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在人间 第二十七章、隐秘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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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尴尬地咳了一声：“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不认识一林霜叶吗？怎么这就知道他任性妄为了？”
虽然这是实话没错，但也远远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吧？凌浩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一林霜叶对外的形象一直是神域所向披靡的战场指挥，最脍炙人口的传闻是神魔之争一战封神，所以广大踏仙玩家也总是乐此不疲地给他冠上某种英雄主义色彩。
正因如此，当后来有关英雄的幻想破灭时，人们对一林霜叶才会有那么多失望，有那么多难以接受的情怀。
身在局中看不透，离开了踏仙之后，凌浩才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向被逼退游的结局，但他仍旧不甘心。
所以他回来了。他抛弃了一林霜叶所拥有的一切，拒绝再做一个供人涂画的象征符号！
他要重新证明自己的力量！
“我的确不认识他，但我见过他，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谢心歌单手托着下巴，有些心不在焉地操纵着光星欲坠在龙潭上空漫无目的地飞，并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凌浩心里掀起了多少波澜。
“你见过一林霜叶？你确定？”凌浩难以置信地问。
“对。我那时候刚进神域，加了个中游公会，除了斗战台以外，不参加任何pvp活动。”
谢心歌的神情是凌浩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的认真。
“那时候我游戏玩的很‘单机’，每天上线做个日常，再随便打几把斗战台。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意思，反正就这么一直玩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在野外挖草的时候，碰上了七八个敌对帮会的沙雕！他们看我落单，就把我堵在复活点杀着玩儿。”
“你？被人堵复活点？”凌浩万分意外，不禁感慨：“能把你堵在复活点，那几个人得是什么pvp水平？”
谢心歌的琴修能被凌浩认可，虽然现在还没有真正见过她的pk状态，但以凌浩的认知来看，这妮子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至少不可能被随便七八个人堵复活点。
然而谢心歌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说：“不是啦！我那时候玩的是个奶妈，而且也没怎么认真，pvp就很一般。”
“啊？”凌浩突然觉得自己一直纠结着的那个点好像被人解开了。他目瞪口呆地问：“你玩奶妈？”
“对啊！我那时候玩的是个药医。怎么？不行吗？！”谢心歌扬起眉梢，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倨傲。
凌浩苦不堪言，心说你那时候要是玩个琴修，那咱俩铁定不止一面之缘，我分分钟要把你挖出来打斗战台！
他唉声叹了口气，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继续说。”
“你也知道！就我这脾气，被人堵复活点，我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谢心歌很有自知之明，“可是没办法，那时候就是打不过嘛！而且还是个奶妈，只能起了被杀、杀了再起，跟人杠在那儿。”
凌浩稍微脑补了一下，不禁觉得那个场面有些荒诞，还很好笑，但的确是谢心歌的作风。他好奇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一林霜叶路过，出手帮我解决了麻烦。”谢心歌平铺直叙，好像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剧情，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路见不平的英雄救美。
而且很有可能还说不上是英雄救美！毕竟在凌浩的认知里，神域超过半数的女毒医、女药医，那背后都是抠脚大汉。
这也怨不得他，游戏这种东西，不管你承不承认，绝大多数高手都是男玩家。但凡能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妹子，都必定成为各大帮会争抢的对象。
“你说的也太随便了吧？”凌浩郁闷不已，完全无法从谢心歌的描述中回想起一星半点。他不甘心地问：“难道就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吗？”
“印象深刻？”谢心歌皱起眉头奇怪地看了看凌浩，“你是指哪方面印象深刻？哦！你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八卦是吧？”
“啊？”凌浩突然一懵。
谢心歌却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没想到连你都对一林霜叶这么感兴趣，不过也是，毕竟这种和大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嘛！”
她说着点了点头，悠悠笑道：“一林霜叶那天是跟雨如烟一起来的，不过和外界的传闻不太一样，一林霜叶似并不想跟雨如烟结为道侣。”
凌浩：“……………………”
这种谜之被抓包的即视感是什么鬼？
凌浩莫名地有些窘迫，却没法解释，难免觉得心塞。不过拜这个“八卦”所赐，他总算想起有过这么一档子事儿了。
那还是雨如烟刚刚成为神域第一药医的时候，云霄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小姐姐拐进了一川风月，还在凌浩面前炫耀了好半天。
结果人来了才知道，人家妹子早就想好了，就等着云霄过去请人呢！
之后就是无数踏仙玩家直到今天依然在津津乐道的情感轶事，主角当然就是现任神域指挥赫连山前的道侣雨如烟，以及赫连山前曾经的好友兼前任神域指挥一林霜叶。
这人物关系，果然一听就很劲爆！但事实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一林霜叶对雨如烟从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凌浩无语凝噎。
那天他难得有空，想去野外挖草做做生活技能，雨如烟却不知是从谁那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反正凌浩觉得是云霄！那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天天净知道乱点鸳鸯谱！
于是雨如烟就来找一林霜叶，非要跟他一起组队打斗战台。可当时认识他俩的人都知道，雨如烟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找个理由接近一林霜叶罢了。
然而在此之前，凌浩早就拒绝过她好几回，实在不堪其扰，干脆视而不见，兀自跑了大半个世界挖草，这妹子也就不依不挠地追了大半个世界。
最后还是凌浩看不下去了，试图再一次跟她讲清楚。
“小雨，雨姐，我真的不需要绑定奶。”
“为什么呀？”雨如烟却很执着，“是我玩的不够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跟你一起打斗战台？”
“不是，你这是逻辑问题！”凌浩心累至极，“我不需要绑定奶，这跟你的药医玩得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你能明白吗？”
雨如烟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我明白了。可是你跟我一起打斗战台不好吗？”
“好是挺好。”凌浩反问她道，“可我现在的2v2是跟赫连一起打的，没必要的话我为什么非要换队友？”
说来说去，潜台词无非就是我并不打算跟你结道侣，多谢厚爱，告辞！
但雨如烟偏就听不明白似的，竟然一直坚持了这么久。也许她是想软磨硬泡地等凌浩答应，也许她是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身为神域第一药医，居然还会被人拒绝。
可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凌浩都不关心。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凌浩操纵着一林霜叶背过身去，完全不想再看到雨如烟那张漂亮的脸。他往前随便走了几步，登上雪浪山的一处高地。
高地下方是一座村落，村口嶙峋的桃花树下分布着雪浪山地图的复活点之一。一个装备平平的女药医不知何故正被一群玩家围攻，堵在复活点没法脱身。
凌浩满腹心烦正愁没处发泄，又刚好看到这一幕，一林霜叶当即便从高崖上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桃花树下。
“你们干什么呢？”
扪心自问，凌浩当时的举动并不完全是因为路见不平，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找这些人随便打一架。
“你管我们想干什么！”对方压根儿没注意一林霜叶的ID，这当然也有凌浩自己的原因。
他当时正在挖草，身上穿的是一身普普通通的生活装备，平时又不爱戴什么炫酷的称号，头顶除了名字以外，连个帮会称号都没有，光秃秃的实在平平无奇。
只听有人骂骂咧咧道：“怎么！老子欺负菜鸟你还有意见了？”
雨如烟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一林霜叶一起跳了下来，一看复活点里躺着的那个居然是自己的同门，她立刻怒了：“要脸不要？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奶妈，我看了都替你们丢人！”
和一林霜叶不一样，雨如烟一身橙装尊贵无匹，头顶偌大的帮会名，乃是当时神域的第一大帮“一川风月”，极其醒目，且极具震慑力。
几个人立刻便傻眼了，回头一看，好家伙！刚刚还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生活装备，灰头土脸跟个农夫一样的小战士，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那个赫赫有名的一林霜叶！
玄铠加身英姿勃发，橙武“怒野”威势凛然，更何况还有那标志性的丹枫夕照，整个踏仙绝无仅有。
凌浩淡淡道：“要打架吗？”
难为那几个人竟然还很有骨气，虽然声音明显矮了一截，但好歹硬撑着顶了一句：“堂堂战神欺负我们几个无名之辈，不太好吧？”
“呵呵！”雨如烟嘲讽地笑了一声，“我看你们欺负人家小姑娘的时候挺来劲的嘛！现在怎么怂啦？”
“……”几个人面面厮觑，终是软下声来：“我说这位大姐，那小药医从头到尾可连一声都没吭，你知道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且他跟你们两位大神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我们好歹也是一川风月的联盟帮会，你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要是折了大家的面子，最后谁也不好过，你说是吧？”
这话说的半是妥协，半是威胁，也算有点意思。
虽说网游里道德准则没有那么严厉，但凌浩本就看不惯这些人恃强凌弱还以多欺少的垃圾行为，他们竟还不知道收敛，蹬鼻子上脸地抬出了联盟，那凌浩就不得不提醒这些人一下。
说是联盟，其实多半就是依附着一川风月的小帮会。更何况这几个人不过就是普通帮众，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觉得一林霜叶会把他们当回事儿。
“联盟啊！”凌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来云霄的脾气确实太好了，搞得什么帮会都能跟我们联盟，心里没点儿ac数！”
这话若是换成现在的凌浩，八成说不出口，但那时他的确就是心高气傲，就是肆无忌惮，就是无限猖狂！
你奈我何？！
如此这般少年狂浪，而今回想起来，确乎恍如隔世。但当时他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触，只是打了一场毫无悬念的群架罢了。
且不说身边还站着个雨如烟，就算只有凌浩自己一个人，那也足够单挑这帮杂鱼。
然而这件事却没有到此结束。
那几个人纠结了一帮乌合之众，在鸡爪上指责一林霜叶目中无人。堂堂一川风月帮主，竟然欺负几个普通玩家。舆论水涨船高，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了好几个帮会一起打帮战的地步。
结果一川风月实力碾压，同盟帮会压根儿还没出手，这场风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息。
凌浩后来还听人说，那个小药医在他们帮战结束之后出面辟谣，晒出截图说自己被压复活点，一林霜叶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伸手帮了一把。
但凌浩并没有亲自去鸡爪上看过，毕竟对他而言，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药医也只是一个连ID都没有被凌浩记住的普通玩家。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隐秘的事件背后，竟然还藏着一个谢心歌。
凌浩不禁觉得啼笑皆非，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被命运支配的感觉。
“行吧！你心态真好！被人压复活点，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八卦！”
“那也不能全赖我啊，你是不知道！”谢心歌说得兴趣盎然，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在荧幕光线的照射下，像只活泼的夜行小动物。
“一林霜叶杀了那几个无赖之后，居然当场把雨如烟踢出了帮会，然后说我已经联系了赫连，让他加你进盛世云图。我本人理想的2v2队友是琴修，你这么厉害的治疗，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那妹子整个人都傻掉了好吗！啧啧啧，太惨了！一林霜叶，是个狠人！”
凌浩：“………………”
凌浩扶额，冷静了好一会儿，终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人他妈的果然跟我不一样！”
凌浩尴尬地咳了一声：“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不认识一林霜叶吗？怎么这就知道他任性妄为了？”
虽然这是实话没错，但也远远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吧？凌浩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一林霜叶对外的形象一直是神域所向披靡的战场指挥，最脍炙人口的传闻是神魔之争一战封神，所以广大踏仙玩家也总是乐此不疲地给他冠上某种英雄主义色彩。
正因如此，当后来有关英雄的幻想破灭时，人们对一林霜叶才会有那么多失望，有那么多难以接受的情怀。
身在局中看不透，离开了踏仙之后，凌浩才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向被逼退游的结局，但他仍旧不甘心。
所以他回来了。他抛弃了一林霜叶所拥有的一切，拒绝再做一个供人涂画的象征符号！
他要重新证明自己的力量！
“我的确不认识他，但我见过他，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谢心歌单手托着下巴，有些心不在焉地操纵着光星欲坠在龙潭上空漫无目的地飞，并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凌浩心里掀起了多少波澜。
“你见过一林霜叶？你确定？”凌浩难以置信地问。
“对。我那时候刚进神域，加了个中游公会，除了斗战台以外，不参加任何pvp活动。”
谢心歌的神情是凌浩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的认真。
“那时候我游戏玩的很‘单机’，每天上线做个日常，再随便打几把斗战台。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意思，反正就这么一直玩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在野外挖草的时候，碰上了七八个敌对帮会的沙雕！他们看我落单，就把我堵在复活点杀着玩儿。”
“你？被人堵复活点？”凌浩万分意外，不禁感慨：“能把你堵在复活点，那几个人得是什么pvp水平？”
谢心歌的琴修能被凌浩认可，虽然现在还没有真正见过她的pk状态，但以凌浩的认知来看，这妮子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至少不可能被随便七八个人堵复活点。
然而谢心歌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说：“不是啦！我那时候玩的是个奶妈，而且也没怎么认真，pvp就很一般。”
“啊？”凌浩突然觉得自己一直纠结着的那个点好像被人解开了。他目瞪口呆地问：“你玩奶妈？”
“对啊！我那时候玩的是个药医。怎么？不行吗？！”谢心歌扬起眉梢，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倨傲。
凌浩苦不堪言，心说你那时候要是玩个琴修，那咱俩铁定不止一面之缘，我分分钟要把你挖出来打斗战台！
他唉声叹了口气，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继续说。”
“你也知道！就我这脾气，被人堵复活点，我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谢心歌很有自知之明，“可是没办法，那时候就是打不过嘛！而且还是个奶妈，只能起了被杀、杀了再起，跟人杠在那儿。”
凌浩稍微脑补了一下，不禁觉得那个场面有些荒诞，还很好笑，但的确是谢心歌的作风。他好奇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一林霜叶路过，出手帮我解决了麻烦。”谢心歌平铺直叙，好像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剧情，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路见不平的英雄救美。
而且很有可能还说不上是英雄救美！毕竟在凌浩的认知里，神域超过半数的女毒医、女药医，那背后都是抠脚大汉。
这也怨不得他，游戏这种东西，不管你承不承认，绝大多数高手都是男玩家。但凡能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妹子，都必定成为各大帮会争抢的对象。
“你说的也太随便了吧？”凌浩郁闷不已，完全无法从谢心歌的描述中回想起一星半点。他不甘心地问：“难道就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吗？”
“印象深刻？”谢心歌皱起眉头奇怪地看了看凌浩，“你是指哪方面印象深刻？哦！你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八卦是吧？”
“啊？”凌浩突然一懵。
谢心歌却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没想到连你都对一林霜叶这么感兴趣，不过也是，毕竟这种和大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嘛！”
她说着点了点头，悠悠笑道：“一林霜叶那天是跟雨如烟一起来的，不过和外界的传闻不太一样，一林霜叶似并不想跟雨如烟结为道侣。”
凌浩：“……………………”
这种谜之被抓包的即视感是什么鬼？
凌浩莫名地有些窘迫，却没法解释，难免觉得心塞。不过拜这个“八卦”所赐，他总算想起有过这么一档子事儿了。
那还是雨如烟刚刚成为神域第一药医的时候，云霄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小姐姐拐进了一川风月，还在凌浩面前炫耀了好半天。
结果人来了才知道，人家妹子早就想好了，就等着云霄过去请人呢！
之后就是无数踏仙玩家直到今天依然在津津乐道的情感轶事，主角当然就是现任神域指挥赫连山前的道侣雨如烟，以及赫连山前曾经的好友兼前任神域指挥一林霜叶。
这人物关系，果然一听就很劲爆！但事实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一林霜叶对雨如烟从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凌浩无语凝噎。
那天他难得有空，想去野外挖草做做生活技能，雨如烟却不知是从谁那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反正凌浩觉得是云霄！那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天天净知道乱点鸳鸯谱！
于是雨如烟就来找一林霜叶，非要跟他一起组队打斗战台。可当时认识他俩的人都知道，雨如烟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找个理由接近一林霜叶罢了。
然而在此之前，凌浩早就拒绝过她好几回，实在不堪其扰，干脆视而不见，兀自跑了大半个世界挖草，这妹子也就不依不挠地追了大半个世界。
最后还是凌浩看不下去了，试图再一次跟她讲清楚。
“小雨，雨姐，我真的不需要绑定奶。”
“为什么呀？”雨如烟却很执着，“是我玩的不够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跟你一起打斗战台？”
“不是，你这是逻辑问题！”凌浩心累至极，“我不需要绑定奶，这跟你的药医玩得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你能明白吗？”
雨如烟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我明白了。可是你跟我一起打斗战台不好吗？”
“好是挺好。”凌浩反问她道，“可我现在的2v2是跟赫连一起打的，没必要的话我为什么非要换队友？”
说来说去，潜台词无非就是我并不打算跟你结道侣，多谢厚爱，告辞！
但雨如烟偏就听不明白似的，竟然一直坚持了这么久。也许她是想软磨硬泡地等凌浩答应，也许她是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身为神域第一药医，居然还会被人拒绝。
可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凌浩都不关心。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凌浩操纵着一林霜叶背过身去，完全不想再看到雨如烟那张漂亮的脸。他往前随便走了几步，登上雪浪山的一处高地。
高地下方是一座村落，村口嶙峋的桃花树下分布着雪浪山地图的复活点之一。一个装备平平的女药医不知何故正被一群玩家围攻，堵在复活点没法脱身。
凌浩满腹心烦正愁没处发泄，又刚好看到这一幕，一林霜叶当即便从高崖上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桃花树下。
“你们干什么呢？”
扪心自问，凌浩当时的举动并不完全是因为路见不平，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找这些人随便打一架。
“你管我们想干什么！”对方压根儿没注意一林霜叶的ID，这当然也有凌浩自己的原因。
他当时正在挖草，身上穿的是一身普普通通的生活装备，平时又不爱戴什么炫酷的称号，头顶除了名字以外，连个帮会称号都没有，光秃秃的实在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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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烟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一林霜叶一起跳了下来，一看复活点里躺着的那个居然是自己的同门，她立刻怒了：“要脸不要？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奶妈，我看了都替你们丢人！”
和一林霜叶不一样，雨如烟一身橙装尊贵无匹，头顶偌大的帮会名，乃是当时神域的第一大帮“一川风月”，极其醒目，且极具震慑力。
几个人立刻便傻眼了，回头一看，好家伙！刚刚还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生活装备，灰头土脸跟个农夫一样的小战士，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那个赫赫有名的一林霜叶！
玄铠加身英姿勃发，橙武“怒野”威势凛然，更何况还有那标志性的丹枫夕照，整个踏仙绝无仅有。
凌浩淡淡道：“要打架吗？”
难为那几个人竟然还很有骨气，虽然声音明显矮了一截，但好歹硬撑着顶了一句：“堂堂战神欺负我们几个无名之辈，不太好吧？”
“呵呵！”雨如烟嘲讽地笑了一声，“我看你们欺负人家小姑娘的时候挺来劲的嘛！现在怎么怂啦？”
“……”几个人面面厮觑，终是软下声来：“我说这位大姐，那小药医从头到尾可连一声都没吭，你知道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且他跟你们两位大神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我们好歹也是一川风月的联盟帮会，你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要是折了大家的面子，最后谁也不好过，你说是吧？”
这话说的半是妥协，半是威胁，也算有点意思。
虽说网游里道德准则没有那么严厉，但凌浩本就看不惯这些人恃强凌弱还以多欺少的垃圾行为，他们竟还不知道收敛，蹬鼻子上脸地抬出了联盟，那凌浩就不得不提醒这些人一下。
说是联盟，其实多半就是依附着一川风月的小帮会。更何况这几个人不过就是普通帮众，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觉得一林霜叶会把他们当回事儿。
“联盟啊！”凌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来云霄的脾气确实太好了，搞得什么帮会都能跟我们联盟，心里没点儿ac数！”
这话若是换成现在的凌浩，八成说不出口，但那时他的确就是心高气傲，就是肆无忌惮，就是无限猖狂！
你奈我何？！
如此这般少年狂浪，而今回想起来，确乎恍如隔世。但当时他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触，只是打了一场毫无悬念的群架罢了。
且不说身边还站着个雨如烟，就算只有凌浩自己一个人，那也足够单挑这帮杂鱼。
然而这件事却没有到此结束。
那几个人纠结了一帮乌合之众，在鸡爪上指责一林霜叶目中无人。堂堂一川风月帮主，竟然欺负几个普通玩家。舆论水涨船高，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了好几个帮会一起打帮战的地步。
结果一川风月实力碾压，同盟帮会压根儿还没出手，这场风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息。
凌浩后来还听人说，那个小药医在他们帮战结束之后出面辟谣，晒出截图说自己被压复活点，一林霜叶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伸手帮了一把。
但凌浩并没有亲自去鸡爪上看过，毕竟对他而言，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药医也只是一个连ID都没有被凌浩记住的普通玩家。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隐秘的事件背后，竟然还藏着一个谢心歌。
凌浩不禁觉得啼笑皆非，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被命运支配的感觉。
“行吧！你心态真好！被人压复活点，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八卦！”
“那也不能全赖我啊，你是不知道！”谢心歌说得兴趣盎然，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在荧幕光线的照射下，像只活泼的夜行小动物。
“一林霜叶杀了那几个无赖之后，居然当场把雨如烟踢出了帮会，然后说我已经联系了赫连，让他加你进盛世云图。我本人理想的2v2队友是琴修，你这么厉害的治疗，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那妹子整个人都傻掉了好吗！啧啧啧，太惨了！一林霜叶，是个狠人！”
凌浩：“………………”
凌浩扶额，冷静了好一会儿，终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人他妈的果然跟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