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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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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在长春宫里又住了几日,还是告辞回去了。文远侯府本打算接她过去的,偏贾母这时候又着了风寒,林黛玉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只好回了贾府,得空就亲自服侍贾母汤药。
贾母毕竟年迈了,心也软了,见外孙女这样孝顺体贴,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女儿,不由得又多疼爱了黛玉几分。因为忙着建园子,整日闹哄哄的,贾母越发护着林黛玉了。
这一日,王夫人忽然来了会兰院。原来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笼帐幔的使费不知何故短了二万两,账上急等着要,周瑞家的那边又没及时送钱来。王夫人也舍不得拿自己的体己出来,思来想去,一时愤恨王熙凤怎么不在,往年她在的时候,万事都由她出头,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出头了,每每银钱不够使的时候,自己只能往里贴钱,再加上元春在宫里的花费,若不是放利钱填补了自己不少亏空,自己还不知要亏了多少银钱呢!
偏偏宝钗和宝玉都还小,一时竟不能名正言顺的成就金玉良缘!王夫人思来想去,只好将主意打到了林黛玉身上。
“舅母的来意我清楚了,原本亲戚之间开了口,不应推辞的。只是,我一时也没有那么多银钱,这样吧,我来时,爹爹给了我五千两,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既然府上缺银子,舅母先拿去周转吧!”林黛玉低头想了想,让白露拿了一个匣子过来。
王夫人一听只有五千两,眉头一皱,这哪里够呢!她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了屋子里的摆设上,“这五千两哪里够使呢。要不,我看郡主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精品,随便拿一个出去当了,也值好些银子。实在是银钱不趁手,也是为了娘娘的体面,想来日后娘娘也会感激郡主的。”
林黛玉身后伺候的人都面有不平,没等林黛玉说些什么,一位宫里来的嬷嬷就站了出来,“宜人且慢!郡主这屋子里的摆设,除了老太太给了一些,林府自己带了一些,其余的都是宫里赐的,上面都有宫里的印记的,外面的铺子没人敢收的!贵府若真没有银钱继续修建省亲园子,不如老奴回宫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免了贤德妃的省亲吧!宜人意下如何?”
王夫人老脸一红,目光闪亮,似怒非怒,转瞬又恢复了平常,伸手接过匣子,“嬷嬷说笑了,我是和郡主开玩笑呢!府中事忙,我就不和郡主说笑了。郡主坐着吧,我先走了。”
林黛玉笑着起身将王夫人送出了门外,王夫人刚走,一个丫鬟就转身去了贾母的院子,将此事告诉了贾母,贾母气急,叫来贾政、王夫人骂了一顿,“丢脸都丢到亲戚面前去了!郡主心善,自是不会和王氏多计较,可郡主身边伺候的人呢?那可是圣上和皇后娘娘亲自挑的,此事若是传到宫里,你让人怎么看我们娘娘?娘娘日后还如何在宫里行走?眼皮子竟这样浅?虽说银钱确实不够?可亲戚们送来那么些银子,又卖了江南那边的田庄得了五十多万两,再加上金陵那边的祭田也卖出去好些,难道还不够吗?如何觊觎着外甥女房里的摆件,既这么着,怎么不见她回王家去要东西,怎么不去薛家拿东西?成日家总说薛家有百万之财,这时候如何不见薛家帮忙?你林妹夫家好歹还送了两万两来呢!”
贾母这话说的诛心,事实上,薛家送了二十万两银票,可王夫人却瞒了下来,十万两收入了自己的私库,十万两拿出去放利钱了,如今得到的利钱也有两三万了。只是她如何敢说这些。
贾政被贾母骂的狗血淋头,自觉十分丢脸,又暗恨王氏无知,只能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然后向贾母赔罪!
王夫人委委屈屈的说道:“薛家也给了银子呢,只是当日账上银钱充裕,我便给忘了。方才老太太骂,我才想起来。薛家给了十万两银票呢,想来是够了!都是我糊涂脂油蒙了心,得罪了郡主,我这就将银票还给郡主,给郡主道歉去。”
贾母叹了口气,想着元春和宝玉,到底不好继续追究,“我也知道,凤丫头不在,你一个人也着实忙不过来,虽有宝丫头帮忙,可宝丫头到底是亲戚,没有使唤亲戚的道理。这样吧,让珠儿家的和,和西府珍儿家的也来帮忙吧!还有郡主哪里,既然已经拿了,也就罢了,就当是郡主的一片心意吧,只是日后不可再打扰郡主了。你要想着,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娘娘若想更进一步,少不得有皇后的支持。玉儿和皇后娘娘交好,对咱们娘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夫人心中不忿,那个林丫头若真有心为元春说话,为何几次三番入宫,都不去凤藻宫拜见娘娘!分明是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只是此时她什么也不好说,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不语,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进宫去在元春面前狠狠的告上一状!
“罢了,你们下去吧!鸳鸯啊,你带些人去将我库房里那架玻璃炕屏抬出来,给玉儿送去。你亲自去,那些小丫头们不会说话。”贾母如何看不出王夫人的心思,只是她到底是元春的生母,也不能一丝面子都不给她。
王夫人听后心中又是一阵嫉恨,不过拿了林丫头五千两的银票,却赔出去一架玻璃炕屏,太不划算了。那玻璃炕屏何等珍贵!自己和凤丫头陪嫁里也不过各有一个,自己的那个早就送到了元春宫里,凤丫头的那个看的很紧,自己也没法子弄来。谁曾想,老太太哪里还有一个!自己这次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等到王夫人亲眼见了那架玻璃炕屏,更是心都悔绿了,这是一架黑漆泥金贴鸡翅木玻璃炕屏,共五扇。屏心正面嵌绢画花卉,绘茶花、梅花、桂花、木兰、兰花、菊花、紫藤等。裙板朱漆地描金嵌玻璃开光,绘缠枝花卉纹,画风吸收西洋技法。背面黑漆地描金彩漆亭台楼阁图。
贾母看着那架玻璃炕屏,眼神里满是怀念,上前摸着边框上的牡丹纹,“你们也别怨我偏心,这样的好东西不留给你们,偏偏给了林丫头。其实这架炕屏是我六十大寿时敏儿和林姑爷送来的。我见这样好的东西,有心留着日后给林丫头添妆,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鸳鸯啊,你带着人送去吧,当心些啊!”
王夫人不由得又悔又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没想到老太太跟前还有那么多好东西,自己为何不早些到老太太跟前来哭穷呢,这样的话,这些东西将来不都是宝玉的吗?白白得罪了老太太和老爷不说,还填进去十万两银子,还有这黑漆泥金贴鸡翅木的玻璃炕屏,真是亏大了!
林黛玉看到鸳鸯命人抬来的这架炕屏,也着实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啊?”
鸳鸯先让丫鬟们小心翼翼的将炕屏放下,然后才笑着说道:“老太太说郡主今儿个受委屈了,也请郡主体谅二太太近日劳心劳力,一时糊涂。这架炕屏原本是姑太太孝敬老太太的寿礼,老太太觉得太贵重了,一直收着舍不得摆出来。原本想着将来郡主出阁的时候给郡主添妆的,如今就提前送给郡主吧!权当是给郡主赔罪了。郡主也别推辞,您若不收,将来也不知会落到谁的手里,好歹是姑太太孝敬的,郡主留着也权当睹物思人了。再者说了,咱们府上,也只有郡主有这个造化,配使这样金贵的东西了。”
鸳鸯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到让林黛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收下了,“既如此,我收下了,鸳鸯姐姐回去告诉老太太,让她不要多心,自家亲戚,不必计较这么多。”
鸳鸯笑着应了。
鸳鸯走后,屋子里的人都围了上来欣赏着这架炕屏,“果真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太太当初是怎么得来的!”青霜感叹道。
白露倒是笑了,“这我可听我娘说起过。当初这府里的老太太大寿,姑太太那时年轻,气盛些,又是出嫁后第一次老太太的整寿,有心要送些浓重的礼,不让人笑话,因此让人去了沿海那边寻摸,最后费了不少心思才得了这个宝贝。当时送出去时,府上不少人都觉得可惜。都说这样好的东西合该留在府里。没想到到最后,这东西还是回到了郡主手里。”
“白露,你胡说什么呢!”青霜赶紧嗔道。白露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见林黛玉不曾怪罪,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林黛玉也不曾在意,后世红学家也曾研究过贾敏的性子,那时候年轻气盛,不肯落于人后也是人之常情!
王夫人和贾政出了贾母的院子,回到了荣禧堂,贾政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夫人,拂袖而去。王夫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径直去了赵姨娘的屋子,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半天,方才回房去了。
王夫人一想到平白无故丢了十万两,不由得肉疼不已,可是,元春省亲在即,此事也事关她在府里的位子,如今又是处处要用钱的时候,罢了,再舍不得也要拿啊!
林黛玉在长春宫里又住了几日,还是告辞回去了。文远侯府本打算接她过去的,偏贾母这时候又着了风寒,林黛玉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只好回了贾府,得空就亲自服侍贾母汤药。
贾母毕竟年迈了,心也软了,见外孙女这样孝顺体贴,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女儿,不由得又多疼爱了黛玉几分。因为忙着建园子,整日闹哄哄的,贾母越发护着林黛玉了。
这一日,王夫人忽然来了会兰院。原来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笼帐幔的使费不知何故短了二万两,账上急等着要,周瑞家的那边又没及时送钱来。王夫人也舍不得拿自己的体己出来,思来想去,一时愤恨王熙凤怎么不在,往年她在的时候,万事都由她出头,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出头了,每每银钱不够使的时候,自己只能往里贴钱,再加上元春在宫里的花费,若不是放利钱填补了自己不少亏空,自己还不知要亏了多少银钱呢!
偏偏宝钗和宝玉都还小,一时竟不能名正言顺的成就金玉良缘!王夫人思来想去,只好将主意打到了林黛玉身上。
“舅母的来意我清楚了,原本亲戚之间开了口,不应推辞的。只是,我一时也没有那么多银钱,这样吧,我来时,爹爹给了我五千两,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既然府上缺银子,舅母先拿去周转吧!”林黛玉低头想了想,让白露拿了一个匣子过来。
王夫人一听只有五千两,眉头一皱,这哪里够呢!她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了屋子里的摆设上,“这五千两哪里够使呢。要不,我看郡主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精品,随便拿一个出去当了,也值好些银子。实在是银钱不趁手,也是为了娘娘的体面,想来日后娘娘也会感激郡主的。”
林黛玉身后伺候的人都面有不平,没等林黛玉说些什么,一位宫里来的嬷嬷就站了出来,“宜人且慢!郡主这屋子里的摆设,除了老太太给了一些,林府自己带了一些,其余的都是宫里赐的,上面都有宫里的印记的,外面的铺子没人敢收的!贵府若真没有银钱继续修建省亲园子,不如老奴回宫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免了贤德妃的省亲吧!宜人意下如何?”
王夫人老脸一红,目光闪亮,似怒非怒,转瞬又恢复了平常,伸手接过匣子,“嬷嬷说笑了,我是和郡主开玩笑呢!府中事忙,我就不和郡主说笑了。郡主坐着吧,我先走了。”
林黛玉笑着起身将王夫人送出了门外,王夫人刚走,一个丫鬟就转身去了贾母的院子,将此事告诉了贾母,贾母气急,叫来贾政、王夫人骂了一顿,“丢脸都丢到亲戚面前去了!郡主心善,自是不会和王氏多计较,可郡主身边伺候的人呢?那可是圣上和皇后娘娘亲自挑的,此事若是传到宫里,你让人怎么看我们娘娘?娘娘日后还如何在宫里行走?眼皮子竟这样浅?虽说银钱确实不够?可亲戚们送来那么些银子,又卖了江南那边的田庄得了五十多万两,再加上金陵那边的祭田也卖出去好些,难道还不够吗?如何觊觎着外甥女房里的摆件,既这么着,怎么不见她回王家去要东西,怎么不去薛家拿东西?成日家总说薛家有百万之财,这时候如何不见薛家帮忙?你林妹夫家好歹还送了两万两来呢!”
贾母这话说的诛心,事实上,薛家送了二十万两银票,可王夫人却瞒了下来,十万两收入了自己的私库,十万两拿出去放利钱了,如今得到的利钱也有两三万了。只是她如何敢说这些。
贾政被贾母骂的狗血淋头,自觉十分丢脸,又暗恨王氏无知,只能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然后向贾母赔罪!
王夫人委委屈屈的说道:“薛家也给了银子呢,只是当日账上银钱充裕,我便给忘了。方才老太太骂,我才想起来。薛家给了十万两银票呢,想来是够了!都是我糊涂脂油蒙了心,得罪了郡主,我这就将银票还给郡主,给郡主道歉去。”
贾母叹了口气,想着元春和宝玉,到底不好继续追究,“我也知道,凤丫头不在,你一个人也着实忙不过来,虽有宝丫头帮忙,可宝丫头到底是亲戚,没有使唤亲戚的道理。这样吧,让珠儿家的和,和西府珍儿家的也来帮忙吧!还有郡主哪里,既然已经拿了,也就罢了,就当是郡主的一片心意吧,只是日后不可再打扰郡主了。你要想着,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娘娘若想更进一步,少不得有皇后的支持。玉儿和皇后娘娘交好,对咱们娘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夫人心中不忿,那个林丫头若真有心为元春说话,为何几次三番入宫,都不去凤藻宫拜见娘娘!分明是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只是此时她什么也不好说,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不语,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进宫去在元春面前狠狠的告上一状!
“罢了,你们下去吧!鸳鸯啊,你带些人去将我库房里那架玻璃炕屏抬出来,给玉儿送去。你亲自去,那些小丫头们不会说话。”贾母如何看不出王夫人的心思,只是她到底是元春的生母,也不能一丝面子都不给她。
王夫人听后心中又是一阵嫉恨,不过拿了林丫头五千两的银票,却赔出去一架玻璃炕屏,太不划算了。那玻璃炕屏何等珍贵!自己和凤丫头陪嫁里也不过各有一个,自己的那个早就送到了元春宫里,凤丫头的那个看的很紧,自己也没法子弄来。谁曾想,老太太哪里还有一个!自己这次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等到王夫人亲眼见了那架玻璃炕屏,更是心都悔绿了,这是一架黑漆泥金贴鸡翅木玻璃炕屏,共五扇。屏心正面嵌绢画花卉,绘茶花、梅花、桂花、木兰、兰花、菊花、紫藤等。裙板朱漆地描金嵌玻璃开光,绘缠枝花卉纹,画风吸收西洋技法。背面黑漆地描金彩漆亭台楼阁图。
贾母看着那架玻璃炕屏,眼神里满是怀念,上前摸着边框上的牡丹纹,“你们也别怨我偏心,这样的好东西不留给你们,偏偏给了林丫头。其实这架炕屏是我六十大寿时敏儿和林姑爷送来的。我见这样好的东西,有心留着日后给林丫头添妆,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鸳鸯啊,你带着人送去吧,当心些啊!”
王夫人不由得又悔又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没想到老太太跟前还有那么多好东西,自己为何不早些到老太太跟前来哭穷呢,这样的话,这些东西将来不都是宝玉的吗?白白得罪了老太太和老爷不说,还填进去十万两银子,还有这黑漆泥金贴鸡翅木的玻璃炕屏,真是亏大了!
林黛玉看到鸳鸯命人抬来的这架炕屏,也着实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啊?”
鸳鸯先让丫鬟们小心翼翼的将炕屏放下,然后才笑着说道:“老太太说郡主今儿个受委屈了,也请郡主体谅二太太近日劳心劳力,一时糊涂。这架炕屏原本是姑太太孝敬老太太的寿礼,老太太觉得太贵重了,一直收着舍不得摆出来。原本想着将来郡主出阁的时候给郡主添妆的,如今就提前送给郡主吧!权当是给郡主赔罪了。郡主也别推辞,您若不收,将来也不知会落到谁的手里,好歹是姑太太孝敬的,郡主留着也权当睹物思人了。再者说了,咱们府上,也只有郡主有这个造化,配使这样金贵的东西了。”
鸳鸯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到让林黛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收下了,“既如此,我收下了,鸳鸯姐姐回去告诉老太太,让她不要多心,自家亲戚,不必计较这么多。”
鸳鸯笑着应了。
鸳鸯走后,屋子里的人都围了上来欣赏着这架炕屏,“果真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太太当初是怎么得来的!”青霜感叹道。
白露倒是笑了,“这我可听我娘说起过。当初这府里的老太太大寿,姑太太那时年轻,气盛些,又是出嫁后第一次老太太的整寿,有心要送些浓重的礼,不让人笑话,因此让人去了沿海那边寻摸,最后费了不少心思才得了这个宝贝。当时送出去时,府上不少人都觉得可惜。都说这样好的东西合该留在府里。没想到到最后,这东西还是回到了郡主手里。”
“白露,你胡说什么呢!”青霜赶紧嗔道。白露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见林黛玉不曾怪罪,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林黛玉也不曾在意,后世红学家也曾研究过贾敏的性子,那时候年轻气盛,不肯落于人后也是人之常情!
王夫人和贾政出了贾母的院子,回到了荣禧堂,贾政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夫人,拂袖而去。王夫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径直去了赵姨娘的屋子,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半天,方才回房去了。
王夫人一想到平白无故丢了十万两,不由得肉疼不已,可是,元春省亲在即,此事也事关她在府里的位子,如今又是处处要用钱的时候,罢了,再舍不得也要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