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有职业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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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一些话想单独和帕夏大人谈谈。”
经诺尔一提醒，程芸也反应过来了一个情况：她现在对任务的了解仅限于“要干掉白男爵”。除此之外，她和其它大多数冒险者一样，对自己具体要遭遇的一切毫不清楚。
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任务的详细情况，那么和甲方交谈往往能够获得更多信息——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正常，也是习惯性的的思路。虽然她的实际工程经验尚不丰富，但在以往的工作中，她通常都是这么做的。
不过，当她看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周围人看她的目光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这种做法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在传统的封建制度中，臣属的上下级关系是很明确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冒险者和科雷西亚的领主之间的差别之大，胜过东大洋的海平面与海底最深的海渊。看来，她还是稍有些想当然了。
面对如此巨大的身份差距，即使她想要用什么方法来获得注意，她身上现在也没有任何值得帕夏在意的物品、或者情报；此前的几年中，下科雷西亚的军队已经对白男爵的堡垒进行了全面侦察。程芸被关押的这两天所见到的东西，在他们的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女人是谁？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虽然漂亮，但脑子却不太好使。”
程芸的话音刚一落下，宴会厅中的一些好事者便纷纷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就连一旁的诺尔和矮人术士也都表现出了有些疑惑。
至于帕夏本人……她更是直接忽视掉了这句话。在确认没有其它人发言后，她在侍从的搀扶下离开大厅，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帕夏·塔拉斯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直到帕夏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厅内，矮人术士这才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她之前是赤鸢王国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几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萨文尼亚人死在了她的手上。”
“很抱歉有些唐突了。”程芸摊了摊手，“可没办法，领主给我们的情报实在太有限了。”
“你说得没错，术士小姐。不过，假如一切准备齐全，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抓到卡特里克，你觉得她还会需要我们吗？”对于情报上的缺乏，猫人游侠表现得不以为意。
矮人术士勾了勾嘴唇：“小毛球，你这次说对了一次。他们知道白男爵的老巢在哪，也知道它长什么样，但除此之外，他们手里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白男爵一个月前吊死了十二个不同王国派来的奸细，那里面应该有帕夏手下的最后一批人。”
程芸联想起了自己在地牢的遭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是好坏参半——决定这一切的是你是信仰群星女神，还是破坏神亚克。”
猫人附和道：“她的潜台词是，你的看法取决于你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
“你说对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小毛球。这对领主来说不是好事，但对我们而言，就是因为这点，我们现在才能坐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我们成功，只需要我们去扫清道路。”
程芸歪了歪脑袋：“也就是说……你觉得这里的领主不会兑现承诺？”
“对她最有利的是情况是：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人死在了白男爵的城堡中，而他凑巧在一秒钟前刚刚割破了白男爵的喉咙。但你也明白，可爱的术士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如果我们中有人在最后活着杀了白男爵，帕夏会兑现她的承诺。可我敢保证，在这里坐着的人恐怕不能全部活着看到那天了。”
“这代表着死的人可能包括我，也可能包括你。”猫人说道。
“晦气的公猫，就算我们几个人中有人会死，那也只有你一个。”
“好了，没什么好吵的。”见到两人有继续拌嘴的趋势，程芸赶紧制止了他们，“我们可以在之后一起行动，只要互相帮助，大家一定都能活下来的。”
猫人好像并不认同这点：“这是个好愿景，每一个刚踏上路的冒险者都这么想。”
“（无法理解的古代语言）……”
“嘿，好，我错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既然某个白痴安静了，那现在我们就来签名吧。我来看看……”用法术威胁让猫人闭上嘴巴后，矮人术士得意的收起法杖，按照侍从的说法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
那事实上是一份菜单——如果不说，恐怕没人会发现它的背面是一份承诺书。
“标准的雇佣文件，只要在上面签下名字，我们所有人就是科雷西亚的雇佣兵了。”
随意扫了一眼，对这类条款烂熟于心的矮人术士直接把文件交给了程芸。
尽管当她们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很多冒险者都已经签好了名字，但出于对合同条款的在意，少女还是仔细看了一下这份文件。
文件上的内容包括这次任务的目标、任务报酬、计酬方式、一些半军事化的人身约束性条款、以及最重要的一条：“科雷西亚领主不对任何战死者负责”。
这些条件让程芸不得不产生一些疑问：“怎么会这样？领主难道不打算给牺牲者任何善后吗？”
“钱和地位都只对活人有用。就算给死者的坟墓里装满金币，他们在冥界也多拿不到哪怕一个铜子。”
“但他们不会有家人吗？”
“拖家带口的冒险者一百个人里面才有一个。”矮人术士打了个哈欠，“没有雇主会在乎这个——从雇佣兵这个职业诞生以来就是如此。”
猫人抖了抖耳朵：“也就是说，你已经活了几十年了，但却还是单身？”
“是啊，怎么？你的发情期到了吗？拜托，我就算是去和巨魔做爱，也不会和你这个长尾巴的毛球身体接触一秒钟的。”
“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种……”被刺激到的猫人张口就准备说出一些涉嫌种族歧视的言论，但鉴于他的余光里就有一个浑身肌肉的矮人狂战士，他还是在说出某些不可挽回的话之前明智地刹住了车，“我对你没兴趣，想也别想。”
“呸——签名吧，毛球。如果不是需要一个用箭矢来吸引火力的靶子，我才不会把我的名字和你写在一张纸上。”
“……”
猫人游侠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显然，他在嘴皮上斗不过对方。
用自己的爪尖蘸了蘸和文件配套的墨水，诺尔首先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接过文件的矮人术士和猫人也都用水笔签上了名。
程芸有些庆幸术士没有用什么花哨的法术来签名，要不然，自己的假术士身份就可能露馅了。
在签下名字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仔细注意了一下另外两人的名字：矮人术士的叫做莫莫卡，那个猫人游侠的名字则叫塔尔·塔法克。
“很好听的名字。”程芸评价道。
莫莫卡瞟了一眼文件：“你们也是。”
名字上的商业互吹没有持续多久——那本来就没有多少意义。
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前来收取的侍从后，几人继续就餐，饱餐了一顿，并在入夜后由一名下科雷西亚卫戍部队的军官带领，来到了内城前庭的广场上。
为了便于发挥雇佣兵的战斗力，帕夏允许已经结成小队的冒险者作为独立单位，配合战斗。至于那些独行者，则会根据自己的能力，由军官安排进行分配。
她们四人中，除了诺尔拥有近战能力外，其它所有人都比较擅长远距离攻击——程芸这个滥竽充数的也被算在了里面。为了平衡他们的战斗力，军官给他们安排了两名前卫人员：一名战士，一名魔剑士。因为天色已晚，她没有马上见到这两人的面，但这件事情也并不着急。
分配完队伍，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住处。
当地领主给了这些冒险者一个星期用来相互磨合，也为此准备了相应的住处：下科雷西亚领主官邸的后方是两栋巨大的公寓式建筑，足以居住800人，刚好能够将所有登记在册的742名冒险者全部容纳下来。
可以看出来，领主在这个任务上花了不少功夫。光是一周的食宿，所耗费的财富就已经至少超过了八千卡洛尔。
在程芸的主动请求下，她在分配住宿阶段和诺尔分在了一个房间。这个面积只有三十平米的小房间不算非常豪华，但比起普通的旅馆还是好上很多，尤其是，这里还能够提供宝贵的热水。
午夜时分，洗了个澡后的少女躺在干净的床单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下科雷西亚领主发布的任务完美满足了她所想要的升级条件，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她本身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术士。
即使是在鹰身女妖的状态下，她的战斗力也不是很强。
要是她能会法术的话……
“对了。”
程芸突然想起了莫莫卡，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这里的法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学习，她和莫莫卡的关系不算太近，如果求教于莫莫卡的话，她应该也不会教自己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意义不大，不过又并非毫无意义。在否决这个想法后，程芸的脑海里很快又闪出了另一个念头。
她记得自己的属性面板里有职业一栏，要是通过掷骰子的方式，能不能直接学会某个职业呢？
【碰运气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可以进行检定，再重复一遍诉求以确认】
——确认。
【你的意志超过成功阈值1点，请掷出一个20面骰子，点数小于13，解锁术士职业】
[为了确认点数，请在此段后回复任意内容间贴，前三回复时间秒数尾数相加小于等于6，检定通过]*
“嗯……我有一些话想单独和帕夏大人谈谈。”
经诺尔一提醒，程芸也反应过来了一个情况：她现在对任务的了解仅限于“要干掉白男爵”。除此之外，她和其它大多数冒险者一样，对自己具体要遭遇的一切毫不清楚。
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任务的详细情况，那么和甲方交谈往往能够获得更多信息——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正常，也是习惯性的的思路。虽然她的实际工程经验尚不丰富，但在以往的工作中，她通常都是这么做的。
不过，当她看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周围人看她的目光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这种做法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在传统的封建制度中，臣属的上下级关系是很明确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冒险者和科雷西亚的领主之间的差别之大，胜过东大洋的海平面与海底最深的海渊。看来，她还是稍有些想当然了。
面对如此巨大的身份差距，即使她想要用什么方法来获得注意，她身上现在也没有任何值得帕夏在意的物品、或者情报；此前的几年中，下科雷西亚的军队已经对白男爵的堡垒进行了全面侦察。程芸被关押的这两天所见到的东西，在他们的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女人是谁？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虽然漂亮，但脑子却不太好使。”
程芸的话音刚一落下，宴会厅中的一些好事者便纷纷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就连一旁的诺尔和矮人术士也都表现出了有些疑惑。
至于帕夏本人……她更是直接忽视掉了这句话。在确认没有其它人发言后，她在侍从的搀扶下离开大厅，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帕夏·塔拉斯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直到帕夏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厅内，矮人术士这才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她之前是赤鸢王国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几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萨文尼亚人死在了她的手上。”
“很抱歉有些唐突了。”程芸摊了摊手，“可没办法，领主给我们的情报实在太有限了。”
“你说得没错，术士小姐。不过，假如一切准备齐全，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抓到卡特里克，你觉得她还会需要我们吗？”对于情报上的缺乏，猫人游侠表现得不以为意。
矮人术士勾了勾嘴唇：“小毛球，你这次说对了一次。他们知道白男爵的老巢在哪，也知道它长什么样，但除此之外，他们手里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白男爵一个月前吊死了十二个不同王国派来的奸细，那里面应该有帕夏手下的最后一批人。”
程芸联想起了自己在地牢的遭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是好坏参半——决定这一切的是你是信仰群星女神，还是破坏神亚克。”
猫人附和道：“她的潜台词是，你的看法取决于你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
“你说对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小毛球。这对领主来说不是好事，但对我们而言，就是因为这点，我们现在才能坐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我们成功，只需要我们去扫清道路。”
程芸歪了歪脑袋：“也就是说……你觉得这里的领主不会兑现承诺？”
“对她最有利的是情况是：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人死在了白男爵的城堡中，而他凑巧在一秒钟前刚刚割破了白男爵的喉咙。但你也明白，可爱的术士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如果我们中有人在最后活着杀了白男爵，帕夏会兑现她的承诺。可我敢保证，在这里坐着的人恐怕不能全部活着看到那天了。”
“这代表着死的人可能包括我，也可能包括你。”猫人说道。
“晦气的公猫，就算我们几个人中有人会死，那也只有你一个。”
“好了，没什么好吵的。”见到两人有继续拌嘴的趋势，程芸赶紧制止了他们，“我们可以在之后一起行动，只要互相帮助，大家一定都能活下来的。”
猫人好像并不认同这点：“这是个好愿景，每一个刚踏上路的冒险者都这么想。”
“（无法理解的古代语言）……”
“嘿，好，我错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既然某个白痴安静了，那现在我们就来签名吧。我来看看……”用法术威胁让猫人闭上嘴巴后，矮人术士得意的收起法杖，按照侍从的说法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
那事实上是一份菜单——如果不说，恐怕没人会发现它的背面是一份承诺书。
“标准的雇佣文件，只要在上面签下名字，我们所有人就是科雷西亚的雇佣兵了。”
随意扫了一眼，对这类条款烂熟于心的矮人术士直接把文件交给了程芸。
尽管当她们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很多冒险者都已经签好了名字，但出于对合同条款的在意，少女还是仔细看了一下这份文件。
文件上的内容包括这次任务的目标、任务报酬、计酬方式、一些半军事化的人身约束性条款、以及最重要的一条：“科雷西亚领主不对任何战死者负责”。
这些条件让程芸不得不产生一些疑问：“怎么会这样？领主难道不打算给牺牲者任何善后吗？”
“钱和地位都只对活人有用。就算给死者的坟墓里装满金币，他们在冥界也多拿不到哪怕一个铜子。”
“但他们不会有家人吗？”
“拖家带口的冒险者一百个人里面才有一个。”矮人术士打了个哈欠，“没有雇主会在乎这个——从雇佣兵这个职业诞生以来就是如此。”
猫人抖了抖耳朵：“也就是说，你已经活了几十年了，但却还是单身？”
“是啊，怎么？你的发情期到了吗？拜托，我就算是去和巨魔做爱，也不会和你这个长尾巴的毛球身体接触一秒钟的。”
“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种……”被刺激到的猫人张口就准备说出一些涉嫌种族歧视的言论，但鉴于他的余光里就有一个浑身肌肉的矮人狂战士，他还是在说出某些不可挽回的话之前明智地刹住了车，“我对你没兴趣，想也别想。”
“呸——签名吧，毛球。如果不是需要一个用箭矢来吸引火力的靶子，我才不会把我的名字和你写在一张纸上。”
“……”
猫人游侠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显然，他在嘴皮上斗不过对方。
用自己的爪尖蘸了蘸和文件配套的墨水，诺尔首先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接过文件的矮人术士和猫人也都用水笔签上了名。
程芸有些庆幸术士没有用什么花哨的法术来签名，要不然，自己的假术士身份就可能露馅了。
在签下名字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仔细注意了一下另外两人的名字：矮人术士的叫做莫莫卡，那个猫人游侠的名字则叫塔尔·塔法克。
“很好听的名字。”程芸评价道。
莫莫卡瞟了一眼文件：“你们也是。”
名字上的商业互吹没有持续多久——那本来就没有多少意义。
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前来收取的侍从后，几人继续就餐，饱餐了一顿，并在入夜后由一名下科雷西亚卫戍部队的军官带领，来到了内城前庭的广场上。
为了便于发挥雇佣兵的战斗力，帕夏允许已经结成小队的冒险者作为独立单位，配合战斗。至于那些独行者，则会根据自己的能力，由军官安排进行分配。
她们四人中，除了诺尔拥有近战能力外，其它所有人都比较擅长远距离攻击——程芸这个滥竽充数的也被算在了里面。为了平衡他们的战斗力，军官给他们安排了两名前卫人员：一名战士，一名魔剑士。因为天色已晚，她没有马上见到这两人的面，但这件事情也并不着急。
分配完队伍，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住处。
当地领主给了这些冒险者一个星期用来相互磨合，也为此准备了相应的住处：下科雷西亚领主官邸的后方是两栋巨大的公寓式建筑，足以居住800人，刚好能够将所有登记在册的742名冒险者全部容纳下来。
可以看出来，领主在这个任务上花了不少功夫。光是一周的食宿，所耗费的财富就已经至少超过了八千卡洛尔。
在程芸的主动请求下，她在分配住宿阶段和诺尔分在了一个房间。这个面积只有三十平米的小房间不算非常豪华，但比起普通的旅馆还是好上很多，尤其是，这里还能够提供宝贵的热水。
午夜时分，洗了个澡后的少女躺在干净的床单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下科雷西亚领主发布的任务完美满足了她所想要的升级条件，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她本身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术士。
即使是在鹰身女妖的状态下，她的战斗力也不是很强。
要是她能会法术的话……
“对了。”
程芸突然想起了莫莫卡，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这里的法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学习，她和莫莫卡的关系不算太近，如果求教于莫莫卡的话，她应该也不会教自己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意义不大，不过又并非毫无意义。在否决这个想法后，程芸的脑海里很快又闪出了另一个念头。
她记得自己的属性面板里有职业一栏，要是通过掷骰子的方式，能不能直接学会某个职业呢？
【碰运气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可以进行检定，再重复一遍诉求以确认】
——确认。
【你的意志超过成功阈值1点，请掷出一个20面骰子，点数小于13，解锁术士职业】
[为了确认点数，请在此段后回复任意内容间贴，前三回复时间秒数尾数相加小于等于6，检定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