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腔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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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钦天监，程怀亮重新回到工部。
“怀亮，不是去钦天监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在喝茶的阎立德问程怀亮。
“来工部借点东西。”程怀亮叹了一口气，“李淳风要去昆仑山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起符，高阳公主的事情又落在了我的头上，来找阎老您要几样东西。”
“说吧都要什么，只要工部有的都给。”阎立德十分大方。
“硫磺、木炭、硝石，纯度越高越好。”为了自己的脑袋，程怀亮几乎把李淳风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遍。程怀亮要这三样东西绝对不是为了做炸药，而是为了做礼花。
“纯度……”阎立德咧咧嘴，“硝石和硫磺这两样东西的纯度都不够，目前还没有好的方法进行提纯。”
“我有。”程怀亮就知道，拿人东西绝对不会白拿，程怀亮心里也知道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想百分百的拿到纯度高的硫磺和硝石是不可能的，那只能用最笨也是最简单的法子，“提取硫磺的法子很简单，用两口大铁锅，在里面加满菜籽油，把硫磺土研成粉倒进菜籽油里面，这时候不要加热，要用力的搅拌，搅拌过后沙土会沉在锅底，硫磺粉会飘在油层上，用瓢把上面那层掺杂硫磺粉的油倒进另一口锅，然后加热，硫磺粉融化之后撤掉火焰，菜籽油和硫磺液冷却之后，硫磺液会凝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大块，沉在锅底。这样的硫磺纯毒就很高了。菜籽油也不用倒掉，可以反复使用。”
阎立德点点头，和工部用的法子差不多，但是不工部的法子简洁许多，也方便许多，还省去了大半的步骤。
“至于硝石就更简单了，工部有灰霜吧？”
阎立德点点头。
“直接把溶解的硝石倒进灰霜溶液里面就行，沉淀硝石中的盐、铁、钙、镁……”
“钙是什么？”阎立德完全听不懂程怀亮说的是什么，“镁又是什么？”
“那个啥……”程怀亮挠挠脑袋，“阎老，我也不知道是啥，你就按照我说的做，硝石沉淀之后的残渣都留着，还有大用呢。”
“对着，这三样东西一定要分开放，千万别放一起，还要防火防潮……”程怀亮又罗里吧嗦的交代了一大堆，一屁股坐在工部大门的门槛上。
“程校尉，怎么一脸忧愁？”关少军今日还是轮值工部。
“烦心事太多了。”程怀亮无奈的苦笑，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了，简直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李将军说过，屁大点事都要当回事，这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当兵，就是要见到敌人就怼，见到敌人就杀，不管做什么都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在自己分内的事情，哪怕是做不好也要做，不要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只要做了就会问心无愧。”
这个关少军，这是被李君羡给洗脑了，脑袋里只有打打杀杀的事情，没事你找个娘们儿捏捏屁股揉揉胸不好吗？程怀亮无奈的摇摇头，“很多事情用上你的话都在理，可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关少军，想不想和我去晋州走走？”
“求之不得。”关少军一屁股坐在程怀亮身边，“李将军说过你是干大事的人，跟着你走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你就不怕我半路把你卖了？”程怀亮白了关少军一眼。
“卖就卖吧。咱这一辈子待在羽林卫待在皇城，学了一身杀人的本事，却没有用武之地。”关少军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人都说小鸟长大了会展翅飞翔，我却只能窝在皇城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上真正的战场。”
“你杀过人吗？”程怀亮问关少军。
“没有。”关少军摇摇头，“我爹以前是龙武卫的一名都尉，他退役了我顶替，龙武卫的杀人本领我爹大小就教我，十四岁参军，最初是在龙武卫，后来被抽调到羽林卫。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爹担心将来我战死沙场没人给他送终，就托人找关系，给我弄到工部轮值，每月十五天。免去了上战场的机会。”
说到这，关少军叹息连连，“一个队正，一干就是六年，都快忘了龙武卫的杀人技，也快磨灭了当初刚进军营时候的热血和希望。生死这种东西起先早就看淡了，现在居然还有些惜命了。以前我们见到突厥人、胡人人高马大的总觉得打不过，也没对方的眼神狠气势强，一点点就习惯性的认为外族人的优势就是体魄比我们强，干架比我们狠，所以，阿史那结社率那混蛋每次来的时候，我们都习惯性的退让，因为在意识里已经觉得打不过了，真的动起手也打不过，气势上已经输了。直到你来了工部，动手打了阿史那结社率，又让我们这一队人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热血也找回了冲动。我们一队十一人，半数是独生子女，都是托人走关系才来工部轮值，这不是我们的初衷，也不是我们最终想要的。程校尉，如果可以，带着我们走出去，让我们走进真正的战场，哪怕是看看也好，最起码将来会在子女的面前抬起头，骄傲的告诉他们，你们的父辈，冲动过，流血过，在大唐的土地上战斗过。”
“我会和李将军提议，在我去晋州之前，都是你们的考虑时间，如果真的想好了，就让萧锴去养心殿找我。”程怀亮拍了拍关少军的肩膀，“我把你们带出去是活的，但是回来或许就是死的，谁也不敢保证，带出去活的带回来也是活的，你们考虑好。”
“我们会考虑好的程校尉。”关少军重重的点点头。
天空依旧很蓝，程怀亮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在这一片天空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像关少军这样的人，他们受制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困扰，最终不能迈出他们最想卖出去的那一步。
恩，从晋州回来该搞点让李世民热血一下的事情了，在这么下去，打完高句丽以后，军人的血性也就彻底没了。
离开了钦天监，程怀亮重新回到工部。
“怀亮，不是去钦天监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在喝茶的阎立德问程怀亮。
“来工部借点东西。”程怀亮叹了一口气，“李淳风要去昆仑山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起符，高阳公主的事情又落在了我的头上，来找阎老您要几样东西。”
“说吧都要什么，只要工部有的都给。”阎立德十分大方。
“硫磺、木炭、硝石，纯度越高越好。”为了自己的脑袋，程怀亮几乎把李淳风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遍。程怀亮要这三样东西绝对不是为了做炸药，而是为了做礼花。
“纯度……”阎立德咧咧嘴，“硝石和硫磺这两样东西的纯度都不够，目前还没有好的方法进行提纯。”
“我有。”程怀亮就知道，拿人东西绝对不会白拿，程怀亮心里也知道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想百分百的拿到纯度高的硫磺和硝石是不可能的，那只能用最笨也是最简单的法子，“提取硫磺的法子很简单，用两口大铁锅，在里面加满菜籽油，把硫磺土研成粉倒进菜籽油里面，这时候不要加热，要用力的搅拌，搅拌过后沙土会沉在锅底，硫磺粉会飘在油层上，用瓢把上面那层掺杂硫磺粉的油倒进另一口锅，然后加热，硫磺粉融化之后撤掉火焰，菜籽油和硫磺液冷却之后，硫磺液会凝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大块，沉在锅底。这样的硫磺纯毒就很高了。菜籽油也不用倒掉，可以反复使用。”
阎立德点点头，和工部用的法子差不多，但是不工部的法子简洁许多，也方便许多，还省去了大半的步骤。
“至于硝石就更简单了，工部有灰霜吧？”
阎立德点点头。
“直接把溶解的硝石倒进灰霜溶液里面就行，沉淀硝石中的盐、铁、钙、镁……”
“钙是什么？”阎立德完全听不懂程怀亮说的是什么，“镁又是什么？”
“那个啥……”程怀亮挠挠脑袋，“阎老，我也不知道是啥，你就按照我说的做，硝石沉淀之后的残渣都留着，还有大用呢。”
“对着，这三样东西一定要分开放，千万别放一起，还要防火防潮……”程怀亮又罗里吧嗦的交代了一大堆，一屁股坐在工部大门的门槛上。
“程校尉，怎么一脸忧愁？”关少军今日还是轮值工部。
“烦心事太多了。”程怀亮无奈的苦笑，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了，简直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李将军说过，屁大点事都要当回事，这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当兵，就是要见到敌人就怼，见到敌人就杀，不管做什么都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在自己分内的事情，哪怕是做不好也要做，不要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只要做了就会问心无愧。”
这个关少军，这是被李君羡给洗脑了，脑袋里只有打打杀杀的事情，没事你找个娘们儿捏捏屁股揉揉胸不好吗？程怀亮无奈的摇摇头，“很多事情用上你的话都在理，可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关少军，想不想和我去晋州走走？”
“求之不得。”关少军一屁股坐在程怀亮身边，“李将军说过你是干大事的人，跟着你走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你就不怕我半路把你卖了？”程怀亮白了关少军一眼。
“卖就卖吧。咱这一辈子待在羽林卫待在皇城，学了一身杀人的本事，却没有用武之地。”关少军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人都说小鸟长大了会展翅飞翔，我却只能窝在皇城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上真正的战场。”
“你杀过人吗？”程怀亮问关少军。
“没有。”关少军摇摇头，“我爹以前是龙武卫的一名都尉，他退役了我顶替，龙武卫的杀人本领我爹大小就教我，十四岁参军，最初是在龙武卫，后来被抽调到羽林卫。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爹担心将来我战死沙场没人给他送终，就托人找关系，给我弄到工部轮值，每月十五天。免去了上战场的机会。”
说到这，关少军叹息连连，“一个队正，一干就是六年，都快忘了龙武卫的杀人技，也快磨灭了当初刚进军营时候的热血和希望。生死这种东西起先早就看淡了，现在居然还有些惜命了。以前我们见到突厥人、胡人人高马大的总觉得打不过，也没对方的眼神狠气势强，一点点就习惯性的认为外族人的优势就是体魄比我们强，干架比我们狠，所以，阿史那结社率那混蛋每次来的时候，我们都习惯性的退让，因为在意识里已经觉得打不过了，真的动起手也打不过，气势上已经输了。直到你来了工部，动手打了阿史那结社率，又让我们这一队人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热血也找回了冲动。我们一队十一人，半数是独生子女，都是托人走关系才来工部轮值，这不是我们的初衷，也不是我们最终想要的。程校尉，如果可以，带着我们走出去，让我们走进真正的战场，哪怕是看看也好，最起码将来会在子女的面前抬起头，骄傲的告诉他们，你们的父辈，冲动过，流血过，在大唐的土地上战斗过。”
“我会和李将军提议，在我去晋州之前，都是你们的考虑时间，如果真的想好了，就让萧锴去养心殿找我。”程怀亮拍了拍关少军的肩膀，“我把你们带出去是活的，但是回来或许就是死的，谁也不敢保证，带出去活的带回来也是活的，你们考虑好。”
“我们会考虑好的程校尉。”关少军重重的点点头。
天空依旧很蓝，程怀亮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在这一片天空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像关少军这样的人，他们受制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困扰，最终不能迈出他们最想卖出去的那一步。
恩，从晋州回来该搞点让李世民热血一下的事情了，在这么下去，打完高句丽以后，军人的血性也就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