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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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娢此刻就像是一只被老鹰扼住了命运后脖颈的小鸡,既然走不掉，她很识时务地朝宋彦池笑了笑：“我哪有利用你，你一定是误会了！”
宋彦池不信：“那你跑什么？”
我跑,还不是因为你嘛。
陈念娢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见他似乎很认真地在等她的答应，她这才开口：“这里是你的公司，我要是和你一起上去,被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谁敢……”
宋彦池本来想说“谁敢说他的闲话”,可是突然想到他和孙柠慧的传言，顿了顿,改口道：“能说什么闲话？”
“你是宋氏集团的总裁，而我只是一个没名没气的小设计师，不管我今天能不能拿下度假村的项目,”陈念娢看他一眼,继续道,“人家都会觉得我是靠你,才有这个机会的。”
宋彦池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顾虑的确有道理,宋彦池不否认,不过这里既然是他的公司，那他自然有办法不让其他人看到。
“没关系。”宋彦池慢声道，“我保证,不会有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说完,他拉着陈念娢往电梯的方向走。
他的步子有点大,陈念娢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心里一直半信半疑的,直到走到电梯门口,看到上方挂着的“总裁专用”的牌子，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怪不得他说不会有人看到，可不是么。
“资本家真腐败。”
坐个电梯还要搞特殊化。
她的声音不算响，刚好被旁边的宋彦池听得一清二楚。
宋彦池按了上行键，回头，唇边挂着浅浅的笑：“你说什么？”
“……”陈念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她抿了抿嘴，摇头，“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宋彦池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什么都没说，电梯门打开，他带着陈念娢走进去。
电梯直达总裁办的楼层。
从电梯出来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由透明的玻璃隔出来的办公间，有的里面只有一张桌子，而有的有三四张。
能在这一层办公的，在宋氏的职位都不低。宋彦池带着陈念娢走过，大家也都是各忙各的，连头都没有抬。
走廊的尽头就是宋彦池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比其他人的都大，靠近走廊的那一面，还用百叶窗遮了起来，不推开门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陈设。
“记住这间。”站在门口，宋彦池没急着进去，而是对陈念娢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找我。”
陈念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里是你的公司，要不是你带着我进来，我连公司大门都走不进，又怎么谈来你的办公室找你呢。
宋彦池说完推开门。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正中间摆了一张巨大的老板桌，桌子的一边竖着几个书架，另外一边放了一套沙发和茶几，能坐得下六七个人。
宋彦池进门后，先拨了个内线：“给我泡杯奶茶，要加糖，另外把钟恬给我叫来。”
陈念娢就奇怪宋彦池怎么还要喝奶茶，后来听到他要叫钟恬来，才反应过来那杯奶茶应该也是给她叫的。
她连忙说：“要不还是我自己下去找钟总监吧。”
“不必。”宋彦池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就在这里等着，她很快就上来。”
“……”
陈念娢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陈念娢以为是钟恬，结果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宋彦池的秘书。
赵奕的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奶茶：“宋总，您要的奶茶好了。”
宋彦池朝陈念娢的方向示意：“给她喝。”
赵奕看了一眼陈念娢，朝她走过去：“您好，这是给您的奶茶，刚刚泡好，有点儿烫，您小心点拿。”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又十分客气，陈念娢听着很舒服，接过奶茶，朝她点了下头：“谢谢，麻烦你了。”
赵奕笑了笑：“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没有停留，转身退出了宋彦池的办公室。
人一走，陈念娢捧着奶茶来到办公桌旁：“你这个秘书选得不错。”
宋彦池看她一眼：“怎么说？”
陈念娢：“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客气。”关键是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探究和八卦，完完全全是把她当成宋彦池的客人看待了。
宋彦池闻言，轻点了下头：“听你这么说，看来我得给她加工资。”
“……”她是这个意思吗？
陈念娢懒得反驳，她还是对书架上的书比较感兴趣：“你怎么买了那么世界地理的书？”
宋彦池瞥她：“多吗？”
“嗯。”陈念娢说，“很多。”
整整一个书架，除了国内的，还有许多国外的，她粗粗扫一眼，从南半球到北半球都有，就差南极和北极两个极端的位置了。
“想买就买了。”宋彦池漫不经心地说，“偶尔没事就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哦。”
陈念娢点头，没再往下问，顺手从他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看。
又过了不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陈念娢正在翻书的动作停下来，抬头往门口看去，这次是贺一航和钟恬一起来的。
对于她出现在宋彦池的办公室里，贺一航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就不觉得意外了。
毕竟是他老板心里的白月光，找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得放在自己的身边才放心。换作是他，也肯定想走到哪里都带着。
注意到陈念娢手里的书，贺一航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宋彦池平时一空下来就喜欢看地理类的书。
钟恬却有些吃惊：“陈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陈念娢就料到钟恬会是这个反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看了宋彦池一眼，把这个问题丢给始作俑者。
宋彦池好整以暇的起身：“念念找你。”
“……”
念念？
别说是钟恬了，就连贺一航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念念是谁。
陈念娢抿了抿唇。
她看到宋彦池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走到贺一航身边：“人来了？”
贺一航点头：“盛金建材的李总已经到了。”
“那就走吧。”宋彦池说完，看了眼还在发愣的钟恬和陈念娢，“你们慢慢聊，我约了人，先去开个会。”
-
宋彦池一走，钟恬终于回神：“陈小姐，你和我们总裁认识？”
“……”陈念娢抬手，将右耳边的一缕头发丝撩到耳后，轻声说，“嗯，我们是高中同学，很多年没见了。”
“怪不得呢。”钟恬恍然大悟，上次开会她还觉得奇怪，宋彦池怎么老盯着陈念娢看，原来是这个样子，“那可真是太巧了。”
陈念娢笑了下。
两个人在宋彦池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
陈念娢把保存在手机里的设计图给钟恬看，钟恬看完，一个劲儿地感叹：“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棒的设计，你放心，待会儿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陈念娢说了声谢谢，问她：“钟总监，你知道等会儿会有多少人来吗？”
钟恬想了想说：“这个项目算是今年公司里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了，基本上高层都会来，听说董事会也有人要来参加，至于是谁，我还不清楚。”
“……”
陈念娢一愣，她没想到有那么多人。
“沈氏也会派人过来，多半还是钱总，你上次见过的。”钟恬说，“尽管我没看过孙设计的稿子，但想必这一次她也花了不少心思，前几天还因为画设计图请了几天假，所以如果……”
说到这里，钟恬顿住，没有往下说。
陈念娢大概也能猜到她的意思，淡笑道：“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就算最后项目的设计师不是我也没有关系。”
钟恬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发自内心的，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
离十点还有十分钟，陈念娢跟着钟恬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的规模不小，能同时通纳几十个人一起开会，除了中间的椭圆形长会议桌，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桌椅。
陈念娢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
她一个也不认识，只听着钟恬给坐得近的人介绍她，她便跟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大家对她的态度不算怎么热情，但也不冷淡，就是在看一个普通设计师的眼光。
没多久，孙柠慧也来了。
这是那天在马场分别以后陈念娢第一次看到她。
孙柠慧穿了一件立领的衬衫，衬衫是长袖的，估计是为了遮掩她手臂上还没好的擦伤。看到已经坐在人群里的陈念娢，孙柠慧又怒又恨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陈念娢垂下眼睫，只当没看见。
十点刚到，宋彦池和贺一航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
他的视线在下面扫了一圈，等找到了陈念娢所在地方，定格两秒，才坐下：“开始吧。”
首先是两位设计师介绍自己的设计方案，接下来才是投票的环节。
宋彦池的话音刚落，孙柠慧就起身走到了投影仪前：“各位同事大家好，我是宋氏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孙柠慧，很高兴今天能站在这里和大家分享我的方案。”
被她抢了先，陈念娢倒也不怎么介意。反正早讲晚讲都一个样，对于自己的设计方案，陈念娢还是很有信心的。
孙柠慧总共讲了有半个多小时，包括她的设计理念、灵感来源等等，事无巨细都说得很清楚。她所设计的度假村是完全现代化的，甚至还运用了智能机器人管家等一系列先进的科技手段，以及各种高科技的体验项目，活动很多，也很丰富。
不得不说，她这套设计出来的度假村在国内还史无前例，当然要是将她的想法全部运用上，花费也不少。
不过对于宋氏和沈氏来说，却不差这点钱。
等她说完，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
接下来就轮到了陈念娢。
陈念娢上去以后，底下慢慢地安静下来。
她并不着急把做好的PPT放在在场的人看，而是看了一圈下面的人，先抛出了一个问题：“请问大家，现在你们会去度假村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
她顿了下，慢声接话，“你们为什么会去度假村。”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很快有个人回答：“当然是去休息啊，这还用得着问吗？”
陈念娢笑了下，朝说话的人看过去：“那么，你是愿意在休息的时候花更多的时间参与一个个新的活动，还是和好朋友一起拍拍照，聊聊天，散散心？”
“……”
这个问题，或许会有很多人选择前者。可对于目前在快节奏的城市里打拼的人来说，他们早就接触过太多高科技的事物，会选择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度假村，更向往的应该是慢节奏的生活。
等下面的人开始各执己见地讨论起来的时候，陈念娢这才开始分享她的设计。
她的设计，和孙柠慧的设计方向完全截然不同，她更希望来度假村的人们能够放下一切参与的念头，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返璞归真，把时间真正地留给自己。
度假村是一个该让大家放松休息的地方，而不是在你玩了一天之后，依旧觉得很累，甚至于比平时上班还累。
她的设计里，不存在任何高科技的东西，多的是小桥流水，鸟语花香的氛围，以及藏在假山背后那一汪热气腾腾的温泉。
当然，如果不想出门，也可以选择在室内的阳台上泡个温泉，倒上一杯红酒，即便睡着了也没有关系，水温会是令你身体感到最舒适的温度。
……
陈念娢说了不久，顶多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比孙柠慧快多了。
等她讲完，底下没有掌声，有一部分人对她的设计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似乎是沉浸在她所构思的世界里。另一部分人则是更倾向孙柠慧那种现代化的设计，他们离不开手机，当然更想体会高科技的活动。
直到，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带头鼓掌。
紧接着，四面八方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对于听众来说，陈念娢和孙柠慧设计的两个方案都很好，结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来的。在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大家一致决定先去吃个午餐，等下午再进行投票。
陈念娢没什么意见，她和钟恬一起离开会议室，身后还跟着对她的方案特别感兴趣的钱磊。
三个人刚走没多远，孙柠慧快步追上他们：“钱总，钟总监，我有些话想和我的姐姐说，能不能请二位把她借给我一会儿？”
“……”
陈念娢此刻就像是一只被老鹰扼住了命运后脖颈的小鸡,既然走不掉，她很识时务地朝宋彦池笑了笑：“我哪有利用你，你一定是误会了！”
宋彦池不信：“那你跑什么？”
我跑,还不是因为你嘛。
陈念娢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见他似乎很认真地在等她的答应，她这才开口：“这里是你的公司，我要是和你一起上去,被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谁敢……”
宋彦池本来想说“谁敢说他的闲话”,可是突然想到他和孙柠慧的传言，顿了顿,改口道：“能说什么闲话？”
“你是宋氏集团的总裁，而我只是一个没名没气的小设计师，不管我今天能不能拿下度假村的项目,”陈念娢看他一眼,继续道,“人家都会觉得我是靠你,才有这个机会的。”
宋彦池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顾虑的确有道理,宋彦池不否认,不过这里既然是他的公司，那他自然有办法不让其他人看到。
“没关系。”宋彦池慢声道，“我保证,不会有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说完,他拉着陈念娢往电梯的方向走。
他的步子有点大,陈念娢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心里一直半信半疑的,直到走到电梯门口,看到上方挂着的“总裁专用”的牌子，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怪不得他说不会有人看到，可不是么。
“资本家真腐败。”
坐个电梯还要搞特殊化。
她的声音不算响，刚好被旁边的宋彦池听得一清二楚。
宋彦池按了上行键，回头，唇边挂着浅浅的笑：“你说什么？”
“……”陈念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她抿了抿嘴，摇头，“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宋彦池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什么都没说，电梯门打开，他带着陈念娢走进去。
电梯直达总裁办的楼层。
从电梯出来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由透明的玻璃隔出来的办公间，有的里面只有一张桌子，而有的有三四张。
能在这一层办公的，在宋氏的职位都不低。宋彦池带着陈念娢走过，大家也都是各忙各的，连头都没有抬。
走廊的尽头就是宋彦池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比其他人的都大，靠近走廊的那一面，还用百叶窗遮了起来，不推开门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陈设。
“记住这间。”站在门口，宋彦池没急着进去，而是对陈念娢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找我。”
陈念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里是你的公司，要不是你带着我进来，我连公司大门都走不进，又怎么谈来你的办公室找你呢。
宋彦池说完推开门。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正中间摆了一张巨大的老板桌，桌子的一边竖着几个书架，另外一边放了一套沙发和茶几，能坐得下六七个人。
宋彦池进门后，先拨了个内线：“给我泡杯奶茶，要加糖，另外把钟恬给我叫来。”
陈念娢就奇怪宋彦池怎么还要喝奶茶，后来听到他要叫钟恬来，才反应过来那杯奶茶应该也是给她叫的。
她连忙说：“要不还是我自己下去找钟总监吧。”
“不必。”宋彦池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就在这里等着，她很快就上来。”
“……”
陈念娢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陈念娢以为是钟恬，结果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宋彦池的秘书。
赵奕的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奶茶：“宋总，您要的奶茶好了。”
宋彦池朝陈念娢的方向示意：“给她喝。”
赵奕看了一眼陈念娢，朝她走过去：“您好，这是给您的奶茶，刚刚泡好，有点儿烫，您小心点拿。”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又十分客气，陈念娢听着很舒服，接过奶茶，朝她点了下头：“谢谢，麻烦你了。”
赵奕笑了笑：“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没有停留，转身退出了宋彦池的办公室。
人一走，陈念娢捧着奶茶来到办公桌旁：“你这个秘书选得不错。”
宋彦池看她一眼：“怎么说？”
陈念娢：“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客气。”关键是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探究和八卦，完完全全是把她当成宋彦池的客人看待了。
宋彦池闻言，轻点了下头：“听你这么说，看来我得给她加工资。”
“……”她是这个意思吗？
陈念娢懒得反驳，她还是对书架上的书比较感兴趣：“你怎么买了那么世界地理的书？”
宋彦池瞥她：“多吗？”
“嗯。”陈念娢说，“很多。”
整整一个书架，除了国内的，还有许多国外的，她粗粗扫一眼，从南半球到北半球都有，就差南极和北极两个极端的位置了。
“想买就买了。”宋彦池漫不经心地说，“偶尔没事就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哦。”
陈念娢点头，没再往下问，顺手从他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看。
又过了不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陈念娢正在翻书的动作停下来，抬头往门口看去，这次是贺一航和钟恬一起来的。
对于她出现在宋彦池的办公室里，贺一航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就不觉得意外了。
毕竟是他老板心里的白月光，找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得放在自己的身边才放心。换作是他，也肯定想走到哪里都带着。
注意到陈念娢手里的书，贺一航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宋彦池平时一空下来就喜欢看地理类的书。
钟恬却有些吃惊：“陈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陈念娢就料到钟恬会是这个反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看了宋彦池一眼，把这个问题丢给始作俑者。
宋彦池好整以暇的起身：“念念找你。”
“……”
念念？
别说是钟恬了，就连贺一航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念念是谁。
陈念娢抿了抿唇。
她看到宋彦池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走到贺一航身边：“人来了？”
贺一航点头：“盛金建材的李总已经到了。”
“那就走吧。”宋彦池说完，看了眼还在发愣的钟恬和陈念娢，“你们慢慢聊，我约了人，先去开个会。”
-
宋彦池一走，钟恬终于回神：“陈小姐，你和我们总裁认识？”
“……”陈念娢抬手，将右耳边的一缕头发丝撩到耳后，轻声说，“嗯，我们是高中同学，很多年没见了。”
“怪不得呢。”钟恬恍然大悟，上次开会她还觉得奇怪，宋彦池怎么老盯着陈念娢看，原来是这个样子，“那可真是太巧了。”
陈念娢笑了下。
两个人在宋彦池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
陈念娢把保存在手机里的设计图给钟恬看，钟恬看完，一个劲儿地感叹：“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棒的设计，你放心，待会儿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陈念娢说了声谢谢，问她：“钟总监，你知道等会儿会有多少人来吗？”
钟恬想了想说：“这个项目算是今年公司里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了，基本上高层都会来，听说董事会也有人要来参加，至于是谁，我还不清楚。”
“……”
陈念娢一愣，她没想到有那么多人。
“沈氏也会派人过来，多半还是钱总，你上次见过的。”钟恬说，“尽管我没看过孙设计的稿子，但想必这一次她也花了不少心思，前几天还因为画设计图请了几天假，所以如果……”
说到这里，钟恬顿住，没有往下说。
陈念娢大概也能猜到她的意思，淡笑道：“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就算最后项目的设计师不是我也没有关系。”
钟恬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发自内心的，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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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十点还有十分钟，陈念娢跟着钟恬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的规模不小，能同时通纳几十个人一起开会，除了中间的椭圆形长会议桌，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桌椅。
陈念娢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
她一个也不认识，只听着钟恬给坐得近的人介绍她，她便跟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大家对她的态度不算怎么热情，但也不冷淡，就是在看一个普通设计师的眼光。
没多久，孙柠慧也来了。
这是那天在马场分别以后陈念娢第一次看到她。
孙柠慧穿了一件立领的衬衫，衬衫是长袖的，估计是为了遮掩她手臂上还没好的擦伤。看到已经坐在人群里的陈念娢，孙柠慧又怒又恨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陈念娢垂下眼睫，只当没看见。
十点刚到，宋彦池和贺一航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
他的视线在下面扫了一圈，等找到了陈念娢所在地方，定格两秒，才坐下：“开始吧。”
首先是两位设计师介绍自己的设计方案，接下来才是投票的环节。
宋彦池的话音刚落，孙柠慧就起身走到了投影仪前：“各位同事大家好，我是宋氏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孙柠慧，很高兴今天能站在这里和大家分享我的方案。”
被她抢了先，陈念娢倒也不怎么介意。反正早讲晚讲都一个样，对于自己的设计方案，陈念娢还是很有信心的。
孙柠慧总共讲了有半个多小时，包括她的设计理念、灵感来源等等，事无巨细都说得很清楚。她所设计的度假村是完全现代化的，甚至还运用了智能机器人管家等一系列先进的科技手段，以及各种高科技的体验项目，活动很多，也很丰富。
不得不说，她这套设计出来的度假村在国内还史无前例，当然要是将她的想法全部运用上，花费也不少。
不过对于宋氏和沈氏来说，却不差这点钱。
等她说完，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
接下来就轮到了陈念娢。
陈念娢上去以后，底下慢慢地安静下来。
她并不着急把做好的PPT放在在场的人看，而是看了一圈下面的人，先抛出了一个问题：“请问大家，现在你们会去度假村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
她顿了下，慢声接话，“你们为什么会去度假村。”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很快有个人回答：“当然是去休息啊，这还用得着问吗？”
陈念娢笑了下，朝说话的人看过去：“那么，你是愿意在休息的时候花更多的时间参与一个个新的活动，还是和好朋友一起拍拍照，聊聊天，散散心？”
“……”
这个问题，或许会有很多人选择前者。可对于目前在快节奏的城市里打拼的人来说，他们早就接触过太多高科技的事物，会选择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度假村，更向往的应该是慢节奏的生活。
等下面的人开始各执己见地讨论起来的时候，陈念娢这才开始分享她的设计。
她的设计，和孙柠慧的设计方向完全截然不同，她更希望来度假村的人们能够放下一切参与的念头，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返璞归真，把时间真正地留给自己。
度假村是一个该让大家放松休息的地方，而不是在你玩了一天之后，依旧觉得很累，甚至于比平时上班还累。
她的设计里，不存在任何高科技的东西，多的是小桥流水，鸟语花香的氛围，以及藏在假山背后那一汪热气腾腾的温泉。
当然，如果不想出门，也可以选择在室内的阳台上泡个温泉，倒上一杯红酒，即便睡着了也没有关系，水温会是令你身体感到最舒适的温度。
……
陈念娢说了不久，顶多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比孙柠慧快多了。
等她讲完，底下没有掌声，有一部分人对她的设计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似乎是沉浸在她所构思的世界里。另一部分人则是更倾向孙柠慧那种现代化的设计，他们离不开手机，当然更想体会高科技的活动。
直到，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带头鼓掌。
紧接着，四面八方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对于听众来说，陈念娢和孙柠慧设计的两个方案都很好，结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来的。在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大家一致决定先去吃个午餐，等下午再进行投票。
陈念娢没什么意见，她和钟恬一起离开会议室，身后还跟着对她的方案特别感兴趣的钱磊。
三个人刚走没多远，孙柠慧快步追上他们：“钱总，钟总监，我有些话想和我的姐姐说，能不能请二位把她借给我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