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叛军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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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贯穿城市东西的一条街道为分界线，科雷西亚边防军和陆军协会的武装分别控制了半个下科雷西亚城，从陆军协会中分离出去的爱国委员会武装则主要盘踞在城市南部，并凭借手中的强大骑兵队，维持着对城市周围区域的控制。
上科雷西亚的情况与此差不多——那里同样受到了同步暴动的陆军协会的影响。且因为没有帕夏·塔拉斯坐镇，那里的情况更加危险，当地军队甚至已经开始私下和陆军协会进行谈判，希望以让出城市为代价，让他们撤出那里。
根据程芸在路上套到的消息，这两座城市各有一个负责人，其中，负责上科雷西亚的是科雷西亚边防军的一名将军。而负责下科雷亚的，则是陆军协会的创始人和精神领袖：那名经历过十二日战争的老兵丹森·提里安。
当她刚从叛军向导那里知道这个消息时，她其实稍微有些意外；她原本还以为这位老兵早就死在了瑟楠于王都发起的清洗当中，不过现在看来，当时还是有人意识到了他的重要性，并帮助他离开了那里。
“塔玫菈·塔拉斯小姐，为了安全，您不能带任何军队进去，请谅解。”
十几分钟后，在行至被陆军协会作为指挥堡垒的一座商会大楼前时，带着她和部下一路过来的叛军队长停下脚步，示意她将军队留在这里。
他们的这种做法无可厚非，可还是让塔法克有些不太放心：
“为了安全？谁的安全？恐怕只有你们的安全吧。”
“好了，塔法克，火气别那么大。你们在这等我，我自己进去。”
“可指挥官小姐……”
“听我的命令，就当是表现一点诚意了。”
安抚性地拍了拍与她策马并肩的猫人游侠，程芸摘下手套，从马上跳了下来。
以自己的实力，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要是真有人对她不利，她一个人就能拆掉这整栋大楼。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配合一点，也算是向陆军协会表现了一下她的调停意愿。
“塔玫菈·塔拉斯小姐，我知道您不喜欢这样，不过请放心，我们不会对您如何。”
“不用跟我解释。继续吧。”
“请跟我来。”
见程芸对这种场面话没兴趣，叛军小队长也没再多说，带着她进入了商会大楼。
刚进入大楼前厅，着重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少女就看到了一个自己惦念的身影。
“卡琳？”
“塔玫菈……？你怎么来了？”
听到程芸的声音，卡琳也显得十分惊讶。
现在的卡琳与程芸印象中的那个侍女完全不同。她身上的衣着不再是那身侍女装，而是一身抹掉皇室标志的科雷西亚边防军制式猎装。原本披肩的漂亮金发剪短了不少，腰间也别上了那把程芸曾经在自己册封仪式时见过的魔法剑。
见到她这身行头，程芸这才回忆起了，卡琳一开始的身份便是帕夏·塔拉斯的武装侍女。
她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从没使用过暴力，可并不代表她就不会战斗。
只是，这种战斗力比起帕夏之流的怪物，还是有些过于苍白了。
“我要是说我是担心你，所以特地来找你的，你信吗？”
卡琳的眼神中带着点责备：“……塔玫菈，别开玩笑了。这里正在打仗，如果你是为了这个冒险，我宁愿你现在就回去。”
“别生气，卡琳。说实话吧，其实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终止这场战争。”
“这不是战争，塔玫菈·塔拉斯小姐，这是革命。”带路的小队长有些惊讶于程芸和卡琳关系如此亲近，可听到她的话，还是忍不住出言反驳了起来。
程芸点点头：“我知道，革命。我不是不能理解你们，但现在这样，对这里的民众真的有好处吗？”
“不要用这种谬论来说服我们，塔玫菈·塔拉斯小姐。如果你能帮我们一举消灭抵抗的贵族狗腿子，战争就会更早结束，民众的伤亡会更少，而科雷西亚和这个国家的明天也会更好。”
“可‘更好’并不是说出来的。假如我帮你们击溃了边防军，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让科雷西亚成为革命的堡垒，清剿掉那些投降主义叛徒，然后从海陆两边向王国本土进军。”
“好，那么我继续帮助你们，帮你们拿下了雷鸣堡和翠冠城，再然后呢？”
“……要是真能做到，我们就要进攻赤鸢堡。”
“那再继续——你们攻下赤鸢堡，抓住了瑟楠，你们靠什么让这个国家好起来？就靠陆军协会？如果萨文尼亚人乘机进攻，又要谁去抵挡？”
“我……”
“行了……塔玫菈，你没必要在这里说这些。”
见到两人有些争执起来的意思，卡琳抓住少女的手腕，用央求的眼神看向了她。被这个目光一直盯着的程芸心里一软，也没再说什么。
这些话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能说服谁。
真正要调停，靠的最终还是力量。
“抱歉，卡琳，我可能让你难做了。”
“没有。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待会儿私下说——你是来见提里安将军的吗？”
“是。”
“那接下来我带你过去吧。”松开程芸的手，卡琳看向了那名小队长，“你做得很好，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了。”
“是，朱尔斯小姐。”
在临走前，小队长再次看了程芸一眼。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正义——程芸不否认这个，但有时候，最激进的正义，并不能带来最好的结果。
跟上卡琳的脚步，程芸来到了商会大楼的三层，并在一间原本就充当会议室功能的大厅里见到了陆军协会的名义指挥官，丹森·提里安。
这个穿着一身军装的老兵今年已经六十五岁，却仍然精神矍铄，腰背挺得笔直。正巧的是，除了他之外，陆军协会的另外几名高层指挥官也在这里：这些人的年龄由二十多到四十多岁不等，都是王国军队中的青壮军官。其中两个人和卡琳穿着一样抹去标志的边防军制服，还有几个人则着装各异，看不出所属，应该都是在瑟楠的血腥镇压下从王都逃出来的。
发现有人进入，桌前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卡琳，你带了谁过来？”
没等卡琳给她做介绍，程芸已经走出两步，来到了桌前：“我是法尔隆的领主，塔玫菈·塔拉斯。”
“塔玫菈·塔拉斯……我听过这个名字。”
一名前王国军指挥官看着她，认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背着长桌、望向窗外的丹森·提里安也转过了身。
“小姑娘，我同样知道你的事。”
程芸微笑了一下：“是吗？那还真是荣幸。”
“既然卡琳让你进来，就说明你不是我们的敌人，对吗？”
“对。”她点点头，把手搭上了旁边的椅子，“我能坐下说话吗？”
“请便。”
“谢了。”在椅子上坐下，程芸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陆军协会的各位，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也知道你们的理想。而我这次来这里的原因，则是为了调停这场战争。”
“调停？”
一名叛军指挥官冷笑了一声。和刚才那个叛军小队长比起来，他对程芸的质疑不是“正义的战争该不该结束”，而是一个更现实，也更关键的情况。
“根据我们收到的情报，从赤鸢堡来的援军早就已经在路上。就算真要调停什么，我们也必须一鼓作气拿下科雷西亚，才算有话语权。在现在这种时候出来说调停……小姐，我看，你不是真的想要停战，是想要我们死吧？”
[默认规则]
1.“我能说服帕夏·塔拉斯，让她担保你们不在停战后受到袭击。”
2.“作为中间人，我当然会表示诚意——如果瑟楠的军队在之后对你们发动攻击，我和我的军队会站在你们一边。”
3.“如果我说，瑟茜女王还没死呢？”
以贯穿城市东西的一条街道为分界线，科雷西亚边防军和陆军协会的武装分别控制了半个下科雷西亚城，从陆军协会中分离出去的爱国委员会武装则主要盘踞在城市南部，并凭借手中的强大骑兵队，维持着对城市周围区域的控制。
上科雷西亚的情况与此差不多——那里同样受到了同步暴动的陆军协会的影响。且因为没有帕夏·塔拉斯坐镇，那里的情况更加危险，当地军队甚至已经开始私下和陆军协会进行谈判，希望以让出城市为代价，让他们撤出那里。
根据程芸在路上套到的消息，这两座城市各有一个负责人，其中，负责上科雷西亚的是科雷西亚边防军的一名将军。而负责下科雷亚的，则是陆军协会的创始人和精神领袖：那名经历过十二日战争的老兵丹森·提里安。
当她刚从叛军向导那里知道这个消息时，她其实稍微有些意外；她原本还以为这位老兵早就死在了瑟楠于王都发起的清洗当中，不过现在看来，当时还是有人意识到了他的重要性，并帮助他离开了那里。
“塔玫菈·塔拉斯小姐，为了安全，您不能带任何军队进去，请谅解。”
十几分钟后，在行至被陆军协会作为指挥堡垒的一座商会大楼前时，带着她和部下一路过来的叛军队长停下脚步，示意她将军队留在这里。
他们的这种做法无可厚非，可还是让塔法克有些不太放心：
“为了安全？谁的安全？恐怕只有你们的安全吧。”
“好了，塔法克，火气别那么大。你们在这等我，我自己进去。”
“可指挥官小姐……”
“听我的命令，就当是表现一点诚意了。”
安抚性地拍了拍与她策马并肩的猫人游侠，程芸摘下手套，从马上跳了下来。
以自己的实力，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要是真有人对她不利，她一个人就能拆掉这整栋大楼。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配合一点，也算是向陆军协会表现了一下她的调停意愿。
“塔玫菈·塔拉斯小姐，我知道您不喜欢这样，不过请放心，我们不会对您如何。”
“不用跟我解释。继续吧。”
“请跟我来。”
见程芸对这种场面话没兴趣，叛军小队长也没再多说，带着她进入了商会大楼。
刚进入大楼前厅，着重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少女就看到了一个自己惦念的身影。
“卡琳？”
“塔玫菈……？你怎么来了？”
听到程芸的声音，卡琳也显得十分惊讶。
现在的卡琳与程芸印象中的那个侍女完全不同。她身上的衣着不再是那身侍女装，而是一身抹掉皇室标志的科雷西亚边防军制式猎装。原本披肩的漂亮金发剪短了不少，腰间也别上了那把程芸曾经在自己册封仪式时见过的魔法剑。
见到她这身行头，程芸这才回忆起了，卡琳一开始的身份便是帕夏·塔拉斯的武装侍女。
她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从没使用过暴力，可并不代表她就不会战斗。
只是，这种战斗力比起帕夏之流的怪物，还是有些过于苍白了。
“我要是说我是担心你，所以特地来找你的，你信吗？”
卡琳的眼神中带着点责备：“……塔玫菈，别开玩笑了。这里正在打仗，如果你是为了这个冒险，我宁愿你现在就回去。”
“别生气，卡琳。说实话吧，其实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终止这场战争。”
“这不是战争，塔玫菈·塔拉斯小姐，这是革命。”带路的小队长有些惊讶于程芸和卡琳关系如此亲近，可听到她的话，还是忍不住出言反驳了起来。
程芸点点头：“我知道，革命。我不是不能理解你们，但现在这样，对这里的民众真的有好处吗？”
“不要用这种谬论来说服我们，塔玫菈·塔拉斯小姐。如果你能帮我们一举消灭抵抗的贵族狗腿子，战争就会更早结束，民众的伤亡会更少，而科雷西亚和这个国家的明天也会更好。”
“可‘更好’并不是说出来的。假如我帮你们击溃了边防军，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让科雷西亚成为革命的堡垒，清剿掉那些投降主义叛徒，然后从海陆两边向王国本土进军。”
“好，那么我继续帮助你们，帮你们拿下了雷鸣堡和翠冠城，再然后呢？”
“……要是真能做到，我们就要进攻赤鸢堡。”
“那再继续——你们攻下赤鸢堡，抓住了瑟楠，你们靠什么让这个国家好起来？就靠陆军协会？如果萨文尼亚人乘机进攻，又要谁去抵挡？”
“我……”
“行了……塔玫菈，你没必要在这里说这些。”
见到两人有些争执起来的意思，卡琳抓住少女的手腕，用央求的眼神看向了她。被这个目光一直盯着的程芸心里一软，也没再说什么。
这些话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能说服谁。
真正要调停，靠的最终还是力量。
“抱歉，卡琳，我可能让你难做了。”
“没有。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待会儿私下说——你是来见提里安将军的吗？”
“是。”
“那接下来我带你过去吧。”松开程芸的手，卡琳看向了那名小队长，“你做得很好，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了。”
“是，朱尔斯小姐。”
在临走前，小队长再次看了程芸一眼。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正义——程芸不否认这个，但有时候，最激进的正义，并不能带来最好的结果。
跟上卡琳的脚步，程芸来到了商会大楼的三层，并在一间原本就充当会议室功能的大厅里见到了陆军协会的名义指挥官，丹森·提里安。
这个穿着一身军装的老兵今年已经六十五岁，却仍然精神矍铄，腰背挺得笔直。正巧的是，除了他之外，陆军协会的另外几名高层指挥官也在这里：这些人的年龄由二十多到四十多岁不等，都是王国军队中的青壮军官。其中两个人和卡琳穿着一样抹去标志的边防军制服，还有几个人则着装各异，看不出所属，应该都是在瑟楠的血腥镇压下从王都逃出来的。
发现有人进入，桌前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卡琳，你带了谁过来？”
没等卡琳给她做介绍，程芸已经走出两步，来到了桌前：“我是法尔隆的领主，塔玫菈·塔拉斯。”
“塔玫菈·塔拉斯……我听过这个名字。”
一名前王国军指挥官看着她，认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背着长桌、望向窗外的丹森·提里安也转过了身。
“小姑娘，我同样知道你的事。”
程芸微笑了一下：“是吗？那还真是荣幸。”
“既然卡琳让你进来，就说明你不是我们的敌人，对吗？”
“对。”她点点头，把手搭上了旁边的椅子，“我能坐下说话吗？”
“请便。”
“谢了。”在椅子上坐下，程芸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陆军协会的各位，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也知道你们的理想。而我这次来这里的原因，则是为了调停这场战争。”
“调停？”
一名叛军指挥官冷笑了一声。和刚才那个叛军小队长比起来，他对程芸的质疑不是“正义的战争该不该结束”，而是一个更现实，也更关键的情况。
“根据我们收到的情报，从赤鸢堡来的援军早就已经在路上。就算真要调停什么，我们也必须一鼓作气拿下科雷西亚，才算有话语权。在现在这种时候出来说调停……小姐，我看，你不是真的想要停战，是想要我们死吧？”
[默认规则]
1.“我能说服帕夏·塔拉斯，让她担保你们不在停战后受到袭击。”
2.“作为中间人，我当然会表示诚意——如果瑟楠的军队在之后对你们发动攻击，我和我的军队会站在你们一边。”
3.“如果我说，瑟茜女王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