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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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绍愿意亲自走一趟管这事儿,有因玉莲得到过玉贞观恩惠的原因,也有那道观离家就几条街近的缘故,但最主要的是:玉莲说观主的名字本来叫京娘。 他怀着尊重的态度,怀着期待的心情,骑着马过去了。主要是想见见京娘,帮忙什么的如果力所能及,郭绍乐意效劳。 一个很普通的道观,大门口有个院门,进去就面对正殿。郭绍忽然有种感觉:这道观不伦不类。至少旅游的时候见过的道宫的格局和这里完全不同;特别那正殿,怎么看怎么像佛教寺庙的构造。 他们为了香客们拜神和“送钱”方便,把一尊泥塑的神像立在正殿的中间,四面八方都设蒲团,蒲团前面放着容器……装钱的瓦罐。郭绍饶有兴致地瞧了几眼,只见“生意”还不错,蒲团上都跪着香客,后面还有拿着香等着的,香客绝大部分都是妇女;这大概就是女道士开的道观的优势,或许妇人们觉得女道士更有安全感。 那些香客的神情真是非常虔诚,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默念着什么,然后伏身磕头拜神,拜完跪直了继续祈祷着。 人确实是群居动物,很容易受群体的氛围影响,连郭绍瞧着他们这样虔诚,心里也有种念头:不会真的有神灵吧?不管有没有,还是不要有亵渎之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确实有时候人的成败得失根本预算不到,就是看运气,玄虚的东西就那么神。 举头三尺有神明,至少很多古人是很信这玩意的,连郭绍也不能完全免俗。 除了跪神,大门边上还有专门设摊求符的道士,郭绍想起自己带到高平、晋阳去的那道符,就是在这里求的吧? 玉莲求符的时候,也是在神像前默默地念着,虔诚地祈求吧? 看着眼前的景象,郭绍心道:这个什么王母教,说她们非法赚钱还勉强说得通,扯上邪|教就不太像了。 在一个中年女道带引下,郭绍穿过了前殿、中殿,又进了一道有人守着的院门,一进去里面就只见道士来往,不见有香客闲杂人了。周围的建筑看起来都不怎么考究,中间那个铜鼎好像是度铜的,女道士带着他走过天井、上了石阶,在上房门前站定。 “郭施主到了。”女道士道。里面没人回应,她又唤了一声,终于听到了“嗯”的一声,听得郭绍心头一酥,里面的娘们说话怎么这种声音口气? 门“嘎吱”一声被拉开,郭绍顿时愣在那里。只见一个满面红晕的漂亮女子站在面前,女子个子高,穿着一身素白衣裙,衣衫不整,领口被抓扯得凌乱,锁骨下方微微露出丰腴白皙的鼓囊囊的肌肤;更不堪的是她的上衣布料被撑得老高……衣衫单薄,火辣异常的身段,面目红润、眼睛里带着春意,真是说不出的妖娆风情。 她二话不说,竟然一把将郭绍拉了进去。郭绍没留神、一下全身都贴在她的身上了。 一股子香味儿扑鼻而来,气味很清淡、但又很明显,非常特别,根本想不出是什么胭脂花粉的味道,或许本就不是抹上去的,而是她身体散的女性特有的气味。隔着衣服,郭绍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肌肤滚烫。 他顿时尴尬极了,身体立刻僵直。 “女施主请自重……不对!女居士不要这样……”郭绍尴尬之下紧张说道。 但这女子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放。 郭绍想去推她,但是她抱得那么紧力气还大,要是伸手去推她必然拉扯到一块儿了,他便摊开手表示自己并不想非礼这个女子,忙回头道:“快拉开她,她是什么人?” 这时进来了三个看样子过四十岁的妇人,他们却动都不动,其中一个说:“圣姑是不是神灵上身了?” 郭绍听罢叫她圣姑,暗忖可能这位就是观主,猛然醒悟道:“她一定是嗑什么乌七八糟的仙丹了,神志已不清!快帮忙。” 但她们完全不理会郭绍的要求,另一个人反而说道:“把门关上吧,别叫其他人见到了。” 郭绍不解道:“这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中年道士一口乱七八糟的玄虚道理:“圣姑要做的事,我们绝不能反对;圣姑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违抗。” 这时怀里搂着他的女子在摩挲他的胸膛,朱唇也印在了他的脖子上,郭绍急道:“你们要坐视她被污了清白?” 三个中年妇人面面相觑,又有人道:“要不先拉开再向圣姑解释吧。” 她们便上来拉扯二人。得到了帮助,郭绍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故意要装正人君子,更不是有一颗正人君子的心……都到古代了,当然要入乡随俗。 他极力反抗,便是嘴上说的理由,真没乱说: 京娘真是他前世就听说过的那个京娘么……很可能是,传言不是和赵匡胤有纠葛,名字又叫京娘,确实太巧了。故事里的京娘可是愿意跳湖自尽明志的妇人!这样的人,如果郭绍第一回见面、就把她的清白给污了,恐怕会十分麻烦。 在几个人拉扯中,郭绍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四女一男乱糟糟的扭成一块儿,七手八脚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郭绍忽然感到后颈一闷,眼前一团白雾腾地冒了起来,身上也没力气了。 …… 等他醒来的时候,现这屋里的女道士已经不见,身上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马上意识到有个女的躺在身边。他转头一看,果然见那圣姑蜷缩在木榻上,还在昏睡。 她的长散乱,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呼吸很均匀。身上还穿着那白衣裙,但一片狼藉凌乱;郭绍目光下移,忽然现白裙上一块红色的血污,顿时脑中一个激灵! 他吓了一大跳,暗忖:娘|的!啥滋味都没尝到,这就把事惹下了? 这什么圣姑之前肯定出了什么事或吃了什么丹药。如果她真是见第一次见面就胡来的女人,怎么还是清白之身?看她的样子至少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古代已属大龄。 妇人的清白还是很重要的东西,郭绍意识到事情不轻巧,又见周围没人,便仔细检查确认了一下她身上的痕迹,确实是刚坏了清白……应该就是他干的。 这事儿还能说清楚? 郭绍心绪烦乱,觉得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再搞一次…… 可正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进来,昏睡的这丰腴的女子什么时候会醒了,他便作罢。赶紧爬起来收拾了一番,就觉得先离开此地再说……毕竟在她们的地盘上。 郭绍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心道:赵匡胤和她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找我算账?! 他回到家里,来回踱了几步,家中一共只有四个人,心慌意乱之下便寻思要不要集结亲兵队到府上来防备意外。想来想去,觉得一有事就吓得调兵,太没胆识了;这是在东京,街头还有官铺呢,此事暂时还能沉住一下气,瞧瞧情况。 于是他便只派黄铁匠去请左攸。 …… 左攸当天下午就到了,郭绍请入客厅,却不说坏了人家清白的事,只说道:“这附近有个道观,叫玉贞观,曾对我家的玉莲有恩;现在因为那些道士没有度牒,官府要拆除房屋驱散道士。但据我所知,那座道观收留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妇人,不仅没有危害,还是一桩善举。若是粗暴驱散,反而让她们没了生计。我想找人帮她们说说情,左先生以为该如何入手?” 左攸道:“这种事该开封府有司衙门管,又是小事,主公去找其他人有些小题大做。我以前曾在开封府做过小吏,认识一些人;虽然当官的未必把我一个小吏放在眼里,但今非昔比,我可以拿主公的名号去找开封府有司官员。” 郭绍沉吟道:“开封府和内殿直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认识我,会当回事……” 左攸笑道:“当然没有关系……但官府为什么要开罪主公呢?东京官场,无论文武说到底都在一个朝廷,假如主公真想拿一个文官怎么样,也是有办法的,您不是认识向训么,向训不是和宰相王溥关系近么?还有,主公现在住这个宅子是符家之产,有心人应该留意到这一点。所以,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开罪您;让他对一个无人在意的小小道观网开一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办不到的大事,举手之劳还讨个人情,何乐不为。” “言之有理。”郭绍点头道。 左攸淡定道:“此事交给在下,三日之内必有回禀。” 左攸起身离开客厅,刚走,黄铁匠就进来了:“咱们府门前有个妇人,站在那里,问她有什么事却不回答,不知道是是干什么的,吓人得很!” 郭绍问道:“就一个人?” 黄铁匠点头道:“就她一个,她就站在街上,没怎么样,老儿也不好去轰走。郭郎要不去看看,是不是您认识的人?”
郭绍愿意亲自走一趟管这事儿,有因玉莲得到过玉贞观恩惠的原因,也有那道观离家就几条街近的缘故,但最主要的是:玉莲说观主的名字本来叫京娘。 他怀着尊重的态度,怀着期待的心情,骑着马过去了。主要是想见见京娘,帮忙什么的如果力所能及,郭绍乐意效劳。 一个很普通的道观,大门口有个院门,进去就面对正殿。郭绍忽然有种感觉:这道观不伦不类。至少旅游的时候见过的道宫的格局和这里完全不同;特别那正殿,怎么看怎么像佛教寺庙的构造。 他们为了香客们拜神和“送钱”方便,把一尊泥塑的神像立在正殿的中间,四面八方都设蒲团,蒲团前面放着容器……装钱的瓦罐。郭绍饶有兴致地瞧了几眼,只见“生意”还不错,蒲团上都跪着香客,后面还有拿着香等着的,香客绝大部分都是妇女;这大概就是女道士开的道观的优势,或许妇人们觉得女道士更有安全感。 那些香客的神情真是非常虔诚,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默念着什么,然后伏身磕头拜神,拜完跪直了继续祈祷着。 人确实是群居动物,很容易受群体的氛围影响,连郭绍瞧着他们这样虔诚,心里也有种念头:不会真的有神灵吧?不管有没有,还是不要有亵渎之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确实有时候人的成败得失根本预算不到,就是看运气,玄虚的东西就那么神。 举头三尺有神明,至少很多古人是很信这玩意的,连郭绍也不能完全免俗。 除了跪神,大门边上还有专门设摊求符的道士,郭绍想起自己带到高平、晋阳去的那道符,就是在这里求的吧? 玉莲求符的时候,也是在神像前默默地念着,虔诚地祈求吧? 看着眼前的景象,郭绍心道:这个什么王母教,说她们非法赚钱还勉强说得通,扯上邪|教就不太像了。 在一个中年女道带引下,郭绍穿过了前殿、中殿,又进了一道有人守着的院门,一进去里面就只见道士来往,不见有香客闲杂人了。周围的建筑看起来都不怎么考究,中间那个铜鼎好像是度铜的,女道士带着他走过天井、上了石阶,在上房门前站定。 “郭施主到了。”女道士道。里面没人回应,她又唤了一声,终于听到了“嗯”的一声,听得郭绍心头一酥,里面的娘们说话怎么这种声音口气? 门“嘎吱”一声被拉开,郭绍顿时愣在那里。只见一个满面红晕的漂亮女子站在面前,女子个子高,穿着一身素白衣裙,衣衫不整,领口被抓扯得凌乱,锁骨下方微微露出丰腴白皙的鼓囊囊的肌肤;更不堪的是她的上衣布料被撑得老高……衣衫单薄,火辣异常的身段,面目红润、眼睛里带着春意,真是说不出的妖娆风情。 她二话不说,竟然一把将郭绍拉了进去。郭绍没留神、一下全身都贴在她的身上了。 一股子香味儿扑鼻而来,气味很清淡、但又很明显,非常特别,根本想不出是什么胭脂花粉的味道,或许本就不是抹上去的,而是她身体散的女性特有的气味。隔着衣服,郭绍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肌肤滚烫。 他顿时尴尬极了,身体立刻僵直。 “女施主请自重……不对!女居士不要这样……”郭绍尴尬之下紧张说道。 但这女子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放。 郭绍想去推她,但是她抱得那么紧力气还大,要是伸手去推她必然拉扯到一块儿了,他便摊开手表示自己并不想非礼这个女子,忙回头道:“快拉开她,她是什么人?” 这时进来了三个看样子过四十岁的妇人,他们却动都不动,其中一个说:“圣姑是不是神灵上身了?” 郭绍听罢叫她圣姑,暗忖可能这位就是观主,猛然醒悟道:“她一定是嗑什么乌七八糟的仙丹了,神志已不清!快帮忙。” 但她们完全不理会郭绍的要求,另一个人反而说道:“把门关上吧,别叫其他人见到了。” 郭绍不解道:“这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中年道士一口乱七八糟的玄虚道理:“圣姑要做的事,我们绝不能反对;圣姑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违抗。” 这时怀里搂着他的女子在摩挲他的胸膛,朱唇也印在了他的脖子上,郭绍急道:“你们要坐视她被污了清白?” 三个中年妇人面面相觑,又有人道:“要不先拉开再向圣姑解释吧。” 她们便上来拉扯二人。得到了帮助,郭绍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故意要装正人君子,更不是有一颗正人君子的心……都到古代了,当然要入乡随俗。 他极力反抗,便是嘴上说的理由,真没乱说: 京娘真是他前世就听说过的那个京娘么……很可能是,传言不是和赵匡胤有纠葛,名字又叫京娘,确实太巧了。故事里的京娘可是愿意跳湖自尽明志的妇人!这样的人,如果郭绍第一回见面、就把她的清白给污了,恐怕会十分麻烦。 在几个人拉扯中,郭绍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四女一男乱糟糟的扭成一块儿,七手八脚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郭绍忽然感到后颈一闷,眼前一团白雾腾地冒了起来,身上也没力气了。 …… 等他醒来的时候,现这屋里的女道士已经不见,身上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马上意识到有个女的躺在身边。他转头一看,果然见那圣姑蜷缩在木榻上,还在昏睡。 她的长散乱,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呼吸很均匀。身上还穿着那白衣裙,但一片狼藉凌乱;郭绍目光下移,忽然现白裙上一块红色的血污,顿时脑中一个激灵! 他吓了一大跳,暗忖:娘|的!啥滋味都没尝到,这就把事惹下了? 这什么圣姑之前肯定出了什么事或吃了什么丹药。如果她真是见第一次见面就胡来的女人,怎么还是清白之身?看她的样子至少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古代已属大龄。 妇人的清白还是很重要的东西,郭绍意识到事情不轻巧,又见周围没人,便仔细检查确认了一下她身上的痕迹,确实是刚坏了清白……应该就是他干的。 这事儿还能说清楚? 郭绍心绪烦乱,觉得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再搞一次…… 可正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进来,昏睡的这丰腴的女子什么时候会醒了,他便作罢。赶紧爬起来收拾了一番,就觉得先离开此地再说……毕竟在她们的地盘上。 郭绍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心道:赵匡胤和她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找我算账?! 他回到家里,来回踱了几步,家中一共只有四个人,心慌意乱之下便寻思要不要集结亲兵队到府上来防备意外。想来想去,觉得一有事就吓得调兵,太没胆识了;这是在东京,街头还有官铺呢,此事暂时还能沉住一下气,瞧瞧情况。 于是他便只派黄铁匠去请左攸。 …… 左攸当天下午就到了,郭绍请入客厅,却不说坏了人家清白的事,只说道:“这附近有个道观,叫玉贞观,曾对我家的玉莲有恩;现在因为那些道士没有度牒,官府要拆除房屋驱散道士。但据我所知,那座道观收留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妇人,不仅没有危害,还是一桩善举。若是粗暴驱散,反而让她们没了生计。我想找人帮她们说说情,左先生以为该如何入手?” 左攸道:“这种事该开封府有司衙门管,又是小事,主公去找其他人有些小题大做。我以前曾在开封府做过小吏,认识一些人;虽然当官的未必把我一个小吏放在眼里,但今非昔比,我可以拿主公的名号去找开封府有司官员。” 郭绍沉吟道:“开封府和内殿直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认识我,会当回事……” 左攸笑道:“当然没有关系……但官府为什么要开罪主公呢?东京官场,无论文武说到底都在一个朝廷,假如主公真想拿一个文官怎么样,也是有办法的,您不是认识向训么,向训不是和宰相王溥关系近么?还有,主公现在住这个宅子是符家之产,有心人应该留意到这一点。所以,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开罪您;让他对一个无人在意的小小道观网开一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办不到的大事,举手之劳还讨个人情,何乐不为。” “言之有理。”郭绍点头道。 左攸淡定道:“此事交给在下,三日之内必有回禀。” 左攸起身离开客厅,刚走,黄铁匠就进来了:“咱们府门前有个妇人,站在那里,问她有什么事却不回答,不知道是是干什么的,吓人得很!” 郭绍问道:“就一个人?” 黄铁匠点头道:“就她一个,她就站在街上,没怎么样,老儿也不好去轰走。郭郎要不去看看,是不是您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