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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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希澜瞪着她，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咽喉却不能够吐露出来一样她的脸色有些青黑，青黑到连妆容都不能掩饰她的不安。尽管在心里默默叹服过好几次，可是，在听完叶扬若说的所有的细节之后，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她原以为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算计就已经是足够高明的了，尤其是从小就在那样一个利益至上家庭里耳濡目染，可是，跟眼前那个说起杀人全部过程还有犯罪的整套“流程”之后依旧可以那样从容坦荡的人想比，自己缺失的又何止是足以称得上精湛的计谋啊（那样一种早把罪犯该有的镇定冷静刻在灵魂里的淡定分明是她永远都模仿不来的）。
可是，叶扬若虽然说得就跟无懈可击的一样，但也就只是听起来精彩罢了，有些地方依旧存在纰漏。被她说的三言两语就给蒙蔽过去的人太多了，杨希澜在见到叶扬若之前就告诉自己不能够再步当年周探长的后路白白被这个罪犯耍弄两次。
“有人跟我说你很会编故事，当时参与了你这个案件的周探长就是被你口才给唬到你说什么都信，现在看来，如果你当时的口才就是现在表现出的给我看到的样子，那就真是太好笑了。”
叶扬若很勉强地附和笑了一下：“好笑吗？我不觉得，你已经走进我设置给你的情境里了，不是吗？”
“的确，可你知道，我会问你什么吗？”
叶扬若突然笑出声：“啊。要不我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有趣，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跟你说话还挺好玩的，你很会抓住我要留给你的点，会跟着我的思路，但又不是一个太简单的人，不可笑的那一种。呃，我没有在说不好的话，但就是这个意思。”她现在竟反而表现出口拙了。
“呵，你是有意逃避我的问题所以才故意自吹的吗？可是，你自吹的底气究竟在哪里啊，你这样说可完全得不到我的认同啊！”
“你是要问我那些其他人到这里来都会反复问的事情吧，故作神秘就没意思了，你说吧，我且听一听。”她作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出来端坐在地板上，可是又偏偏表现出一副无赖相，加上体型瘦小，所以，看着就跟个小痞子一样。
“你的条件是什什么？没有理由你告诉我这么多就只是想告诉我随性之类的答案吧？理由是什么？”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你直接说吧，如果是我不能够预知的结果我是不会和你完成这样一笔交易的，而且，我怎么看着你也不像是愿意让自己吃亏的人。”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不管我会说什么，你都会给我这个故事一个反馈的。”
的确，这样久的接触杨希澜好像也看清楚了叶扬若这个人，她知道了自己已经陷进叶扬若某一个计划里了，不过，她自己也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想要让自己陷入困境的样子，她能够察觉到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的。唉，但是，她终究还是不能够看透那个人，想得再多也毫无意义，既然逃不开，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也还是要的，只是，她居然还有一点想要期待跟叶扬若完成某个未知盈亏的交易。
“我知道了。”杨希澜看着叶扬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既然你对我是有一些打算的，那么我也不能够浪费掉我的权益，我现在，是可以向你发问了吗？”
“当然。”叶扬若就坐在地上，摆起手来像是恭请对方发表讲话一般。
“比起毁尸，消灭证据才是更加重要的吧。”
“没错，确实很重要。”叶扬若笑了，笑得很微妙，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除了那根铁锥，那根打人的擀面杖也是关键吧，当时，初步调查时好像是不能够从擀面杖上边搜集到其他人的指纹，所以才会勉强相信你的供词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按着你的说法，那根擀面杖是祁锐宁拿去击打死者的，那么，上边应该有留下祁锐宁的指纹才对，可是，指纹是凌乱的，上边根本不能够采集到完整有效的指纹，就连你的指纹也不能够采集到，可上边却有死者的血迹，连击打时才会有溅射的血迹都有，唯独缺了有效的指纹。为什么？如果说是在祁锐宁的手指上做了手脚的话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因为按着祁锐宁的证词在现场确实能够搜集到他的指纹，证实他当时就在那里。擀面杖上边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杨希澜从一开始还跟着别人说的“那个女人”已经变成了“死者”，就跟叶扬若在初次见到探员的时候会用“死者”指代杀人案中的被害人一样，杨希澜对这件事情的立场已经改变了，单从一个称谓大概就可以知道了，而这一个细节，叶扬若那样细致到变态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你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她表白得直接也坦率，“是应该在手指上做手脚的。那间屋子里有两根一模一样的擀面杖，原本还想要用一个替换的手法的，可是，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出那么多的准备，所以，干脆也就不弄了。”
“那你最后是怎么做的？”在刚一说完之后，杨希澜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进去的时候，他碰到你了……”
叶扬若笑了：“对，在我的衣服上，是有一些东西在的。”
“你连这个都想到了，事先做的准备。可怕！”
“不，不是，因为，从门外就听到了很大的声响，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个时候祁锐宁走过来看到我的时候，确实，我是有一些吃惊的，但那个时候，不，整个计划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要让祁锐宁成为真正的凶手，所以……”
“你和根本就是前后矛盾，你分明还说，看到了另外一根擀面杖！”
“的确，看到了另外一根，可是，看到那一根之后的想法是要让祁锐宁能够从这件案子里消失，但他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而且，就算是要让他从整个案件消失从刚进到小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准备，可是，完全没办法，他才是整个案子最合理最不突兀的存在，他根本就不是可替换因素能够被其他因素取代。那再想要抹掉他存在过的所有的痕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与其还要花时间经历去抹除掉他在我进去之后的痕迹还不如就让那些东西合理地存在下去。那件衣服从一开始就是穿着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好洗脱掉祁锐宁所有的指纹，他的人已经是在里边过的，有脚印、有脱落的皮屑、有毛发，这些都是不容完全去掉的，而那个‘万一’也还是出现了。所以，另外一根擀面杖就只是脑子里偶然出现的一个错误的计划罢了。”
“真是好玩，我还以为你所有的想法都能够到达完美无缺的地步，一想就会想到好的，没想到还有不对的。”杨希澜勉强笑了一下，她似乎觉得叶扬若也有过错误的想法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是她依旧不能够看透叶扬若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件让她有些难为情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叶扬若这个人，对她来说，也就是一个印象越来越深的存在了。
“虽然一直想要做到完美的犯罪，可是，好像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叶扬若喃喃自语，看着有些失落，可是却没有轻易将那份忧郁表露出来。
“根本没有完美的犯罪。”杨希澜也是嘟囔着回了叶扬若的话，她似乎能够理解，尽管这两个人就站在了相对对立的地方。
这两人，就是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的人，可是她们却是相同的人，大概，他们两个就是因为相同的特质才会走在一起。叶扬若，大概从一见到杨希澜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有相似的地方。而杨希澜，就算她一直在抗拒着叶扬若说出来的血腥的事情并且总会从叶扬若这个人的表情里看到在酝酿某些邪恶的阴谋之后才会有的心机的感觉，可是，从心里她还是会想要欣赏叶扬若的。
“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给祁锐宁坐这两年的牢啊？”杨希澜似乎对两年前将这个女人拉到这个监狱里的事情很感兴趣。
叶扬若挑了挑眉：“两年？会更久吧。”
“不，从你能够接受纪燃那个人的纠缠开始，你要离开这里的计划就已经是开始了的。所以，你在监狱的时间再多也不会多到无期，你会在不久后，或许，最多也就是两三年之后就会出去，是吗？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为祁锐宁坐牢，就为了弥补你在犯罪这件事情上天然而成的规则才会给自己设下了这样的惩罚吗？单单是这样的话，你根本就说服不了我，你还是有想要做什么的是吗？为什么，会是什么，会跟你接下来的什么计划有关系吗？”
“我可以告诉你。的确，如果就只是为了将祁锐宁拉下水后我需要做些什么来慰藉自己的道德感的话，这样的惩罚确实不值得，因为，就拿祁锐宁会牵扯金这件事情的原因来看，他根本就不值得我去为他付出并还要做出将未来的希望全数作废的代价。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荣辱感的。我，并不能参与到那些最初始的犯罪，就只是坐在幕后看着案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发展来得到在犯罪这件事情上的满足，我，口口声声说着犯罪，可是，却从来就没有犯罪过。
我，不过就只是一个很粗鄙的罪人吧，或许，连成为罪人必须要越过的那道门槛我都还没有越过去。我也想要自己去执行一次犯罪，只有自己真实地走到当中去，只有真的体会过了之后才有资格说出犯罪这样的话出来，不是吗。
在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在我真实地闻到死寂的味道的时候，我才能够明白，原来，这也是罪的一部分，粗暴，简单，毫无艺术感可言，很生硬，却很直接。我大概能够从里边看到我期待的东西了，虽然粗糙、拙劣，还有，肮脏，但就是真实存在的，也是必要存在的。
只有真正走到一个案件当中，只有真正参与到里边进去才能够切实感受到那件案子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要想要这件案子是因为有我才会有的存在，那我，与其做一个在背后操纵的人，还不如当一个罪犯来得更有反悔的价值，也更有主导的权利。”
杨希澜看着叶扬若，她似乎能够想象到这个女人在还没有进到监狱之前会是怎样一副精练能干的样子，也可以想象到她或许真的是有像祁锐宁描述的那样好看到几乎无法用某一个词来全部概括，她甚至会想着，要是那人在监狱里不是也这样精于算计，或就只是能够稍微休息一下也许也能够活得像个人一样，起码，不会说出那么大串的犯罪的理论出来，但这个人，已经是瘦成一具骷髅了，可看着，却不如鬼怪可怕，反而是可怜的。
杨希澜问她：“可是，就算你不坐牢依旧也是那个主角，依旧也是主导整个案件爱你的人，从你躲在背后操纵的那一刻开始就应是了，不是吗，你怎么会没有意识到？”
“不一样的，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感觉根本就不一样，就像是你知道一道题是怎么解的可你却只能够把思路说给其他人听，跟你在有个完全清醒的思路后拿着笔一气呵成写在试卷上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她说着有些激动像是急于解释什么一样，可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呵，为什么会说解题呢？明明都是把疑问抛出来给别人的人啊。”
她是在暗自嘲讽自己吗，她看着有些失落。诚然，在她看来她自己做的那些或许并没有自己预计的那么好。
“是因为也想要方便自己执行下一步的计划吗？就跟你说的一样，自己亲身去做感受到的会跟多，所以，你也想要为那个教授做些什么，不想假手于人，那么，你自然也会想要自己亲自去报复纪燃，毕竟是他毁坏了那个教授的名誉的。”
“是。”叶扬若看着杨希澜，竟是带着一种欣慰的神情，“大概也有这方面的理由吧，我也不清楚，不过，像是在这个地方看着那些事情由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变成真的时候，真的有一种莫名的快乐。就像是在第一次搭建模型的时候，内心没有一点框架，可是最后出来的效果还可以。但现在，脑子里有一个框架，出来的跟框架里的样子基本差不多，也还……”
她就像是在发表获奖感言一样，只是，在说到“出来的跟框架里的样子基本差不多”的时候她有些迟疑了……
杨希澜瞪着她，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咽喉却不能够吐露出来一样她的脸色有些青黑，青黑到连妆容都不能掩饰她的不安。尽管在心里默默叹服过好几次，可是，在听完叶扬若说的所有的细节之后，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她原以为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算计就已经是足够高明的了，尤其是从小就在那样一个利益至上家庭里耳濡目染，可是，跟眼前那个说起杀人全部过程还有犯罪的整套“流程”之后依旧可以那样从容坦荡的人想比，自己缺失的又何止是足以称得上精湛的计谋啊（那样一种早把罪犯该有的镇定冷静刻在灵魂里的淡定分明是她永远都模仿不来的）。
可是，叶扬若虽然说得就跟无懈可击的一样，但也就只是听起来精彩罢了，有些地方依旧存在纰漏。被她说的三言两语就给蒙蔽过去的人太多了，杨希澜在见到叶扬若之前就告诉自己不能够再步当年周探长的后路白白被这个罪犯耍弄两次。
“有人跟我说你很会编故事，当时参与了你这个案件的周探长就是被你口才给唬到你说什么都信，现在看来，如果你当时的口才就是现在表现出的给我看到的样子，那就真是太好笑了。”
叶扬若很勉强地附和笑了一下：“好笑吗？我不觉得，你已经走进我设置给你的情境里了，不是吗？”
“的确，可你知道，我会问你什么吗？”
叶扬若突然笑出声：“啊。要不我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有趣，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跟你说话还挺好玩的，你很会抓住我要留给你的点，会跟着我的思路，但又不是一个太简单的人，不可笑的那一种。呃，我没有在说不好的话，但就是这个意思。”她现在竟反而表现出口拙了。
“呵，你是有意逃避我的问题所以才故意自吹的吗？可是，你自吹的底气究竟在哪里啊，你这样说可完全得不到我的认同啊！”
“你是要问我那些其他人到这里来都会反复问的事情吧，故作神秘就没意思了，你说吧，我且听一听。”她作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出来端坐在地板上，可是又偏偏表现出一副无赖相，加上体型瘦小，所以，看着就跟个小痞子一样。
“你的条件是什什么？没有理由你告诉我这么多就只是想告诉我随性之类的答案吧？理由是什么？”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你直接说吧，如果是我不能够预知的结果我是不会和你完成这样一笔交易的，而且，我怎么看着你也不像是愿意让自己吃亏的人。”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不管我会说什么，你都会给我这个故事一个反馈的。”
的确，这样久的接触杨希澜好像也看清楚了叶扬若这个人，她知道了自己已经陷进叶扬若某一个计划里了，不过，她自己也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想要让自己陷入困境的样子，她能够察觉到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的。唉，但是，她终究还是不能够看透那个人，想得再多也毫无意义，既然逃不开，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也还是要的，只是，她居然还有一点想要期待跟叶扬若完成某个未知盈亏的交易。
“我知道了。”杨希澜看着叶扬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既然你对我是有一些打算的，那么我也不能够浪费掉我的权益，我现在，是可以向你发问了吗？”
“当然。”叶扬若就坐在地上，摆起手来像是恭请对方发表讲话一般。
“比起毁尸，消灭证据才是更加重要的吧。”
“没错，确实很重要。”叶扬若笑了，笑得很微妙，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除了那根铁锥，那根打人的擀面杖也是关键吧，当时，初步调查时好像是不能够从擀面杖上边搜集到其他人的指纹，所以才会勉强相信你的供词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按着你的说法，那根擀面杖是祁锐宁拿去击打死者的，那么，上边应该有留下祁锐宁的指纹才对，可是，指纹是凌乱的，上边根本不能够采集到完整有效的指纹，就连你的指纹也不能够采集到，可上边却有死者的血迹，连击打时才会有溅射的血迹都有，唯独缺了有效的指纹。为什么？如果说是在祁锐宁的手指上做了手脚的话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因为按着祁锐宁的证词在现场确实能够搜集到他的指纹，证实他当时就在那里。擀面杖上边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杨希澜从一开始还跟着别人说的“那个女人”已经变成了“死者”，就跟叶扬若在初次见到探员的时候会用“死者”指代杀人案中的被害人一样，杨希澜对这件事情的立场已经改变了，单从一个称谓大概就可以知道了，而这一个细节，叶扬若那样细致到变态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你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她表白得直接也坦率，“是应该在手指上做手脚的。那间屋子里有两根一模一样的擀面杖，原本还想要用一个替换的手法的，可是，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出那么多的准备，所以，干脆也就不弄了。”
“那你最后是怎么做的？”在刚一说完之后，杨希澜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进去的时候，他碰到你了……”
叶扬若笑了：“对，在我的衣服上，是有一些东西在的。”
“你连这个都想到了，事先做的准备。可怕！”
“不，不是，因为，从门外就听到了很大的声响，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个时候祁锐宁走过来看到我的时候，确实，我是有一些吃惊的，但那个时候，不，整个计划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要让祁锐宁成为真正的凶手，所以……”
“你和根本就是前后矛盾，你分明还说，看到了另外一根擀面杖！”
“的确，看到了另外一根，可是，看到那一根之后的想法是要让祁锐宁能够从这件案子里消失，但他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而且，就算是要让他从整个案件消失从刚进到小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准备，可是，完全没办法，他才是整个案子最合理最不突兀的存在，他根本就不是可替换因素能够被其他因素取代。那再想要抹掉他存在过的所有的痕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与其还要花时间经历去抹除掉他在我进去之后的痕迹还不如就让那些东西合理地存在下去。那件衣服从一开始就是穿着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好洗脱掉祁锐宁所有的指纹，他的人已经是在里边过的，有脚印、有脱落的皮屑、有毛发，这些都是不容完全去掉的，而那个‘万一’也还是出现了。所以，另外一根擀面杖就只是脑子里偶然出现的一个错误的计划罢了。”
“真是好玩，我还以为你所有的想法都能够到达完美无缺的地步，一想就会想到好的，没想到还有不对的。”杨希澜勉强笑了一下，她似乎觉得叶扬若也有过错误的想法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是她依旧不能够看透叶扬若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件让她有些难为情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叶扬若这个人，对她来说，也就是一个印象越来越深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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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完美的犯罪。”杨希澜也是嘟囔着回了叶扬若的话，她似乎能够理解，尽管这两个人就站在了相对对立的地方。
这两人，就是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的人，可是她们却是相同的人，大概，他们两个就是因为相同的特质才会走在一起。叶扬若，大概从一见到杨希澜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有相似的地方。而杨希澜，就算她一直在抗拒着叶扬若说出来的血腥的事情并且总会从叶扬若这个人的表情里看到在酝酿某些邪恶的阴谋之后才会有的心机的感觉，可是，从心里她还是会想要欣赏叶扬若的。
“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给祁锐宁坐这两年的牢啊？”杨希澜似乎对两年前将这个女人拉到这个监狱里的事情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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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你能够接受纪燃那个人的纠缠开始，你要离开这里的计划就已经是开始了的。所以，你在监狱的时间再多也不会多到无期，你会在不久后，或许，最多也就是两三年之后就会出去，是吗？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为祁锐宁坐牢，就为了弥补你在犯罪这件事情上天然而成的规则才会给自己设下了这样的惩罚吗？单单是这样的话，你根本就说服不了我，你还是有想要做什么的是吗？为什么，会是什么，会跟你接下来的什么计划有关系吗？”
“我可以告诉你。的确，如果就只是为了将祁锐宁拉下水后我需要做些什么来慰藉自己的道德感的话，这样的惩罚确实不值得，因为，就拿祁锐宁会牵扯金这件事情的原因来看，他根本就不值得我去为他付出并还要做出将未来的希望全数作废的代价。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荣辱感的。我，并不能参与到那些最初始的犯罪，就只是坐在幕后看着案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发展来得到在犯罪这件事情上的满足，我，口口声声说着犯罪，可是，却从来就没有犯罪过。
我，不过就只是一个很粗鄙的罪人吧，或许，连成为罪人必须要越过的那道门槛我都还没有越过去。我也想要自己去执行一次犯罪，只有自己真实地走到当中去，只有真的体会过了之后才有资格说出犯罪这样的话出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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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真正走到一个案件当中，只有真正参与到里边进去才能够切实感受到那件案子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要想要这件案子是因为有我才会有的存在，那我，与其做一个在背后操纵的人，还不如当一个罪犯来得更有反悔的价值，也更有主导的权利。”
杨希澜看着叶扬若，她似乎能够想象到这个女人在还没有进到监狱之前会是怎样一副精练能干的样子，也可以想象到她或许真的是有像祁锐宁描述的那样好看到几乎无法用某一个词来全部概括，她甚至会想着，要是那人在监狱里不是也这样精于算计，或就只是能够稍微休息一下也许也能够活得像个人一样，起码，不会说出那么大串的犯罪的理论出来，但这个人，已经是瘦成一具骷髅了，可看着，却不如鬼怪可怕，反而是可怜的。
杨希澜问她：“可是，就算你不坐牢依旧也是那个主角，依旧也是主导整个案件爱你的人，从你躲在背后操纵的那一刻开始就应是了，不是吗，你怎么会没有意识到？”
“不一样的，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感觉根本就不一样，就像是你知道一道题是怎么解的可你却只能够把思路说给其他人听，跟你在有个完全清醒的思路后拿着笔一气呵成写在试卷上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她说着有些激动像是急于解释什么一样，可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呵，为什么会说解题呢？明明都是把疑问抛出来给别人的人啊。”
她是在暗自嘲讽自己吗，她看着有些失落。诚然，在她看来她自己做的那些或许并没有自己预计的那么好。
“是因为也想要方便自己执行下一步的计划吗？就跟你说的一样，自己亲身去做感受到的会跟多，所以，你也想要为那个教授做些什么，不想假手于人，那么，你自然也会想要自己亲自去报复纪燃，毕竟是他毁坏了那个教授的名誉的。”
“是。”叶扬若看着杨希澜，竟是带着一种欣慰的神情，“大概也有这方面的理由吧，我也不清楚，不过，像是在这个地方看着那些事情由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变成真的时候，真的有一种莫名的快乐。就像是在第一次搭建模型的时候，内心没有一点框架，可是最后出来的效果还可以。但现在，脑子里有一个框架，出来的跟框架里的样子基本差不多，也还……”
她就像是在发表获奖感言一样，只是，在说到“出来的跟框架里的样子基本差不多”的时候她有些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