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厉鬼的宴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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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余启明当初与母亲茶余饭后时的一次家常而已，真要说起关于当初那个朝鲜族的小姑娘的记忆，甚至还不如那次谈话来的记忆深刻。
时光荏苒，对于余启明来讲，那也不过是儿时的一次几乎已经被遗忘的记忆罢了。
或许，对任何人也都是一般。
就算现在让余启明想起，他估计应该也是认为，当初自己之所以没有随邻居家那般称呼小女孩，也只是不懂那个外号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已。
他甚至都想不起当初女孩来向他告别时的场景。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小的时候偶然得来了一个喜欢的玩具，在玩具还在手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这玩具如何如何的好，可当玩具不知何时被丢到角落，或者是其他找不见的地方，我们或许会伤心一阵，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可能都想不起来曾经拥有过这样的一个东西。
当然了，或许用玩具来形容这小女孩并不合适，但总归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让余启明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姑娘却还记得他。
随即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女孩脸上的迷雾也终于散去，这是个相当精致的小姑娘，即便以余启明现在的眼光来看也是。
不过，那段尘封的记忆终究没能让余启明记起这女孩当初长着什么模样，她可能变了？或许吧。
“抱歉了，我可能忘了我还曾经拥有过这么纯真的一段友谊，也抱歉当初没有去火车站送你。”坐在小女孩的身旁，余启明如是说道。
小女孩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她没有再哭，甚至连愤怒都见不得。
她听出了余启明的语气，这不过是与一个太久都不见的人在寒暄而已，而寒暄，往往才最伤人。
余启明也明白过来，只是对他来讲，感情便是感情，怎样也装不来。
他的心中或许有几分愧疚，但相比愧疚，更多的却是疑惑：“我妈说你们不是搬家了么，怎么还留在那个城市里。”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她的反应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倒是这时，她旁边的父亲终于搭起话来：“也没什么，就是场意外而已。”
话及于此，余启明便也知道，他们应当是不会再向自己解释了。
“你是一直在那里等我么？”忽而，余启明又再次问道。
“没有，我没有。”这一次，小女孩倒是瘪着嘴答道，若不是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这模样还可能真的会很可爱。
余启明也是尴尬地笑笑，他自然没有再问为什么这父女俩会搭乘上这趟火车，他记得之前的那个女人说过，能进入第4车厢的，都是有特殊的需求的。
看着不远处一人一鬼的情侣，这个答案他不用再问也知道。
也在这时，余启明也站了起来，抱歉，等下再和你们说吧，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做。
余启明随即便又站起身子，而就在这时，他忽觉心头一紧。
火车还并未完全停靠，可随着余启明的动作，周围的厉鬼居然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余启明一时也是心有忐忑，不过，他却是慢慢靠近了方若青的旁边。
“方若青，借你的信笺一用。”
方若青皱眉看了余启明良久，终究还是递了过去。
余启明长舒了一口气，黑暗中，他的心跳声愈发明显，也就在火车终于停下，列车门打开之时，突然，余启明站在了门口处。
他点头向方若青示意，随即，方若青强硬的声音便传遍车厢之中：“没有车票的，现在都给我下车。”
可谁知，她这一声令下，车厢中的厉鬼竟没有一个遵循了她的命令。
所有的鬼魂都将目光放在余启明的身上，黑暗的车厢，数十道眼光齐齐盯着一个人，仅是看到这场景，便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余启明却是笑了起来。
他随手又掏出自己的信笺，手握着同时伸向了车外，这时，方若青仿若威胁般的声音也再度传来：“没听懂么，我让你们从这车厢里滚出去。”
这一次，也不知是余启明的动作起了作用，还是说真的顾及方若青乘务员的身份，众多厉鬼终于有了行动之势。
无声无息之中，几乎是全部的厉鬼都聚集向了车门的位置，它们虎视眈眈，不光是被余启明放到车外的信笺，同时的还有余启明这个人。
余启明却是心有成竹，早在第8车厢时他就已经见惯了这场景，他还会害怕这？不光如此，余启明此时已越来越相信一件事。
果然，不过片刻大量的鬼魂就已经消失在了车厢之中，黑暗的夜空中，每当有厉鬼离开火车，其身影便迅速地融入至黑暗之中。
就算是少有真的想要向余启明攻击的，却也是在看了方若青一眼之后，胆怯地消散了身影。
而余启明要防止的只有一件事，保证自己手上的信笺不会丢失。
同时，他强提起精神感受着车厢内部的变化，阵阵灵魂的气味从余启明的身前略过，随着车厢内厉鬼的数量越来越少，气味的浓郁程度也在跟着降低。
也就在厉鬼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时，猛地，余启明突然向后退去。
他闻到了，就在刚刚的刹那，灵魂的味道再次浓重了太多。
他的手已然缩回到了车内，此时正双手死死地抓在信笺之上。
而他的眼光早已看向了一旁，就在列车的另一侧的门口，此时才刚刚现形的厉鬼正伏在那里，他的目标显然就是余启明手上的信笺。
可是，它又不敢轻举妄动，余启明的动作正是在向它证明，如果它敢再袭击，那余启明一定会撕掉手里的信笺。
这一幕被另一手拿信笺的男人看在眼里，他不禁都佩服余启明的胆识。
可就在这时，余启明又突然抽出了原本属于方若青的信笺，他看着那厉鬼的双眼，竟慢慢凑到了厉鬼的身边。
他低声说了什么，紧接着，只见那厉鬼突然从余启明手上取走了信笺，转瞬间便消失在了第4车厢之中。
方若青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余启明的动作的，这一下，她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你干嘛把我的信笺给它。”说着，方若青就要朝余启明扑来，“那鬼跑哪去了。”
谁知，余启明竟不惧反笑，也在这时，车厢里又再次传来那手拿信笺的男人的声音：“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下车。”
说着，他竟挡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列车的空间本就这么大，就算是方若青真的想要扑到余启明的身边，这一下也是根本不可能。
她的眼神随即变得阴沉，她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的惧怕。
她无数次想要抓住余启明，却每一次都被那男人挡在身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众多的鬼魂下车，却始终无法去到余启明的身边。
而只是片刻，居然所有的厉鬼都尽数离开了车厢。
就连那男人带着妻子都离开了。
倒是在下车之下，他忽然又转头对余启明说道：“你真的是个蠢货。”
余启明却笑着回答说：“谢谢帮忙了啊，虽然那是许言已经帮过你们了。”只是说话之时，那男人与其妻子已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叮”的一声，车门已再次关闭。
余启明这才回头，然而，他才刚刚将视角扶正，却见得方若青这时直接贴在了她的面前。
“你刚刚做了什么。”
余启明推开方若青的身体：“喂，别这么激动好吗，反正现在这节车厢里就剩我们两个人，哦不，就剩我一个人了，你想怎么做不是都可以。”
方若青的脸陡然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的...”
“靠，你还要装蒜到什么时候啊。”这一次，余启明直接打断了方若青的话，“我的鬼小姐，你真的以为，我到现在都还猜不出，我这信笺上的任务，指的是你？”
说着，余启明已是打开了自己的信笺，信笺之上内容写的清楚，将厉鬼驱逐进入前三节车厢，以及将厉鬼驱逐到车外。
“说真的，在看到这个任务之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我们在火车上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有可以选择的权利。
但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种选择的权利，实则是在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现在整个第4车厢里，就只剩下你，我，以及那对父女了，他们两个自然不是在我驱逐的对象里面，这一点，从我进入第4车厢，得到许言的提示之后就知道了。
可如今，车厢里所有的鬼都已经离开了，乘务员的身份却到现在都没有被解除。
那也就说明，乘务员的这个身份，在这次任务里是很有用的。
就比如，我可以继续执行任务的第一条，也可以让一些鬼替我做一些事情。
而恰巧在这车厢之中，有一个并非是从后面的车厢进来的鬼。
它是我需要驱逐进前三节车厢的目标？这显然不可能，它可没有车票。
抱歉，我骗了你，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第5，6，7三节车厢的用处，也幸亏那对母女告诉了我，只有拥有特殊的车票的乘客才能进入前三节车厢之中，当然，也还好他们告诉我，即使有这个车票，也可以选择不进入前三节车厢。
所以我才能确定，你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我。
我说的对么，代替了方若青的鬼小姐。”
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余启明当初与母亲茶余饭后时的一次家常而已，真要说起关于当初那个朝鲜族的小姑娘的记忆，甚至还不如那次谈话来的记忆深刻。
时光荏苒，对于余启明来讲，那也不过是儿时的一次几乎已经被遗忘的记忆罢了。
或许，对任何人也都是一般。
就算现在让余启明想起，他估计应该也是认为，当初自己之所以没有随邻居家那般称呼小女孩，也只是不懂那个外号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已。
他甚至都想不起当初女孩来向他告别时的场景。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小的时候偶然得来了一个喜欢的玩具，在玩具还在手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这玩具如何如何的好，可当玩具不知何时被丢到角落，或者是其他找不见的地方，我们或许会伤心一阵，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可能都想不起来曾经拥有过这样的一个东西。
当然了，或许用玩具来形容这小女孩并不合适，但总归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让余启明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姑娘却还记得他。
随即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女孩脸上的迷雾也终于散去，这是个相当精致的小姑娘，即便以余启明现在的眼光来看也是。
不过，那段尘封的记忆终究没能让余启明记起这女孩当初长着什么模样，她可能变了？或许吧。
“抱歉了，我可能忘了我还曾经拥有过这么纯真的一段友谊，也抱歉当初没有去火车站送你。”坐在小女孩的身旁，余启明如是说道。
小女孩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她没有再哭，甚至连愤怒都见不得。
她听出了余启明的语气，这不过是与一个太久都不见的人在寒暄而已，而寒暄，往往才最伤人。
余启明也明白过来，只是对他来讲，感情便是感情，怎样也装不来。
他的心中或许有几分愧疚，但相比愧疚，更多的却是疑惑：“我妈说你们不是搬家了么，怎么还留在那个城市里。”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她的反应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倒是这时，她旁边的父亲终于搭起话来：“也没什么，就是场意外而已。”
话及于此，余启明便也知道，他们应当是不会再向自己解释了。
“你是一直在那里等我么？”忽而，余启明又再次问道。
“没有，我没有。”这一次，小女孩倒是瘪着嘴答道，若不是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这模样还可能真的会很可爱。
余启明也是尴尬地笑笑，他自然没有再问为什么这父女俩会搭乘上这趟火车，他记得之前的那个女人说过，能进入第4车厢的，都是有特殊的需求的。
看着不远处一人一鬼的情侣，这个答案他不用再问也知道。
也在这时，余启明也站了起来，抱歉，等下再和你们说吧，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做。
余启明随即便又站起身子，而就在这时，他忽觉心头一紧。
火车还并未完全停靠，可随着余启明的动作，周围的厉鬼居然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余启明一时也是心有忐忑，不过，他却是慢慢靠近了方若青的旁边。
“方若青，借你的信笺一用。”
方若青皱眉看了余启明良久，终究还是递了过去。
余启明长舒了一口气，黑暗中，他的心跳声愈发明显，也就在火车终于停下，列车门打开之时，突然，余启明站在了门口处。
他点头向方若青示意，随即，方若青强硬的声音便传遍车厢之中：“没有车票的，现在都给我下车。”
可谁知，她这一声令下，车厢中的厉鬼竟没有一个遵循了她的命令。
所有的鬼魂都将目光放在余启明的身上，黑暗的车厢，数十道眼光齐齐盯着一个人，仅是看到这场景，便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余启明却是笑了起来。
他随手又掏出自己的信笺，手握着同时伸向了车外，这时，方若青仿若威胁般的声音也再度传来：“没听懂么，我让你们从这车厢里滚出去。”
这一次，也不知是余启明的动作起了作用，还是说真的顾及方若青乘务员的身份，众多厉鬼终于有了行动之势。
无声无息之中，几乎是全部的厉鬼都聚集向了车门的位置，它们虎视眈眈，不光是被余启明放到车外的信笺，同时的还有余启明这个人。
余启明却是心有成竹，早在第8车厢时他就已经见惯了这场景，他还会害怕这？不光如此，余启明此时已越来越相信一件事。
果然，不过片刻大量的鬼魂就已经消失在了车厢之中，黑暗的夜空中，每当有厉鬼离开火车，其身影便迅速地融入至黑暗之中。
就算是少有真的想要向余启明攻击的，却也是在看了方若青一眼之后，胆怯地消散了身影。
而余启明要防止的只有一件事，保证自己手上的信笺不会丢失。
同时，他强提起精神感受着车厢内部的变化，阵阵灵魂的气味从余启明的身前略过，随着车厢内厉鬼的数量越来越少，气味的浓郁程度也在跟着降低。
也就在厉鬼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时，猛地，余启明突然向后退去。
他闻到了，就在刚刚的刹那，灵魂的味道再次浓重了太多。
他的手已然缩回到了车内，此时正双手死死地抓在信笺之上。
而他的眼光早已看向了一旁，就在列车的另一侧的门口，此时才刚刚现形的厉鬼正伏在那里，他的目标显然就是余启明手上的信笺。
可是，它又不敢轻举妄动，余启明的动作正是在向它证明，如果它敢再袭击，那余启明一定会撕掉手里的信笺。
这一幕被另一手拿信笺的男人看在眼里，他不禁都佩服余启明的胆识。
可就在这时，余启明又突然抽出了原本属于方若青的信笺，他看着那厉鬼的双眼，竟慢慢凑到了厉鬼的身边。
他低声说了什么，紧接着，只见那厉鬼突然从余启明手上取走了信笺，转瞬间便消失在了第4车厢之中。
方若青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余启明的动作的，这一下，她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你干嘛把我的信笺给它。”说着，方若青就要朝余启明扑来，“那鬼跑哪去了。”
谁知，余启明竟不惧反笑，也在这时，车厢里又再次传来那手拿信笺的男人的声音：“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下车。”
说着，他竟挡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列车的空间本就这么大，就算是方若青真的想要扑到余启明的身边，这一下也是根本不可能。
她的眼神随即变得阴沉，她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的惧怕。
她无数次想要抓住余启明，却每一次都被那男人挡在身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众多的鬼魂下车，却始终无法去到余启明的身边。
而只是片刻，居然所有的厉鬼都尽数离开了车厢。
就连那男人带着妻子都离开了。
倒是在下车之下，他忽然又转头对余启明说道：“你真的是个蠢货。”
余启明却笑着回答说：“谢谢帮忙了啊，虽然那是许言已经帮过你们了。”只是说话之时，那男人与其妻子已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叮”的一声，车门已再次关闭。
余启明这才回头，然而，他才刚刚将视角扶正，却见得方若青这时直接贴在了她的面前。
“你刚刚做了什么。”
余启明推开方若青的身体：“喂，别这么激动好吗，反正现在这节车厢里就剩我们两个人，哦不，就剩我一个人了，你想怎么做不是都可以。”
方若青的脸陡然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的...”
“靠，你还要装蒜到什么时候啊。”这一次，余启明直接打断了方若青的话，“我的鬼小姐，你真的以为，我到现在都还猜不出，我这信笺上的任务，指的是你？”
说着，余启明已是打开了自己的信笺，信笺之上内容写的清楚，将厉鬼驱逐进入前三节车厢，以及将厉鬼驱逐到车外。
“说真的，在看到这个任务之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我们在火车上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有可以选择的权利。
但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种选择的权利，实则是在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现在整个第4车厢里，就只剩下你，我，以及那对父女了，他们两个自然不是在我驱逐的对象里面，这一点，从我进入第4车厢，得到许言的提示之后就知道了。
可如今，车厢里所有的鬼都已经离开了，乘务员的身份却到现在都没有被解除。
那也就说明，乘务员的这个身份，在这次任务里是很有用的。
就比如，我可以继续执行任务的第一条，也可以让一些鬼替我做一些事情。
而恰巧在这车厢之中，有一个并非是从后面的车厢进来的鬼。
它是我需要驱逐进前三节车厢的目标？这显然不可能，它可没有车票。
抱歉，我骗了你，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第5，6，7三节车厢的用处，也幸亏那对母女告诉了我，只有拥有特殊的车票的乘客才能进入前三节车厢之中，当然，也还好他们告诉我，即使有这个车票，也可以选择不进入前三节车厢。
所以我才能确定，你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我。
我说的对么，代替了方若青的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