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颜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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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二人成功逃出李府后，毓秀又趁着夜色拉着他往镇外走去。
聂天抬头望去，只见夜朗星稀，一轮孤月犹如玉盘般悬挂空中，散发着幽幽白光。
李府大宅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黑色魔兽，远远地注视着自己。
“毓秀姑娘，你要带我去哪？”聂天问道。
毓秀回头看看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轻声说道：“姑爷，镇里最近肯定没法待了，我在王坳村有个远房亲戚，我想去她家躲一段时间。”
“王坳村？有多远？”聂天皱皱眉接着又道：“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去不合适吧。”
毓秀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唰地白了，带着央求的语气说道：“姑爷，您行行好，王坳村离这里有三十几里路程，我一个人有点害怕。”说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绣花鞋。
聂天看她一个柔弱少女，小小年纪稚气未脱，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叹息道：“好吧，我送送你。”
“谢谢你，姑爷。”毓秀开心地笑了起来。
“哎我说，以后别叫我姑爷，我和李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的，聂公子。”
聂天让毓秀指明方向，提着她的双肩，身子微微一震，驾起一道白色剑气冲天而起，不过片刻就飞出七八里远。
毓秀似乎没有见过如此阵仗，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抱住聂天的腰，用看天神一样的崇拜目光看向他，满眼都是小星星。
聂天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已得意洋洋：这玩意撩妹就是好使。
就在他意气风发，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顿时身形失控，一个不稳便从空中跌落下来。
“唉呀！”怀中少女大声尖叫，她的双手已经失控，抱不住聂天的腰。
聂天胸口吃痛，控制不住剑气，在空中“呼呼”的天旋地转。两人当即散开，各自跌落地面。
“嘭！嘭！”两声大响犹如平地炸雷。
聂天感觉浑身都要炸裂开了，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还好自己运转灵力护住身体，不然估计已经被摔成肉浆了。
他解开衣襟查看，胸口上有两个小洞正在汩汩流血，像是被什么野兽用牙齿咬的，可是半空中怎么会有野兽？
他又急忙去找毓秀，那少女只是肉体凡胎，恐怕……
只见四周尘土飞扬，黄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聂天运转灵力封住伤口，快速舒展一下筋骨，猛地翻身而起，看到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地，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大片坟头林立。月光洒在坟头上的草叶上，泛起一道道幽幽绿光。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唤声：“救我……救……”
聂天寻声找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座较大的坟墓，周围用青砖围着，当中一个黑色大牌坊歪倒在地上，看不到正面。
坟墓边上有一个硕大的洞口，洞边有一堆黄土。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深浅，看样子像是个盗洞。聂天听得真切，毓秀的声音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
他心中暗忖：难道毓秀是掉进这个盗洞里了？不会这么巧吧！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爬了进去，不管是不是，先下去看看再说。
聂天闻着浓浓的土腥味，顺着洞壁爬进坟墓内部。
依靠“明察秋毫”状态，看到墓室大概七八个平方，正中间有一座褪了色的木棺，上面油漆脱落，一片斑驳，棺材盖也已经被人翻倒在旁边。
四周墙壁全贴了一层青石板，因为年久失修脱落不少，到处都是碎石块。
聂天壮着胆子，往墓室里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毓秀，不免有些郁闷。
就在这时，棺材里忽然传出一阵凄艳委婉的少女歌声：
夜夜彷徨，夜夜长。
孤坟掩映，白月光。
盼阿郎啊，盼阿郎。
何日陪我，度蛮荒。
歌声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幽怨，由远而近，犹如少女在耳边哭诉自己不幸的遭遇，渴望有人来帮她解除困厄。
聂天被歌声吓得一抽，心脏咚咚地跳着，墓室里面本就十分闷热，他这一紧张，汗水就刷刷地流遍全身。
他小心翼翼地低声唤道：“毓秀姑娘，是不是你？”
没有回应，只有聂天自己呼吸的声音。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走向棺材一看究竟。
聂天定定神，只见棺材内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红衣少女，皮肤如玉脂般白嫩，一头青丝平铺，显得十分安详。
那少女竟然就是毓秀。
聂天怕自己看错，忍不住揉揉眼，再看过去，却只见到一具完整的白骷髅。头部的眼窝里黑洞洞的，仿佛有一双鬼眼，正在凝视着自己。
妈的！见鬼了！一片白毛汗从背后渗出，聂天惊骇无比，感觉就要魂飞魄散。急忙扭头去找盗洞，却发现四周墙壁平平整整，根本看不到有洞口。
聂天又急又怕，纵有千般本领，在这斗大的墓室里，也是施展不开。他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在心中大叫：系统老爷！系统大神！快救我出去！
系统界面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反应，只有一行任务始终躺在那里——刺杀长春城主——燕障天。
聂天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别人的系统都是要啥有啥，就你特么是个废物，成天杀杀杀，杀你老母！
系统界面忽然闪了闪，亮出一行字【钟灵儿：活该！】
咦？聂天看到这行字瞬间大喜，他没想到钟灵儿居然可以通过系统和自己联系。
当下便在心中叫道：“灵妹妹，你在哪呢？快来帮帮我呀！”
可惜系统界面这次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机一样，这不免让聂天大失所望。
突然，聂天听到奇异的呼喝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又是一阵刀剑出鞘的摩擦声，还有铠甲上甲片的抖动声。
“呔！”一声大响犹如雷鸣，震的聂天双耳嗡嗡作响。墓室左侧的墙壁上青石板忽然全部脱落，尘土飞扬中，一队士兵全身披甲，犹如烟雾般忽隐忽现，手举钢刀从墙中鱼贯而出。浑身上下黑气腾腾，双眸全是黑色，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响起。
聂天正想喊叫，却有一只冰凉刺骨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把他的嘴巴捂住，并将他往后拉扯几步。
聂天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泛起一股凉气，他已经看出这是一队阴兵，只是不知道怎么跑这里了。
这队阴兵共有六个，走到聂天身边时，齐刷刷地扭过头，用黑洞洞的眼神审视着他。
在那瞬间，聂天突然感觉一阵心慌，大脑一片空白，灵魂不停地震颤，差点就要脱体而出。
但他毕竟不是游魂野鬼，最终阴兵们回转头颅，从左侧墓墙走入右侧墓墙，然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聂天恐惧到了极点，他猛地转身，看到毓秀那张清丽的脸庞，正梨花带雨地啜泣着。
“毓秀姑娘！你是不是被鬼附了身？”
毓秀泪眼婆娑地看了聂天一眼，正要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将他使劲往后推开。
聂天只觉脑后生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黄色身影从后面拦腰抱住。
聂天不知被什么东西抱住，他感觉身边金光一闪而过，身体便腾地飞起，瞬间冲出墓室。
外边月光依旧，聂天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那金光突然消失，他便浑身一松站在地上。
一个画满符箓的黄色纸人从背后凌空飘起，飞向不远处的一个白胡子老道。
老道士右手持桃木剑，左手大袖一挥便把纸人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老道士脸色阴冷地看着聂天问道。方才他引出一队阴兵，没有捉到恶鬼，心中本就不满。现在看到黄纸仙捉了个大活人上来，更是怒火中烧。
聂天听对方语气不善，正是白天敬酒的白胡子老道，心知他和李不群是一伙的。
有点没好气地道：“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怎么就不能来。”
两人正针锋相对，躲在草丛里的李不群忍不住跳了出来。冲聂天叫道：“贤婿啊，你不在婚房待着，跑这荒郊野外干什么？”他带着道士来捉鬼，没想到竟然捉住自己的女婿。
聂天看到正主出现，害怕还有埋伏，用神识扫了扫附近，发现只有他们三人在此。
便放下心来，不满地道：“李老头，先别套近乎，你家那个陪嫁丫头把所有事都给我说了！”
“陪嫁丫头？”李不群有些不解地问道：“我只是把女儿嫁给你，什么时候说还送陪嫁丫头了？”
“别装了，她叫毓秀，就是她亲口告诉我，你们要拿我去配冥婚。”
李不群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大变，他看了老道士一眼，然后对聂天说道：“我家没有什么陪嫁丫头，只有一个小女儿名叫毓秀，也就是如烟的妹妹，只不过她两年前就投井自尽了！这里就是她的墓地。”
夜风习习，月光皎洁，聂天看向那座坟墓却是如堕冰窖。
李不群叹了口气，一脸痛苦之色地接着说道：“只怪我当年疏忽大意，家教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桩荒唐事。”
聂天看他不像说假话，心中已是万分疑惑，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唉，当年我的二女儿毓秀，因是情窦初开，便与家中书童私通，被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半岁的孩子。”
“这……”聂天咂咂嘴，有点无语，这特么也太狗血了吧。他想到毓秀那张清纯秀雅的面容，不免有些失落。
李不群道：“这本是家丑，所以我从未对外人说过，知道当年事的家丁仆从都被我辞退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没想到毓秀死后，竟然修成恶灵，两年后找上门来，把怨气撒在她姐姐如烟身上。”
“如烟就是这么得怪病死的？”聂天忍不住插嘴。
旁边的老道士忽然说道：“李家大小姐没有死，只是魂魄被阴气封住，只需找一个阳气极盛的男人熏染七日，再捉住施法的恶灵，她就会恢复如初。”他所说阳气极盛的男人，自然就是聂天。
老道士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幽怨深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如烟今夜必死！”那声音凄凄惨惨犹如鬼哭，似近实远，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已经微如蚊蝇。
老道士大叫一声：“不好！”大袖一挥，唤出一只如牛犊般大小的纸鹤，拉起李不群唰地冲天而起，往千灯镇方向去了。
聂天也不甘示弱，驾起一道剑气随后跟上。
聂天二人成功逃出李府后，毓秀又趁着夜色拉着他往镇外走去。
聂天抬头望去，只见夜朗星稀，一轮孤月犹如玉盘般悬挂空中，散发着幽幽白光。
李府大宅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黑色魔兽，远远地注视着自己。
“毓秀姑娘，你要带我去哪？”聂天问道。
毓秀回头看看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轻声说道：“姑爷，镇里最近肯定没法待了，我在王坳村有个远房亲戚，我想去她家躲一段时间。”
“王坳村？有多远？”聂天皱皱眉接着又道：“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去不合适吧。”
毓秀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唰地白了，带着央求的语气说道：“姑爷，您行行好，王坳村离这里有三十几里路程，我一个人有点害怕。”说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绣花鞋。
聂天看她一个柔弱少女，小小年纪稚气未脱，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叹息道：“好吧，我送送你。”
“谢谢你，姑爷。”毓秀开心地笑了起来。
“哎我说，以后别叫我姑爷，我和李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的，聂公子。”
聂天让毓秀指明方向，提着她的双肩，身子微微一震，驾起一道白色剑气冲天而起，不过片刻就飞出七八里远。
毓秀似乎没有见过如此阵仗，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抱住聂天的腰，用看天神一样的崇拜目光看向他，满眼都是小星星。
聂天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已得意洋洋：这玩意撩妹就是好使。
就在他意气风发，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顿时身形失控，一个不稳便从空中跌落下来。
“唉呀！”怀中少女大声尖叫，她的双手已经失控，抱不住聂天的腰。
聂天胸口吃痛，控制不住剑气，在空中“呼呼”的天旋地转。两人当即散开，各自跌落地面。
“嘭！嘭！”两声大响犹如平地炸雷。
聂天感觉浑身都要炸裂开了，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还好自己运转灵力护住身体，不然估计已经被摔成肉浆了。
他解开衣襟查看，胸口上有两个小洞正在汩汩流血，像是被什么野兽用牙齿咬的，可是半空中怎么会有野兽？
他又急忙去找毓秀，那少女只是肉体凡胎，恐怕……
只见四周尘土飞扬，黄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聂天运转灵力封住伤口，快速舒展一下筋骨，猛地翻身而起，看到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地，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大片坟头林立。月光洒在坟头上的草叶上，泛起一道道幽幽绿光。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唤声：“救我……救……”
聂天寻声找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座较大的坟墓，周围用青砖围着，当中一个黑色大牌坊歪倒在地上，看不到正面。
坟墓边上有一个硕大的洞口，洞边有一堆黄土。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深浅，看样子像是个盗洞。聂天听得真切，毓秀的声音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
他心中暗忖：难道毓秀是掉进这个盗洞里了？不会这么巧吧！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爬了进去，不管是不是，先下去看看再说。
聂天闻着浓浓的土腥味，顺着洞壁爬进坟墓内部。
依靠“明察秋毫”状态，看到墓室大概七八个平方，正中间有一座褪了色的木棺，上面油漆脱落，一片斑驳，棺材盖也已经被人翻倒在旁边。
四周墙壁全贴了一层青石板，因为年久失修脱落不少，到处都是碎石块。
聂天壮着胆子，往墓室里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毓秀，不免有些郁闷。
就在这时，棺材里忽然传出一阵凄艳委婉的少女歌声：
夜夜彷徨，夜夜长。
孤坟掩映，白月光。
盼阿郎啊，盼阿郎。
何日陪我，度蛮荒。
歌声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幽怨，由远而近，犹如少女在耳边哭诉自己不幸的遭遇，渴望有人来帮她解除困厄。
聂天被歌声吓得一抽，心脏咚咚地跳着，墓室里面本就十分闷热，他这一紧张，汗水就刷刷地流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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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定定神，只见棺材内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红衣少女，皮肤如玉脂般白嫩，一头青丝平铺，显得十分安详。
那少女竟然就是毓秀。
聂天怕自己看错，忍不住揉揉眼，再看过去，却只见到一具完整的白骷髅。头部的眼窝里黑洞洞的，仿佛有一双鬼眼，正在凝视着自己。
妈的！见鬼了！一片白毛汗从背后渗出，聂天惊骇无比，感觉就要魂飞魄散。急忙扭头去找盗洞，却发现四周墙壁平平整整，根本看不到有洞口。
聂天又急又怕，纵有千般本领，在这斗大的墓室里，也是施展不开。他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在心中大叫：系统老爷！系统大神！快救我出去！
系统界面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反应，只有一行任务始终躺在那里——刺杀长春城主——燕障天。
聂天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别人的系统都是要啥有啥，就你特么是个废物，成天杀杀杀，杀你老母！
系统界面忽然闪了闪，亮出一行字【钟灵儿：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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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在心中叫道：“灵妹妹，你在哪呢？快来帮帮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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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聂天听到奇异的呼喝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又是一阵刀剑出鞘的摩擦声，还有铠甲上甲片的抖动声。
“呔！”一声大响犹如雷鸣，震的聂天双耳嗡嗡作响。墓室左侧的墙壁上青石板忽然全部脱落，尘土飞扬中，一队士兵全身披甲，犹如烟雾般忽隐忽现，手举钢刀从墙中鱼贯而出。浑身上下黑气腾腾，双眸全是黑色，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响起。
聂天正想喊叫，却有一只冰凉刺骨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把他的嘴巴捂住，并将他往后拉扯几步。
聂天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泛起一股凉气，他已经看出这是一队阴兵，只是不知道怎么跑这里了。
这队阴兵共有六个，走到聂天身边时，齐刷刷地扭过头，用黑洞洞的眼神审视着他。
在那瞬间，聂天突然感觉一阵心慌，大脑一片空白，灵魂不停地震颤，差点就要脱体而出。
但他毕竟不是游魂野鬼，最终阴兵们回转头颅，从左侧墓墙走入右侧墓墙，然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聂天恐惧到了极点，他猛地转身，看到毓秀那张清丽的脸庞，正梨花带雨地啜泣着。
“毓秀姑娘！你是不是被鬼附了身？”
毓秀泪眼婆娑地看了聂天一眼，正要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将他使劲往后推开。
聂天只觉脑后生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黄色身影从后面拦腰抱住。
聂天不知被什么东西抱住，他感觉身边金光一闪而过，身体便腾地飞起，瞬间冲出墓室。
外边月光依旧，聂天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那金光突然消失，他便浑身一松站在地上。
一个画满符箓的黄色纸人从背后凌空飘起，飞向不远处的一个白胡子老道。
老道士右手持桃木剑，左手大袖一挥便把纸人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老道士脸色阴冷地看着聂天问道。方才他引出一队阴兵，没有捉到恶鬼，心中本就不满。现在看到黄纸仙捉了个大活人上来，更是怒火中烧。
聂天听对方语气不善，正是白天敬酒的白胡子老道，心知他和李不群是一伙的。
有点没好气地道：“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怎么就不能来。”
两人正针锋相对，躲在草丛里的李不群忍不住跳了出来。冲聂天叫道：“贤婿啊，你不在婚房待着，跑这荒郊野外干什么？”他带着道士来捉鬼，没想到竟然捉住自己的女婿。
聂天看到正主出现，害怕还有埋伏，用神识扫了扫附近，发现只有他们三人在此。
便放下心来，不满地道：“李老头，先别套近乎，你家那个陪嫁丫头把所有事都给我说了！”
“陪嫁丫头？”李不群有些不解地问道：“我只是把女儿嫁给你，什么时候说还送陪嫁丫头了？”
“别装了，她叫毓秀，就是她亲口告诉我，你们要拿我去配冥婚。”
李不群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大变，他看了老道士一眼，然后对聂天说道：“我家没有什么陪嫁丫头，只有一个小女儿名叫毓秀，也就是如烟的妹妹，只不过她两年前就投井自尽了！这里就是她的墓地。”
夜风习习，月光皎洁，聂天看向那座坟墓却是如堕冰窖。
李不群叹了口气，一脸痛苦之色地接着说道：“只怪我当年疏忽大意，家教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桩荒唐事。”
聂天看他不像说假话，心中已是万分疑惑，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唉，当年我的二女儿毓秀，因是情窦初开，便与家中书童私通，被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半岁的孩子。”
“这……”聂天咂咂嘴，有点无语，这特么也太狗血了吧。他想到毓秀那张清纯秀雅的面容，不免有些失落。
李不群道：“这本是家丑，所以我从未对外人说过，知道当年事的家丁仆从都被我辞退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没想到毓秀死后，竟然修成恶灵，两年后找上门来，把怨气撒在她姐姐如烟身上。”
“如烟就是这么得怪病死的？”聂天忍不住插嘴。
旁边的老道士忽然说道：“李家大小姐没有死，只是魂魄被阴气封住，只需找一个阳气极盛的男人熏染七日，再捉住施法的恶灵，她就会恢复如初。”他所说阳气极盛的男人，自然就是聂天。
老道士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幽怨深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如烟今夜必死！”那声音凄凄惨惨犹如鬼哭，似近实远，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已经微如蚊蝇。
老道士大叫一声：“不好！”大袖一挥，唤出一只如牛犊般大小的纸鹤，拉起李不群唰地冲天而起，往千灯镇方向去了。
聂天也不甘示弱，驾起一道剑气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