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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易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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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关仁川从警队指挥部了解到一件事,就在10天前,庄梓豪曾经因为情绪失控砸坏了策划室的两台电脑,招来了110。

    关仁川向庄梓豪询问此事的来由。

    据庄梓豪描述,当天他与同为动漫设计师的同事曹仲谋,就木偶皮诺的后续剧情走向产生了分歧,分歧继而演变成了冲突。

    庄梓豪希望将皮诺塑造成一个纯粹的正面形象,勇敢,善良,坚毅,即便经历了灭门之祸,为了寻找仇人的踪迹,走遍了整个瓦尔特利世界,最终得以消灭了身为大反派的邪恶稻草人,维护了卡通世界的和平。

    然而,曹仲谋认为这样的剧情走向太过于套路化,没法吸引观众。所以应该将皮诺设计得更加立体,让故事走向引人深思。

    而他的构想,就是将邪恶稻草人变成木偶皮诺的阴暗面,换句话说,是木偶皮诺亲手毁灭了木偶村,杀害了所有的亲人。

    因为这样的结局太过残忍,庄梓豪坚决反对。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庄梓豪冲动之下抡起扫帚将桌上的电脑扫到地上,摔得稀巴烂。

    后来110赶到,经过调解,庄梓豪与曹仲谋达成了和解。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听完庄梓豪的叙述,杨小艾不知怎的冒出这样一句:“哇偶,感觉木偶皮诺的剧情按照曹仲谋的设计的话,一定很有看点!等你们的动漫上映,我必须追!”

    “喂,喂,小艾同学,你跑题了!”

    关仁川推了推眼镜提醒道。

    “噢,抱歉啊!”杨小艾挠挠头,“刚才完全沉浸在剧情里面了,忘了还在办案!哈哈!”

    “关警官,杨警官,你们特意问及这件事情,莫非是想证明我的情绪不稳定,所以有可能失控杀人?”

    庄梓豪猜疑道。

    “可能让你不爽,但这是我们办案的流程,请多多理解!”关仁川解释道,“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下庄先生你的精神状态,以此判断你和案件的牵连程度,没有别的恶意。”

    “那你们也看到了,即便当天我愤怒至极,也只是损坏了些公物而已,没有伤一人一丝一毫。这难道还不能佐证我不是凶手吗?”

    “尽管它无法完全排除庄先生你的嫌疑,在对你的精神状态量化评估中,它可以起到积极效果。”

    杨小艾回答道。

    “两位警官,你们还有别的要问询的吗?我约了隔壁老王去钓鱼,快到点了!”

    庄梓豪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庄先生,”关仁川拿出了黎天死亡现场的大树上的木偶皮诺的照片,“请你过目一下,照片上的木偶你应该相当熟悉了,它出现在了命案现场,有一定可能性跟凶手有关。”

    “这是皮诺没错!”庄梓豪仔细看了看照片说道,“包括昨天我送你们的两个,这样的木偶手办,单是紫藤市,大概就有几十万个,想通过它追查凶手,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庄先生,假如它真的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你觉得他的用意会是什么?”

    关仁川发问。

    “人心是复杂,不可捉摸的,除非我就是凶手,否则你不会得到正确答案。”

    庄梓豪给出了捉摸不透的回答。

    问询结束,关仁川这才允许庄梓豪去赴隔壁老王的约。

    杨小艾询问徐艳芳这传说中的隔壁老王是谁。

    “他叫王桀,和老庄年纪相仿,是一家珠宝行的大老板。这个王桀啊,算是老庄为数不多的挚友,两人经常一起去钓鱼呀,游泳啊,足浴啊……”

    徐艳芳介绍道。

    “这样啊,徐太太,那我们的例行询问就到此结束了,哎呦,快四点半了,阿秀和阿清该放学了吧!就不耽误你接孩子的时间了!我们告辞!”

    关仁川说完,拉上杨小艾离开了庄梓豪家,徐艳芳不久后也换好衣服前往幼儿园接两个孩子回家。

    之后关仁川就和杨小艾兵分两路,关仁川去往紫藤市四医院找寻刘开言医生,了解庄梓豪的病情;杨小艾则是来到庄梓豪所在的动漫公司,和他的上级与同事交流,调查庄梓豪的为人。

    关仁川之所以死抓着庄梓豪不放,是因为他坚信命案现场留下的那个木偶人,绝不会是巧合。

    在关仁川对此案凶手做出的犯罪侧写中,凶手是一个与黎天有一定仇恨,并且极度偏执、暴力的心理疾病患者。

    庄梓豪和凶手的侧写的吻合度,高达82%。

    紫藤市第四人民医院重症精神医生办公室。

    精神科主任刘开言给关仁川倒了杯柠檬水,加上两茶匙的十里桂花蜂蜜。

    “完美!人间极品!”

    关仁川一脸陶醉道。

    “看起来很合你的口味,话说回来,关警官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刘开言打趣道,“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关仁川咂巴咂巴嘴,意犹未尽的模样,“我需要调取一份患者病历档案,他叫庄梓豪,刘主任应该记得他。”

    “没错,他确实是我的病人!”

    “他最近如何?”

    “庄先生的病情一直很稳定,只是近一个月来他问诊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是有恶化的倾向。”

    “他是潜在的暴力型人格吗?”

    关仁川追问道。

    “并不算是,庄先生的暴力指数不算高,这也是为什么我至今没有给他开任何口服药,仅仅让他定期接受心理咨询而已!”

    与此同时,一去隐江湖动漫公司内,杨小艾找到了庄梓豪的同事曹仲谋。

    得知了杨小艾的来意,曹仲谋纳闷道:“上次的事情已经和解了啊,为什么你们警察还要来问这问那的?”

    “本警官是为一起故意杀人案而来,请你好好配合。”

    “杀人案?”曹仲谋听到这三个字吓得眉毛一跳,“庄梓豪……他杀人啦?不会吧!”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你别过分联想!”

    杨小艾回答道。

    接下来曹仲谋告诉了杨小艾他印象中的庄梓豪。

    尽管曹仲谋曾与庄梓豪产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他仍然不吝赞美之词,表示庄梓豪为人豪爽谦逊,对工作充满热情和灵感,对同事也是热心帮助,口碑相当好的。

    曹仲谋一直不相信庄梓豪患有精神疾病,因为后者实在是太正常了。

    然而,最近一个月来,庄梓豪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他愈发地容易发怒,容易与周围的人爆发口角之争,更有甚者动手损害公物。

    曹仲谋猜测庄梓豪是因为近段时间压力山大,这才变了性子。

    公司的领导层倒是很通情达理,他们破例给庄梓豪放了带薪长假,希望他慢慢调整恢复。

    就在同时,紫藤市刑警队。

    物证调查科科长萧亚炎在勘查黎天死亡现场寻获的木偶人时,有了重大发现。

    萧亚炎立即将这个进展告知队长李钢,李钢于是赶忙将关仁川三人叫回队里。

    他们三人此时正各自忙活着。

    关仁川在紫藤市第四医院,杨小艾在一去隐江湖动漫公司,而孙大海则是在鹦鹉螺巷29巷周边走访目击者。

    很快,紫藤市刑警队的最强猎罪组合在会议室碰了头。

    李钢告诉了他们二十分钟前萧科长的惊人发现。

    萧亚炎科长在对木偶人表面进行指纹提取时,意外地发现木偶人后背处的一块区域有一层近乎透明的油性物质。

    将这种油性物质做了化学鉴定后,确定它是一种名为聚丙二醇的物质,而它的作用是保护油状层内侧的硝酸银溶液。

    而硝酸银溶液被某人用作了隐形墨水的成分。

    简单地来说,有人用隐形墨水在木偶人身上留下了信息。

    于是萧亚炎使用特定光谱对其照射,得到了隐藏的信息,如下:

    “被约缚于铁链的木偶人,面朝西北见到的第二轮血月,更大的悲剧将在夜幕下上演!”

    李钢反反复复读了一百多遍,还是读不懂它的含义。

    无奈之下,他只得求助队里的智慧担当关仁川:“川啊,靠你了!”

    “依我之见,这确是凶手留下的预言!”关仁川揣摩道,“第一句指代的是死去的黎天,第二句则是指明了时间。因为黎天是在昨日凌晨遇害,所以第二轮血月应该就在今夜。而在今夜,他会有更加疯狂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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