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杀无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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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亮毕竟是御林军统领，胆量气魄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锋利且沾着血腥气的刀即使这样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见他脸色显露出一点恐惧，反而恶狠狠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飞骑军的地盘！你要是敢伤了在下一根毫毛，在下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绝踏不出御林军营半步！”
“王大人此言怕有不妥吧。”伭潇霍没有出声，反倒是莘子班嗤笑反驳。
王怀亮诧异的看着莘子班，他对这个右相有些印象，嘉安十年的科举，这位右相就是当年的文状元郎，殿试之上，曾被先帝亲自赐下“状元世无双，文高且清风”之赞誉，一时红及天下，不曾想这位文状元郎胆量不错，不像其他娘们唧唧的文官一样，一见快要可能要见血的场景就屁话说不出一句。
不过他不知道，他说的那些娘们唧唧的文官们今早在朝堂之上经历了何等的炼狱场景。
自然，他心中的弯弯绕绕莘子班也猜不到，莘子班虽是文官又担着个右相的名头，但是公务多是走南闯北，近几年更是跟着伭潇霍一起在四方剿匪，生来死去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会被王怀亮这不着调的威胁吓到了，当即冷讽道：
“王大人威胁朝廷命官这份威风，在下真是拍马不及，只是在下不知，王大人何时有如此大的能耐，未有皇令便胆敢杀害朝廷官员？”
王怀亮不屑的“切”了一声，“就尔等这种跟在女人后边的人也敢妄称朝廷命官？我当年与先帝立生死之交的时候你们这些奶娃娃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地呢！”
伭潇霍刀锋一侧，王怀亮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血痕，他满脸杀气的看着王怀亮，“王大人，不要说废话，这兵，你借还是不借？！”
王怀亮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不敢再动，但依旧坚持道：“我已经与二位大人说的很明白了，不是我不愿意借，这是皇城，咱得按皇家的规矩来，可不是二位大人空口无凭来借兵就得借出去的！”
伭潇霍有些不耐烦的握紧刀柄，他向来都是不喜欢各种弯弯绕绕的东西，能一般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他绝不会动嘴。
莘子班看出了他的烦躁，抬手握住他的手，暗暗朝他摇摇头。
伭潇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后，将刀从王怀亮脖子上撤下来，随手就直接丢在地上。
刀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莘子班压着怒气对王怀亮笑道：“既然王大人要手谕，那在下也没法子了，只好进宫去向陛下为大人讨一份。大人且先准备好，我们去去就回。”
莘子班话一说完便协同伭潇霍急急甩袖离去，一出御林军营便上马进城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没一段路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道上竟然全是斑驳庞杂马蹄脚印！
互相对视一眼，二人心中莫名发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忙快马加鞭朝城内飞驰。
看到城门大敞，却不见一个守城士兵后，莘子班与伭潇霍神色立马肃然，驭马进城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二人心中大骇，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十有八九有人……反了。
不敢稍有停留，二人飞快往皇宫赶，走了不到一条街便听见整齐划一的行兵声，街道寂静，行兵声尤为刺耳，黑底红字的妘家旗帜在初升旭日下翻腾，远远望去，让人两股战栗！
皇宫里一如往常，既冷清又热闹，宫人穿梭，却都低着头不言不语，宛如木偶人般了无生机。
珹玭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她换了朝服，一改往日素简的风格，穿了一件鲜红欲滴的委地宫装，金线秀出的祥云与凤在广袖与裙摆上熠熠生辉，纱衣轻拢，三千墨发轻轻挽起，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碎金流苏，面装精致，额间钿花妖冶，一贯用来遮住眼眸的绸绫不再，一双眸色极浅的凤眸饱含冷戾，颜如舜华，艳丽无双，透着皇家独有的繁迷华贵。
“陛下，已经快要到玄策门了。”漻苓站在珹玭身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深沉与冰冷。
珹玭眸中华光流转，丹唇微勾，凉薄而又冷漠：“如此，便好好准备迎客吧，记住，莫要怠慢了朕的贵客。”
她的目光投到北侧的玄策门方向，耳边似有兵戈之声回荡。
微微敛下眼眸，手指拂上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人，务必要带过去。本来还想着让他们痛快些，罢了罢了，朕心善，死前让他们一家来个团圆吧。”
珹玭语速放的有些缓，语调中含着无边柔意，却是如漫天冰雪一般让人觉得寒意横生。
今日，玄策门必将再度被鲜血浸染，而她，也必将独立于森森白骨之上，守着郄氏的江山，不计一切代价，打造毫无异心，唯皇独尊的郄氏朝堂！
珹玭起身，步摇轻晃，广袖飞扬，裙摆委地，背脊挺得笔直，晨光下，这抹猩红灼人眼眸！
“漻苓，走！迎客！”
珹玭嘴角噙着傲然笑意，步履优雅，像是将要参加一场旷世盛宴，而她，是这场旷世盛宴的主人！
与玄策门相隔一街的高耸楼台，只要站在这楼台之上，便可将整个皇宫纳入眼底！
頔澂一身白衣负手独立于楼台之上，晨风拂起他一缕墨发，衣角微扬，如要羽化而登仙。
他望着玄策门的方向，那有千骑涌来，势如破竹。
“太急了。”頔澂叹息，敛着月华的眼眸不悲不喜，颜色浅淡的嘴唇似还带着一贯的浅笑。
“弦清，既然来了，何必做梁上君子呢？”頔澂的手搭上朱红的栏杆，抬眸看了一眼屋檐。
他声音一落，弦清立刻翻身而下，嘻嘻笑道：“又没瞒过主子。”
随即他也看着玄策门那边，啧啧摇头，“真是想不明白定公侯为什么要反呢？明明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啊！”
定公侯是一步一步被珹玭逼到这种快要家破人亡的境地的，但是要打破这种境地其实还有一条更保险的方法，那便是交权，告老还乡！
頔澂看着那旌旗翻腾，感慨道：“利养及名闻，愚人之所爱乐。世人知，却是世人喜，谁能逃得过。”
以定公侯的才智如何不知有这么一条便捷之路？可是知道又如何，他舍不得啊！他手有滔天权势，功高可震主，怎舍得拱手让人，去过平民百姓的日子？繁华梦亦醒，可谁也不愿醒！这种道理，最清楚不过了。
王怀亮毕竟是御林军统领，胆量气魄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锋利且沾着血腥气的刀即使这样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见他脸色显露出一点恐惧，反而恶狠狠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飞骑军的地盘！你要是敢伤了在下一根毫毛，在下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绝踏不出御林军营半步！”
“王大人此言怕有不妥吧。”伭潇霍没有出声，反倒是莘子班嗤笑反驳。
王怀亮诧异的看着莘子班，他对这个右相有些印象，嘉安十年的科举，这位右相就是当年的文状元郎，殿试之上，曾被先帝亲自赐下“状元世无双，文高且清风”之赞誉，一时红及天下，不曾想这位文状元郎胆量不错，不像其他娘们唧唧的文官一样，一见快要可能要见血的场景就屁话说不出一句。
不过他不知道，他说的那些娘们唧唧的文官们今早在朝堂之上经历了何等的炼狱场景。
自然，他心中的弯弯绕绕莘子班也猜不到，莘子班虽是文官又担着个右相的名头，但是公务多是走南闯北，近几年更是跟着伭潇霍一起在四方剿匪，生来死去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会被王怀亮这不着调的威胁吓到了，当即冷讽道：
“王大人威胁朝廷命官这份威风，在下真是拍马不及，只是在下不知，王大人何时有如此大的能耐，未有皇令便胆敢杀害朝廷官员？”
王怀亮不屑的“切”了一声，“就尔等这种跟在女人后边的人也敢妄称朝廷命官？我当年与先帝立生死之交的时候你们这些奶娃娃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地呢！”
伭潇霍刀锋一侧，王怀亮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血痕，他满脸杀气的看着王怀亮，“王大人，不要说废话，这兵，你借还是不借？！”
王怀亮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不敢再动，但依旧坚持道：“我已经与二位大人说的很明白了，不是我不愿意借，这是皇城，咱得按皇家的规矩来，可不是二位大人空口无凭来借兵就得借出去的！”
伭潇霍有些不耐烦的握紧刀柄，他向来都是不喜欢各种弯弯绕绕的东西，能一般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他绝不会动嘴。
莘子班看出了他的烦躁，抬手握住他的手，暗暗朝他摇摇头。
伭潇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后，将刀从王怀亮脖子上撤下来，随手就直接丢在地上。
刀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莘子班压着怒气对王怀亮笑道：“既然王大人要手谕，那在下也没法子了，只好进宫去向陛下为大人讨一份。大人且先准备好，我们去去就回。”
莘子班话一说完便协同伭潇霍急急甩袖离去，一出御林军营便上马进城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没一段路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道上竟然全是斑驳庞杂马蹄脚印！
互相对视一眼，二人心中莫名发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忙快马加鞭朝城内飞驰。
看到城门大敞，却不见一个守城士兵后，莘子班与伭潇霍神色立马肃然，驭马进城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二人心中大骇，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十有八九有人……反了。
不敢稍有停留，二人飞快往皇宫赶，走了不到一条街便听见整齐划一的行兵声，街道寂静，行兵声尤为刺耳，黑底红字的妘家旗帜在初升旭日下翻腾，远远望去，让人两股战栗！
皇宫里一如往常，既冷清又热闹，宫人穿梭，却都低着头不言不语，宛如木偶人般了无生机。
珹玭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她换了朝服，一改往日素简的风格，穿了一件鲜红欲滴的委地宫装，金线秀出的祥云与凤在广袖与裙摆上熠熠生辉，纱衣轻拢，三千墨发轻轻挽起，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碎金流苏，面装精致，额间钿花妖冶，一贯用来遮住眼眸的绸绫不再，一双眸色极浅的凤眸饱含冷戾，颜如舜华，艳丽无双，透着皇家独有的繁迷华贵。
“陛下，已经快要到玄策门了。”漻苓站在珹玭身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深沉与冰冷。
珹玭眸中华光流转，丹唇微勾，凉薄而又冷漠：“如此，便好好准备迎客吧，记住，莫要怠慢了朕的贵客。”
她的目光投到北侧的玄策门方向，耳边似有兵戈之声回荡。
微微敛下眼眸，手指拂上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人，务必要带过去。本来还想着让他们痛快些，罢了罢了，朕心善，死前让他们一家来个团圆吧。”
珹玭语速放的有些缓，语调中含着无边柔意，却是如漫天冰雪一般让人觉得寒意横生。
今日，玄策门必将再度被鲜血浸染，而她，也必将独立于森森白骨之上，守着郄氏的江山，不计一切代价，打造毫无异心，唯皇独尊的郄氏朝堂！
珹玭起身，步摇轻晃，广袖飞扬，裙摆委地，背脊挺得笔直，晨光下，这抹猩红灼人眼眸！
“漻苓，走！迎客！”
珹玭嘴角噙着傲然笑意，步履优雅，像是将要参加一场旷世盛宴，而她，是这场旷世盛宴的主人！
与玄策门相隔一街的高耸楼台，只要站在这楼台之上，便可将整个皇宫纳入眼底！
頔澂一身白衣负手独立于楼台之上，晨风拂起他一缕墨发，衣角微扬，如要羽化而登仙。
他望着玄策门的方向，那有千骑涌来，势如破竹。
“太急了。”頔澂叹息，敛着月华的眼眸不悲不喜，颜色浅淡的嘴唇似还带着一贯的浅笑。
“弦清，既然来了，何必做梁上君子呢？”頔澂的手搭上朱红的栏杆，抬眸看了一眼屋檐。
他声音一落，弦清立刻翻身而下，嘻嘻笑道：“又没瞒过主子。”
随即他也看着玄策门那边，啧啧摇头，“真是想不明白定公侯为什么要反呢？明明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啊！”
定公侯是一步一步被珹玭逼到这种快要家破人亡的境地的，但是要打破这种境地其实还有一条更保险的方法，那便是交权，告老还乡！
頔澂看着那旌旗翻腾，感慨道：“利养及名闻，愚人之所爱乐。世人知，却是世人喜，谁能逃得过。”
以定公侯的才智如何不知有这么一条便捷之路？可是知道又如何，他舍不得啊！他手有滔天权势，功高可震主，怎舍得拱手让人，去过平民百姓的日子？繁华梦亦醒，可谁也不愿醒！这种道理，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