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 凿通逸史 > 第九十回 冷眼豪侠拼绝技 暗车王子观世尘

第九十回 冷眼豪侠拼绝技 暗车王子观世尘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凿通逸史最新章节!

    游侠江湖名气高,妇孺感佩胆色豪;手无重技制强虏,挥袖转身顽敌倒。

    孔几近决定跟她开个玩笑:“孔几近已经死了!很多人见到了他的残肢,我也见到了。他死的太惨了!浑身被人死成了碎片,骨头丢得到处都是眼睛还孤零零的挂在树上!呀!恐怖至极!”

    霁杯榕冷笑道:“绝对是胡扯!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的!绝对没有!他武功绝顶,已入化境。那呼延季盟号称匈奴第一高手,在他跟前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他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体,哼!谁又能撕碎了他的躯体!他胯下骑着的是猛虎,谁又能近的了他的身?”

    孔几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金刚不坏、刀枪不入也不是就真的不死的。”

    霁杯榕急了:“唉!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处处和我作对呀!他就是不会死,也不能死!怎么了?你怎么非要他死了不成?他和你有仇?”

    孔几近赔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能够长生不老。不过我疑惑的是,他是个东北夷、挹娄的野人,你来自西极,他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哼,你真是个孤陋寡闻的家伙!现在的天下,哪里还分什么西极、东极,匈奴、大汉!哪一家都离不开对方,甚至是好几方。就拿挹娄的事情来说,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挹娄有事,东北夷不安;东北夷不安,左贤王部就骚动了;左贤王骚动了,匈奴就麻烦了;匈奴麻烦了,大汉就要出兵了;大汉出兵匈奴,我们西极各部还能相安无事?啧,西极的人和马就都是战场上的亡魂了!”

    孔几近没想到他能够把事情看的这么清楚,心中佩服,正要恭维几句。就听得一阵喧哗,里面夹杂着女人的哭声。霁杯榕脸上变色,站了起来,孔几近也跟着站起,望着声音的方向。只见一群人挤挤抗抗的过来,哭声更大了,还有人脚踢、鞭打的声响。孔几近看的清楚,是一个壮士,赤着上身,光着头。身上刺的狼活灵活现的在烛光中好像要扑出来;他左手拉着一个人。哭声就是拉着的人发出的。右手的鞭子不停地雨点般落在那人的身上。跟着的人也嘴里唠唠叨叨的,咒骂着。那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了,每一鞭子下去,都有衣物碎片蝴蝶般飞起。女人的哭声渐渐地低落下去,孔几近不忍再看,却知道其中必有原因;霁杯榕却满面怒容,大声喊道:“你们干嘛欺辱一个女人?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实在恼人!快快放了她!”声音尖利,孔几近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心中奇怪。

    那群人更是奇怪:“你这姑娘,管人家两夫妻的事干嘛!人家丈夫管教不守规矩的老婆,说什么欺负人?”一个好像头领的人说道。

    孔几近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霁杯榕奇怪,她原来是个女子!她装扮成男人的模样,来和自己喝酒,是有意的呢,还是适逢其会呢?他决定继续看下去。

    霁杯榕冷冷一笑:“说什么两夫妻的事!你们这些人既然说是人家自己的事。为什么一个个好像嗜血的苍蝇一般的嗡嗡叫?一个个好像恶狼一样的围着,又是什么好人?”

    那头领大怒:“你是哪里的野丫头?敢跑到这里胡说八道!这是他们家的事,也是我们族里的事!难不成你和这浪娘们一样偷男人不成!才口出狂言。”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人的脸上已经挨了一下,半个脸肿起了老高。正是霁杯榕出手伤人。

    那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怒吼一声扑向了霁杯榕,他的身形灵动,身上厚厚的皮袍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纵跃。霁杯榕出手打人之后就防着对方,一个箭步跃开了,脸上笑嘻嘻的,丝毫不以为意。那人见霁杯榕躲避,以为她怕了,更是放心大胆的向着她二次扑来。霁杯榕这一次没有再避开,而是突然手里多了一把鞭子,紫莹莹的,不知是什么制作的。挥开了,约莫一丈五六长,向着对方击出。对方的本领此时展现了出来,他的手中空空如也,却抬手迎上了霁杯榕的鞭子,鞭子的一头落入了对方的掌心!霁杯榕大惊失色,用劲后扯,怎奈对方的力气大得多,她拽了几下,鞭子纹丝不动。

    孔几近看那人二十五六年纪,中等偏高的身材,脸上棱角分明,眼睛炽烈盯着霁杯榕,心中一动,这两人原来认识的!定下心来,看他们怎么玩闹。

    霁杯榕拼力要夺回自己的鞭子,怎奈鞭子在那人的手中就好似生了根一般,她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鞭杆,众人都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死劲争夺,都没想到她会突然丢手,那青年本想戏弄她一下,却给了她机会,一个把持不住,“噔噔噔”后退了几大步,身后的人想要扶住他,不想他的力大,几人竟然都被他撞倒于地上!霁杯榕撇嘴一乐,“谁叫你没事招惹我的!”上前不由分说把被丈夫抓住的女人拉了起来,那个男人居然不敢违抗,任由她把人拉走了。青年却已经止住了后退之势,脸上变色,把手中的鞭子扔掉了,二次上前:“霁杯榕!你个多管闲事的婆娘!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

    霁杯榕冷笑道:“鹤钟,别人怕你,我可不怕!给你面子你不接着,却要自讨苦吃,我就成全了你。”“鹤钟!”孔几近思索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他应该是一个王子的,怎么和一个女子动了真怒?他更是放心了,看他们怎么收场。

    两人就要动手,一个人站出来道:“王子殿下,这女子胡乱抢去了我的老婆,我跟她不共戴天!我要请王子让我跟她打。”

    “好。不过动手的时候小心点。”王子退开了,那个精赤着上身的壮士摇摇晃晃走近了霁杯榕,不由分说双手摆开合拢来,要把她圈进怀里!霁杯榕大惊,她可不愿被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搂进怀里,急忙向后面跳出,手里多了一柄刀。二指来宽,三尺多长,精光闪烁。众人都吃了一惊,那人不敢上前,女人却哭喊起来:“不要!不要杀了我孩子他爹!”

    鹤钟刚想过去,一个勇士已抢着过去,把那男子推开一旁,他的手中也有一把好刀,看着霁杯榕笑道:“你不是说过吗?谁要是打掉了你手里的刀,你就嫁给谁。哥哥今天和你玩玩。你的刀一定抓紧了。”说的话就有点不好听了。孔几近却看到鹤钟的脸色有点难看。这时双方已经交上了手。

    孔几近暗惊,这人的刀法精熟之极,看年龄也不过是与鹤钟相仿佛,而霁杯榕的刀虽然没有对方的娴熟。却另成一路,刀刀行险,竟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原来她虽然自小习刀,怎奈力气总是赶不上男子,经常因为力气小了那么一点而被人羞辱。她再拜名师,这名师根据她的特点,研究出了这一套刀法,每一招都是抢攻,却完全放开了。没有丝毫的防守招法。这么一种拼命的打法,任是武功比她高十倍,也不敢舍了命跟她打,往往是早早的跑开了,不跟她“一般见识”了。那上场的武士也是个王子。只是听说过有这么回事,却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说,以为是个好事,却没想到一旦交手,他立马后背就出汗了!对方的每一刀都好像要把他劈开,却也任凭他把她砍死!这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却成了拼命了!鹤钟看了却心中痛快,原来那人是单于庭的一个王子鹰淘,是右谷蠡王的儿子,目空一切,不把身边的人当回事的。他是左谷蠡王的部下,虽然也是个王子,怎奈和谷蠡王的太子是没法比的。双方转眼间就打了十几招,却是霁杯榕攻了十招,鹰淘才反攻了一两招,却是苦苦支撑的样子。众人都是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鹤钟虽然忌恨鹰淘,却也知道,如果他死于此地,这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一天的!

    鹤钟看准了场中的局势,手中多了一把长刀,这把刀丝毫没有起眼的地方,和普通的匈奴武士的刀没有两样。孔几近看到他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关节也好像比别人的大;再看他握刀的姿势,一种相当奇怪的姿势。心中一动:“他的刀法要远胜场中交手的两人!”这时,霁杯榕的刀再次劈下,鹰淘不敢硬架,侧身避开,没想到对方的刀速度极是惊人,他刚刚想到侧身,动作还没有到位,刀已经挂着风声从耳畔掠过,“嗤啦”一声轻响,刀掠过了肩头,他新穿的麂皮袍子被利刃划下了一片,飘落地上!鹤钟却恰好长刀挥出,压住了霁杯榕的刀,鹰淘才跳出圈外,眼睛已红了,想要二次上前,被几个人劝住了。

    鹤钟的刀好像带着千钧重量压在了霁杯榕的刀上,使得她想要动一下也不能够。鹤钟却仿若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抽回了自己的刀,笑道:“一个女子,这么的不要命,不怕嫁不出去吗?谁个敢娶你回去?岂不是要闹翻了天!”众人哄笑起来,孔几近觉得这个青年倒挺有意思,如果可能的话,应该交一交。霁杯榕见鹤钟王子拿开了长刀,突然抬手劈出,这女子虽是女儿身,却刚烈勇悍至极,虽和鹤钟素识,也知道对方本领比自己高得多,仍然全力攻出。鹤钟好像已经算到了她的心思,长刀平平伸出,恰好又压在了她的刀脊上。霁杯榕也早有打算,一击不能凑功,瞬即变招,刀没有回抽,微微下压,已经脱离了敌人的刀势,再次攻进。鹤钟却好整以暇的长刀一立,再次压在了她的刀上。霁杯榕的勇悍之气此时大大的激发出来,处处受制却招招抢攻。那鹤钟却总是攻敌之所必救,淡然处之,孔几近觉得他轻松地很,别人也觉得他胜券在握了,只有他自己暗暗叫苦:碰上了这么个不要命的主儿,还不能伤了她,对方却根本不知趣,不领情,不停地拼命,他是头昏脑涨了。

    孔几近看的乏味至极,游目四顾,发现场中少了个关键的人:引起事端的女人不见了!那女人被人羞辱,被霁杯榕救下。然而救人的还在与人激斗,她却悄没声的跑了!也有人发现丢了事主,那个女人的丈夫大呼小叫起来,一下子居然是涕泗横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我的天啊!你咋又跑了啊!扔下了我可怎么办啊!”让人觉得他可怜之至。场中打斗的两人自然停了下来,鹤钟看着那人,鄙夷的怒道:“你干嚎个什么!早让你砍了她的腿,你不舍得!现在她跑了,你自己找去吧!小心不要被人砍了你的蹄子!”领着人就走。孔几近看的莫名其妙,这些人忽然而来。轰然而去的。也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鹤钟想走。有人不愿意了,霁杯榕上前立在当路:“怎么?惹了事就想走?没那么容易!给姑娘留下了你的蹄子!”这时候她的帽子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了,一头秀发,衬着娇容。比男装又是不同。鹤钟看的痴了,他觉得一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才在她跟前处处受制,一颗心拴在了她的身上,而不能自拔。鹰淘却是心中愤恨,他见到过两人暧昧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今天本想羞辱霁杯榕一下,却没想到她如此的狠辣,不仅没有羞辱成她。反而自己差一点在她手下栽了跟头,心中的气恼是无以复加了。现在见她上前挑战,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是我们鹤钟王子的对手!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处处忍让与你吗?我看,如果你真想挑战的话,很简单。约个招数,比如三十招或者二十招,分出个输赢来,大伙看着又有趣!”鹤钟心头一震,知道他话里有话,是要他们上当,刚想说话,霁杯榕却抢着说道:“行行行!我们就以十招为限!如果十招之内你胜了我,我立马自刎!如果十招过后,我还在这里,你就饮刀自尽!”鹰淘大声叫好,众人却是面面厮觑,不知道她哪根神经错乱了。

    孔几近忍不住说道:“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干嘛要生死相搏呀!胡闹吗!我看你们还是各走各的道吧。”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鹤钟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她居然是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喝酒的!心中的不舒服烈火一样猛然迸发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孔几近,好像要把他看死了;鹰淘见好戏还没有开场就有人打扰,心中不爽,又见孔几近是个汉人装扮,心里的气愤也迅速地升腾起来。他冷冷说道:“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外族异人!我听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是说的你这样的人吧!把身上的武器交出,滚出去!”

    孔几近没想到一下子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觉得好没来由,笑道:“这位王子此言差矣!我们哪一个人都不是自己来到的匈奴,也不是自己愿意留下的!是大单于屡次兴兵,才使得无数的异族人到了匈奴的。如果匈奴没有了这些异族,恐怕匈奴也不成其为匈奴了。试看单于庭数十万众,有多少是异族?王子能把人全部撵走吗?”

    鹤钟和霁杯榕都是一愣,觉得他说的有理,鹰淘却是狞笑一声,“别的人自有人管束。今天本王要管教的是你!你以下犯上,左右拿下来,把他的蹄子先给我剁了!”几个勇士轰然上前,就要拿孔几近。霁杯榕不干了,长刀晃动,守在了他的身前,叫道:“哪一个敢动手的,先让我剁了他的爪子!”

    孔几近微微一笑,绕过了她,到了近前,回头说道:“这些王子们都是讲道理的,那能够说杀人就杀人,说砍人就砍人的!如此一来,单于庭岂不是乱了!”,又对众人道:“我听说大单于严令:不得私下里动刀动枪的,否则,杀无赦!这下子在这哄哄嚷嚷的半天,恐怕早有人报了上去。各位还是不要逗留的好。”昂然走了。众人听了,鹰淘虽然悻悻的,也不敢过于托大,他也知道单于庭局势复杂,说不定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止住了手下的人。他不闹事,鹤钟自然也不愿多事,任由孔几近走出去。霁杯榕也跟着走出去。

    二人刚刚到了门口,“呼啦”有人掀开了门帘,一群人蜂拥而入,口中大声地嚷嚷:“谁在私斗?快快放下武器,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是个沉静的青年,却是个汉人,头上的紫貂帽子。耳畔挂着的硕大的明珠,身上的锦袍,艳丽,裁剪的精致之极。只是,孔几近觉得哪里不对,他的锦袍虽然精致,却邹巴巴的,下摆沾满了草屑和泥污。霁杯榕见了他,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欣悦莫名。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叫道:“你终于来了!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人砍了!”

    青年微微一笑:“你不是又欺负了人家吧!”看着孔几近苍白的脸。瘦弱的身躯,对他微微点头,以为霁杯榕欺负的就是他了。

    一个人冷冷的道:“都尉大人明鉴的是,这位姑娘不仅打了我的族人。还差一点把鹤钟王子打了。可惜。”却没说可惜什么,是可惜她没有打了鹤钟,还是可惜他们没有打个两败俱伤。说话的正是鹰淘王子。都尉见是两位王子,虽然他是单于庭的都尉,专责单于庭的究盗奸宄之事,只是对乌丹太子一人负责,跟各位王子不打多少交道的,也不得不侧身一旁笑道:“王子殿下安好。小丫头惹了两位王子,自有她的主人管教。哪里有损害。找她主人报了,该使钱使钱,该责罚的责罚!”

    鹤钟一笑,没有吭声;鹰淘摇头说道:“看来你这个都尉也不过是欺软怕硬!见了猛人也不敢纠察与她。”掉头走了,鹤钟微一颔首也率人鱼贯而去。孔几近心知这青年就是近年在匈奴崛起的一个英雄铖乙。不愿现在就与他相见,转身迤逦去了。

    铖乙对霁杯榕道:“公主殿下陪着太子在巡视,听人说一个女子和人大打出手,就想到是你!让我火速前来看看,别让你吃了亏。怎么回事?”原来这霁杯榕是黎幹公主的婢女,到了单于庭之后却极是艳羡汉地女子的豪侠,经常打扮成男子的装束,四下里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公主对她极为喜爱,不愿责罚她,这反而纵容了她,使得她到处惹是生非,虽然也曾经救过几个烈妇,助过几个弱者,多数时候却是好勇斗狠,在单于庭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鹤钟等匈奴王子觉得她是个胭脂烈马,心中向慕,怎奈她目无余子,对于追求者和爱慕者,一视同仁,打!

    见铖乙没有责备,还说太子和公主在关心自己,她洋洋自得起来,说:“本大姐今天高兴,正在喝酒,见了一个外地来的汉人,就和他一起喝了起来。说了不少的东北夷的故事,正在说的热闹,鹰淘那几个小子带着一大群人拉着一个女人在游街,说什么女人不守妇道,要砍了女人!我一时心中气恼,就出手把人给夺了。谁知道几个小子心中不服气,要跟我比划比划。本大姐自然是来者不惧惧者不来,任凭他们车轮战,老子也凛然不惧!”骂骂咧咧的说了经过,说到了孔几近被鹰淘要砍了腿子,却了无畏惧,谈笑风生的,佩服至极:“那小子真是有种!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他居然跟人说起了道理!胆子简直比我还要大!”

    “唔!你说他来自东北夷的挹娄?你们还说了孔几近?他怎么说的?”

    “他说孔几近已经死了,尸骨四散,惨得很!我根本不信。不过他说的信誓旦旦的,还说他自己就见到了孔几近的尸骨。”

    “孔几近据说一点不懂武功的,这么些年是不是他学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既然都说他失了踪,还有人见到了尸骨,也说不定真的就死了。嗯,这个人有时间我倒要会会他,向他请教一二。”

    “我最是佩服你的就是你总是这么虚心!你干嘛向他请教?他向你请教才是!单于庭哪一个人有你那么大的学问和本领?除了我们公主之外,我看就是你了!太子好像也差不多。”

    铖乙一笑,“世间的事情,有几个人敢说都了然于胸?当然了,像大姐这样的奇女子,世间所无,天下几希的!”微微刺了她一下。

    霁杯榕哪里听出了他的讥刺,更加的得意洋洋了。

    铖乙和霁杯榕回到乌丹和黎幹公主米叶尔那里,这公主到匈奴,本是先已经与乌丹太子定了婚约的,谁知道来到单于庭,大单于却一直身体有恙,根本不见公主,也不提完婚的事,两人虽然急躁,却也无可奈何。宇侣之等太子身边的人觉得一定是有人暗中破坏。请太子在大单于方便时,亲自催催,太子却是个纯孝之人,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惹大单于焦急,也一直没有说。所以两人的婚事竟然就此拖了几个月了。不过他们都是草原游牧儿女,对于男女之事没有那么多的的妨碍、讳忌,经常见面并一起出行。今天也是,米叶尔见天气晴朗,遂约了乌丹,游观单于庭元旦的景致。

    这时候众人正在看一处冰雪雕刻的景物。只见一条巨龙鳞甲森然。在阳光下遍体银光烁烁。头角须鬣活灵活现,四肢腾空,下面的雪座好像不能拘囿住它,马上就要飞上天空。围观的人们啧啧赞叹。旁边的雪雕却是一匹奔马。昂首怒嘶状,四只蹄子已经有三只腾空了,仅有左后边的蹄子踏在座上,惊险至极,也不知雕刻者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雪是很难持久的。众人转过了一处,一头大象好像在迎风嬉戏,脚下的小象在向老象撒娇,母子两个挨挨挤挤。其乐融融。乌丹太子见了,心有感触,动物尚能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万物之长的人倒好像不及动物了!见他面有戚容,米叶尔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了,我们就回去。”

    乌丹摇头,知道她并不轻易出来,难得的出来这么一次,不能因为自己扫了她的兴。众人继续在单于庭游走,太子和公主为了不惊世骇俗,两人坐了一辆普通的大车,有大车亲自驾着;宇侣之等人也是一般的武士装束,守在周围,他们转了半天,四下的牧人、仆妇竟然没人看出来太子和公主与他们一起游玩的。

    铖乙带着一般武士在外围巡视,把一些碍眼的人早早赶开了,他没有心思观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冰雪雕塑,拥挤如潮的人群里面,谁也不知道隐伏着怎样的危机。而太子和公主又要和普通人一样,不愿意驱散了普通民众,自己冷冷清清的看,这就苦了铖乙、宇侣之他们了。眼见太阳西下,铖乙觉得太子他们应该回去了,向宇侣之远远地打个手势,宇侣之点头,向前对太子道:“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殿下和公主是不是回去休息了?”太子见公主兴致勃勃的样子,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宇侣之无奈退了下去,对铖乙回了一个手势。两人这些天为了太子的事相互配合,渐渐地默契了,原来心中的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铖乙无法,只得继续打起精神,眼睛盯着南来北往的人们,一个人施施然的进了他的视线,此人一边浏览两边的雪雕,一边眼睛瞄着各处的卫士。乍一看此人和一般观看景致的人没有两样,只不过他的眼神太过犀利,铖乙觉得此人一定是个非同一般的人。他让老酒怪和众人继续注意周围,自己装作无事的,进了人群之中,慢慢的靠近了那个人。当他进了人群,铖乙的心突然突突乱跳了几下,这是前所未有的事。铖乙心头暗惊,偷眼瞧去,身边的人大多是面色木然,眼睛混沌的!他知道不妙,自己费尽心机,却原来敌人已经四集了!

    不过这也激发了他的豪情,他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捋虎须!他脱下了戴的帽子,露出了乌黑的头发,这是他的暗号,就是危急了!老酒怪远远地见了,命令手下的武士做好准备,并向宇侣之发出了暗号。宇侣之放眼看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们在周围挤来挤去的,一个个眉眼痴迷,痴头巴脑的,觉得是不是铖乙过于小心了。不过也不敢大意,对手下卫士做出了一个手势。

    太子和公主的大车到了一处,那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却原来是雕的单于庭的景致,只不过是细微了许多:一个个的帐幕,穹顶林立;各国的人物栩栩如生,眉眼分明,人物手中的物件家什毕肖。大伙指指点点,高声喝彩。一片喧哗声中,宇侣之好像听得有轻轻地弓弦响动,接着雪雕崩裂,里面的人物竟然跳了出来!

    冰肌雪骨玉为尘,雕龙刻凤自天真;草原风云出秒手,市廛真容动人心。

本站推荐:狼与兄弟修罗刀帝白袍总管神祇飞剑问道仙帝归来重生校园:最强大小姐仙逆天下第九最强反派系统

凿通逸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推窗看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推窗看云并收藏凿通逸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