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比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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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欢很震惊，他曾经想过沈憬和宋梵分手的原因：也许因为家庭经济情况，也许因为工作原因，也许因为父母的不喜，也许是世俗社会各种常见的问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两个人虽然也会避开敏感话题，随便找些不相关的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偶尔调笑两句，努力想回到一开始的气氛，但静默仍然是回程的主调，存了心事再努力也终是徒劳。
当沈憬终于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时，反而舒了一口气。她与沈一欢的感情，仿佛终于不用因这个秘密连日来惴惴不安了，但说起来心下终是难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成年人的爱情并不容易，何况又是在不断的相处与点滴中逐渐筑立起来的。大约是她与宋梵的那段感情痛的太深刻，过于刻骨铭心，在面对与沈一欢的感情的这个结局时，却比之前好的多：“幸好相处的时间还不长，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沈憬，你做的对，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这么善良的沈一欢，他救了你一次又一次，又帮了你这么多，你这样的身体，怎么配得上他？你不说才等于害他，你做的对。”她一遍一遍的讲这句话，像是一遍一遍的用这句话来肯定自己的做法，来坚定自己的决心，可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声音也渐渐带了哭腔：“沈憬，你做的对。沈憬，你做的对。”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她随手将被子抱过来，将头用力的埋进去，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做的对……”渐渐的，声音停止了，稀碎的哭泣声从被子里传来，家里明明没有人，可这哭声却很克制，要不是那双消瘦的肩膀剧烈的颤抖泄露了情绪，仿佛一切都如从前那么安静。
“嘿~小姑娘~”卖手串的小哥看着沈憬拿回画板又重新支好，笑着打趣她：“几天没见。去哪里玩了？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啊。”
若是平时，沈憬肯定会回怼他几句，说些什么：“是呀是呀，与肌肉美男大战三天三夜。”之类的话。今天沈憬却很安静，只是对他笑了笑，淡淡的回了句：“没有呢。”卖手串的小伙子平日里摆摊见的人多，更会察言观色，既然沈憬没有什么精神，他也没再追问下去，又讲了两句天气岔开话题，就去忙着招揽生意了。
今天生意不太景气，大约是天气越来越冷的原因，出来的人也少，沈憬搓了搓被寒风吹得发红的手，又放在嘴旁，呼了两口热气，让僵起来手指温暖一点。沈憬身体素质一般，冬天尤其怕冷，前几年的冬天，她窝在出租屋里，靠淘宝卖画挣几个小钱，也真的是小钱，连付房租也不够，要不是纪田的接济，好歹挨到了春暖花开，大约就脱不了露宿街头的命运。
沈憬看了看天：“实在不行……今年就回到家乡小城啃老吧……”在这里读了四年书，毕业的时候，因为宋梵想留在这里。沈憬也就跟着他留了下来，虽然说A城大，机会多，但对于沈憬这种对于名利都不求，经济上不挑吃穿，有口饭就行的人，在那样痛彻心扉的分手后仍然还留在这里，主要是因为情怀，是对过去感情的念念不忘。
“今天大约撑不到天黑了。”沈憬心里想到。天黑更冷，最近气温降的很快，站这里没一会，那凉已经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渗入了骨髓，稍一活动，便会感到从内向外的冷，俗称：“冻透了。”
这段时间沈憬的手机也很安静，她本来圈子就小。因为与宋梵是同学，分手时又是那么的不堪，所以索性与同学们也少有联系，除了纪田和父母，很少有人会联系她，偶尔有密集短信轰炸，大约又是到了什么6.18，双11这种大节日的广告短信。再就是前一段时间沈一欢的电话与信息。
如今非节非年，每天回家都能看到老纪，沈憬的手机更多的是用来看时间和作为音响听到来画画的人微信付款是那句提示音。沈一欢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了。沈憬想到这里，苦笑了下：“你看，就是这样，每个知道我的'秘密'的男人都会离开的，我习惯啦，自己过挺好的，自由，以后我再也不想什么爱情啦。只要不痴心妄想有爱情，我就是最无敌强大的'神经病'！”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加油。”没有客人，她拿起笔对着对面的咖啡馆画起来，那咖啡馆还是那次她和沈一欢去过的，沈一欢坚称那是他见到她的第三面。“怎么又是沈一欢？”沈憬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将精神放在笔尖上对咖啡馆轮廓的描绘上。沈憬画着画着，突然感觉眼前的光线一黑，像是被什么人挡住了，她心下一喜，赶快抬起头来，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画板前，沈憬顿时感觉心里非常的失落，她拒绝探究自己失落的原因，心里的思绪急急忙忙的逃走了，她赶快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来人说：“先生，画幅肖像呀？看先生长得这么好看，给你算便宜点，30一张怎么样？”沈憬今天几乎没有开张，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至少能把晚饭钱赚出来，要价并不高。
“好。”男人在画板前坐下来。
熟悉的技法，沈憬没一会儿就画好了。
男人将画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画下刚才沈憬画了一半的咖啡馆：“你画的不错嘛。”
“过奖过奖，是先生长的帅气，让这画都有灵气了。”
“我这里有个活，你干不干？”
“啊？”沈憬有点吃惊。
“我要布置一个会场，需要些手绘的画，本来我是打算去附近的艺术院校找些学生来画，路过你这里看你画的也挺不错的，我们会场的画主要内容和表现形式由我们来规定，你负责画出来把主题完整展现，按画幅、质量和数量给报酬，肯定比你在这里画画挣的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
“有暖气吗？”沈憬冻得哆嗦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们的会场在室内，肯定比在这里环境强一些。”
“好。”
沈一欢很震惊，他曾经想过沈憬和宋梵分手的原因：也许因为家庭经济情况，也许因为工作原因，也许因为父母的不喜，也许是世俗社会各种常见的问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两个人虽然也会避开敏感话题，随便找些不相关的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偶尔调笑两句，努力想回到一开始的气氛，但静默仍然是回程的主调，存了心事再努力也终是徒劳。
当沈憬终于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时，反而舒了一口气。她与沈一欢的感情，仿佛终于不用因这个秘密连日来惴惴不安了，但说起来心下终是难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成年人的爱情并不容易，何况又是在不断的相处与点滴中逐渐筑立起来的。大约是她与宋梵的那段感情痛的太深刻，过于刻骨铭心，在面对与沈一欢的感情的这个结局时，却比之前好的多：“幸好相处的时间还不长，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沈憬，你做的对，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这么善良的沈一欢，他救了你一次又一次，又帮了你这么多，你这样的身体，怎么配得上他？你不说才等于害他，你做的对。”她一遍一遍的讲这句话，像是一遍一遍的用这句话来肯定自己的做法，来坚定自己的决心，可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声音也渐渐带了哭腔：“沈憬，你做的对。沈憬，你做的对。”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她随手将被子抱过来，将头用力的埋进去，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做的对……”渐渐的，声音停止了，稀碎的哭泣声从被子里传来，家里明明没有人，可这哭声却很克制，要不是那双消瘦的肩膀剧烈的颤抖泄露了情绪，仿佛一切都如从前那么安静。
“嘿~小姑娘~”卖手串的小哥看着沈憬拿回画板又重新支好，笑着打趣她：“几天没见。去哪里玩了？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啊。”
若是平时，沈憬肯定会回怼他几句，说些什么：“是呀是呀，与肌肉美男大战三天三夜。”之类的话。今天沈憬却很安静，只是对他笑了笑，淡淡的回了句：“没有呢。”卖手串的小伙子平日里摆摊见的人多，更会察言观色，既然沈憬没有什么精神，他也没再追问下去，又讲了两句天气岔开话题，就去忙着招揽生意了。
今天生意不太景气，大约是天气越来越冷的原因，出来的人也少，沈憬搓了搓被寒风吹得发红的手，又放在嘴旁，呼了两口热气，让僵起来手指温暖一点。沈憬身体素质一般，冬天尤其怕冷，前几年的冬天，她窝在出租屋里，靠淘宝卖画挣几个小钱，也真的是小钱，连付房租也不够，要不是纪田的接济，好歹挨到了春暖花开，大约就脱不了露宿街头的命运。
沈憬看了看天：“实在不行……今年就回到家乡小城啃老吧……”在这里读了四年书，毕业的时候，因为宋梵想留在这里。沈憬也就跟着他留了下来，虽然说A城大，机会多，但对于沈憬这种对于名利都不求，经济上不挑吃穿，有口饭就行的人，在那样痛彻心扉的分手后仍然还留在这里，主要是因为情怀，是对过去感情的念念不忘。
“今天大约撑不到天黑了。”沈憬心里想到。天黑更冷，最近气温降的很快，站这里没一会，那凉已经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渗入了骨髓，稍一活动，便会感到从内向外的冷，俗称：“冻透了。”
这段时间沈憬的手机也很安静，她本来圈子就小。因为与宋梵是同学，分手时又是那么的不堪，所以索性与同学们也少有联系，除了纪田和父母，很少有人会联系她，偶尔有密集短信轰炸，大约又是到了什么6.18，双11这种大节日的广告短信。再就是前一段时间沈一欢的电话与信息。
如今非节非年，每天回家都能看到老纪，沈憬的手机更多的是用来看时间和作为音响听到来画画的人微信付款是那句提示音。沈一欢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了。沈憬想到这里，苦笑了下：“你看，就是这样，每个知道我的'秘密'的男人都会离开的，我习惯啦，自己过挺好的，自由，以后我再也不想什么爱情啦。只要不痴心妄想有爱情，我就是最无敌强大的'神经病'！”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加油。”没有客人，她拿起笔对着对面的咖啡馆画起来，那咖啡馆还是那次她和沈一欢去过的，沈一欢坚称那是他见到她的第三面。“怎么又是沈一欢？”沈憬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将精神放在笔尖上对咖啡馆轮廓的描绘上。沈憬画着画着，突然感觉眼前的光线一黑，像是被什么人挡住了，她心下一喜，赶快抬起头来，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画板前，沈憬顿时感觉心里非常的失落，她拒绝探究自己失落的原因，心里的思绪急急忙忙的逃走了，她赶快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来人说：“先生，画幅肖像呀？看先生长得这么好看，给你算便宜点，30一张怎么样？”沈憬今天几乎没有开张，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至少能把晚饭钱赚出来，要价并不高。
“好。”男人在画板前坐下来。
熟悉的技法，沈憬没一会儿就画好了。
男人将画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画下刚才沈憬画了一半的咖啡馆：“你画的不错嘛。”
“过奖过奖，是先生长的帅气，让这画都有灵气了。”
“我这里有个活，你干不干？”
“啊？”沈憬有点吃惊。
“我要布置一个会场，需要些手绘的画，本来我是打算去附近的艺术院校找些学生来画，路过你这里看你画的也挺不错的，我们会场的画主要内容和表现形式由我们来规定，你负责画出来把主题完整展现，按画幅、质量和数量给报酬，肯定比你在这里画画挣的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
“有暖气吗？”沈憬冻得哆嗦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们的会场在室内，肯定比在这里环境强一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