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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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脚步进了书房，白鹭将杏仁茶放在林黛玉书案上。
林黛玉已经抬起头，朝她一笑，道：“就知道又是你过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白鹭看着她，道：“小姐可是为昨日的事烦心？”
林黛玉颇无奈的道：“对啊，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答应。在宗族里细细寻访着，保不准就有合适的人选呢。过继了来，以后家里也算有男丁顶立门户了。若不是想着父亲与母亲鹣鲽情深，定然不愿意续弦，我都想劝父亲续弦了。”
又很是疑惑的对白鹭说：“父亲莫非是顾及我？可是我自己提出来就说明我是赞成的啊。母亲肯定也不愿意父亲孤独终老的。”
白鹭正欲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林黛玉已是眼睛一亮，道：“父亲会不会是怕自己挑的人不好？以后会有妨碍？”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否则没有理由可以让父亲犹豫这么久，早在去年就可以慢慢准备着了。
想通了，就想起身去寻林如海。刚一动，想到自己刚刚还决定不去，这时候去了肯定要被父亲笑她幼稚的。
便对白鹭道：“白鹭姐姐，你去把我前日画的那副扇面给父亲送去，再帮我跟父亲说一说，好不好？”
白鹭也想去探探林如海的口风，立刻便应了。
挑了个匣子把扇面装了，起身朝前院去。
长青堂。
林如海知道白鹭来了，颇为自得的一笑。玉儿不愧是他和敏儿的孩子，就是赌气也不是认真的。
心情颇好的见了白鹭，打开匣子看到女儿画的扇面就更高兴了。即使年纪小，画的扇面完全比不上他珍藏的那些，林如海还是决定马上找人去做了扇子，夏天就可以在家里把玩了。
白鹭见林如海心情看起来不错，猜想他可能已经有了决断，果然，林如海将扇面收回去，对白鹭道：“回去跟玉儿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些日子让林兴带人去暗暗寻访了，若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再商议吧。”
白鹭也很是激动，对林如海道：“多谢老爷。”
只是林如海却话锋一转，道：“白鹭，这些年我从未问过你，今日却是一定要听你一言。你究竟为何，如此关注玉儿的命运？现在想想，当年还未让玉儿上京的时候，你对贾家就并不看好。如今又似是很想促成过继一事，你不觉得，这些行为，并不像一个丫鬟该有的样子吗？”
白鹭闻言，倒也不是很惊讶，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太像一个标准的丫鬟，她也没指望林如海会一直发现不了或者不过问。
眼下却是不能装聋作哑，只得缓缓的开口道：“先前不过是想着早日得了主子看重，许是能早点攒钱赎身出府，后来与小姐相处久了，倒有些可怜小姐身世，老爷昨儿也听我说了，我与小姐的处境，其实有些相似。”
“然后就想着为小姐多少做些事了。再到后来，是因为，因为老爷信任我，还给我开了很高的月例，我觉得，不能愧对这份信任与看重，所以才想着为小姐出出主意什么的。”
“白鹭，你在心里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丫鬟吗？”
白鹭默然，道：“是。说句可能僭越的话，我一直把小姐当妹妹看的，我从来没想过就这样以主仆名分一直服侍着小姐。”
“既这样，我放你出府。玉儿身边有几个能听她吩咐的丫鬟就是了，你这样太有主意的，我不放心。”
“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这几年你对玉儿的心到底是真的，给你一个月，把事情交接清楚了之后，去账房找张管家取我给你的酬劳。另外，城外还有个一百亩的小庄子，也给了你。算是谢你这几年吧。”
白鹭骤然得此惊喜，却有些恍不过神来，自己这么轻易地就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吗？心里竟然有些茫然。
她恢复在现代的记忆以来，在这里前十年的记忆就渐渐模糊，现在记忆最鲜明的，还是跟在林黛玉身边的日子。她虽是林黛玉的仆人，但是从始至终得到的都只有尊重，雪雁鹦哥她们也都跟自己相处的很好，还有吴嬷嬷......
还有一个月，就要跟这些人告别了吗？
只是，赎身出府，去自己过自己的，是她一直在心里想着的事，她是不可能因为不舍林府的人就放弃的。
便郑重对林如海道谢：“多谢老爷成全之恩。”
随后转身告退。
林如海觉得自己可以想象玉儿知道他要把白鹭放出府之后的表情。
肯定心里是不舍的，但是这对于一个丫鬟来说是天大的恩典了，她也肯定说不出不让白鹭出府的话。
只能心里不舍的将她送出去吧。
只是到底，这个白鹭对玉儿的影响太大了，作为一个丫鬟，不应该也不能对主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不甘为人下又对主子影响力很大的丫鬟会一直保持忠心。
白鹭走出长青堂时还在想着出府的事。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林黛玉出嫁，自己年纪也有二十左右了，这时候出府正好。到扬州的乡下去，装作男人*屏蔽的关键字*的寡妇，自己又有积年积攒的银两，跟当地的乡绅打好关系，或者更有运气的话还能求一个林如海的恩典，让他给下面人一点点暗示。估计还是可以过的不错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谁能料到林如海这就要让她出府呢。
一行走，一行想，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擦肩而过了几个人。
烟花三月下扬州，古人有这一句诗，不管原来是为了表达什么，可见三月下扬州是被认可的。
早春的天气，扬州城里弥漫着的都是湿润的绿意，柳枝是软的，河水是软的，街上叫卖的小贩们语调也是软的。
是以七皇子一行方进了城，就顿感扬州城实在是适宜人居住，尤其是春日，格外动人。
溜溜达达去了东城区，叩开巡盐御史林如海家的大门，长随李青将大红的拜帖递给门房，那门房只看了一眼就态度大变，从普通的客气到了客气而又恭敬，还透着一丝丝的亲切。
将他们请到花厅坐下，又使人上了茶点，门房才又道：“公子略等一会儿，我去回禀老爷一趟，这茶点俱是干净的，您若不嫌弃，就略用一点儿，想必远道而来的也辛苦了。”
李青笑眯眯的道：“行了，快去吧，我们等一会就是了。”
那门房便告了退，嘱咐小厮们殷勤着些，自己朝长青堂去。
花厅里，李青果然掀开茶盏抿了一口，道：“还真是好茶，林家的这个门房，倒是会办事。”
七皇子扫他一眼，也不搭腔，只默默的想着事情。
此次下江南，名头倒是好听，“秘密代帝南巡”，知道的人哪个会这样想？不过是斗不过了，暂将自己派来南边，省的碍着那位的眼罢了。
这个父皇，也真是个天真的。平日里瞧着手段也不弱，一到这些家事上就纠纠缠缠弄不清楚。
罢了，就当是来南边歇一歇。
一盏茶还未用完，先前那个门房就满头汗的跑了回来，道：“老爷请公子过去，还说请代为赔罪，不知道公子来了，没能出城迎接。”
“行了，走吧。”七皇子在心里嗤笑一声，明知道他肯定是悄悄来的，还说些“出城迎接”的话，这个林海，还真是，不就是想提醒自己身份不宜曝光，让自己别摆皇子的谱吗吗？拐弯抹角的。
一行人跟着门房朝着长青堂去。
顺着甬道默默地往前走，门房想往常都是他们把贵客来了的消息报给大管家，由大管家领客人去的，谁知道大管家这些日子不在，就刚好让他碰到呢。这位客人瞧着又不是个脾气好的，还是不搭腔为妙。
七皇子心里默默地想事情，李青则是看七皇子的神色，明智的决定不说话，至于其他随从，更没有说话的份。
是以这一行七八个人，竟一丝声音也听不到的。
走着走着，长青堂里出来一个丫鬟，恰恰与他们擦肩而过。
七皇子不过一瞥这丫鬟打扮的女子罢了，除了这一身衣服搭配的挺让人舒服以外，没留下任何印象。
然而越往前走，七皇子却越是放不下，不停的回忆着那一闪而过的半张侧脸，越想越觉得甚是眼熟。
肤色白皙，身量中等，没什么特别的，一双眼睛倒是有神，还有眉毛......
对了！
她长得倒与白婶有七八分相似，怪不得......
白叔的女儿若是没死，可能也就长这个样子吧。
听说是与白婶长得很像的......
“公子，公子，大人请您进去。”
门房有点着急了，这位公子也是的，走着走着就走了神，现在也不醒神，自己还不敢叫，只能小小声喊他两声这样子。
七皇子一愣，发现自己竟然走了神，不禁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一番。
进了屋，见林如海好端端的坐在那，又是一愣，果然虚虚实实的，这个林如海的消息还真是不能信，前些日子还病的要*屏蔽的关键字*，现在看起来不是好好的。
到底是在扬州啊，消息传递就是慢。如果是在京城，不出半月，就算林如海一直窝在家里，也肯定有人知道他没什么事了。
林如海虽然并没有亲去门房迎他，如今礼数还是很足的，恭敬地问了他的来意，就使人去把第三进里最好的一处客院收拾出来给他居住。又寒暄几句，就命人带着他去看住处。
至于称呼，随了他母亲的姓，称作“柳公子”。
下人们得了主家的吩咐，就殷勤的引着这位柳公子去客院，一路上还介绍一下府里的一些规矩之类的。
到了住处，“柳七公子”却是忍不住想，眼见还不一定为实，林如海上个月还病重，今日一见却是健康的很，那白叔的女儿呢？白叔的女儿真的去世了吗？
当年是真的亲自确定了她的死？
放轻脚步进了书房，白鹭将杏仁茶放在林黛玉书案上。
林黛玉已经抬起头，朝她一笑，道：“就知道又是你过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白鹭看着她，道：“小姐可是为昨日的事烦心？”
林黛玉颇无奈的道：“对啊，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答应。在宗族里细细寻访着，保不准就有合适的人选呢。过继了来，以后家里也算有男丁顶立门户了。若不是想着父亲与母亲鹣鲽情深，定然不愿意续弦，我都想劝父亲续弦了。”
又很是疑惑的对白鹭说：“父亲莫非是顾及我？可是我自己提出来就说明我是赞成的啊。母亲肯定也不愿意父亲孤独终老的。”
白鹭正欲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林黛玉已是眼睛一亮，道：“父亲会不会是怕自己挑的人不好？以后会有妨碍？”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否则没有理由可以让父亲犹豫这么久，早在去年就可以慢慢准备着了。
想通了，就想起身去寻林如海。刚一动，想到自己刚刚还决定不去，这时候去了肯定要被父亲笑她幼稚的。
便对白鹭道：“白鹭姐姐，你去把我前日画的那副扇面给父亲送去，再帮我跟父亲说一说，好不好？”
白鹭也想去探探林如海的口风，立刻便应了。
挑了个匣子把扇面装了，起身朝前院去。
长青堂。
林如海知道白鹭来了，颇为自得的一笑。玉儿不愧是他和敏儿的孩子，就是赌气也不是认真的。
心情颇好的见了白鹭，打开匣子看到女儿画的扇面就更高兴了。即使年纪小，画的扇面完全比不上他珍藏的那些，林如海还是决定马上找人去做了扇子，夏天就可以在家里把玩了。
白鹭见林如海心情看起来不错，猜想他可能已经有了决断，果然，林如海将扇面收回去，对白鹭道：“回去跟玉儿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些日子让林兴带人去暗暗寻访了，若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再商议吧。”
白鹭也很是激动，对林如海道：“多谢老爷。”
只是林如海却话锋一转，道：“白鹭，这些年我从未问过你，今日却是一定要听你一言。你究竟为何，如此关注玉儿的命运？现在想想，当年还未让玉儿上京的时候，你对贾家就并不看好。如今又似是很想促成过继一事，你不觉得，这些行为，并不像一个丫鬟该有的样子吗？”
白鹭闻言，倒也不是很惊讶，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太像一个标准的丫鬟，她也没指望林如海会一直发现不了或者不过问。
眼下却是不能装聋作哑，只得缓缓的开口道：“先前不过是想着早日得了主子看重，许是能早点攒钱赎身出府，后来与小姐相处久了，倒有些可怜小姐身世，老爷昨儿也听我说了，我与小姐的处境，其实有些相似。”
“然后就想着为小姐多少做些事了。再到后来，是因为，因为老爷信任我，还给我开了很高的月例，我觉得，不能愧对这份信任与看重，所以才想着为小姐出出主意什么的。”
“白鹭，你在心里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丫鬟吗？”
白鹭默然，道：“是。说句可能僭越的话，我一直把小姐当妹妹看的，我从来没想过就这样以主仆名分一直服侍着小姐。”
“既这样，我放你出府。玉儿身边有几个能听她吩咐的丫鬟就是了，你这样太有主意的，我不放心。”
“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这几年你对玉儿的心到底是真的，给你一个月，把事情交接清楚了之后，去账房找张管家取我给你的酬劳。另外，城外还有个一百亩的小庄子，也给了你。算是谢你这几年吧。”
白鹭骤然得此惊喜，却有些恍不过神来，自己这么轻易地就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吗？心里竟然有些茫然。
她恢复在现代的记忆以来，在这里前十年的记忆就渐渐模糊，现在记忆最鲜明的，还是跟在林黛玉身边的日子。她虽是林黛玉的仆人，但是从始至终得到的都只有尊重，雪雁鹦哥她们也都跟自己相处的很好，还有吴嬷嬷......
还有一个月，就要跟这些人告别了吗？
只是，赎身出府，去自己过自己的，是她一直在心里想着的事，她是不可能因为不舍林府的人就放弃的。
便郑重对林如海道谢：“多谢老爷成全之恩。”
随后转身告退。
林如海觉得自己可以想象玉儿知道他要把白鹭放出府之后的表情。
肯定心里是不舍的，但是这对于一个丫鬟来说是天大的恩典了，她也肯定说不出不让白鹭出府的话。
只能心里不舍的将她送出去吧。
只是到底，这个白鹭对玉儿的影响太大了，作为一个丫鬟，不应该也不能对主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不甘为人下又对主子影响力很大的丫鬟会一直保持忠心。
白鹭走出长青堂时还在想着出府的事。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林黛玉出嫁，自己年纪也有二十左右了，这时候出府正好。到扬州的乡下去，装作男人*屏蔽的关键字*的寡妇，自己又有积年积攒的银两，跟当地的乡绅打好关系，或者更有运气的话还能求一个林如海的恩典，让他给下面人一点点暗示。估计还是可以过的不错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谁能料到林如海这就要让她出府呢。
一行走，一行想，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擦肩而过了几个人。
烟花三月下扬州，古人有这一句诗，不管原来是为了表达什么，可见三月下扬州是被认可的。
早春的天气，扬州城里弥漫着的都是湿润的绿意，柳枝是软的，河水是软的，街上叫卖的小贩们语调也是软的。
是以七皇子一行方进了城，就顿感扬州城实在是适宜人居住，尤其是春日，格外动人。
溜溜达达去了东城区，叩开巡盐御史林如海家的大门，长随李青将大红的拜帖递给门房，那门房只看了一眼就态度大变，从普通的客气到了客气而又恭敬，还透着一丝丝的亲切。
将他们请到花厅坐下，又使人上了茶点，门房才又道：“公子略等一会儿，我去回禀老爷一趟，这茶点俱是干净的，您若不嫌弃，就略用一点儿，想必远道而来的也辛苦了。”
李青笑眯眯的道：“行了，快去吧，我们等一会就是了。”
那门房便告了退，嘱咐小厮们殷勤着些，自己朝长青堂去。
花厅里，李青果然掀开茶盏抿了一口，道：“还真是好茶，林家的这个门房，倒是会办事。”
七皇子扫他一眼，也不搭腔，只默默的想着事情。
此次下江南，名头倒是好听，“秘密代帝南巡”，知道的人哪个会这样想？不过是斗不过了，暂将自己派来南边，省的碍着那位的眼罢了。
这个父皇，也真是个天真的。平日里瞧着手段也不弱，一到这些家事上就纠纠缠缠弄不清楚。
罢了，就当是来南边歇一歇。
一盏茶还未用完，先前那个门房就满头汗的跑了回来，道：“老爷请公子过去，还说请代为赔罪，不知道公子来了，没能出城迎接。”
“行了，走吧。”七皇子在心里嗤笑一声，明知道他肯定是悄悄来的，还说些“出城迎接”的话，这个林海，还真是，不就是想提醒自己身份不宜曝光，让自己别摆皇子的谱吗吗？拐弯抹角的。
一行人跟着门房朝着长青堂去。
顺着甬道默默地往前走，门房想往常都是他们把贵客来了的消息报给大管家，由大管家领客人去的，谁知道大管家这些日子不在，就刚好让他碰到呢。这位客人瞧着又不是个脾气好的，还是不搭腔为妙。
七皇子心里默默地想事情，李青则是看七皇子的神色，明智的决定不说话，至于其他随从，更没有说话的份。
是以这一行七八个人，竟一丝声音也听不到的。
走着走着，长青堂里出来一个丫鬟，恰恰与他们擦肩而过。
七皇子不过一瞥这丫鬟打扮的女子罢了，除了这一身衣服搭配的挺让人舒服以外，没留下任何印象。
然而越往前走，七皇子却越是放不下，不停的回忆着那一闪而过的半张侧脸，越想越觉得甚是眼熟。
肤色白皙，身量中等，没什么特别的，一双眼睛倒是有神，还有眉毛......
对了！
她长得倒与白婶有七八分相似，怪不得......
白叔的女儿若是没死，可能也就长这个样子吧。
听说是与白婶长得很像的......
“公子，公子，大人请您进去。”
门房有点着急了，这位公子也是的，走着走着就走了神，现在也不醒神，自己还不敢叫，只能小小声喊他两声这样子。
七皇子一愣，发现自己竟然走了神，不禁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一番。
进了屋，见林如海好端端的坐在那，又是一愣，果然虚虚实实的，这个林如海的消息还真是不能信，前些日子还病的要*屏蔽的关键字*，现在看起来不是好好的。
到底是在扬州啊，消息传递就是慢。如果是在京城，不出半月，就算林如海一直窝在家里，也肯定有人知道他没什么事了。
林如海虽然并没有亲去门房迎他，如今礼数还是很足的，恭敬地问了他的来意，就使人去把第三进里最好的一处客院收拾出来给他居住。又寒暄几句，就命人带着他去看住处。
至于称呼，随了他母亲的姓，称作“柳公子”。
下人们得了主家的吩咐，就殷勤的引着这位柳公子去客院，一路上还介绍一下府里的一些规矩之类的。
到了住处，“柳七公子”却是忍不住想，眼见还不一定为实，林如海上个月还病重，今日一见却是健康的很，那白叔的女儿呢？白叔的女儿真的去世了吗？
当年是真的亲自确定了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