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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挹风元登基挹娄 孔几近陷身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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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无常风云多,公主柔情系群魔;天地再新家国复,回头山林冷风过。

    这一下异峰突起,连孔几近也没有想到,挹风元又惊又喜,塞梦圣三人惊怒交加。挹风元温言让众人起来,无端得了这些武士,她本已绝望的心,重新恢复了希冀。孔几近心中一动,知道自己还要推一把,在挹风元和挹娄武士叙旧的时候,对塞梦圣几人说道:“现在的局势,各位是否清楚?”几人以为他是说他们三人已经瞬间陷于劣势了,亨支渠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孔几近一笑:“先生们误会了!我不是说眼下、跟前的事,而是说整个东北夷的事。诸位觉得,谁能够成事?”众人一愣,他们这些天也不停地探讨这个事,只是碍于亨支渠对挹娄王后的感观,不敢过于刺激他,塞梦圣心中是大不以为然的,觉得她是自不量力,加上扶余王的突然介入,搞什么两国合并的把戏,塞梦圣在沃沮等国没有出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成不了气。狮湧滑却是个莽夫,亨支渠被心中的幻象蒙住了,所以都看不清,塞梦圣对孔几近一揖到底,“请先生指点!”三人里面塞梦圣是他们的大脑,现在他这样,另外两人也看着孔几近。

    孔几近淡然一笑,“诸位是关心则乱,本人是旁观者清!你们这么多人捉拿公主一人,公主的本领高过诸位了吗?”几人摇头,他们也在纳闷。“天意如此,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公主洪福在天,自有神人庇佑。在下本来从北极而来,滞留于此,在这山中将近一年,每天悟道修行,晚上观测天象,知道挹娄国民有难,有外星冲撞中间的王星。王星蒙难!外星虽然占住了王星之位,怎奈在王星蒙尘之处,又有一个小星在慢慢生长。我断定,国王的后人一定可以重夺大位,赶走外星!现在,在外星的周围,有几个大星逼近,外星的光芒已经暗淡得很了!诸位,夺人之位、灭人之国,智者不为!天象如此。事理如此。余下的。我就不多说了。”在他胡扯什么天象的时候,塞梦圣三人将信将疑,那些挹娄武士却已经围了过来,他们深信不疑孔几近的说法。围着挹风元欢呼雀跃起来。

    塞梦圣三人知道现在是他们生死一线的时刻,不能尽早决断,众人一拥而上,他们这时候斗志全失,加上高深莫测的孔几近,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亨支渠还心存幻想,犹豫不决,狮湧滑唯塞梦圣马首是瞻,塞梦圣再次一揖到底:“谢先生指教了!我们兄弟自当助公主建功立业!只是不知公主意下如何?”他对着孔几近说。表的忠心却是对着挹风元的,挹风元心知几人的才学勇气都是上上之选,只是原来为敌所用,现在他们既然拥护自己,自然是善莫大焉。挹风元上前抛了拐杖。也是深深一揖,却是对着塞梦圣三人,说道:“挹风元何德何能,能得几位大贤的臂助!”三人急忙跪倒,挹风元也跪了下去。孔几近看了,心中感喟,这些人都是做大事的人!远非自己可比。

    孔几近带着众人到了他的山洞,搬出了所有的酒肉,众人大吃大喝,欢笑畅谈。塞梦圣看了大伙一眼,对孔几近说道:“先生下一步的行止,可否见告?”众人一愣,有机灵的马上明白了,孔几近还不能走!他要是走了,众人的蛊谁来解?孔几近心知肚明,他的所谓的蛊乃是吓唬这些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虽然表面上说道慷慨激昂的,谈笑风生的,心中对自己恨极,如果没有个权宜之计,今天不是死几个人的事,这挹娄还不知要乱到何时!收拾残局的,挹风元是不二人选,只要她登高一呼,一呼而百应,顺势就可以稳定住挹娄的大局;沃沮、秽貘等国出兵,不过是趁火打劫,见到了真主人,自然就趁坡下驴,得了便宜,还给了挹风元天大的人情!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挹风元首先能保住性命,那么自己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那就对不住了,必须骗这些豪侠英雄了。他的蛊,不过是几片寒冰罢了,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谁也看不出来。孔几近知道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机,微微一笑,“我当然跟着各位的后面,襄此盛举了。”众人大喜,只要他不跑远了,大伙的生命就无忧了。

    孔几近留恋的看了一眼山洞,里面的可用的物品都留下了,只不过恐怕再也无人会用了,不知道是哪一个猛兽占住了,糟蹋了。他只是带了自己的一张石弩,几把药材,骑着老虎跟着挹风元出了山。这老虎,他本想放了,后来一想,自己没有多少本领,有这老虎,也是一件看家的宝贝,别人自然不敢轻看自己了!

    挹风元到了山下,塞梦圣召集了自己带来的武士,挹风元惊喜交加,这些武士有千人之多!本来是追杀自己的,现在成了自己的得力手下了。武士们见了挹风元,也是又惊又喜,一起上前给公主见礼,挹风元对大伙温言慰勉了,众人本来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追杀她的,现在有这样的结果,热情高涨起来。

    挹风元兵锋所到之处,众人听说是被冤屈的公主回来了,开门相迎,道路两旁的人民箪食壶浆,欢声雷动。挹风元见到有人,就远远地下了马,对人们慰问,嘘寒问暖一番,才重新上马。感动的四乡的百姓臣民哭声阵阵,自发地跟在公主的后面,浩浩荡荡的杀向王都。到了王都,王都国门洞开,王都仅剩的百姓涌出来迎候,道路两旁跪满了人,远远地有人高呼“公主到了!”一下子哭声大作,公主在孔几近等人的保护、陪伴下,下了马把路边的百姓一一扶起。

    原来,挹风元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挹娄,王后和扶余王大惊,他们早就是焦头烂额了:扶余国内,几个部落纷纷自立为王;挹娄国内,人民纷纷起来反抗,打死了前往镇压的武士;沃沮、秽貘联军已经占有了大半个国土,挹娄军队不是望风而逃,就是反戈一击!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想要为挹娄、扶余做些好事,怎么那么多人反对!两人眼看众叛亲离,就带着珠宝财货,偷偷地溜出了王宫,现在已经不知到了何处了。

    挹风元没有受到一点抵抗,就进了王都,收复了挹娄。进入挹娄的沃沮、秽貘军队听说了挹风元进了王都,马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挹风元在王宫里感慨万千,当初她出逃的时候,栖栖遑遑如丧家之狗。目不交睫、夜不成寐;现在回来了。轰轰烈烈。气势非凡。她挽着孔几近的手,在王宫四处走了一趟,王宫里面破败不堪,已经非复当日的繁华。她看着跟在身后的大臣。说道:“我的王宫尚且如此,可见百姓们被祸害到什么程度了!把所有可以动用的国库的财物,全部分给了百姓!任何官员,如果敢于侵吞克扣,杀……不,不,喂虎吃了!”对孔几近嫣然一笑,孔几近骑着老虎,在挹娄人民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撼。人民都对他顶礼膜拜,甚至超过了对公主,当然现在已经是挹娄女王了的挹风元,的尊崇!

    孔几近对挹风元的处置方法、办事能力大为赞赏。挹风元女王穿着在山中的衣服登了王位,简单的仪式之后就到处走动。访贫问苦,吊丧恤孤。孔几近、塞梦圣等鼎力相助,孔几近却是个穷光蛋,塞梦圣、亨支渠和狮湧滑却是家财万贯的,都拿了出来,可就解了挹风元的燃眉之急了!亨支渠和狮湧滑作为女王的使臣,前往沃沮、秽貘联军处交涉,自然是马到成功,联军退到了边境之外,听了两人述说女王的英明神武,得天之佑,又有神一样的孔几近相助,联军惊掉了下巴,不仅把土地归还了挹娄,还把抢掠的人口、牲畜、财宝全部奉还了。

    两人在王宫交旨,陪伴的还有沃沮、秽貘的使臣,女王慰勉了亨支渠、狮湧滑两人,封亨支渠为挹娄马加、狮湧滑为牛加。脸色一沉对两个外国使臣说道:“你们无缘无故前来侵略我挹娄,伤我人民,掠我牲畜,劫我财货,实在是胆大、可恶至极!虽然如此,念你们知错能改,反我侵占之地,归还我的人民。我不为己甚,暂且记下。以后你国如果能够鉴于以往,不再犯错,或则罢了;如果不然,还敢侵略骚扰与我挹娄,我挹娄虽然国小民乏,亦当与你们周旋到底!”两个使臣不停地擦去额头的汗水,一路上他们见到了挹娄人民的同仇敌忾,见了英风勃勃的女王,已经心折,自是唯唯诺诺,不敢置辩一词。

    在挹风元把国事安顿住,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了,这时候已经是大雪、飙风肆虐,积雪盈尺了。孔几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啦。几个月里,有人把前王后和前扶余王的脑袋送了来,他们带着大量的财宝,却是引起了强人的注意,虽然两人本领高强,奈何舍不得财物,看不透局势,被强人劫杀了。挹风元见了两个人头,重赏了送人头的人,把两个人头摆在她父王、母后的灵前,默默祝祷了一番,命人把人头带出王宫。人头刚刚露面,百姓们一拥而上,抢了去,在地上不停的被踢来踢去,后来几只野狗叼了去。他们的尸体,也早就被发现的人分食了。孔几近听说了,心里惨恻,此二人虽然是咎由自取,他们的死亡也不是自己亲手所杀,却总是因为自己,他们落得个尸骨无存!

    孔几近在挹娄的日子虽然艰苦,却能够自得其乐。说这里艰苦,原因在于虽说是挹娄王都,奈何孔几近看了,不说是与汉庭长安远隔天地云壤,比匈奴的单于庭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和丁零的王庭倒是有一比,只不过是有人、有房,宫殿不过是稍大些的土墙茅屋,比丁零的穹庐帐幕像那么点样。不过经过了大乱之后,人口稀少,街市冷清。孔几近能够自得其乐,是他在丁零待过,那丁零跟汉地隔着一个强大、广阔的匈奴,人口、习性与汉地有着非常大的区别;这挹娄却和汉地有着很多的交往,国中也有一些汉人,就是本地的土著挹娄人,也有很多人到过汉地,对汉地的风情、人物多有了解。孔几近在他们中间。还没有多少异域他国的感觉,与当地人相处起来容易得多。他看挹风元、塞梦圣、亨支渠等人每天忙忙碌碌,他对治国安邦不懂,帮不上忙,;看着国都的人民也都是忙着重建,到处是百废俱兴的场面,这些他感兴趣。

    孔几近瞅瞅这家的新房,上前指点几句,房子就进度加快,构造坚固得多。而且布局更加合理;看看那家的庭院。说了说。院子里的景致多了几分雅致,少了不少的荒疏;街上哪家店铺开张,总要请孔几近前往,孔几近对他们的经营喜欢评讲几句。主人听了照做,总是一下子生意兴隆起来。挹娄国的营造官每天不停地派人找他,询问国都的营造事宜,孔几近不厌其烦的在树皮上画着各种图形,营造官都是如获至宝,命人照做。

    孔几近的日子充实了起来,每天睁开眼都有人在跟前等着,请他指点、安排、绘制,大至宫殿营造。小至小孩玩具。孔几近乐此不疲,每每到了很晚,才哼着小曲,踩着醉步,回到住处。一倒下就睡得不省人事。

    厚厚的积雪明显影响了挹娄人的重建进程,孔几近也大多时间窝在哪一家的屋子里,一边烤火,一边摆弄些小玩意,挹娄多的是各种木料,孔几近的心思重新回到了高车上,挹娄的青年围拢在他的身边,把木料鞣制成型,装配起来。挹娄盛产的还有铁,孔几近每天都跟铁匠们混在一起,研究如何锻打出更好的铁器。这里有几个相当高明的铁匠,能够打出各种你能够想到的玩意来,只是铁的质量,使得打出的铁器难堪大用,只能做些日用。连高车的大轴也打不出。孔几近跟人弄了大半月,也没有做出一根大轴,心头苦恼。这一天,他从铁匠那里出来,喝得摇摇晃晃的,屋里的人也是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走出去,也没有人上前相送。孔几近笑道:“你们几个王八蛋,真不是东西!哥喝成了这样,也不起来!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吹大气,说什么挹娄人比汉人能喝酒!哥一个人就把你们喝趴下了!”

    晃晃悠悠的走在雪地里,他已经很久没有骑虎了,挹风元要给他一匹马,他也拒绝了,他喜欢跟人聊天,来回的上马、下马的太麻烦。大雪其实停了好多天了,只是这里就是无雪的日子,也是积雪盈膝。孔几近气喘吁吁地走着,惨淡的月光照射下来,一个人影停在跟前。孔几近揉揉眼,这么晚了,还有酒鬼呢!他笑了,“兄弟!喝多了吧!跟哥走,哥把你送回去。”

    那个人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孔几近不乐意了,在挹娄国都,上至女王,下至街头小民,还没有人不给他面子的。他走近了那人,抬起头,一个白惨惨的脸,一条大红舌头,两只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孔几近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孔几近的惊叫声惹得几只狗叫,国都里面的狗全部叫了起来。挹风元在王宫里面觉得眼皮直跳,这些天,她总算就了序,挹娄各地人民安定了下来,各种重建事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官员和民众的心气都上来了,气象日新。但是,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她的脑海里面总是一个人,他好像没有正型,也不关心国事,总是做些不中用的事,但是大家伙都挺喜欢他的。他的脑袋里总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每天见到她时,手里总能拿出个稀奇玩意来逗她高兴。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已经多次建言,说他的小道很可能导致女王陛下的沉溺,玩物丧志所导致的惨祸不远。女王也是惕然惊心,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真的是一个玩物丧志的人吗?挹风元也在怀疑,她听说过有的人大智若愚,她这一次能够复国,孔几近可以说居功至伟,哪里是什么小道了!但是,他自从出了那一次主意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治国方面建过言、献过策了!每天只是游玩嬉戏。挹风元苦难极了,她不知道,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孔几近,他到底想要怎样?他愿不愿意留在挹娄,帮助她治理挹娄?她觉得孔几近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热情,他怎么总是视而不见呢?

    挹风元恍恍惚惚听到好像是孔几近的叫声,接着是整个国都的狗叫。她猛然坐起,心底一沉,知道孔几近一定是出了事!她手中提着一柄剑就冲了出去。几个卫士不知道女王是怎么了,也只得跟着冲出。挹风元到了街上,狗叫声停了下来,街头没有人,只有白花花的积雪在月光下发着光。塞梦圣、亨支渠等人也出来了,很多大臣都钻出了热烘烘的屋子,来到寒风凛凛的街头,每个人心头都有怨言。当他们听说是孔几近可能出事了,每个人都闭紧了嘴。一个雪窝,没有一点奇异之处。挹风元看着这个雪窝。仿佛看到了孔几近被人抓住的惨景。她目中喷火。一时心思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也想不起谁会捉了孔几近去,他大大咧咧的,虽然好酒。虽然喜欢与人斗嘴,却深得大伙的喜欢,塞梦圣等人也是最近刚刚知道,他所谓的蛊毒,不过是一片寒冰!众人开始的时候是将信将疑,后来才慢慢接受了,继而是心头狂喜。他们虽然有点气愤被他所骗,只是因了他,众人才得修成正果。却也并不记恨他。大伙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敢偷偷掳了他去!这挹娄国都虽然是只有数万人,只有三五条街,但再怎么小,也是一国之都,卫士也有数百人之多。挹风元、塞梦圣等人也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女王的意中人掳了,所为何来?众人心头大震,纷纷看着挹风元。

    挹风元也想到了这个,对方肯定是拿孔几近要挟的!挹风元匆匆回到王宫,老虎听到了人声丛杂,吼叫了起来。挹风元停住了脚步,来到老虎的跟前,老虎在团团打转,眼睛盯着她。挹风元心头一热,虎还在,人却杳无踪迹。塞梦圣叫道:“等等!对,老虎!”众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见他上前解开了老虎的绳索,老虎窜出,众人紧随其后跟着窜出。

    老虎出了王宫,顺着王宫前的大街去势如风一直跑了开来。众人不敢怠慢,紧追不舍,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追赶。奈何这老虎跑开了,即使是挹风元、塞梦圣、亨支渠这样的高手,也是望尘莫及的,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城外的山野里。开始的时候,大伙还能跟着老虎的足迹前行,到了一个树林前面,虎的爪印也没有了,乱糟糟的都是各种野兽的蹄印。大伙虽然不乏狩猎的能手,只不过看了杂乱的蹄印,却看不出老虎的去向了!

    众人只得安慰挹风元女王,塞梦圣说道:“这孔兄弟乃是个极为有福的人!我观他面相,不是个短命夭寿之相。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他对我挹娄建此大功,对我人民有此大德,神人自然暗中护佑他,不会让歹人伤害与他的。”众人都是附和:“是是!孔兄弟,是个大福大贵的长相。”挹风元无法,只得回转国都,祈祷太一神保佑孔几近安全。

    孔几近渐渐地醒转,他冷得浑身直哆嗦,好像置身在寒风之中。他努力适应着,看看周围,却什么也看不到,手脚想要动动,也是不能够,他竟然是四脚攒蹄的被人捆上了。也不知道被人捆了多久了,觉得四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孔几近身体难受,嘴也张不开,嘴里被人塞了不知是什么玩意,嘴唇疼,牙齿好像也酸的难受。孔几近本想大骂几句解解气,却骂也骂不出。心头这个气,就甭提了。

    孔几近在暗中苦挨,耳朵却是灵活的,听到了风声呼啸,还听到了野兽在雪地上行走的声响,还有积雪坠落的“啪嗒”声,好像还有狗的喘气声。孔几近一愣,怎么还有狗?狗的喘气声越来越大,终于,他的身子停下了。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叫声,心中狂喜,他的老虎到了!

    孔几近听到了几只狗的狂吠,他的老虎却是闷声不响,只有它的纵跃声,孔几近听得清清楚楚。听得它纵跃自如,孔几近大为放心。但是,他心中一凛,想到了狗的主人,那个人为什么不动?他心中狂叫,想要老虎注意,怎奈他一声也发不出来。孔几近听得狗已经没有了声响,然后,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传来了,是老虎的低声怒吼。它痛苦的吼叫着,孔几近觉得自己的身下大地也在颤抖了,积雪“噗嗒嗒”的狂落。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喘息,一个熟悉的人,孔几近一下子淡定了,虎和人在搏斗,孔几近觉得自己的身子湿了,他的鼻中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血腥气越来越浓,孔几近觉得自己好像被泡在了水里了,身上又粘又湿。他在脑中想象发生了什么事。老虎的吼声越来越低。那个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最后。虎和人的声响全部戛然而止。孔几近却是恐怖极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迅速地解了绑缚,血腥气很快的就会引来大群的虎狼等猛兽,自己就是虎狼的点心了!

    他听不到任何的人声。也没有活物的声响,只有凛冽的风声,他的身上快要冻僵了,这时候,一个巨大的身躯扑到他的身上,孔几近心一寒,接着是大喜,老虎没有死!过来救他来了!孔几近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老虎用牙齿咬开了孔几近手脚上的绳索,孔几近扯开了眼睛蒙着的皮子。抠出了嘴里塞着的东西,刚想活动一下手脚,眼睛到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老虎浑身浴血倒在他的跟前,听到了他的响动。老虎张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孔几近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老虎是经历了多大的困难才找到这里的,但是他知道老虎是为了救他才弄得如此的狼狈。他蹲下去,张开手臂抱住了老虎,眼泪止不住的流,泪水滴到老虎身上,老虎没有任何反应,孔几近的手到处,老虎身上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他愤怒的站起,想要问问那个人为什么如此的歹毒,要伤害他的老虎!他的眼睛再次震惊了,那里的那人躺在不远处,孔几近之所以确定他是人,原因是他还有着人形,只是那是怎样的人形:胳膊已经只剩下半截了,别的部分不用说是老虎咬掉了;他的脸上是森森白骨,眼睛是两个窟窿!身上是一个个露出了骨头和内脏的窟窿,他的嘴里还在流着血沫!孔几近简直要哕出来了,他的胃难受的好像在翻转,他的心在激烈的狂跳,他的眼睛只剩下红彤彤的一片,看不到别的颜色。孔几近哆嗦着蹲下去,双手抱住了肚子,浑身痉挛着。他不知道老虎找到这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看到的情况,他可以大略的推断出来发生的事:老虎是悄悄地到来的,那人的狗也没有发现,老虎聪明得很,它没有攻击狗,而是直接攻击、偷袭了人!那人就是沃沮勇士狮湧滑,他被称为沃沮高手,一手极高明的用毒功夫,还有撕虎裂豹的本领,这时候全部用不上了,只能和老虎硬抗了!老虎的偷袭奏了效,狮湧滑在狗的帮助下,也重创了老虎,怎奈老虎厉害至极,对主人忠诚至极,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还咬开了孔几近的绑缚。孔几近恢复了一些,他看着狮湧滑,对方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要找麻烦,想得头疼,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孔几近听到了一阵响动,心中一紧,这类响动他已经非常熟悉了,知道是一种可怕的猛兽在接近,熟悉的血腥气吸引了它们大老远的跑来了,但是老虎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使得它们不敢捋虎须,血腥气却又如此的具有吸引力,它们冒险过来了。孔几近举目四顾,暗地里小火把一般的莹莹光芒照得他心底发毛,继而是头皮发紧,身上汗透了。他当机立断,奔过去夺过了那人的宝剑,发足狂奔。狼群显然没有料到他还活着,它们有吃的,就不再关心孔几近这个活的了,扑上去撕扯起来,孔几近在狂奔中,隐隐听得那人最后的哀号。这时候,他已经远在百步以外了。

    孔几近跑过了丛丛树林,到了一座山前,他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置身何处,看到了山,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现在,身上的汗水在慢慢的结冰,如果不能快速的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的地方,不要等到狼群来,他就成了一块冰坨。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手中的宝剑却是越来越重,身上越来越冷。他叹了口气,他不能等死,要死也要死在寻找的路上。他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向着山上进发,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山,山上是不是就安全,他也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在一下一下的挪动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双腿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孔几近眼前一黑,就要摔倒,手中的宝剑支住了地,他摇摇头,咬紧牙关,叫道:“孔几近!你个孬种!你还不能死!”他想要坐下来,一个声音在说:“不行!继续走!坐下来你就完了。”另外一个声音在叫道:“坐下来。休息片刻,不打紧的。”一根树藤横在脚下,孔几近一不小心绊倒了,咕噜噜的滚落下去,孔几近眼睛一闭,叫道:“完了!”手里的宝剑早不知到了哪里了,他“噗嗤”掉进了一个大雪窝里。

    得意人生难尽欢,失魂落魄诚可怜;君看风光登台者,不觉冷汗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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