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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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回给老李头儿搬液化气罐露了一手后，每次出门老李头儿只要见了我准跟我打招呼，而且必问胖虎。并且还非常八卦的把胖虎那天帮他搬面粉和液化气罐的事告诉了他儿子以及去买油条的街坊，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再也没人敢往我们家墙角乱堆乱放垃圾了，门前的环境指数直线上升。
今天上午对门儿的小赵还来了一趟，进来就递烟，乐呵呵地对我说：“刘哥，上个月借你的二百块钱这一忙就给忘了，今天想起来赶紧还你，确实是兄弟不对，可不是成心欠着不给啊，以后有什么事用的着兄弟吱一声就行。”
得，我是看出来了，自打有了胖虎，我刘桓直接成黄世仁了，现在是谁也不敢招惹我。
小赵走后房间里又剩下我们俩人——我、傻子。他玩儿他的游戏也不搭理我，当然我也懒得搭理他，名人说的好：傻子的世界只有傻子能懂。额……这句话其实是我自己说的。
我给王欣雅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王欣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问她在做什么呢？另一头的王欣雅笑着说：“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在上课了，要不要过来跟小朋友们一起听讲。”
我笑着说：“那得看有没有糖果跟小红花拿。”
“哧”的一声王欣雅从那头儿笑出了声：“你都多大了呀还要小红花，嗯……小红花没有，纸鹤倒是可以给你折一个，怎么样？”
我平静无比地回答：“那不行，我只喜欢小红花，小时候我就特爱去野地里摘野花，再大点儿就跟一群小姑娘们跳皮筋玩。后来有两大权威还曾给我断言过：嗯…这孩子长大了一准儿是个怕媳妇的。”
王欣雅问我：“两大权威？不知是……”
“我爸跟我妈。”
王欣雅：“……”
电话那头儿乐不可支的王欣雅说道：“嗯，是够权威的。你就爱逗！”
我一本正经地说：“真事儿！”
“那你来不来？”
我看看客厅里正在玩游戏的胖虎，然后说：“你等我会儿。”
挂了电话我跑下楼在妩媚的老板娘的小卖部里买了十个面包，掂掂分量感觉差不多了，这可把老板娘乐坏了，收了钱还直劝我不能老把面包跟方便面当饭吃，想吃饭来她家，没走出多远的我又一个趔趄。
回到客厅我把面包往茶几上一放，对胖虎说：“胖虎，我出去下，你就在这儿玩游戏哪也别去知道吗？饿了就吃这些。”我指指一大塑料袋的面包。
胖虎看看茶几上的面包“哦”了一声，眼睛又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再次推开门出去把门关好，拿钥匙从外面锁上这才下楼来到公交站牌前，倒了一趟车在枫林路下车后直奔幼儿园。还是上回门房那老头，依旧抱着个破收音机在听评书。
看着我走过来居然笑眯眯地对我说：“来啦？”
我冲他一笑，说：“来啦！”
“来找王老师来啦？”
“诶……是。”
“想让我放你进去？”
“嘿……麻烦您了。”
他眯缝着眼睛：“哎呀，老头儿我一天没抽烟，精神都没了，眼皮直打架。这电门的按钮在哪呢？”说完开始在桌上乱摸。
我听他这么说于是赶紧摸烟，结果发现没带，才想起来这两天光在家闷着，烟盒都是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就对老头儿说：“您等我会儿。”然后我扭身去找了家超市买烟，要了盒蓝钻后重新回到门房递给老头儿。
老头拆包，抽出一支，点上，喷出一口烟雾，皱着眉头说：“这烟…不够劲儿啊！”
这句话说完气的我够呛，白拿烟还想挑好的，于是小声骂了一句：“老家伙。”
没承想老头儿耳朵还挺好使，不过应该是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笑呵呵地说：“我说下回给您换盒够劲儿的。”
老头儿挺高兴：“哦，那行吧，你进去吧。”
按了一下电门开关，门开了，我溜溜地进了门儿直奔大三班。要说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了，熟门熟路。来到门前没又进去，从窗口望了望：教室内，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少女，披肩的头发，橘红色的毛衣，蹲坐在小椅子上，两只白皙的小手抱在膝前，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意……
我轻轻将门推开，王欣雅见是我笑嘻嘻地指着墙角示意我蹲那儿去。我搬了个小凳子靠墙坐着，旁边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胖子。小胖子看着我露出两个小虎牙，小声地说：“叔叔你又来啦？”我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跟小胖子一起听王欣雅给小朋友们上课。
今天王欣雅讲的是幼儿英语，只见她拿出一只苹果问：“谁还记得苹果怎么说？”两支小辫子的姗姗举起手。
“好，姗姗来告诉大家。”
“哎剖。”
“很好。”王欣雅放下苹果，要拿旁边的香蕉。
小胖子扭头小声问我：“叔叔，香蕉怎么说，我忘了。”
我小声说：“不拿拿。”小胖子眉开眼笑地点头。
王欣雅放下苹果果然拿起香蕉问道：“哪个小朋友还记得香蕉怎么说？”
小胖子举手大声地说：“不拿拿。”
王欣雅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以后这位叔叔告诉你们的英语谁都不要信。大家记好了，香蕉读‘波拿呢’。”
我不禁老脸一红，误人子弟啊，闭嘴坐那儿不敢吱声。在拿出苹果、香蕉后，王欣雅又一次拿出桔子、鸭梨、桃子……
小胖子又问我：“叔叔，桃子怎么说？”
我刚想张嘴，王欣雅说：“你是来找我来了呢还是来祸害我们祖国的花朵来了？”我一脸无辜地扭头看着墙再也不吱声了。
我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这堂课一直又进行了半个小时，放学的铃声响了。王欣雅指挥小朋友们排好队一个个的交给过来的家长，最后是小胖子，来接小胖子的还是那个美妇人。美妇人抱起小胖子亲了一口，小胖子无比自豪地说：“妈妈，今天我们学的英语，你知道香蕉怎么说吗？”
美妇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拿拿。”
我在旁边鄙夷地道：“咦……那叫‘波拿呢’。”
……
王欣雅将孩子们送走后又把小桌子收拾了一下，随着小手的挥舞，粉笔头、小纸团划着优美的抛物线飞进了门旁的垃圾筒里，依旧那么精准犀利。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问她：“咱们去哪儿？”
王欣雅歪着头呵呵一笑，说：“老地方。”
我明白，她说的老地方肯定是秋实园十字街的铜钱路，那是我们约会时间最长的地方。
于是我们出了幼儿园地大门，门房地老头儿还在听着收音机播讲的评书，单田芳的声音时大时小的从门房里传出。见我们出来还笑着冲我们点头，我也笑着回应，心里却没忘他刚才讹我一盒烟的事儿。
经过上回给老李头儿搬液化气罐露了一手后，每次出门老李头儿只要见了我准跟我打招呼，而且必问胖虎。并且还非常八卦的把胖虎那天帮他搬面粉和液化气罐的事告诉了他儿子以及去买油条的街坊，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再也没人敢往我们家墙角乱堆乱放垃圾了，门前的环境指数直线上升。
今天上午对门儿的小赵还来了一趟，进来就递烟，乐呵呵地对我说：“刘哥，上个月借你的二百块钱这一忙就给忘了，今天想起来赶紧还你，确实是兄弟不对，可不是成心欠着不给啊，以后有什么事用的着兄弟吱一声就行。”
得，我是看出来了，自打有了胖虎，我刘桓直接成黄世仁了，现在是谁也不敢招惹我。
小赵走后房间里又剩下我们俩人——我、傻子。他玩儿他的游戏也不搭理我，当然我也懒得搭理他，名人说的好：傻子的世界只有傻子能懂。额……这句话其实是我自己说的。
我给王欣雅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王欣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问她在做什么呢？另一头的王欣雅笑着说：“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在上课了，要不要过来跟小朋友们一起听讲。”
我笑着说：“那得看有没有糖果跟小红花拿。”
“哧”的一声王欣雅从那头儿笑出了声：“你都多大了呀还要小红花，嗯……小红花没有，纸鹤倒是可以给你折一个，怎么样？”
我平静无比地回答：“那不行，我只喜欢小红花，小时候我就特爱去野地里摘野花，再大点儿就跟一群小姑娘们跳皮筋玩。后来有两大权威还曾给我断言过：嗯…这孩子长大了一准儿是个怕媳妇的。”
王欣雅问我：“两大权威？不知是……”
“我爸跟我妈。”
王欣雅：“……”
电话那头儿乐不可支的王欣雅说道：“嗯，是够权威的。你就爱逗！”
我一本正经地说：“真事儿！”
“那你来不来？”
我看看客厅里正在玩游戏的胖虎，然后说：“你等我会儿。”
挂了电话我跑下楼在妩媚的老板娘的小卖部里买了十个面包，掂掂分量感觉差不多了，这可把老板娘乐坏了，收了钱还直劝我不能老把面包跟方便面当饭吃，想吃饭来她家，没走出多远的我又一个趔趄。
回到客厅我把面包往茶几上一放，对胖虎说：“胖虎，我出去下，你就在这儿玩游戏哪也别去知道吗？饿了就吃这些。”我指指一大塑料袋的面包。
胖虎看看茶几上的面包“哦”了一声，眼睛又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再次推开门出去把门关好，拿钥匙从外面锁上这才下楼来到公交站牌前，倒了一趟车在枫林路下车后直奔幼儿园。还是上回门房那老头，依旧抱着个破收音机在听评书。
看着我走过来居然笑眯眯地对我说：“来啦？”
我冲他一笑，说：“来啦！”
“来找王老师来啦？”
“诶……是。”
“想让我放你进去？”
“嘿……麻烦您了。”
他眯缝着眼睛：“哎呀，老头儿我一天没抽烟，精神都没了，眼皮直打架。这电门的按钮在哪呢？”说完开始在桌上乱摸。
我听他这么说于是赶紧摸烟，结果发现没带，才想起来这两天光在家闷着，烟盒都是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就对老头儿说：“您等我会儿。”然后我扭身去找了家超市买烟，要了盒蓝钻后重新回到门房递给老头儿。
老头拆包，抽出一支，点上，喷出一口烟雾，皱着眉头说：“这烟…不够劲儿啊！”
这句话说完气的我够呛，白拿烟还想挑好的，于是小声骂了一句：“老家伙。”
没承想老头儿耳朵还挺好使，不过应该是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笑呵呵地说：“我说下回给您换盒够劲儿的。”
老头儿挺高兴：“哦，那行吧，你进去吧。”
按了一下电门开关，门开了，我溜溜地进了门儿直奔大三班。要说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了，熟门熟路。来到门前没又进去，从窗口望了望：教室内，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少女，披肩的头发，橘红色的毛衣，蹲坐在小椅子上，两只白皙的小手抱在膝前，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意……
我轻轻将门推开，王欣雅见是我笑嘻嘻地指着墙角示意我蹲那儿去。我搬了个小凳子靠墙坐着，旁边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胖子。小胖子看着我露出两个小虎牙，小声地说：“叔叔你又来啦？”我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跟小胖子一起听王欣雅给小朋友们上课。
今天王欣雅讲的是幼儿英语，只见她拿出一只苹果问：“谁还记得苹果怎么说？”两支小辫子的姗姗举起手。
“好，姗姗来告诉大家。”
“哎剖。”
“很好。”王欣雅放下苹果，要拿旁边的香蕉。
小胖子扭头小声问我：“叔叔，香蕉怎么说，我忘了。”
我小声说：“不拿拿。”小胖子眉开眼笑地点头。
王欣雅放下苹果果然拿起香蕉问道：“哪个小朋友还记得香蕉怎么说？”
小胖子举手大声地说：“不拿拿。”
王欣雅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以后这位叔叔告诉你们的英语谁都不要信。大家记好了，香蕉读‘波拿呢’。”
我不禁老脸一红，误人子弟啊，闭嘴坐那儿不敢吱声。在拿出苹果、香蕉后，王欣雅又一次拿出桔子、鸭梨、桃子……
小胖子又问我：“叔叔，桃子怎么说？”
我刚想张嘴，王欣雅说：“你是来找我来了呢还是来祸害我们祖国的花朵来了？”我一脸无辜地扭头看着墙再也不吱声了。
我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这堂课一直又进行了半个小时，放学的铃声响了。王欣雅指挥小朋友们排好队一个个的交给过来的家长，最后是小胖子，来接小胖子的还是那个美妇人。美妇人抱起小胖子亲了一口，小胖子无比自豪地说：“妈妈，今天我们学的英语，你知道香蕉怎么说吗？”
美妇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拿拿。”
我在旁边鄙夷地道：“咦……那叫‘波拿呢’。”
……
王欣雅将孩子们送走后又把小桌子收拾了一下，随着小手的挥舞，粉笔头、小纸团划着优美的抛物线飞进了门旁的垃圾筒里，依旧那么精准犀利。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问她：“咱们去哪儿？”
王欣雅歪着头呵呵一笑，说：“老地方。”
我明白，她说的老地方肯定是秋实园十字街的铜钱路，那是我们约会时间最长的地方。
于是我们出了幼儿园地大门，门房地老头儿还在听着收音机播讲的评书，单田芳的声音时大时小的从门房里传出。见我们出来还笑着冲我们点头，我也笑着回应，心里却没忘他刚才讹我一盒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