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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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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噫”了一声：“情情呀，你不要跟这群老鬼说段子啦！他们那么一把年纪了，怎么听得懂我们这些小年轻的段子啦！”
系统这样说着，殊不知，这也是对面那一妖一鬼的内心小剧场。
内心清新又文艺，曾经追过安妮baby，又为村下春树痴迷过的北邙青鬼如此想着：“是错觉吗？这个鬼王难道说的是段子？不可能吧鬼王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年轻鬼的段子？”
想了想自己的年纪，北邙青鬼觉得自己依然年轻得就像刚死的时候一样，带着明媚的忧伤，正是恋爱的好年纪……噫，好像有点儿扯远。
另一头，热爱中二种马文无法自拔、身兼数本小说盟主之位的委蛇，第一时间听懂了苏情的话，然而他想想后，却觉得自己应该是会错意了：噫，鬼王这种老头子……哦，这种老太婆，怎么可能懂得他们这群年轻妖怪的段子嘛！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面两人打上“老太婆”“老鬼”的标签，苏情收拾了一下心情，盯着对面一妖一鬼好一会儿，把他们俩看得发毛后，这才掉头离开。
委蛇一愣：“欸？等……鬼王！你想要去哪儿？！”鬼王你咋不按剧本走呢你！
新任“鬼王”扭头一瞥，淡淡道：“你不该唤醒鬼王的。”
从苏情的角度来说，她说的这句话，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不唤醒鬼王，就不会把她召唤过来；不把她召唤过来，就不会让她连自己身体都丢了，只剩下一缕魂魄加持。
现在苏情倒是颇为着急，因为系统刚刚告诉她了，未死者的魂魄，是不能离开自己*太远太久的。
未死者的魂魄，叫做生魂。对普通人来说，生魂离体后会造成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后果：比如说，撞上了带灵力的东西，“咚”地一下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给撞出去一段；又比如说，撞上了别人掉出来的记忆，“biu”地一下，多出一段记忆——经历前者的人，比较多见，叫法也比较多；而后者的人，在小说界里有比较时髦的叫法，那就是“重生”。
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前提都是飘荡的生魂能顺利回到体内。
如果回不来，那就只能进火葬场了。
苏情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进火葬场，更何况她肉身留着的地方，还是黑暗议会那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谁知道那些家伙在见到她魂魄离体后，会用她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
猥|亵什么的应该不至于，但是把她当做稀有生物一样拔根头发、剪点儿指甲、取点儿血液做研究之类，苏情相信那群家伙是绝对做得出的。
一想到这里，苏情心里就各种不爽，但她的经历却又过于奇诡，不能对人言，于是半恼怒半不满下，也只能模模糊糊地跟委蛇撂下这么一句话。
可这样一句话听在委蛇和青鬼耳中，却又不是那么简单。
不该唤醒鬼王？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就是鬼王吗？难道她的意思是……不该唤醒她？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虽然委蛇并不知道这位女性的鬼王就是是历史上的哪一位，可是无论是哪一位，能够成为鬼王的存在，都怀着强大的戾气和重临人间的渴望！
在她沉眠这样久后，被他唤醒时难道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难道不该向世间尽情宣泄她死时的不甘愤懑、和摧毁一切的决心吗？
难道说……她并不是一般的鬼王？
想到这里，委蛇想到苏情刚刚的口吻，顿时肯定了这个猜测，冷汗涔涔而下。
就像人类之间有无神论者和有神论者，妖怪之中有亲人派中间派和吃人派的区别一样，鬼王与鬼王之间，也不是能一概而论的。
“鬼王”就像“鬼将”一样，是一个称号，也是一个等级。
能够成为“鬼王”的，基本都有“怀着愤恨不甘而死”、“想要重回人间”、“性情嗜血嗜好人肉”等特点，而它们又因实力爆表而智商暴跌、特别好被控制的特点，而一直被想要颠覆世界的中二青年所青睐。
无论实力高低的小青年，都孜孜不倦地召唤鬼王，企图通过鬼王来控制世界。虽然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因为自己实力太低，而被召唤反噬，只有百分之五能够侥幸召唤成功，然而在这仅剩的百分之五的小青年里，还有百分之一是阴沟里翻船的。
因为在鬼王中，除了百分之九十七的弱智派之外，还有百分之三的其它派——就像是“老子最叼你算个毛”的皇帝派、“愚蠢的凡人不要试图跟我搭话”的高智派，以及“你太蠢/丑/老了请速度从我眼前滚粗”的高冷派。
遇到皇帝派的，基本第一时间被摁死了，所以委蛇能够肯定，自己没有倒霉彻底，而只是召唤出了高智派or高冷派。
可关键是，这位少见的女性鬼王，究竟是高智派，还是高冷派？
如果是高智派，想来在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能够跟他达成合作，放飞自我，共同征服这个虽然不太美好但勉强能看的世界，但如果她是高冷派……呵呵呵呵他这么貌美如花，如果她真的是高冷派，那根本就不会出现不跟他合作的事了没错一定是这样呵呵呵呵呵。
委蛇想到的事，北邙青鬼第一时间也想到了。
但不同于委蛇死活要把苏情打为高智派的决心，青鬼觉得，苏情应该是传说中的高冷派。
世上真正的聪明人，本来就少，而怀着愤恨死去的聪明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青鬼怎么都不相信，委蛇会一下子抽出这么张好牌——鬼王本来就实力高强清理起来很麻烦，如果这个鬼王不但实力强大，脑子还好用的话……这位鬼王一定是高冷派！
对！她一定是看委蛇长得太丑，所以懒得理会委蛇的高冷派！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一妖一鬼低头思衬，从各自角度出发，打好腹稿，准备好动之以情的情和晓之以理的理后，这才抬起头来，谁知道一抬起头来，眼前却是一片空荡荡，一点儿鬼影子都没见着，只有秋风卷起落叶，分外凄凉。
委蛇&青鬼：“……”
喂，鬼王你不能这样啊！
你老是脱离剧本我们很苦恼的啊喂！！
遥远的某处，脱离剧本的新任鬼王，并没有委蛇和青鬼想得那样潇洒如风——她正在苦逼地赶路。
在穿越前，苏情想过，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出国度假旅游，看遍各地风景；而等她真的出国后，她却完全没有看风景的心情，而只剩下满心“卧槽”之情，急吼吼地想要回国，准备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但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到国内了，可还没等她有时间坐一坐，她又要赶去国外，跟自己的肉身汇合，之后再用自己的肉身回国……
光是想想其中曲折跌宕的过程，苏情都觉得自己格外倒霉！
然而，还没等苏情想出她到底哪里比较倒霉，更倒霉的事就来了。
“咚！”
一声无法被人类耳朵捕捉到的声音想起，苏情眼前一花，额头一痛，觉得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苏情抬头看自己究竟撞到了什么，一段灰蒙蒙的气息就飘进了她的耳朵，融进了她的魂体。
系统不由得惊呼：“欸？！情情呀！不要乱吃东西啊！！”
苏情满脑袋雾水：乱吃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吃什么了？
可下一刻，苏情就明白，她究竟“吃”了什么。
——那是一段记忆。
一段压抑、混乱、不知道开头、不知道结局，只有无穷无尽的昏暗、无穷无尽的虚无，和无穷无尽的死寂的记忆。
苏情好奇地瞧了一眼这灰蒙蒙的记忆，而后，她便猝不及防地被这段记忆吸了进去，化作了这段记忆的主人，跋涉在这段虚无和昏暗之中。
在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声音，没有生命，没有花草树木，没有山川河流，没有日月星辰……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天地上下之分。
这里有的，只是介于光暗之间的混沌，和无尽的虚无。
——这是哪儿？
苏情听到有个声音这样说着，然而她却无法确定，这究竟是来自于她的思想，还是仅仅继承于这段记忆。
——我是谁？
这一刻，苏情似乎也化作了记忆的主人，满心懵懂而惶恐地问着自己。
——我真的存在吗？
她真的存在吗？
苏情想要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或是身体，就算看到的仅仅是一个青色的魂魄也好。可是让她惶恐的是，在她低头时，入眼所见的，依然是一片混沌虚无。
——这是哪儿？我是谁？我真的存在吗？
苏情惊惶四顾，然而四周一片虚无，一片死寂。
她将手抬到眼前，她使劲眨眼，她用力跺脚，她大声呼喊……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里依然一片死寂，一片虚无。
死寂到连自己的声音都无法存在，虚无到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确定。
苏情终于慌乱起来，想要挣脱这样恐怖的虚无，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这样如影随形的压抑。
也不知跑了多久，慢慢地，苏情听到了声音。
“……情情……”
“……情情！”
“情情！！”
苏情一震，被系统的声音唤回了神，终于从那一缕灰蒙蒙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哎呀，情情都说了不要乱吃东西啦！做鬼很麻烦的，一不小心就吃到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啊，情情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哦，不要撞上什么东西，如果有什么东西飘过来的话，也要第一时间躲开，还有——”系统叨念的声音在苏情耳畔响起。
这平时让苏情感到分外唠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让苏情不由得感到安慰。
苏情深吸一口气，换了半晌，在系统的唠叨告一段落后，开口道：“我进去多久了？我是说……那段记忆……”说到这里，苏情回想刚刚那几乎让人发疯的死寂和虚无，依然心有余悸。
系统掐指一算：“三十六秒。”
苏情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三十六秒？只有三十六秒？！”
如果系统说三十六分钟，甚至三十六个小时，苏情都不会感到半点惊讶，但……三十六秒？！
三十六秒？！
这怎么可能？！
系统奇怪道：“是呀，就是三十六秒啊，情情你怎么了？好奇怪的样子，难道是你刚刚吃的东西有问题？”
苏情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对自己刚刚看到的记忆做什么评价。
苏情沉默下去，而系统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瞬间就转移了话题，道：“情情，你酷爱看地上呀，你刚刚撞到了一个鬼哦！还把他撞晕过去啦！”
苏情：“……”啥？！
回想刚刚那一声“咚”，苏情连忙丢开脑子里有的没的，向地上望去，然而就是这么一看，苏情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系统“噫”了一声：“情情呀，你不要跟这群老鬼说段子啦！他们那么一把年纪了，怎么听得懂我们这些小年轻的段子啦！”
系统这样说着，殊不知，这也是对面那一妖一鬼的内心小剧场。
内心清新又文艺，曾经追过安妮baby，又为村下春树痴迷过的北邙青鬼如此想着：“是错觉吗？这个鬼王难道说的是段子？不可能吧鬼王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年轻鬼的段子？”
想了想自己的年纪，北邙青鬼觉得自己依然年轻得就像刚死的时候一样，带着明媚的忧伤，正是恋爱的好年纪……噫，好像有点儿扯远。
另一头，热爱中二种马文无法自拔、身兼数本小说盟主之位的委蛇，第一时间听懂了苏情的话，然而他想想后，却觉得自己应该是会错意了：噫，鬼王这种老头子……哦，这种老太婆，怎么可能懂得他们这群年轻妖怪的段子嘛！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面两人打上“老太婆”“老鬼”的标签，苏情收拾了一下心情，盯着对面一妖一鬼好一会儿，把他们俩看得发毛后，这才掉头离开。
委蛇一愣：“欸？等……鬼王！你想要去哪儿？！”鬼王你咋不按剧本走呢你！
新任“鬼王”扭头一瞥，淡淡道：“你不该唤醒鬼王的。”
从苏情的角度来说，她说的这句话，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不唤醒鬼王，就不会把她召唤过来；不把她召唤过来，就不会让她连自己身体都丢了，只剩下一缕魂魄加持。
现在苏情倒是颇为着急，因为系统刚刚告诉她了，未死者的魂魄，是不能离开自己*太远太久的。
未死者的魂魄，叫做生魂。对普通人来说，生魂离体后会造成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后果：比如说，撞上了带灵力的东西，“咚”地一下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给撞出去一段；又比如说，撞上了别人掉出来的记忆，“biu”地一下，多出一段记忆——经历前者的人，比较多见，叫法也比较多；而后者的人，在小说界里有比较时髦的叫法，那就是“重生”。
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前提都是飘荡的生魂能顺利回到体内。
如果回不来，那就只能进火葬场了。
苏情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进火葬场，更何况她肉身留着的地方，还是黑暗议会那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谁知道那些家伙在见到她魂魄离体后，会用她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
猥|亵什么的应该不至于，但是把她当做稀有生物一样拔根头发、剪点儿指甲、取点儿血液做研究之类，苏情相信那群家伙是绝对做得出的。
一想到这里，苏情心里就各种不爽，但她的经历却又过于奇诡，不能对人言，于是半恼怒半不满下，也只能模模糊糊地跟委蛇撂下这么一句话。
可这样一句话听在委蛇和青鬼耳中，却又不是那么简单。
不该唤醒鬼王？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就是鬼王吗？难道她的意思是……不该唤醒她？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虽然委蛇并不知道这位女性的鬼王就是是历史上的哪一位，可是无论是哪一位，能够成为鬼王的存在，都怀着强大的戾气和重临人间的渴望！
在她沉眠这样久后，被他唤醒时难道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难道不该向世间尽情宣泄她死时的不甘愤懑、和摧毁一切的决心吗？
难道说……她并不是一般的鬼王？
想到这里，委蛇想到苏情刚刚的口吻，顿时肯定了这个猜测，冷汗涔涔而下。
就像人类之间有无神论者和有神论者，妖怪之中有亲人派中间派和吃人派的区别一样，鬼王与鬼王之间，也不是能一概而论的。
“鬼王”就像“鬼将”一样，是一个称号，也是一个等级。
能够成为“鬼王”的，基本都有“怀着愤恨不甘而死”、“想要重回人间”、“性情嗜血嗜好人肉”等特点，而它们又因实力爆表而智商暴跌、特别好被控制的特点，而一直被想要颠覆世界的中二青年所青睐。
无论实力高低的小青年，都孜孜不倦地召唤鬼王，企图通过鬼王来控制世界。虽然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因为自己实力太低，而被召唤反噬，只有百分之五能够侥幸召唤成功，然而在这仅剩的百分之五的小青年里，还有百分之一是阴沟里翻船的。
因为在鬼王中，除了百分之九十七的弱智派之外，还有百分之三的其它派——就像是“老子最叼你算个毛”的皇帝派、“愚蠢的凡人不要试图跟我搭话”的高智派，以及“你太蠢/丑/老了请速度从我眼前滚粗”的高冷派。
遇到皇帝派的，基本第一时间被摁死了，所以委蛇能够肯定，自己没有倒霉彻底，而只是召唤出了高智派or高冷派。
可关键是，这位少见的女性鬼王，究竟是高智派，还是高冷派？
如果是高智派，想来在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能够跟他达成合作，放飞自我，共同征服这个虽然不太美好但勉强能看的世界，但如果她是高冷派……呵呵呵呵他这么貌美如花，如果她真的是高冷派，那根本就不会出现不跟他合作的事了没错一定是这样呵呵呵呵呵。
委蛇想到的事，北邙青鬼第一时间也想到了。
但不同于委蛇死活要把苏情打为高智派的决心，青鬼觉得，苏情应该是传说中的高冷派。
世上真正的聪明人，本来就少，而怀着愤恨死去的聪明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青鬼怎么都不相信，委蛇会一下子抽出这么张好牌——鬼王本来就实力高强清理起来很麻烦，如果这个鬼王不但实力强大，脑子还好用的话……这位鬼王一定是高冷派！
对！她一定是看委蛇长得太丑，所以懒得理会委蛇的高冷派！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一妖一鬼低头思衬，从各自角度出发，打好腹稿，准备好动之以情的情和晓之以理的理后，这才抬起头来，谁知道一抬起头来，眼前却是一片空荡荡，一点儿鬼影子都没见着，只有秋风卷起落叶，分外凄凉。
委蛇&青鬼：“……”
喂，鬼王你不能这样啊！
你老是脱离剧本我们很苦恼的啊喂！！
遥远的某处，脱离剧本的新任鬼王，并没有委蛇和青鬼想得那样潇洒如风——她正在苦逼地赶路。
在穿越前，苏情想过，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出国度假旅游，看遍各地风景；而等她真的出国后，她却完全没有看风景的心情，而只剩下满心“卧槽”之情，急吼吼地想要回国，准备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但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到国内了，可还没等她有时间坐一坐，她又要赶去国外，跟自己的肉身汇合，之后再用自己的肉身回国……
光是想想其中曲折跌宕的过程，苏情都觉得自己格外倒霉！
然而，还没等苏情想出她到底哪里比较倒霉，更倒霉的事就来了。
“咚！”
一声无法被人类耳朵捕捉到的声音想起，苏情眼前一花，额头一痛，觉得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苏情抬头看自己究竟撞到了什么，一段灰蒙蒙的气息就飘进了她的耳朵，融进了她的魂体。
系统不由得惊呼：“欸？！情情呀！不要乱吃东西啊！！”
苏情满脑袋雾水：乱吃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吃什么了？
可下一刻，苏情就明白，她究竟“吃”了什么。
——那是一段记忆。
一段压抑、混乱、不知道开头、不知道结局，只有无穷无尽的昏暗、无穷无尽的虚无，和无穷无尽的死寂的记忆。
苏情好奇地瞧了一眼这灰蒙蒙的记忆，而后，她便猝不及防地被这段记忆吸了进去，化作了这段记忆的主人，跋涉在这段虚无和昏暗之中。
在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声音，没有生命，没有花草树木，没有山川河流，没有日月星辰……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天地上下之分。
这里有的，只是介于光暗之间的混沌，和无尽的虚无。
——这是哪儿？
苏情听到有个声音这样说着，然而她却无法确定，这究竟是来自于她的思想，还是仅仅继承于这段记忆。
——我是谁？
这一刻，苏情似乎也化作了记忆的主人，满心懵懂而惶恐地问着自己。
——我真的存在吗？
她真的存在吗？
苏情想要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或是身体，就算看到的仅仅是一个青色的魂魄也好。可是让她惶恐的是，在她低头时，入眼所见的，依然是一片混沌虚无。
——这是哪儿？我是谁？我真的存在吗？
苏情惊惶四顾，然而四周一片虚无，一片死寂。
她将手抬到眼前，她使劲眨眼，她用力跺脚，她大声呼喊……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里依然一片死寂，一片虚无。
死寂到连自己的声音都无法存在，虚无到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确定。
苏情终于慌乱起来，想要挣脱这样恐怖的虚无，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这样如影随形的压抑。
也不知跑了多久，慢慢地，苏情听到了声音。
“……情情……”
“……情情！”
“情情！！”
苏情一震，被系统的声音唤回了神，终于从那一缕灰蒙蒙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哎呀，情情都说了不要乱吃东西啦！做鬼很麻烦的，一不小心就吃到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啊，情情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哦，不要撞上什么东西，如果有什么东西飘过来的话，也要第一时间躲开，还有——”系统叨念的声音在苏情耳畔响起。
这平时让苏情感到分外唠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让苏情不由得感到安慰。
苏情深吸一口气，换了半晌，在系统的唠叨告一段落后，开口道：“我进去多久了？我是说……那段记忆……”说到这里，苏情回想刚刚那几乎让人发疯的死寂和虚无，依然心有余悸。
系统掐指一算：“三十六秒。”
苏情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三十六秒？只有三十六秒？！”
如果系统说三十六分钟，甚至三十六个小时，苏情都不会感到半点惊讶，但……三十六秒？！
三十六秒？！
这怎么可能？！
系统奇怪道：“是呀，就是三十六秒啊，情情你怎么了？好奇怪的样子，难道是你刚刚吃的东西有问题？”
苏情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对自己刚刚看到的记忆做什么评价。
苏情沉默下去，而系统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瞬间就转移了话题，道：“情情，你酷爱看地上呀，你刚刚撞到了一个鬼哦！还把他撞晕过去啦！”
苏情：“……”啥？！
回想刚刚那一声“咚”，苏情连忙丢开脑子里有的没的，向地上望去，然而就是这么一看，苏情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