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chapter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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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没有这么轻易放过鸽宝宝，开始不停的询问有关她师父的问题。
以前刚进《飞天迷侠》剧组的时候，鸽宝宝说她是在网上看视频自学的，他当时就半信半疑，只是她是在福利院长大，想来应该没办法拜师，也就当了真，如今听到她是有师父的，当然得多问问。
对于这种穿越，叶灵歌没好意思全部告诉他，只是说起了一些往事，北辰要问得再细致一点点：“那都是八岁以前的事情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也没错啊，她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八岁。那她的过去不也就是八岁以前了？
“要不，抽个时间，带我去祭拜她老人家？”要感谢她老人家教出这么好的徒弟，要不，没有两年前的那个夏夜，他跟鸽宝宝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师父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无拘无束，随性而至，踏遍万里江山，她走了以后，她的骨灰也早洒向青山绿水间。”
“既然你记得你师父，那你记不记得你父母？”
叶灵歌淡然一笑，“我本来就是孤儿，是师父收留我，养大我，教我功夫，教我做人的道理。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就……”我就坠落山崖死了。
叶灵歌常常期盼，能有一个人穿到她身上，去替她孝敬她师父。跨越了一千七百年，几乎都找不到过去的痕迹了。
“所以，你后来就到了福利院？”
“嗯。”叶灵歌垂眸。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叫什么，他是哪里人，住在哪里么？”
叶灵歌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师父四海为家，虽然我还有几个师兄师姐，可是，他们并没有跟着我师父云游四海，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只是现在，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连上她一起，师父收过四个徒弟，大师兄大师姐早就能独当一面了，是以师父带着她与师门断绝关系的时候，没有带上大师兄大师姐，后来，倒也见过几次。至于二师姐，那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最初，北辰问她这些问题，只是觉得她当时还小，现在想起这些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过，现在看她越来越沮丧的表情，越来越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现在有我。”说话间，已经到了b市叶灵歌所住的小区，北辰将车稳稳停好，握住她的手，“你现在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北辰并不知道，他的好奇，就像按下了记忆闸门的按钮，原本尘封了近十年的记忆，被他几个问题一问，一股脑儿涌入了叶灵歌的脑海。
如果，只是单纯的问她和师父的事情，或许还没有这么悲伤……也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师父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人照顾？她已经很久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现在又因为北辰偶然的提起，又忍不住一直想这些问题。
叶灵歌满腹心事，直到下午去了黄石忠的工作室，看《巾帼谍影》的样片，叶灵歌的心情才舒缓了不少。
76号特工总部又一次行动失败，情报处处长王瑄大发雷霆，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避之不及，“玫瑰！又是玫瑰，传我的命令，全力搜捕玫瑰！”
“……处长，这么重要的情报泄露，只可能是内部人员干的！”
“哦？你有何高见？”
属下在王瑄耳边耳语了几句，王瑄转怒为喜，“好！好！好！哈哈哈……”
镜头一转，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两名士兵拖着走，脚镣与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
镜头再一转，有人拿着带血的文件来到了情报处处长办公室。
“柳梦玲……查！”
“是！”
随着柳梦玲的落网，“玫瑰”已经处于随时暴露的境地。
王瑄设计请君入瓮，“玫瑰”梁梦霞夜潜柳梦玲住处，遇到埋伏，幸而有人相助，顺利脱逃。
国共双方，以及日本人都盯上了商人周正手里的一批药材，三方特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安娜在舞会前后的三次“偶遇”，以及日本海军俱乐部的再次相遇，利用美人计成功俘获周正的心，顺利的替日本人拿到了那批药材。而安娜也被人痛骂“汉奸”。
镜头一转，*方面：“安娜已经获得了药品押送的路线，派人设伏，等日本人将药品运出上海，我们就将药品截下。”
玫瑰行动失败，巧妙的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依旧在各个部门混得游刃有余。
“玫瑰”再一次接受一个艰巨的任务，为了得到情报，“玫瑰”兵行险招，避开了王瑄所设下的埋伏，却因为叛徒的出卖，暴露了“玫瑰”的行踪。
情报处顺着这条线索，带着行动队亲自抓捕“玫瑰”。地点就在飞霞路，就在梁梦霞闻风而逃时，被她骂为“汉奸”的安娜忽然出现了。此时的梁梦霞才知道，组织里，另一个用“玫瑰”为代号的间谍，就是安娜。
原来，“玫瑰”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维持一条情报线的代号，这条情报线一直由梁梦霞维持，就在柳梦玲被捕，叛变组织之后，组织立刻派安娜加入“玫瑰”的情报线，一方面混淆敌人的视线，另一方面，如果梁梦霞不幸暴露，组织将立刻将梁梦霞转移，由安娜完全接替梁梦霞在上海的一切事务。
而此时此刻，“玫瑰”已经暴露，想要毫发无损的从敌人眼皮底下逃跑，可能性几乎为零。安娜想代替梁梦霞去对付那些汉奸和日本人。
梁梦霞不愿意领安娜的情，安娜只告诉她：“记住，我让你活着，不是为了让你歉疚，而是为了让你有机会替我报仇的！如果你死了，我是不会替你报仇的。”
安娜的牺牲，让梁梦霞活了下来，“玫瑰”得以在上海存活，直到抗战结束。
最后的最后，放出了安娜选择牺牲的主要原因。在安娜接受任务时，她的领导给她宣布完上级的指示之后，又以朋友的身份劝说她：“以上是我作为你的领导，给你传达上级的指示，现在，作为朋友，我再提醒你一些事情。由于你和玫瑰的任务不会交叉，玫瑰目前也还没有暴露，我建议，你暂时就潜伏在76号以静制动，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如果玫瑰不幸暴露，你必须做好随时接替她的工作，或者……必要的时候，暴露自己，掩护玫瑰。”
看完样片，叶灵歌尤觉得激动人心，“看剧本、拍戏，到最后看样片，不管哪一个阶段，感觉都很不一样。拍摄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到，最后能剪辑出这样的效果来。”
北辰也笑道：“那是自然的，而且，虽说你是女二号，可字幕领衔主演那一栏，你和女一号的名字放在了一起的。”
“《巾帼谍影》啊，本来就是并列的。你不是也看过剧本初稿么？如果不是因为电影的时间需要控制，怎么也不会把原先的五个间谍改成了三个。”
“是四个。”北辰纠正她。
“一个炮灰，出场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连正脸都看不清，一个纯背景板，所有镜头加起来只有两个，我给她们一人算了半个角色，算是不错了。”准确的说，背景板间谍拍戏时候的镜头还是有好几个的，可最后等剪辑好，就只剩下两个镜头了，这就是龙套的悲哀。
“你就这么小看了跑龙套的？”
“不是我小看，是观众们根本不会去注意。所以啊，不想当龙套，那就好好努力。想当初，我还只是个武打替身，连个正脸都没有。”昨天的龙套，明天就可能会大红大紫，谁也不能小瞧他。
鸽宝宝的答案跟他心里想的也差不多，嗯，他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北辰如是想。
“对了，被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叶灵歌想起来那件事，“那个，明天晚上，我不去送机了，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北辰勾起鸽宝宝的下巴，“那你补偿我。”
叶灵歌毫不犹豫的拍了他一爪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许讨价还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去找jeff了，不陪你了，哼哼。”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黄石忠自然听到了动静，“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黄石忠正带着老花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埋头翻阅着什么。
叶灵歌想了想，“怎么说呢？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得多。”
黄石忠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要是不能比之前还要好，那我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工作？”
叶灵歌凑了上去，“在看新剧本？”
“不是，我在考虑拍摄地的选址。结合剧本，还有实际情况，选择拍摄地点。”黄石忠细细跟她解释，“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拍摄地，那就只能修改剧本上的场景。”
“是准备开拍的那部古装片么？”北辰问。
“新剧本。”
叶灵歌：“……”您这也太速度了吧！手上这部还没开始拍，就开始新剧本的选址了？！
北辰走上前，好奇的问：“什么类型的新片？”
“古装喜剧。”
“喜剧？”叶灵歌和北辰异口同声。
这也难怪他们惊讶，黄石忠先是拍纪录片出名，之后完全泡在了电影界，拍的多是纪录片、战争片或者动作片，偶尔因为人情拍几部类型不同的，例如爱情片，风格也不会差太远，总而言之，都是正剧，偶尔是悲剧。现在他居然很严肃脸的说他要拍喜剧片！
“怎么？我就不能拍喜剧？”
“可以，当然可以！”叶灵歌连连说道。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以黄石忠的一贯风格，她实在是想象不出黄石忠拍出来的喜剧片，会是什么味道。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黄石忠笑了笑，“我不是这部片子的执行导演，只是，会由我的工作室来拍摄。”他更清楚自己的定位，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其他类型电影的敏锐度，他觉得这部电影有市场，自然就多花一些精力，哪怕他不是这部剧的执行导演。
***
从jeff的办公室出来，叶灵歌也知晓了接下来的安排，没有安排多少事情，因为有些东西，jeff还要等分数线出来，再做安排。jeff也知道压力性肠胃炎的事情，人性的给了她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也就是参加完同学聚会之后，还有时间能好好休息。
同学聚会少不了聚餐，唱k以及喝酒。唱k是包了晚场和晚晚场的，可以一直唱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临近午夜，酒劲上来，喧闹的包厢，让叶灵歌觉得闷、吵，极为不舒服，于是出门透透气。手机屏幕上显示有来自北辰发的短信：我到酒店了。
这个点，正好是晚场散去，晚晚场开始的时间。
刚出了歌厅门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叶灵歌打起了些精神，是两伙人互相斗殴，人多的那一方碾压式的胜利，叶灵歌藏在一边，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占优势的那一方，听到动静立马就跑了，几名民警将瘫倒在地的人扶起来，“先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当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的时候，叶灵歌忽然觉得，那身影很熟悉。
那是……
“孙强？！”叶灵歌喊道。
昏黄的路灯下，那人顿住了脚步。叶灵歌追上去，走到他面前，虽然他脸上挂了彩，可那张脸还是能认出他来，“真的是你……现在又不是周末，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孙强吞吞吐吐的好几次，“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高三同学聚会。”
高三……
“哦……”孙强忽然想起来，低声喃喃道：“对啊，差点儿忘了，你今年参加高考了……”
***
录好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叶灵歌和孙强并肩而行。
“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再见面。”孙强率先开口。
“你明天还要上课吧！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打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嘿，我就是网瘾犯了，偷偷溜出来上网，哪里知道遇到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
“你就编吧！”叶灵歌明显不信他这套说辞，“你要不说，我就告诉你妈妈。”
“哎哎哎，别！我就是得罪了一个小混混，于是他叫人来打我。”
“那……那两个人呢？无冤无仇的，为什么又会被打？”
“那两个是我哥们，见我挨揍，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可以先跑了，去叫人啊！”叶灵歌叹了口气。
孙强忽然打了一个哈欠，“那个，姐，我困了，先回去了。”
“哎，等等！”叶灵歌叫住了他，“你得罪了谁啊？”
孙强又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连忙说道：“你甭管是谁了，我自己能解决，我真的困了，先走了！”
等叶灵歌还想在说些什么，孙强早就跑了很远了。叶灵歌也懒得追上去了。
但很快，叶灵歌就知道他为什么急着离开了。
两天后，叶灵歌已经睡着了，却被一阵电话所吵醒，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徐熙薇”三个字，显得有些刺痛。
真是破天荒的一遭。
虽然已经不再联系，但她这么晚打电话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叶灵歌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道徐熙薇焦急的说话声：“灵歌，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前天晚上，最后是你和孙强从派出所一起出来，是吧！”
叶灵歌心头一跳，“对！发生什么事了？”
“那天你们聊了什么？在哪里分手的？”
“刚出了派出所没多远，我们没说几句话，他就先走了。”
“孙强已经两天没回家了！那天晚上，孙强根本就没有回去。孙强的妈妈都快急疯了！”
那个派出所所在的地方，里叶灵歌和孙强的家都不近，而且，他们两个也并不顺路。当时孙强急着离开，叶灵歌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怕她啰嗦。
叶灵歌也顾不得是半夜三更了，换了衣服就去了一趟派出所。叶灵歌录了口供之后，民警立刻派人去调监控录像，录像也的确证明了，叶灵歌和孙强当时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不过，这样也给民警查案提供了便利，民警顺着沿路的监控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
“吸毒？！”听到这样的消息，叶灵歌吓了一大跳，细想起来，那晚他的神情，的确有些不对劲，“就算孙强是瘾君子，也没有绑架他的必要啊！”
“也算不上是绑架吧！那伙人关了他几天，纯粹是泄愤，然后就把他给放了，警察根本还没有找到他呢！”
“等等，我有些晕，你是说，绑架孙强的人，并不是毒-贩子？”
“这个就不清楚了。公安局那边，并没有消息。”
两边都沉默了，叶灵歌说道：“没事的话，我挂了。”
“哎，灵歌。”
“嗯。”
徐熙薇问：“听说你今年参加了高考，感觉考得怎么样？”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考成什么样子了。”
“你没去对答案么？”高考之后，高考试卷的答案早就流传出来了。
“没有，对答案也只会让自己更不安心，是对是错，都已经注定了。”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为了化解尴尬，叶灵歌只能说道：“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嗯，拜拜。”
虽然再见不觉得尴尬，但是，她和徐熙薇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完……
休息了一周，肠胃炎的症状已经消退，为了保险起见，依旧按照医嘱按时吃药。叶灵歌的生活也渐渐开始转动了起来，很充实。闲暇之余，她悄悄去了一趟戒毒所，看望孙强，又嘱咐一些话。
这不去不要紧，去了之后，却发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像……艾米丽？！
是她么？她来戒毒所做什么？
叶灵歌悄悄的跟上去。
艾米丽不停的在巷子里绕圈，更加让叶灵歌怀疑。
忽然，心陡然一跳，所有的习武之人，对危险格外敏锐，但已经迟了，叶灵歌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北辰没有这么轻易放过鸽宝宝，开始不停的询问有关她师父的问题。
以前刚进《飞天迷侠》剧组的时候，鸽宝宝说她是在网上看视频自学的，他当时就半信半疑，只是她是在福利院长大，想来应该没办法拜师，也就当了真，如今听到她是有师父的，当然得多问问。
对于这种穿越，叶灵歌没好意思全部告诉他，只是说起了一些往事，北辰要问得再细致一点点：“那都是八岁以前的事情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也没错啊，她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八岁。那她的过去不也就是八岁以前了？
“要不，抽个时间，带我去祭拜她老人家？”要感谢她老人家教出这么好的徒弟，要不，没有两年前的那个夏夜，他跟鸽宝宝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师父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无拘无束，随性而至，踏遍万里江山，她走了以后，她的骨灰也早洒向青山绿水间。”
“既然你记得你师父，那你记不记得你父母？”
叶灵歌淡然一笑，“我本来就是孤儿，是师父收留我，养大我，教我功夫，教我做人的道理。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就……”我就坠落山崖死了。
叶灵歌常常期盼，能有一个人穿到她身上，去替她孝敬她师父。跨越了一千七百年，几乎都找不到过去的痕迹了。
“所以，你后来就到了福利院？”
“嗯。”叶灵歌垂眸。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叫什么，他是哪里人，住在哪里么？”
叶灵歌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师父四海为家，虽然我还有几个师兄师姐，可是，他们并没有跟着我师父云游四海，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只是现在，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连上她一起，师父收过四个徒弟，大师兄大师姐早就能独当一面了，是以师父带着她与师门断绝关系的时候，没有带上大师兄大师姐，后来，倒也见过几次。至于二师姐，那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最初，北辰问她这些问题，只是觉得她当时还小，现在想起这些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过，现在看她越来越沮丧的表情，越来越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现在有我。”说话间，已经到了b市叶灵歌所住的小区，北辰将车稳稳停好，握住她的手，“你现在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北辰并不知道，他的好奇，就像按下了记忆闸门的按钮，原本尘封了近十年的记忆，被他几个问题一问，一股脑儿涌入了叶灵歌的脑海。
如果，只是单纯的问她和师父的事情，或许还没有这么悲伤……也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师父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人照顾？她已经很久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现在又因为北辰偶然的提起，又忍不住一直想这些问题。
叶灵歌满腹心事，直到下午去了黄石忠的工作室，看《巾帼谍影》的样片，叶灵歌的心情才舒缓了不少。
76号特工总部又一次行动失败，情报处处长王瑄大发雷霆，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避之不及，“玫瑰！又是玫瑰，传我的命令，全力搜捕玫瑰！”
“……处长，这么重要的情报泄露，只可能是内部人员干的！”
“哦？你有何高见？”
属下在王瑄耳边耳语了几句，王瑄转怒为喜，“好！好！好！哈哈哈……”
镜头一转，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两名士兵拖着走，脚镣与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
镜头再一转，有人拿着带血的文件来到了情报处处长办公室。
“柳梦玲……查！”
“是！”
随着柳梦玲的落网，“玫瑰”已经处于随时暴露的境地。
王瑄设计请君入瓮，“玫瑰”梁梦霞夜潜柳梦玲住处，遇到埋伏，幸而有人相助，顺利脱逃。
国共双方，以及日本人都盯上了商人周正手里的一批药材，三方特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安娜在舞会前后的三次“偶遇”，以及日本海军俱乐部的再次相遇，利用美人计成功俘获周正的心，顺利的替日本人拿到了那批药材。而安娜也被人痛骂“汉奸”。
镜头一转，*方面：“安娜已经获得了药品押送的路线，派人设伏，等日本人将药品运出上海，我们就将药品截下。”
玫瑰行动失败，巧妙的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依旧在各个部门混得游刃有余。
“玫瑰”再一次接受一个艰巨的任务，为了得到情报，“玫瑰”兵行险招，避开了王瑄所设下的埋伏，却因为叛徒的出卖，暴露了“玫瑰”的行踪。
情报处顺着这条线索，带着行动队亲自抓捕“玫瑰”。地点就在飞霞路，就在梁梦霞闻风而逃时，被她骂为“汉奸”的安娜忽然出现了。此时的梁梦霞才知道，组织里，另一个用“玫瑰”为代号的间谍，就是安娜。
原来，“玫瑰”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维持一条情报线的代号，这条情报线一直由梁梦霞维持，就在柳梦玲被捕，叛变组织之后，组织立刻派安娜加入“玫瑰”的情报线，一方面混淆敌人的视线，另一方面，如果梁梦霞不幸暴露，组织将立刻将梁梦霞转移，由安娜完全接替梁梦霞在上海的一切事务。
而此时此刻，“玫瑰”已经暴露，想要毫发无损的从敌人眼皮底下逃跑，可能性几乎为零。安娜想代替梁梦霞去对付那些汉奸和日本人。
梁梦霞不愿意领安娜的情，安娜只告诉她：“记住，我让你活着，不是为了让你歉疚，而是为了让你有机会替我报仇的！如果你死了，我是不会替你报仇的。”
安娜的牺牲，让梁梦霞活了下来，“玫瑰”得以在上海存活，直到抗战结束。
最后的最后，放出了安娜选择牺牲的主要原因。在安娜接受任务时，她的领导给她宣布完上级的指示之后，又以朋友的身份劝说她：“以上是我作为你的领导，给你传达上级的指示，现在，作为朋友，我再提醒你一些事情。由于你和玫瑰的任务不会交叉，玫瑰目前也还没有暴露，我建议，你暂时就潜伏在76号以静制动，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如果玫瑰不幸暴露，你必须做好随时接替她的工作，或者……必要的时候，暴露自己，掩护玫瑰。”
看完样片，叶灵歌尤觉得激动人心，“看剧本、拍戏，到最后看样片，不管哪一个阶段，感觉都很不一样。拍摄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到，最后能剪辑出这样的效果来。”
北辰也笑道：“那是自然的，而且，虽说你是女二号，可字幕领衔主演那一栏，你和女一号的名字放在了一起的。”
“《巾帼谍影》啊，本来就是并列的。你不是也看过剧本初稿么？如果不是因为电影的时间需要控制，怎么也不会把原先的五个间谍改成了三个。”
“是四个。”北辰纠正她。
“一个炮灰，出场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连正脸都看不清，一个纯背景板，所有镜头加起来只有两个，我给她们一人算了半个角色，算是不错了。”准确的说，背景板间谍拍戏时候的镜头还是有好几个的，可最后等剪辑好，就只剩下两个镜头了，这就是龙套的悲哀。
“你就这么小看了跑龙套的？”
“不是我小看，是观众们根本不会去注意。所以啊，不想当龙套，那就好好努力。想当初，我还只是个武打替身，连个正脸都没有。”昨天的龙套，明天就可能会大红大紫，谁也不能小瞧他。
鸽宝宝的答案跟他心里想的也差不多，嗯，他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北辰如是想。
“对了，被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叶灵歌想起来那件事，“那个，明天晚上，我不去送机了，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北辰勾起鸽宝宝的下巴，“那你补偿我。”
叶灵歌毫不犹豫的拍了他一爪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许讨价还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去找jeff了，不陪你了，哼哼。”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黄石忠自然听到了动静，“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黄石忠正带着老花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埋头翻阅着什么。
叶灵歌想了想，“怎么说呢？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得多。”
黄石忠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要是不能比之前还要好，那我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工作？”
叶灵歌凑了上去，“在看新剧本？”
“不是，我在考虑拍摄地的选址。结合剧本，还有实际情况，选择拍摄地点。”黄石忠细细跟她解释，“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拍摄地，那就只能修改剧本上的场景。”
“是准备开拍的那部古装片么？”北辰问。
“新剧本。”
叶灵歌：“……”您这也太速度了吧！手上这部还没开始拍，就开始新剧本的选址了？！
北辰走上前，好奇的问：“什么类型的新片？”
“古装喜剧。”
“喜剧？”叶灵歌和北辰异口同声。
这也难怪他们惊讶，黄石忠先是拍纪录片出名，之后完全泡在了电影界，拍的多是纪录片、战争片或者动作片，偶尔因为人情拍几部类型不同的，例如爱情片，风格也不会差太远，总而言之，都是正剧，偶尔是悲剧。现在他居然很严肃脸的说他要拍喜剧片！
“怎么？我就不能拍喜剧？”
“可以，当然可以！”叶灵歌连连说道。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以黄石忠的一贯风格，她实在是想象不出黄石忠拍出来的喜剧片，会是什么味道。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黄石忠笑了笑，“我不是这部片子的执行导演，只是，会由我的工作室来拍摄。”他更清楚自己的定位，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其他类型电影的敏锐度，他觉得这部电影有市场，自然就多花一些精力，哪怕他不是这部剧的执行导演。
***
从jeff的办公室出来，叶灵歌也知晓了接下来的安排，没有安排多少事情，因为有些东西，jeff还要等分数线出来，再做安排。jeff也知道压力性肠胃炎的事情，人性的给了她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也就是参加完同学聚会之后，还有时间能好好休息。
同学聚会少不了聚餐，唱k以及喝酒。唱k是包了晚场和晚晚场的，可以一直唱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临近午夜，酒劲上来，喧闹的包厢，让叶灵歌觉得闷、吵，极为不舒服，于是出门透透气。手机屏幕上显示有来自北辰发的短信：我到酒店了。
这个点，正好是晚场散去，晚晚场开始的时间。
刚出了歌厅门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叶灵歌打起了些精神，是两伙人互相斗殴，人多的那一方碾压式的胜利，叶灵歌藏在一边，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占优势的那一方，听到动静立马就跑了，几名民警将瘫倒在地的人扶起来，“先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当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的时候，叶灵歌忽然觉得，那身影很熟悉。
那是……
“孙强？！”叶灵歌喊道。
昏黄的路灯下，那人顿住了脚步。叶灵歌追上去，走到他面前，虽然他脸上挂了彩，可那张脸还是能认出他来，“真的是你……现在又不是周末，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孙强吞吞吐吐的好几次，“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高三同学聚会。”
高三……
“哦……”孙强忽然想起来，低声喃喃道：“对啊，差点儿忘了，你今年参加高考了……”
***
录好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叶灵歌和孙强并肩而行。
“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再见面。”孙强率先开口。
“你明天还要上课吧！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打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嘿，我就是网瘾犯了，偷偷溜出来上网，哪里知道遇到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
“你就编吧！”叶灵歌明显不信他这套说辞，“你要不说，我就告诉你妈妈。”
“哎哎哎，别！我就是得罪了一个小混混，于是他叫人来打我。”
“那……那两个人呢？无冤无仇的，为什么又会被打？”
“那两个是我哥们，见我挨揍，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可以先跑了，去叫人啊！”叶灵歌叹了口气。
孙强忽然打了一个哈欠，“那个，姐，我困了，先回去了。”
“哎，等等！”叶灵歌叫住了他，“你得罪了谁啊？”
孙强又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连忙说道：“你甭管是谁了，我自己能解决，我真的困了，先走了！”
等叶灵歌还想在说些什么，孙强早就跑了很远了。叶灵歌也懒得追上去了。
但很快，叶灵歌就知道他为什么急着离开了。
两天后，叶灵歌已经睡着了，却被一阵电话所吵醒，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徐熙薇”三个字，显得有些刺痛。
真是破天荒的一遭。
虽然已经不再联系，但她这么晚打电话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叶灵歌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道徐熙薇焦急的说话声：“灵歌，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前天晚上，最后是你和孙强从派出所一起出来，是吧！”
叶灵歌心头一跳，“对！发生什么事了？”
“那天你们聊了什么？在哪里分手的？”
“刚出了派出所没多远，我们没说几句话，他就先走了。”
“孙强已经两天没回家了！那天晚上，孙强根本就没有回去。孙强的妈妈都快急疯了！”
那个派出所所在的地方，里叶灵歌和孙强的家都不近，而且，他们两个也并不顺路。当时孙强急着离开，叶灵歌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怕她啰嗦。
叶灵歌也顾不得是半夜三更了，换了衣服就去了一趟派出所。叶灵歌录了口供之后，民警立刻派人去调监控录像，录像也的确证明了，叶灵歌和孙强当时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不过，这样也给民警查案提供了便利，民警顺着沿路的监控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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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听到这样的消息，叶灵歌吓了一大跳，细想起来，那晚他的神情，的确有些不对劲，“就算孙强是瘾君子，也没有绑架他的必要啊！”
“也算不上是绑架吧！那伙人关了他几天，纯粹是泄愤，然后就把他给放了，警察根本还没有找到他呢！”
“等等，我有些晕，你是说，绑架孙强的人，并不是毒-贩子？”
“这个就不清楚了。公安局那边，并没有消息。”
两边都沉默了，叶灵歌说道：“没事的话，我挂了。”
“哎，灵歌。”
“嗯。”
徐熙薇问：“听说你今年参加了高考，感觉考得怎么样？”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考成什么样子了。”
“你没去对答案么？”高考之后，高考试卷的答案早就流传出来了。
“没有，对答案也只会让自己更不安心，是对是错，都已经注定了。”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为了化解尴尬，叶灵歌只能说道：“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嗯，拜拜。”
虽然再见不觉得尴尬，但是，她和徐熙薇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完……
休息了一周，肠胃炎的症状已经消退，为了保险起见，依旧按照医嘱按时吃药。叶灵歌的生活也渐渐开始转动了起来，很充实。闲暇之余，她悄悄去了一趟戒毒所，看望孙强，又嘱咐一些话。
这不去不要紧，去了之后，却发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像……艾米丽？！
是她么？她来戒毒所做什么？
叶灵歌悄悄的跟上去。
艾米丽不停的在巷子里绕圈，更加让叶灵歌怀疑。
忽然，心陡然一跳，所有的习武之人，对危险格外敏锐，但已经迟了，叶灵歌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