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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回 豪杰山下遇强敌 西极重新起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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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来豪雄说到今,汉武天子有群英;嫖姚佻遢霍去病,匹马单刀任纵横。

    鄯善国王白领图出言不逊,要许飞琼留下陪他,气得许飞琼花容失色,王母粉脸生霜。汉天子心中大怒,问霍去病:“怎么样?能不能诛杀此贼?”

    霍去病看对方人马约有两千多,人马虽众,却散乱没有章法,服色也是杂乱,显然并不是同一部族,点头道:“手到擒来!”

    “那还不动手?”

    霍去病大笑,脚踢马肚子,一马窜出,手中壹豝刀举起,马肩头两只劲弩弩箭先飞出!他的三百虎士手里劲弩也纷纷发射出去。白领图的人马以为对方人少,虽看到对方虎视眈眈,也以为不敢动手,靠得近了,恰在弩箭射程以内,这第一波弩箭射出,前面的人纷纷落马,没了骑士的马惊扰起来,冲开了后面的人,奔逃起来。后面的还没有发现怎么回事,只听得喊杀声一片,就见白领图在前,后面许多人追来。

    白领图在霍去病冲出来时,本已无法幸免,可是他的马救了他,他的马是野马,号称駃騠,不仅神骏非常,而且最通人性,在主人没有发觉危险的时候,它就已经感知到惊险了,先人立而起,让过了射来的弩箭,接着空中转体,不等主人鞭策,就狂奔起来。白领图在它人立之时差点掉下来,心中怒骂,却听得锋刃飞来的声响,一激灵,已经明白。对方竟然敢以少击众!

    这时。白领图在前。霍去病在后,两匹马泼风一般蹄不沾地跑起,后面三百汉骑飓风样跟着刮过,那些鄯善国骑士不要说没有准备,就是有所预防,也一下子被冲得七零八落了,不知多少人瞬间成了枉死鬼。白领图在前面奔跑,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奔。以为手下可以替他阻挡追兵,却没想他和霍去病马都快若奔雷、疾如劲风,别人没等看清楚,两人就驰过去了。人们还在怔忪之际,后面汉军也到了,劲弩射过,长刀就寒闪闪劈落了,反而是他干扰了手下,使得手下不知所措,更多人死于非命。汉天子等人稍稍后退。避开了对方的包围,再看。只见前面两个黑点瞬息来去,冲乱了鄯善国人马,后面一条长长的尾巴,扫来扫去,打翻了不知多少人。

    白领图带来的人马,有一些是他本部族的,还想要上前和人撕拼,怎奈对方倏忽来去,没等动手,不是被射杀、劈杀,就是找不到对手了。更多人却是被他裹挟的异族,心里巴不得他失败,见机后退,不愿上前,有人还故意嚷叫,混淆视听,才使得霍去病的人马如入无人之境,来去如风了!

    白领图情急中见自己的人马已经散落得不成体统了,只得死命的往远处跑了,他的手下也跟着一哄而散。汉天子见对方散了,招呼人众把无主的马匹聚拢了,收拾起对方丢下的兵器,霍去病追不上白领图,只得收拢人马,回来交令。王母和帕塔提等人交口赞叹,叹服天子和霍去病的胆色。霍去病面有愧色:“没有抓住或者砍杀了白领图!恐怕还有不少的麻烦!”

    “想来他经此一战,不敢再来吧!”天子劝慰道。

    王母说道:“我们还是快快离了这里。”众人不敢稍停,纷纷催马,走了两天,颠得人散了架,马也没了精力,也没有见到再有人来扰,众人心中慢慢认同了天子的说法,白领图怕了,不敢再来了。

    王母和天子商议,找地方歇息。正好前面一处山岗,林莽茂密,一条小溪岗下流过。众人打水生火,歇了下来。到了半夜,睡得正香,就听得一片喧嚷之声,只见山下火光冲天,火光中也不知多少人马围住了山岗!白领图在火光中大叫:“那些个汉人,快快下来受死!”

    大伙面面厮觑,不知如何是好。霍去病跳起来,提刀就要冲出去,天子止住了他:“现在不像前两天,敌我不明,还是暂避一时。”

    王母见不是事,只得戴上面具,头上插上豹尾,说道:“我去看看。”天子还没来得及拦阻,她已经飘然冲下山岗,没有见过她本领的霎时矫舌不下,恍如见鬼魅!

    白领图被霍去病一场突袭,打的大败,差点做了刀下鬼,心中气愤难平,带着人找到最近的部族,召集了更多的人马,一路循迹追来。到了这山岗下,终于追上了对手。他本想也来个偷袭,把对方一举拿下。这山下部族对王母最崇敬,听说上面还有王母的人,心中畏惧,才燃起火把,喊叫起来。这时见一条白衣人影从树林飞下,远远地凭虚御空而行,心头震骇,等近了,看到头上摇摆的豹尾,脸上狰狞的面目,许多人已经下马跪拜起来。白领图又惊又怒,不相信王母竟真的和对手在一起。

    王母眼睛转动,扫视众人,每个人的屏息凝神,不敢瞬目。她微笑道:“你们半夜里跑到这里,想要怎样?不怕惊扰了山上神灵吗?”

    白领图横了心,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不怕白大王劈了你?”

    王母冷笑:“你倒是上来试试!看能不能劈了本座?”

    白领图身后一个人上前说道:“没听说王母下了昆仑山啊!还从东方来,跟着大队汉人,汉人什么时候归了王母门下了?是不是有人冒充吧?”他的话引起了骚动,许多人本就将信将疑,这时更加疑惑了,那些本已跪下的,不自在的起来。

    王母见此人一身皮裘,眼睛细小,脸上涂着白粉,脑后两条貂尾,知道他不是羌人,也不是西番人,乃是匈奴贵官!鄙夷一笑:“阁下又知道什么!本座在山下多年,和这些壮士、英雄,皆是素识。哪一位不知本座的来历?岂能容人相冒?”

    那人不以为然:“英雄们知道的是真王母。不是从随便哪里跑来的!山上藏着的人怎么不下来?霍去病难道还会怕了什么人不成?还有飞狼大侠铖乙。大鹏仙人孔几近!”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此人是谁,怎么知道了大伙的底细?他没有说汉天子,是不知道汉天子来了,还是故意留了一手?天子点头,孔几近几人也下来山岗,唏女不放心,跟在他后面。那人眼睛亮了。哈哈大笑:“果然是孔几近!这驾虎的夫妻,没有二人了!”对别人却不怎么在意。霍去病冷笑道:“大爷霍去病!你不是知道了大爷吗?还不上前跪下!”

    那人瞟了他一眼,“你先不要嚣张,这里还轮不到你小子作威作福的!”

    霍去病气愤填膺,就要拔刀,孔几近拦住了他,“小爷,稍安勿躁!不要中了对方奸计。”霍去病心中一震,安定了下来。“看阁下好像对我等挺熟的,那一定是熟人了?恕在下昏聩。看不出老朋友是哪个!请阁下自报家门。”

    那人气得,怒啸道:“孔几近。怪不得都说你牙尖嘴利,刻薄得很!哼哼,你不怕被恶鬼拔舌吗?”

    没等孔几近答话,唏女已经怒吼道:“我先拔了你的舌头!”手中长鞭搂头打下。

    那人并不在意,对疾风般的鞭子视若未见,在鞭子着头时,头微微一偏鞭子落空,他的头在鞭子落下时,一歪,夹住了鞭子!唏女自从出道,还没有人能躲过她的鞭子的,更不要说一招就夹住了她的鞭子!她狠劲后拉,对方只是头轻轻的夹着,她却不能拽动分毫。

    孔几近恍然大悟:“是你!你竟然还不死心,还想胡乱出头,真是不知死活!”

    王母也好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以你的声望,在这里颐享天年,何苦再出来代人受过呢!”

    那人原来是匈奴大巫地正,他和天尊在帮助乌丹太子败了之后,天尊心灰意冷进了南山不出来了;他跑到这里,白领图曾经见过他,知道他的本事,卑辞厚货请他出手相助。地正虽然年纪大了,却有一样爱好,就是女色,不能一天没有的。以他的本领,自然可以随处得到女子,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对方自愿在他身前宽衣解带,不愿以武力强求。白领图知道他的问题,所以把抢掠的金玉珠宝,毫不吝惜的拿出来,供他送与心仪的女子。因此,他才不得不到处为白领图出头。这一次白领图吃了大亏,快马请来了他,说了经过。他知道米叶尔的来历,也知道银狸的打算,前后一推,知道王母已经死了,现在的王母乃是米叶尔!王母活着,他还忌惮,米叶尔他就不放在心上了。孔几近虽然厉害,不过是仗着天上的大鹏,如果能是他招来大鹏之前制住他,他就无能为力了。别的人,他更是不以为意了,但是霍去病的出现,使得他不得不认真思索,他为什么到了西番?而且带着极精锐的骑士?难道他们有意于昆仑山?昆仑山还有什么值得汉军前来的东西?所以才动了去昆仑山的念头。白领图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孔几近他们也想不到此人已经想到了昆仑山上面的物件了,还以为他不过是帮人胡闹。

    地正笑了:“米叶尔,果然是你!”他在单于庭见了她之后,日思夜想怎么能和她亲密一场,却总是不能使她正眼看他一眼,心中气苦,如今她不再是太子的新娘,他也不是太子的庇护者,可以大大方方的抓住了她,既然不能用玩物讨好,他也不介意用一次强!如果再能得到昆仑山的珍宝,更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心花怒放了。

    米叶尔哪里知道他心中的龌龊,在这里遇见了故人,心中高兴多于感慨:“唉,想不到还能见到您老人家!老人家身体可好?”

    地正生气了,他最讨厌有人把他当做老人家了!“小丫头,怎么还是老人家长老人家短的!当初在单于庭,你可以尊重我,现在乌丹已经没了,我们可以平辈论交的。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喊我一声大哥,我就叫你小妹了。好不好?”

    米叶尔惊疑不已。她对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家伙。总是觉得不舒服。感觉到他的眼神怪怪的,让她喊他大哥,想想就别扭,看他热切的神色,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您老还是自重吧。小女子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起?我说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妹,就结拜了!谁敢放屁,说个不字!老爷扭断他的脖子。”

    两人一个要论交,一个推脱。众人看得好笑,白领图却大为吃惊,如果这俩人成了异性兄妹了,他的亏不是白吃了?还怎么找人报仇?叫道:“大国师,不要和她啰嗦,抓住了她再说!”

    地正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唏女拉不回自己的长鞭,驾下的猛虎不干了,窜上前,向着地正扑咬下去。唏女也丢开鞭子,双手张开。身子鹰隼般飞出,一人一虎扑向地正。地正大喝一声,撇了鞭子,脚腾空踢出,一头数百斤的猛虎根本没有近的了他的身子,就被踢中胸腹,飞了起来,“噗通”掉落在数丈远的地上,挣扎了一下,不动了!唏女眼中冒火,嘶吼着扑落。地正却也不敢小瞧了她,马轻轻后带,唏女身子在空中一个提纵,竟然没有落下,还是直直地向着对方扑去。这一招连王母米叶尔都暗暗赞叹,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地正马向后带,却是正等她继续扑来,算准了她扑到跟前时已经前力已尽,后力没生之际。唏女虽然武艺高强,在和人打斗上经验却欠缺的很,正落了对方彀中,眼看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打到对手,但也就这么一点点,却不能打到对手,身子突然下落,脑袋就暴露在对手跟前了,地正狞笑一声,手挥出,击向唏女的头顶!

    这时候、孔几近口中飞针也来不及发出,米叶尔的宝剑来不及使动,霍去病的宝刀也不能救援,众人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掌就要打死唏女。突然,大伙听到一声闷响,如击败草,唏女身子点地疾风般后退,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孔几近睁开了惊惧的眼睛,看着发生了什么。地正也怔怔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却是一个羊尿泡!已经破碎了,散出了酒香。原来有人在万不可挡之时,扔进地正的手和唏女的头中间一个乘酒的尿泡,救了唏女一命。大伙却没有人看到是谁扔的尿泡,地正没看到,孔几近、米叶尔他们也没有看到。

    地正气坏了,骂道:“是哪个赖种王八蛋,驴日的,来惹老爷?”

    众人只听得冷风吹动树叶的刷拉拉声响,有人后背发凉,有人轻声说道:“是鬼吗?”

    一句“鬼”吓得更多人身上发冷,眼睛不敢乱眨,看着远处。突然有人指着地正,惊叫道:“看!”众人都盯着他看,看得地正发毛,“你们看什么鬼?”

    他看到白领图等人眼中露出的惊骇,不知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越是如此,心里越是发毛:“看什么?有什么?”他觉得后脖颈有凉风徐徐吹过,寒毛倒竖起来,双手不由分说向着头顶抓去,一阵微风吹过,有人噗嗤笑了,声音就在耳边!地正知道出现了高人了,根本不是什么鬼魅。他凝神静气,身子不动,控制了马也不动,脑袋却缓缓扭动,竟然扭到了后面!众人的震惊,比见了鬼魅还有可怖!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脸,正对他笑,还对着他吹了一口气,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地正直反胃,定睛看去,只见此人胡子邋遢,身上鹑衣百结,毡片一般的衣袍已经分不出颜色、辨不清样式了,腰间提溜挂着十几个尿泡样的东西;脸上泥垢、汗垢不知多厚,一个大红鼻头,煞是醒目,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眯缝着,似是酣睡刚醒的样子。

    地正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了一个人来,满腔的怒火慢慢消散,口气却非常狠冷:“拐子,你也要搀和进来吗?你那个伙伴呢?怎么不见?”

    这时候张骞、甘父等人也来到了近前,张骞大喜过望:“师父!您来了!”

    李铁拐对他笑笑,“我来了。来得还是时候吧?”

    “当然是时候!”心中却怀疑,只有师父一个,就是再加上另一个师父。两个人也不能奈何得了白领图数万骑士。

    地正冷笑道:“拐子。别人怕你。老爷可不怕!你还是该滚多远滚多远!这里没你什么事。”

    “我倒是想滚,却不知怎么滚。你老兄给咱们滚个试试,让鸳学呗。”

    地正擦了擦手,他身后人群中出来两个人,脸上也都涂着白粉,身子挺拔,眼睛明亮,地正点点头。两人也不打招呼向着李铁拐扑去,手中的刀才突然出现在人们眼前。李铁拐竟然如临大敌,身子一个急晃,铁拐和对方两把刀就碰到了一起,众人耳中只听得“仓啷啷啷,哗啦啦”一阵乱响,耳朵生疼,牙齿发酸。再看,三人分开了,对方的刀丝毫不吃亏。倒好像李铁拐的铁拐被人家砍了不少的缺口!那两人对视一眼,二次上前。李铁拐凝神应对,手里两只铁拐上下翻飞,竟是不让对手逼近的打法。众人见他的铁拐舞动起来,挟着风雷滚滚之势,又非常的沉鸷,而对方的刀却轻灵之至,寻隙进击,在他摧山彻地的双拐面前,不退反进,招招进攻。打了五六招,大伙看出来了对手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他们手里的刀是宝刀,不惧对手可以砸断、打碎自己的兵器,而且两人的招式完全也是克制对手沉鸷功夫的。李铁拐吃亏在他本是仗着双拐沉重,招式沉猛,以为对手不敢和他硬碰,却不成想被对手料中了。对手恰恰可以克制他的兵器和招式。这是他,还有张骞等人没有料到的。

    但对手虽然找到了克制他的兵器还有功法,却还是没有想到他劲力的绵长幽深,别的高手使动几十斤的兵器,如果不能一击毙敌,往往后劲不足,就被人伤了。这李铁拐却好像不是,他的劲道在打了十几招后,反倒好像更加猛烈了,每一招使出众人就只听得“呜!”风声大作,地上尘沙飞扬,落空打在地上就是一个大坑。离得近些的人只觉得身上衣袂飘飘,脸上刺骨的冷风刮过,隐隐生疼。那两人竟然也不能近他身边一刀的距离,只能在八尺远近挥刀抵敌。三人竟然打成平手。

    张骞疑惑,这里怎么还有这样的高手,眼望王母,希望她能了解。王母也是微微蹙眉,对地正说道:“阁下哪里找来了这么高明的帮手?看来是要把我等一网打尽的架势!”

    地正微笑道:“好说,好说。只要王母愿意,咱们马上就可以让大伙过去。”

    “我愿意?什么意思?请先生划出道儿来。”

    “一个吗,就是这些汉人,交给咱。再一个,王母您在昆仑山时候也长了些,还是请您到哪个王宫里享福去吧!以后这西番地方,就不劳您操心了。可好?”

    “当然不好。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想要我的昆仑山?”

    “王母,你怎么还不明白!银狸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敢动手吗?你看看你现在还有几个人可以用的!你已经大势已去了,不要再螳臂当车!”

    王母冷笑不已,“哼哼!我可以随时歼灭你这个丑类!”说着话,身子晃动,地正急忙摆手:“别!我知道你本事大,我不跟你打!而且,你杀了我没有用!”就听见他身后一阵山摇地崩般的人声:“杀了他们!杀!杀!”火光冲天,火光蔓延到不知哪里去了,望不到边际。山上山下,林中、草丛都是一只只火把,一个个或白、或红、或黑、或青的脸,发怒的眼睛,闪亮的刀锋。

    “你能杀光所有人吗?这些人可都是供奉您王母的!您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愿意跟着咱们来反抗您老人家吗?”白领图说。

    王母默然,她当然知道这些牧人突然变心的缘故:历代王母都给了他们保护,使得他们能够不虞兵匪灾乱。但这两代王母在匈奴大军到来时,对于牧人遭受的困苦,没有挺身而出,而是在山中不闻不问,已经使得牧人心寒了;一些部族贵人乘势而起,相互攻杀,更是闹得牧人没了活路,许多人妻儿被掠卖,牲口被抢杀,人也被拘禁为奴,往日欢乐的草原,没了歌声、笑声,帐幕破败,绿洲荒芜。狼群四伏。她沉默一会。说道:“我知道了错在哪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大伙失望!”

    “以后?哼哼,你这次带着汉人回来,还不是想要仰仗着汉人来屠戮我牧人!以为汉军势大,打跑了匈奴,就可以在我西域为所欲为了!我西域人的事不用外人来管!”白领图叫道。

    孔几近微笑道:“你口口声声外人如何如何,这几个人哪一个是你西域人啊!不还是匈奴人吗?这个老先生,是大单于驾前的地正,为匈奴祭祀天地的;这两个。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狼部的高人吧!只是不知怎么称呼?我想狼部的高人现在到了西域的一定不少!”那两人正是匈奴狼部的高手,在匈奴原来都是大单于身边的人,只听大单于一人的,等到军臣单于沉迷酒色,一心要长生不死时,无心带着他们攻掠,也不再拘制他们,他们才慢慢和别的王公混在一起,替人卖命。这些人以往养尊处优惯了。大单于只让他们练功,从来不让其留意世事。所以他们功夫很高,却只会杀人,被人看中的也是这一点。伊雉邪就是得了他们有些人的相助,才剪除了异己,得了大位的。

    白领图看了孔几近一眼,“你还有些见识。既然知道厉害,还不束手就擒?”

    “大王只知道他们厉害,却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们是匈奴高人,在匈奴时就奈何不了我们,到了你这里,他们就能帮你对付得了我们了吗?岂不是笑话!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我们就到不了你这里,汉军也不会打得匈奴大军望风而逃了!”

    地正冷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你们能逃出匈奴是我们无用?只要我们想,你们时刻都是死的!只不过是军臣那个家伙无用,乌丹也是难堪大用,一对父子,两个笨瓜!现在白大王愿意听从我们,你们就死定了!”

    “嚯!听从?我没有听错吧?白大王要听从匈奴人的了?”

    地正不小心说漏了嘴,有点尴尬,白领图脸上颜色有点难看,却一闪而过,“你不要想挑拨我们。我知道你就是靠着口舌之利,到处害人不浅!在我西域,我们都知道了你的本领,不会上当的!”

    孔几近不怕他别的,就怕他不搭话,只要搭了话,他就有办法:“大王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要在西域称王称霸,害怕我们来了,阻挡了你的好事!哈哈哈!你们那些牧人兄弟知道吗?”

    白领图脸色大变,他确是想要统领西番各国,却发现难度非常大,才不得不借助地正这些匈奴高手,不听话的派他们去杀了,听话的聚在麾下,只是这些人虽然愿意跟着他攻掠别的部族,却是一盘散沙,稍有风吹草动就作鸟兽散,一点不能指望。

    一个骑红马的壮士催马上前,“白大王,怎么,你真的要做西域大王吗?”这人脸上没有涂颜色,火光中一张长脸,棱角分明,颔下胡须卷曲,眼睛却是蓝色的,头发没有扎起,披散下来,闪着金色的光亮。“楼兰王,没有的事。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带着大伙,把所有外来的狼蛇驱走!这群人就是最狠的狼群、最毒的蛇!”

    楼兰王将信将疑,看着孔几近:“你就是那个能上天入地的汉人?你是怎么上的天?”

    孔几近笑了,看来在西番,他孔几近的大名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王看我这样的人,瘦弱不堪,骑在马上,就能被颠碎了的。我们这群人里面,还有妇孺,怎么就被人这么害怕呢?看各位大王,都是英雄无比的气概,哪一个都能把孔几近撕碎了吞下去。是不是?”

    楼兰王微笑,他只见过有人自吹自擂,没见过有人还说自己不中用的,这家伙好玩,“你那个女人,看她的鞭子,可不是好惹的!是你的女人吗?他怎么嫁了你个窝囊废?”

    唏女的鞭子马上扬起,孔几近只能她打骂,别人是不能对他有丝毫的不敬的。孔几近摇手,让她放下鞭子,笑道:“哈哈哈,还是大王明白,有人连我这样的窝囊废都怕的要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白领图没有理他,看了看那边的战况,却还是不上不下的样子,李铁拐的双拐还是舞动生风,两个刀客刀光闪闪,每一刀都砍中铁拐,却不能攻进他身边丝毫。地正笃定的看着,好像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解决了李铁拐,眼睛却四处打量,李铁拐的突然出现,不可能是在他们包围了这里之后的事,一定是混在了他们中间,才能出其不意的让自己受辱!他能够混进这些西番人中,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多少人呢!那个和李铁拐形影不离的汉钟离一定也不远。

    霍去病见李铁拐和两个刀客打得难分难解,心痒难熬,他也是使刀的,一直以为自己的刀法已经天下无敌了,现在看了对方的刀,觉得奇妙无比,总是能在不可思议处出手,总是能适时地拦截到对手的势大力猛的双拐,砍中拐上,隐然是占了上风的。李铁拐虽然处于下风,却并不慌乱,口中不住地呼喝,每一发声都好像龙吟虎啸,震得树叶纷乱飘落,听得人心中震骇,拐使出也伴和着呼啸声,这也是他的一项独门功夫,寻常人早就被他的呼啸震碎了心肺了。他暗暗奇怪,哪里冒出了这么两个绝顶高手?如果狼部的都是这么厉害,自己这把老骨头恐怕要丢在这里了!他暗暗着急,钟离昧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

    他着急,霍去病更加着急,这些人罗里吧嗦的啰嗦不停,打起来的也不干不脆的,打个没完了!心中有气,突然怒吼一声,纵马冲向正打得起劲的三人,手中宝刀发出了慑人的鸣响。

    白云回望是祁连,行人泪下黄沙掩;啼雁惊飞狐鹿跑,又见豪强起烽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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