秦家在鸿冀国有盟友这事他是知道的，秦子玉的母亲就是鸿冀国一个老牌贵族的长女。
他没想到，鸿冀国竟然这么有魄力，已经在商讨统一度量衡的事了。
秦子玉接着道：“一旦让鸿冀国率先提出统一度量衡，我们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没想到这鸿冀国的君臣竟然这么有魄力。”
“看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再晚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是啊，是啊。”
......
周昌听到这两个原因后，满腔的怒火也消退了一大半，神色更加缓和了一些，带着三分埋怨看着秦怀民道：“就算是这样，难道就不能提前和我商量商量么？你这连气都不和我通就直接让子玉提案，还绕过我让李洛他们盖章，这又算怎么回事嘛。”
“因为我必须这么做。”秦怀民也放松下来，解释道，“你想想，如果你我的章都在上面，李洛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我们的阴谋，从而百般阻挠。
“我只有先绕过你，直接找他们盖章，让他们误以为你我之间出现了矛盾，可以离间我们的盟友关系，他们才会盖章。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昌想了想，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至少应该先和我私下商量商量。”
秦怀民笑了笑：“演戏嘛，就要真一点才能骗得到人......再说了，我相信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这么脆弱。”
“那当然。”周昌被这番说辞说服了，看向后面的管家道，“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给秦兄看座。”
“是，是。”管家连忙道。
“不必麻烦了，公爵阁下，坐我这儿吧。”一名最靠近周昌的官员起身道。
“好。”秦怀民当仁不让地坐了过去。
周云也安排人给秦子玉以及秦怀民的下属们安排座位。
“周兄，无论如何，这事是我对不起你。”秦怀民抿了一口新奉上的茶水后，开口道，“因此我决定，给你一份补偿......”
............
............
半个小时后，双方和好如初，再次变得亲密无间。
周昌怒火全消，还亲自送秦怀民出门。
周云看着秦怀民和秦子玉的马车离开门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下。
他告别周昌，打算去静室冥想，这些天，他修行比之前刻苦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脚步忽然一顿，身体僵住，脑海里传来一阵剧烈无比的刺痛，一段被封印的记忆触发了解封条件，自动涌现：
深邃宁静的黑暗、与世隔绝般的马车、状态诡异的车夫......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周云的记忆里：“小爵爷，向海族告密的，就是你的老师秦怀民啊，他为了他儿子能够晋升四品，不惜背叛你们周家......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等你想起这段记忆的时候，你应该就明白了。”
轰！
宛如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响，周云身体一颤，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告密的是老师？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噔噔噔地退了好几步，像是受到莫大的打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小爵爷！”一名侍卫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来扶着周云，但周云这像是一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一丝力气也没有......
......
当周昌赶来时，看到的是脸色灰败无比的儿子，这种神情，他从来没有在周云身上见到过。
连喊了几声，周云都没有回应，只是口中不停地呢喃着一些话语：
“原来，统一度量衡是‘商鞅方升’的升品仪式......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为了师兄能够晋升四品而搞的鬼......
“他明明可以和其他超凡物品一起晋升的，他绑定的超凡物品里，明明有不少拥有四品潜力的超凡物品......
“不用‘商鞅方升’，他一样可以晋升的啊。
“可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你最忠实的盟友......
“呵！”
......
听到这些话的周昌，面色大变，刚刚得到一笔补偿的那丁点儿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
“侯爵阁下......”跟在旁边的管家一脸震撼，“这......小爵爷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周昌豁然转身，盯着管家道：“派人去查，我要验证阿云这些话是真是假......派人去海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揪出告密者的身份。”
管家心中一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