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窦初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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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8点过。
文昊带着他的朋友到浩瀚之巅唱歌。
阿丽去了。
一个普通包房中,6个人,清一色男的。
阿丽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喝酒唱歌,气氛很好。包房中没有小姐伺候,只有一个DJ,这个是包房附带的。
所有人看着阿丽那一秒怔了一下,随即又各自嗨了去。
阿丽坐在文昊的旁边。
文昊还是那么斯文干净,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依然很清澈。
阿丽总是觉得,一个人的气质真的很重要。
文昊长得其实不是特别特别帅的那种男人,但就是给人感觉很舒服,是那种耐看型。
反而自己,一眼看上去还挺漂亮的,看久了就会觉得俗。
其实,她本来就俗。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阿丽说,“文昊,我帮你在前台拿了折扣,你到时候结账的时候记得提醒一下前台小姐,她们有时候会故意忘记。”
“嗯。”文昊点头,突然倒了一杯酒,度数很低的那种,他说,“阿丽,我们还没喝过酒。”
阿丽拿起杯子,和文昊碰杯。
两个人一干二净。
文昊说,“阿丽,你酒量是不是很好?”
阿丽笑了笑,“不算好,不过在这里待久了,也锻炼了些出来。”
“我酒量不行,一瓶啤酒就会倒。”
“其实酒喝多了不好。”阿丽笑了笑。
文昊也笑了笑。
两个人就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气氛挺好,文昊的朋友也都过来喝了点酒,阿丽都一一喝过,然后再坐了一会儿就先离开了,毕竟她还在上班,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
阿丽从文昊的包房出来,迎面看着姚贝坤和阿彪往这边走过来。
她脚步停了停。
姚贝坤看着阿丽的面带微笑的模样,眉头轻扬,“你今天心情很好?”
阿丽一怔,摇了摇头。
“笑得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姚贝坤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阿丽看着他们的背影。
平时看上去特别闲的姚贝坤,真的忙起来却尤其的认真。
阿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面。
青青又凑了过来,“丽姐,听说你亲自到包房去陪客人了啊?”
“一个朋友过来喝酒,我就是去坐坐。”阿丽淡淡的说着。
“是昨天那个帅哥?”
阿丽犹豫了一秒,点了点头。
“丽姐你看你春心动荡了,是不是喜欢那帅哥啊。”青青打趣。
阿丽瞪了一眼青青,“别乱说,他是正经人家的公子爷,和我不搭边的。”
“丽姐,我们虽然是妓女,但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啊。何况了,难道妓女一辈子都没有出路吗?我曾经一个姐妹,当时还不是被人包养,后来遇到一个男人,男人家庭背景都挺好的,对我那朋友更是好到没话说,现在在家里面做全职太太,别提多幸福了。”青青说着,“我那朋友你认识的,就是瑶瑶。”
瑶瑶,当时和青青一起来的浩瀚之巅,不过来了不到两个月就说找到了真爱嫁人离开了。
妓女也有找到自己归属的,过得好不好大家都不知道,至少在走的时候,所有人都特别的羡慕。
“青青你今晚上不干活儿吗?”阿丽转移了话题。
很多怀揣着的梦想,不想被人说出来。
因为会,患得患失。
“哎,自从伺候了坤爷,对其他男人都没兴趣了。”青青重重的叹气,“看着那些一身膘肉的男人就莫名的反胃,太闷油了,我休息两天。”
“别把心思放在坤爷身上,他不会看上我们小姐的。自己有活儿干就多干点,赚多点钱就早点离开这个地方。”阿丽有些严肃。
青青吐了吐舌头,“知道了,丽姐。”
说着,走了出去。
阿丽看着青青的背影。
场子里面的小姐大多对姚贝坤抱着希望,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姚贝坤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看上任何人,却都希望,能够被这个男人所拥有,至少拥有了他,在场子可以横着走。
小姐也在这个场子,受尽了欺凌。
阿丽转眸坐在电脑前面,看一些网页打发时间。
一般在小姐没有出事儿的情况下,她都可以很闲。
今晚上就特别的闲,闲得无聊的,总是盯着时间看。
到了晚上11点多,阿丽的电话突然响了。
阿丽有些紧张的看着来电显示,缓缓呼气,接通,“文昊。”
“刘小丽,你喝醉了,你到包房来一下行吗?”
“我马上来。”阿丽想都没有想的,挂断电话就跑了过去。
脚步有些快。
一路上的服务员小姐看着阿丽都有些诧异,总觉得丽姐从来都是那种处事不惊的人,很少看着她有些急急忙忙的样子。
阿丽到达包房,推开房门。
包房中的人都已经散尽,她左右看了看,突然听到厕所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阿丽推开厕所门,看着文昊蹲坐在地上,吐得身体都卷成了一团。
“文昊。”
文昊听到声音,停顿了一下,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唇,缓缓抬头,“阿丽,我喝多了。”
说的时候,还有些小孩子的倔强和……撒娇。
“起来,我送你回去。”
“嗯。”
阿丽努力的扶着文昊起来。
文昊身体没有力气,整个人就压在了阿丽的身上,两个人非常亲密而暧昧的楼抱在一起,一路歪歪倒倒的往前走,文昊的脚步乱七八糟,错乱到不行,阿丽扶着他有些吃力。
两个人走得很慢。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阿丽,你朋友?”
阿丽顿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
姚贝坤带着阿彪走过她身边,转头看着她,“你朋友吗?”
“嗯,喝醉了,我送他回去,所以可能今晚要提前点走。”阿丽对着姚贝坤和阿彪恭敬的说着。
姚贝坤似乎是看了一眼阿丽身上的男人,对着阿彪说着,“你帮阿丽照顾一下今晚的场子。”
“是。”阿彪点头。
“谢谢你坤爷,谢谢你,阿彪哥。”
阿彪笑了笑。
姚贝坤已经走了。
阿丽看着他们离开,扶着文昊走向大门。
“他就是传说中的坤爷?”文昊似乎是在努力的让自己清醒。
“嗯。”
“看上去很年轻。”
“嗯,才二十多岁。”
“怪不得。”
“文昊,你家在什么地方?”阿丽问他。
她们已经走到门口,阿丽费力的将文昊扶进了出租车内。
文昊靠在出租车上却突然一动不动,眉头皱得很紧,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出租车司机和阿丽都挺熟的的,还是忍不住催促道,“丽姐,到底去哪里啊?”
阿丽看着文昊的模样,犹豫了半刻,“去我们家吧。”
出租车司机点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在他们看来,作为妓女经常把男人带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丽交代着司机将车子开稳一点,没多久就到了阿丽的出租房。
这个地段不太好,房子也很老旧,坐的电梯都是那种一直摇晃摇晃,总怕哪一天就突然晃没了的感觉。
阿丽扶着文昊走进自己只有不到30平米的的小房间,很小但很干净很温馨,一张不大不小的床看上去特别暖和,阿丽将文昊扶到床上,看着他难受的样子,阿丽蹲在他身边低声说着,“文昊,你安心睡一会儿,这张床没有其他男人来睡过的。”
总觉得,文昊会特别在意这些,她总觉得文昊特别的干净。
文昊似乎是听到阿丽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随后笑了笑,“刘小丽,你知道你像读书那会儿一样的可爱吗?”
阿丽顿了顿,脸有些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文昊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阿丽轻脚轻手帮文昊脱了外套和鞋袜,又去厕所拧了热毛巾帮他擦拭脸,接着去倒了一杯温开水,准备了一颗胃药和一颗醒酒药,温柔的伺候着文昊吃了下去。
做完所有一切,也已经过了12点了。
阿丽几乎没有这么早睡过。
她将家里的灯熄灭,自己窝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睡觉。
她看着床上那个修长的人,黑暗中也似乎能够看到他熟睡的容颜。
嘴角抿了抿,眼神带着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向往。
翌日,天刚亮。
阿丽动了动身体,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突然近距离的男人。
男人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抱你到床上去睡。”
“文昊……”
“还早,你再睡会儿。”文昊的声音,温柔而磁性。
阿丽听话的闭上眼睛。
只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很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拧好被子。
阿丽实在太困,昨晚上不知道多久才睡着,而对于她的生物钟而言,这个时间点正是她睡觉的时候。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感觉耳边似乎有些响动,实在睁不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丽翻身起来,闻到一阵香味,她左右环视,看着她小小的一个桌子上放了一碗稀饭,一个煎蛋。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向小桌子,一张便签纸贴在那里,“记得吃早饭。文昊。”
洋洋洒洒的几个字,写的特别漂亮,就像他人一般,给人干净而清爽。
阿丽拿着那张便签纸,然后坐在小桌子前吃掉早饭和煎蛋,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总觉得,今早的阳光,特别特别的暖和。
……
这段时间文昊总是时不时的给她发短信。
有时候发一些笑话,有时候发一些天气状况,让她记得添加衣服。
阿丽觉得文昊真的很暖。
这段时间场子比较忙,新进来一些小姐,又找了老师专程为小姐们分批上课,阿丽忙了大半个月,而这大半个月,她也没有见着文昊一次。
今天带着一批小姐去上课。
上课的内容基本都是怎么讨好客人,怎么说话,怎么让客人满意,还会有一些床上的技巧传授,刚开始小姐些都特别排斥,觉得这根本就不需要人教,后来多学了两堂课后,小姐就变得积极了,才知道做小姐这一行其实水深得很,其实有好多可以大把赚钱的机会被她们给不小心漏掉了。
阿丽也听了两堂课,觉得老师讲的真的很好。
讲课的老师也是小姐出生,现在40多岁,说是把毕生的东西勾给传授了出来,当年她确实在做小姐这行赚了不少钱。现在通过讲课的方式,继续有大把的银子往兜里面揣。
一个妓女可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多少也让人有些感叹。
大约就是,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
阿丽今天听了一会儿,就赶着去场子了。
来了一批新的小姐,对这个场子还不太熟悉,她得花多点时间去照看着。
到浩瀚之巅的时候,有些小姐已经开始在化妆了。
她左右看了看,“Rose呢?”
“她说她今天身体不适,不来了。”新来的小姐翠翠回答道。
阿丽盘算了一下时间,“她月事是不是要有几天?”
“Rose说她感冒了,不方便接客。”
阿丽脸色有些微变,走向办公室,拿起电话拨打。
那边响了好久才懒洋洋地接通,“丽姐,你找我做什么?”
“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
“我今天身体不好。”
“哪里不好?”
“感冒了。”
“感冒了过来我帮你买感冒药。”阿丽口吻严肃,口气也不太好。
Rose是新来的王牌,长得是很漂亮,身材也好,也会讨好客人,她伺候过的男人对她都爱不释手,不过出场费高,一般找她的人也不多。也就仗着自己的特殊地位,在场子里面我行我素,从来不把阿丽放在眼里。
阿丽也不想和她计较,但这么多次了,脾气再好的人也憋不住!
“丽姐,我这两天没心情陪客人,我要休息。”
“Rose,浩瀚之巅也是有规矩的。”
“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
“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你马上出现在这里,否则明天也就不用来了!”
“你威胁我?!”Rose口吻冷了些。
“随便你怎么想!”说完,阿丽霸气的把电话挂断了。
阿丽挂断电话,又出去交涉了一番,40多分钟,Rose一脸不爽的出现在化妆间,脸色摆的很难看。
“SVIP钻石区666,有客人指定要你。”阿丽说。
Rose有气无力的看着阿丽,“我今天不想接客。”
“我不想重复我的话。”
“刘小丽!”Rose发脾气,“你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是?!”
Rose突然的声音让整个化妆间的其他小姐都怔住了,大家都看向她们两个,平时就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也没出现过当众吵架的。
“你可以选择不接客。不过在这之前,你先给阿彪哥或者坤爷说一声,说你Rose在这个地方可以想要接客就接客,不想要接客就不接客,全凭你自己的心情。只要他们一句话,我阿丽绝对不找你说一个字。”阿丽气势也很强。
平时不太多说什么,但也在这个场子混了4年了。
4年时间,怎么也把一个人的性格给磨砺了出来。
Rose被阿丽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狠狠地看着阿丽,咬牙切齿的说着,“刘小丽,算你狠!”
说完,就怒火冲天的出去了。
阿丽看着Rose的背影,转身对着其他小姐,“都忙自己的去。”
其他小姐悻悻的离开。
Rose在这个场子一来就拽到不行,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被阿丽姐这么教训也多少让人有些大快人心,但也同时知道,丽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平时看她从来不多说,也大多站在他们小姐立场上考虑问题,真的不知道丽姐发起脾气来,这么又气场。
阿丽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些累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都有些累,忙得事情太多。
新来的小姐又不太熟悉环境,多半都要她带着去接客,就怕她们吃了亏受了委屈,而这些新人中,Rose表现的特别的难以管教,她深呼吸,每次似乎新进人都会这么疲倦一段时间。
正这么静坐了一会儿,阿彪打了电话让她去她那边一下。
阿丽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走向包房。
包房中姚贝坤在抽烟喝酒,阿彪在一边陪着他。
“坤爷,阿彪哥。”阿丽恭敬的叫着他们。
“听其他小姐说,新来的小姐有不听话的?”阿彪问道。
“慢慢就好了,才来一个新的环境是这样。”
阿彪点头,遂说道,“后天你帮我准备5个小姐,坤爷要出海在游艇上谈生意,那边人喜欢美女,你准备几个听话的,会看人脸色,知道见风使舵的,别把我们的生意给搞砸了。”
“是。”阿丽连忙点头。
“后天下午1点让小姐在这里集合。可能要去一天一夜,你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去。”
“好。”阿丽说着。
“没什么其他事儿了,你去忙吧。”
“嗯。”阿丽转身离开。
姚贝坤和阿彪出海谈生意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些时候会让她找两个小姐跟着一起去伺候,她也去过两次,那样的游艇派对是场子里面小姐都非常期待和向往的,毕竟很奢华,而且小费巨高。
她走回办公室,在考虑人员。
确定了4个,在Rose上有些犹豫不定。
这个女人会讨好客人,长得也不错,但就是有时候不按照常理出牌,她现在还莫不清楚她的秉性。
正犹豫着,青青走到她的办公室,有些大嗓门的说着,“丽姐,这次是不是又要跟着坤爷出海啊?这次你安排我没有?”
话一出,其他小姐都看向了阿丽。
阿丽本来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被青青这么口无遮拦,没办法只能走出去说道,“这次阿彪哥是吩咐我找5个小姐一起出海。人员基本已经确定。要去的人不要太得意忘形,那种地方一不小心就是要丧命的。不去的人也不要灰心,下次还会有机会,坤爷经常会带着小姐们参加如是的派对。”
小姐些都望着阿丽。
阿丽开口说明单,“青青、翠翠、慧慧、小花,最后一个……”
“丽姐,这种事情,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门外走进来Rose,一脸挑衅。
“你这几天不是身体不适不想接客吗?”
“刘小丽。”
“这次没有安排你,下次吧。”阿丽直接说道,“还有雯雯。”
Rose脸都绿了,直白的说到,“刘小丽,你对我公报私仇!”
“我没那么无聊。”阿丽很冷漠的说着,声音也不温不热,“念到名字的小姐自己准备一下,明天休假一天,后台中午1点到这里集合。”
交代完,就准备离开。
“刘小丽,我今天才去给场子赚了几十万的酒水费!”Rose怒吼。
“正好。”阿丽看着她,“后天人都出去了,场子还要靠你撑着。”
这次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根本就没有再给机会给Rose说一句话。
Rose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说着,“刘小丽你给我记住。”
其他人也都知趣的不敢插入他们的战争,陆陆续续的离开。
总是怕殃及鱼池。
阿丽离开小姐化妆间,出去透透气。
她其实不擅长和人吵架,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这么软趴趴,否则其他人更加不会听她的话,这个场子的小姐就乱了。
她走到公共厕所去简单补了个妆,电话在此刻响起。
阿丽看着来电,嘴角动了动,接通,“文昊。”
“你现在忙吗?”
“一般。”
“我在浩瀚之巅附近吃夜宵,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吃点东西。”
“我现在在上班。”
“哦,不方便就算了,我上了夜班,也是一个人。”那边说着,有些落魄,但还是很温柔。
“那你等我一会儿,你在什么地方?”
文昊说了店名。
阿丽接着就走出了浩瀚之巅。
此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阿丽脚步有些快的走向浩瀚之巅外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文昊一个人坐在那里,初夏的风有些凉,他穿着白衬衣,一个人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孤独,却莫名觉得,很清爽。
文昊看着阿丽出现,嘴角笑了笑,“不会耽搁你上班吧。”
“这个时间段也不会太忙。”
“那就好。”文昊笑着说,“我就是一个人,吃着东西别扭得很。”
“点菜了吗?”
“点了,但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不挑食的。”阿丽说着。
“真好养。”文昊的话,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暧昧。
阿丽的脸有些红,默默的,红润。
两个人吃着大排档,话不多不少,但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尴尬。
文昊总是很照顾她的情绪,这让她每次跟他在一起时,都会特别的安心。
“对了,你后天有时间吗?”
“后天?”阿丽一怔,“后天有点事儿,怎么了?”
“后天我过生日,想着邀请你来我家吃饭。”
“哦,后天我可能……”阿丽说得有些小声。
“没关系,反正生日每年都会有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阿丽点头,但还是有些内疚。
文昊给她夹了些菜,“你多吃点,看你这么瘦。”
阿丽勉强的笑了笑,突然说道,“文昊,生日快乐。”
“这不还没到。”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刘小丽,你还是这么一本一眼的,真让人没办法。”带着宠溺的口吻,让人觉得暖暖的。
阿丽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两个人吃着大排档,风吹得很舒服。
阿丽觉得,她的人生很久没有这样,这样轻松,愉快……
电话突然在此刻响起,阿丽看着来电显示,接通,“丽姐,你在哪里啊,雯雯出事了。现在阿彪哥都去了,问你怎么不在?!”
阿丽看了一眼文昊,连忙说着,“我马上回来。”
“嗯。”
挂断电话,阿丽对着文昊抱歉的说着,“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好。”文昊点头。
阿丽连忙起身离开。
“小心点,别摔倒了。”身后是文昊温柔的嗓音提醒着。
阿丽抿了抿唇,脚步真的放慢了些。
文昊看着阿丽的背影,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越来越深。
第二天晚上,8点过。
文昊带着他的朋友到浩瀚之巅唱歌。
阿丽去了。
一个普通包房中,6个人,清一色男的。
阿丽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喝酒唱歌,气氛很好。包房中没有小姐伺候,只有一个DJ,这个是包房附带的。
所有人看着阿丽那一秒怔了一下,随即又各自嗨了去。
阿丽坐在文昊的旁边。
文昊还是那么斯文干净,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依然很清澈。
阿丽总是觉得,一个人的气质真的很重要。
文昊长得其实不是特别特别帅的那种男人,但就是给人感觉很舒服,是那种耐看型。
反而自己,一眼看上去还挺漂亮的,看久了就会觉得俗。
其实,她本来就俗。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阿丽说,“文昊,我帮你在前台拿了折扣,你到时候结账的时候记得提醒一下前台小姐,她们有时候会故意忘记。”
“嗯。”文昊点头,突然倒了一杯酒,度数很低的那种,他说,“阿丽,我们还没喝过酒。”
阿丽拿起杯子,和文昊碰杯。
两个人一干二净。
文昊说,“阿丽,你酒量是不是很好?”
阿丽笑了笑,“不算好,不过在这里待久了,也锻炼了些出来。”
“我酒量不行,一瓶啤酒就会倒。”
“其实酒喝多了不好。”阿丽笑了笑。
文昊也笑了笑。
两个人就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气氛挺好,文昊的朋友也都过来喝了点酒,阿丽都一一喝过,然后再坐了一会儿就先离开了,毕竟她还在上班,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
阿丽从文昊的包房出来,迎面看着姚贝坤和阿彪往这边走过来。
她脚步停了停。
姚贝坤看着阿丽的面带微笑的模样,眉头轻扬,“你今天心情很好?”
阿丽一怔,摇了摇头。
“笑得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姚贝坤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阿丽看着他们的背影。
平时看上去特别闲的姚贝坤,真的忙起来却尤其的认真。
阿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面。
青青又凑了过来,“丽姐,听说你亲自到包房去陪客人了啊?”
“一个朋友过来喝酒,我就是去坐坐。”阿丽淡淡的说着。
“是昨天那个帅哥?”
阿丽犹豫了一秒,点了点头。
“丽姐你看你春心动荡了,是不是喜欢那帅哥啊。”青青打趣。
阿丽瞪了一眼青青,“别乱说,他是正经人家的公子爷,和我不搭边的。”
“丽姐,我们虽然是妓女,但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啊。何况了,难道妓女一辈子都没有出路吗?我曾经一个姐妹,当时还不是被人包养,后来遇到一个男人,男人家庭背景都挺好的,对我那朋友更是好到没话说,现在在家里面做全职太太,别提多幸福了。”青青说着,“我那朋友你认识的,就是瑶瑶。”
瑶瑶,当时和青青一起来的浩瀚之巅,不过来了不到两个月就说找到了真爱嫁人离开了。
妓女也有找到自己归属的,过得好不好大家都不知道,至少在走的时候,所有人都特别的羡慕。
“青青你今晚上不干活儿吗?”阿丽转移了话题。
很多怀揣着的梦想,不想被人说出来。
因为会,患得患失。
“哎,自从伺候了坤爷,对其他男人都没兴趣了。”青青重重的叹气,“看着那些一身膘肉的男人就莫名的反胃,太闷油了,我休息两天。”
“别把心思放在坤爷身上,他不会看上我们小姐的。自己有活儿干就多干点,赚多点钱就早点离开这个地方。”阿丽有些严肃。
青青吐了吐舌头,“知道了,丽姐。”
说着,走了出去。
阿丽看着青青的背影。
场子里面的小姐大多对姚贝坤抱着希望,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姚贝坤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看上任何人,却都希望,能够被这个男人所拥有,至少拥有了他,在场子可以横着走。
小姐也在这个场子,受尽了欺凌。
阿丽转眸坐在电脑前面,看一些网页打发时间。
一般在小姐没有出事儿的情况下,她都可以很闲。
今晚上就特别的闲,闲得无聊的,总是盯着时间看。
到了晚上11点多,阿丽的电话突然响了。
阿丽有些紧张的看着来电显示,缓缓呼气,接通,“文昊。”
“刘小丽,你喝醉了,你到包房来一下行吗?”
“我马上来。”阿丽想都没有想的,挂断电话就跑了过去。
脚步有些快。
一路上的服务员小姐看着阿丽都有些诧异,总觉得丽姐从来都是那种处事不惊的人,很少看着她有些急急忙忙的样子。
阿丽到达包房,推开房门。
包房中的人都已经散尽,她左右看了看,突然听到厕所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阿丽推开厕所门,看着文昊蹲坐在地上,吐得身体都卷成了一团。
“文昊。”
文昊听到声音,停顿了一下,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唇,缓缓抬头,“阿丽,我喝多了。”
说的时候,还有些小孩子的倔强和……撒娇。
“起来,我送你回去。”
“嗯。”
阿丽努力的扶着文昊起来。
文昊身体没有力气,整个人就压在了阿丽的身上,两个人非常亲密而暧昧的楼抱在一起,一路歪歪倒倒的往前走,文昊的脚步乱七八糟,错乱到不行,阿丽扶着他有些吃力。
两个人走得很慢。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阿丽,你朋友?”
阿丽顿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
姚贝坤带着阿彪走过她身边,转头看着她,“你朋友吗?”
“嗯,喝醉了,我送他回去,所以可能今晚要提前点走。”阿丽对着姚贝坤和阿彪恭敬的说着。
姚贝坤似乎是看了一眼阿丽身上的男人,对着阿彪说着,“你帮阿丽照顾一下今晚的场子。”
“是。”阿彪点头。
“谢谢你坤爷,谢谢你,阿彪哥。”
阿彪笑了笑。
姚贝坤已经走了。
阿丽看着他们离开,扶着文昊走向大门。
“他就是传说中的坤爷?”文昊似乎是在努力的让自己清醒。
“嗯。”
“看上去很年轻。”
“嗯,才二十多岁。”
“怪不得。”
“文昊,你家在什么地方?”阿丽问他。
她们已经走到门口,阿丽费力的将文昊扶进了出租车内。
文昊靠在出租车上却突然一动不动,眉头皱得很紧,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出租车司机和阿丽都挺熟的的,还是忍不住催促道,“丽姐,到底去哪里啊?”
阿丽看着文昊的模样,犹豫了半刻,“去我们家吧。”
出租车司机点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在他们看来,作为妓女经常把男人带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丽交代着司机将车子开稳一点,没多久就到了阿丽的出租房。
这个地段不太好,房子也很老旧,坐的电梯都是那种一直摇晃摇晃,总怕哪一天就突然晃没了的感觉。
阿丽扶着文昊走进自己只有不到30平米的的小房间,很小但很干净很温馨,一张不大不小的床看上去特别暖和,阿丽将文昊扶到床上,看着他难受的样子,阿丽蹲在他身边低声说着,“文昊,你安心睡一会儿,这张床没有其他男人来睡过的。”
总觉得,文昊会特别在意这些,她总觉得文昊特别的干净。
文昊似乎是听到阿丽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随后笑了笑,“刘小丽,你知道你像读书那会儿一样的可爱吗?”
阿丽顿了顿,脸有些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文昊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阿丽轻脚轻手帮文昊脱了外套和鞋袜,又去厕所拧了热毛巾帮他擦拭脸,接着去倒了一杯温开水,准备了一颗胃药和一颗醒酒药,温柔的伺候着文昊吃了下去。
做完所有一切,也已经过了12点了。
阿丽几乎没有这么早睡过。
她将家里的灯熄灭,自己窝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睡觉。
她看着床上那个修长的人,黑暗中也似乎能够看到他熟睡的容颜。
嘴角抿了抿,眼神带着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向往。
翌日,天刚亮。
阿丽动了动身体,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突然近距离的男人。
男人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抱你到床上去睡。”
“文昊……”
“还早,你再睡会儿。”文昊的声音,温柔而磁性。
阿丽听话的闭上眼睛。
只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很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拧好被子。
阿丽实在太困,昨晚上不知道多久才睡着,而对于她的生物钟而言,这个时间点正是她睡觉的时候。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感觉耳边似乎有些响动,实在睁不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丽翻身起来,闻到一阵香味,她左右环视,看着她小小的一个桌子上放了一碗稀饭,一个煎蛋。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向小桌子,一张便签纸贴在那里,“记得吃早饭。文昊。”
洋洋洒洒的几个字,写的特别漂亮,就像他人一般,给人干净而清爽。
阿丽拿着那张便签纸,然后坐在小桌子前吃掉早饭和煎蛋,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总觉得,今早的阳光,特别特别的暖和。
……
这段时间文昊总是时不时的给她发短信。
有时候发一些笑话,有时候发一些天气状况,让她记得添加衣服。
阿丽觉得文昊真的很暖。
这段时间场子比较忙,新进来一些小姐,又找了老师专程为小姐们分批上课,阿丽忙了大半个月,而这大半个月,她也没有见着文昊一次。
今天带着一批小姐去上课。
上课的内容基本都是怎么讨好客人,怎么说话,怎么让客人满意,还会有一些床上的技巧传授,刚开始小姐些都特别排斥,觉得这根本就不需要人教,后来多学了两堂课后,小姐就变得积极了,才知道做小姐这一行其实水深得很,其实有好多可以大把赚钱的机会被她们给不小心漏掉了。
阿丽也听了两堂课,觉得老师讲的真的很好。
讲课的老师也是小姐出生,现在40多岁,说是把毕生的东西勾给传授了出来,当年她确实在做小姐这行赚了不少钱。现在通过讲课的方式,继续有大把的银子往兜里面揣。
一个妓女可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多少也让人有些感叹。
大约就是,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
阿丽今天听了一会儿,就赶着去场子了。
来了一批新的小姐,对这个场子还不太熟悉,她得花多点时间去照看着。
到浩瀚之巅的时候,有些小姐已经开始在化妆了。
她左右看了看,“Rose呢?”
“她说她今天身体不适,不来了。”新来的小姐翠翠回答道。
阿丽盘算了一下时间,“她月事是不是要有几天?”
“Rose说她感冒了,不方便接客。”
阿丽脸色有些微变,走向办公室,拿起电话拨打。
那边响了好久才懒洋洋地接通,“丽姐,你找我做什么?”
“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
“我今天身体不好。”
“哪里不好?”
“感冒了。”
“感冒了过来我帮你买感冒药。”阿丽口吻严肃,口气也不太好。
Rose是新来的王牌,长得是很漂亮,身材也好,也会讨好客人,她伺候过的男人对她都爱不释手,不过出场费高,一般找她的人也不多。也就仗着自己的特殊地位,在场子里面我行我素,从来不把阿丽放在眼里。
阿丽也不想和她计较,但这么多次了,脾气再好的人也憋不住!
“丽姐,我这两天没心情陪客人,我要休息。”
“Rose,浩瀚之巅也是有规矩的。”
“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
“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你马上出现在这里,否则明天也就不用来了!”
“你威胁我?!”Rose口吻冷了些。
“随便你怎么想!”说完,阿丽霸气的把电话挂断了。
阿丽挂断电话,又出去交涉了一番,40多分钟,Rose一脸不爽的出现在化妆间,脸色摆的很难看。
“SVIP钻石区666,有客人指定要你。”阿丽说。
Rose有气无力的看着阿丽,“我今天不想接客。”
“我不想重复我的话。”
“刘小丽!”Rose发脾气,“你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是?!”
Rose突然的声音让整个化妆间的其他小姐都怔住了,大家都看向她们两个,平时就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也没出现过当众吵架的。
“你可以选择不接客。不过在这之前,你先给阿彪哥或者坤爷说一声,说你Rose在这个地方可以想要接客就接客,不想要接客就不接客,全凭你自己的心情。只要他们一句话,我阿丽绝对不找你说一个字。”阿丽气势也很强。
平时不太多说什么,但也在这个场子混了4年了。
4年时间,怎么也把一个人的性格给磨砺了出来。
Rose被阿丽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狠狠地看着阿丽,咬牙切齿的说着,“刘小丽,算你狠!”
说完,就怒火冲天的出去了。
阿丽看着Rose的背影,转身对着其他小姐,“都忙自己的去。”
其他小姐悻悻的离开。
Rose在这个场子一来就拽到不行,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被阿丽姐这么教训也多少让人有些大快人心,但也同时知道,丽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平时看她从来不多说,也大多站在他们小姐立场上考虑问题,真的不知道丽姐发起脾气来,这么又气场。
阿丽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些累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都有些累,忙得事情太多。
新来的小姐又不太熟悉环境,多半都要她带着去接客,就怕她们吃了亏受了委屈,而这些新人中,Rose表现的特别的难以管教,她深呼吸,每次似乎新进人都会这么疲倦一段时间。
正这么静坐了一会儿,阿彪打了电话让她去她那边一下。
阿丽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走向包房。
包房中姚贝坤在抽烟喝酒,阿彪在一边陪着他。
“坤爷,阿彪哥。”阿丽恭敬的叫着他们。
“听其他小姐说,新来的小姐有不听话的?”阿彪问道。
“慢慢就好了,才来一个新的环境是这样。”
阿彪点头,遂说道,“后天你帮我准备5个小姐,坤爷要出海在游艇上谈生意,那边人喜欢美女,你准备几个听话的,会看人脸色,知道见风使舵的,别把我们的生意给搞砸了。”
“是。”阿丽连忙点头。
“后天下午1点让小姐在这里集合。可能要去一天一夜,你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去。”
“好。”阿丽说着。
“没什么其他事儿了,你去忙吧。”
“嗯。”阿丽转身离开。
姚贝坤和阿彪出海谈生意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些时候会让她找两个小姐跟着一起去伺候,她也去过两次,那样的游艇派对是场子里面小姐都非常期待和向往的,毕竟很奢华,而且小费巨高。
她走回办公室,在考虑人员。
确定了4个,在Rose上有些犹豫不定。
这个女人会讨好客人,长得也不错,但就是有时候不按照常理出牌,她现在还莫不清楚她的秉性。
正犹豫着,青青走到她的办公室,有些大嗓门的说着,“丽姐,这次是不是又要跟着坤爷出海啊?这次你安排我没有?”
话一出,其他小姐都看向了阿丽。
阿丽本来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被青青这么口无遮拦,没办法只能走出去说道,“这次阿彪哥是吩咐我找5个小姐一起出海。人员基本已经确定。要去的人不要太得意忘形,那种地方一不小心就是要丧命的。不去的人也不要灰心,下次还会有机会,坤爷经常会带着小姐们参加如是的派对。”
小姐些都望着阿丽。
阿丽开口说明单,“青青、翠翠、慧慧、小花,最后一个……”
“丽姐,这种事情,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门外走进来Rose,一脸挑衅。
“你这几天不是身体不适不想接客吗?”
“刘小丽。”
“这次没有安排你,下次吧。”阿丽直接说道,“还有雯雯。”
Rose脸都绿了,直白的说到,“刘小丽,你对我公报私仇!”
“我没那么无聊。”阿丽很冷漠的说着,声音也不温不热,“念到名字的小姐自己准备一下,明天休假一天,后台中午1点到这里集合。”
交代完,就准备离开。
“刘小丽,我今天才去给场子赚了几十万的酒水费!”Rose怒吼。
“正好。”阿丽看着她,“后天人都出去了,场子还要靠你撑着。”
这次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根本就没有再给机会给Rose说一句话。
Rose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说着,“刘小丽你给我记住。”
其他人也都知趣的不敢插入他们的战争,陆陆续续的离开。
总是怕殃及鱼池。
阿丽离开小姐化妆间,出去透透气。
她其实不擅长和人吵架,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这么软趴趴,否则其他人更加不会听她的话,这个场子的小姐就乱了。
她走到公共厕所去简单补了个妆,电话在此刻响起。
阿丽看着来电,嘴角动了动,接通,“文昊。”
“你现在忙吗?”
“一般。”
“我在浩瀚之巅附近吃夜宵,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吃点东西。”
“我现在在上班。”
“哦,不方便就算了,我上了夜班,也是一个人。”那边说着,有些落魄,但还是很温柔。
“那你等我一会儿,你在什么地方?”
文昊说了店名。
阿丽接着就走出了浩瀚之巅。
此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阿丽脚步有些快的走向浩瀚之巅外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文昊一个人坐在那里,初夏的风有些凉,他穿着白衬衣,一个人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孤独,却莫名觉得,很清爽。
文昊看着阿丽出现,嘴角笑了笑,“不会耽搁你上班吧。”
“这个时间段也不会太忙。”
“那就好。”文昊笑着说,“我就是一个人,吃着东西别扭得很。”
“点菜了吗?”
“点了,但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不挑食的。”阿丽说着。
“真好养。”文昊的话,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暧昧。
阿丽的脸有些红,默默的,红润。
两个人吃着大排档,话不多不少,但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尴尬。
文昊总是很照顾她的情绪,这让她每次跟他在一起时,都会特别的安心。
“对了,你后天有时间吗?”
“后天?”阿丽一怔,“后天有点事儿,怎么了?”
“后天我过生日,想着邀请你来我家吃饭。”
“哦,后天我可能……”阿丽说得有些小声。
“没关系,反正生日每年都会有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阿丽点头,但还是有些内疚。
文昊给她夹了些菜,“你多吃点,看你这么瘦。”
阿丽勉强的笑了笑,突然说道,“文昊,生日快乐。”
“这不还没到。”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刘小丽,你还是这么一本一眼的,真让人没办法。”带着宠溺的口吻,让人觉得暖暖的。
阿丽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两个人吃着大排档,风吹得很舒服。
阿丽觉得,她的人生很久没有这样,这样轻松,愉快……
电话突然在此刻响起,阿丽看着来电显示,接通,“丽姐,你在哪里啊,雯雯出事了。现在阿彪哥都去了,问你怎么不在?!”
阿丽看了一眼文昊,连忙说着,“我马上回来。”
“嗯。”
挂断电话,阿丽对着文昊抱歉的说着,“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好。”文昊点头。
阿丽连忙起身离开。
“小心点,别摔倒了。”身后是文昊温柔的嗓音提醒着。
阿丽抿了抿唇,脚步真的放慢了些。
文昊看着阿丽的背影,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