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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北上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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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正元十一年的二月,对北方来说可不是个好天气,连续的缺水,使得大地干裂,麦苗根本等不及返青,就出现枯黄。

    自去年秋天以来,北方大部分地区只下过一场小雨。入冬以后,也只下过一场雪,薄薄的一层,连地皮都没有染白。一场大旱已经难以避免。

    大金这边还稍好一些,西夏占领的关中地区,可谓赤地千里。再加上泾水和渭水也少得可怜,根本无法滋润那一大片干涸的土地。

    北方陷入旱灾,大齐这边却是风调雨顺。除了山东路和河南路受到一些影响外,其他地区都水量充足。这不,龙抬头刚过,又一场细润的微雨笼盖了江宁城。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一个英秀俊朗的书生,回望了一下江宁城的大门,不禁低吟了一句。

    “小郎,快走吧,不然,嫱儿可要等急了。”一个鼻梁高高,肤色极白的少女笑道。

    “瑟儿,你是不是也等不及了?”少年笑着道。他自然是禁军千户统领、翰林院编修,也是迄今为止,大齐朝第一个文武状元一肩挑的人物——宋铮宋小郎。

    “公子,我是等不及了,你收了我吧!”瑟儿却毫不羞涩,笑嘻嘻地道。

    “不知羞!”茗儿在一边戳了她的额头一下。

    “你不是也念叨嘛?还说我!”瑟儿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我打死你个小蹄子!”茗儿终究脸嫩,举起手来。瑟儿却一挥马鞭,身下的白马立即蹿了出去。

    “你等着!”茗儿也不甘示弱地一打马,追了上去。一白一绿两道丽影,飞快地向前奔去。

    宋铮摇了摇头,冲着后面一招手,“都跟上,走!”

    身后的丁隆、石存宝、虎子,连同十余名身穿便服的禁军侍卫,都挥动马鞭是上前。

    宋铮这次北上,不为别事,而是到历城迎娶陆嫱。自从宋铮获得文状元后,因为军盐大案的轰动,宋铮少了许多关注。即便如此,为避免太招人耳目,宋铮还是决定北去,到历城与陆嫱完婚。宋珏倒开通得很,祝氏却不大乐意。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如此优秀,说什么也要风光大办一回。

    然而,宋府开始扩建,要建好宅子,怎么也得到了秋天,岂不是又陆嫱白等一年?陆嫱已经十八岁了,男孩子倒还好说,便女孩子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所以陆恒山那边颇有催促之意。这也难怪,作为大齐头一份的文武双状元,江宁城先后传出芸公主或葳郡主下嫁宋府的传闻,陆恒山夫妇都坐不住了。

    宋铮说服了母亲后,先让二黑拿着银子,到历城去置办一所宅子,当作新房。而他自己,则在二月初三出发。陆氏本来准备了很多东西,都让宋铮拿掉了,一切新婚所用,均由陆府协助在历城采办。反正现在宋铮不差钱,光黄岳和徐明轩、吕大富赠送的银子,就够办好几次婚礼的。

    诸位好友均一一不舍,却因为商贸行要在各地开办分号,忙得不可开交,无法亲到历城祝贺。

    在向小皇帝请假时,小皇帝也大声道喜,痛快地准了假,还批准宋铮从禁军亲卫里挑十五人,一同陪着去历城。宋铮之所以提出从禁军里挑人,是因为蔡勇等人一直在山东路商贸行那边,因宋铮北上,所以便让二黑捎信给他们,让他们在历城等着自己。

    去年腊月中旬,谷正杰与丁隆倒是回来了,向宋铮交出了一份很详细的行路图。宋铮将其交给了韩奎。杨动和韩奎均因在查办毒盐大案中有功,各自被升为郎将,也算创造了一个升官纪录。先前还没有什么人在刚刚考中武进士一年,便升为郎将的。不过,考虑到二人的出身,也情有可缘。

    去年腊月二十,深得小皇帝信任的韩奎,被封为和亲副使,带领一千名都卫军,护送怡和郡主北上,嫁给大金四王爷完颜玉珲。对于宋铮的这份礼物,韩奎自然是十分感谢。当然,宋铮也托韩奎,将完颜冬和完颜雪带上,送回大金中京。韩奎是聪明人,连问也没问,就答应了。

    这次宋铮北上,将谷正杰留下来了,让他帮忙盯着宋府的扩建。黄岳和徐明轩也派了专人,协助宋府。有这些人,宋家人的安全都得到了保障。

    宋铮等人都骑着马,行李又少,所以十分迅捷。这也是宋铮要求的,他的对手可不少,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所以,他选择天未亮就出城,然后迅速北上。就算有人想找他麻烦,恐怕也不那么容易了。

    一路无话,二月初六黄昏,宋铮一行就赶到了历城。进了陆府后,陆恒山安排将宋铮一行人安置好,便在陆府摆开酒宴,欢迎女婿上门。

    酒桌上就三个人,陆恒山夫妇和宋铮。至于陆嫱,反而不好意思来见宋铮,只是偷偷瞥了一眼,便拉着瑟儿和茗儿回了自己闺房。

    “小郎,你父母可好?”

    “都好,家严家慈嘱我问候叔叔、婶婶,说这次来历城办亲,给你们添麻烦了。”北方女婿称呼岳父岳母,一般都叫叔叔婶婶,宋铮原来就称陆恒山夫妇为叔婶,这一次叫着倒也习惯。

    陆夫人是豪爽性子,“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你和嫱儿夫妇相敬如宾,在哪里办亲事都是一样的。”

    陆恒山点了点头,“宋兄和嫂夫人不能北来,我已令人去宋家庄去接宋老夫人,算是弥补一下遗憾,还望小郎不要怪我自己作主啊。”

    宋老夫人自然是宋铮的小奶奶,宋湜的续弦吴氏。虽然说是老夫人,却刚刚四十岁。自从宋湜去世后,吴氏便吃斋念佛,一直呆在宋家庄。宋珏一家自然不会忘本,每年都会送一些财物回来,并不时写信慰问。而乡党也对吴氏很照顾,当地知县不时派人慰问。由于乐善好施,吴氏在当地也有不小的善名。

    宋铮闻听陆恒山已经派人去接吴氏,自然大喜过望,“吾本欲到历城后,再派人去接小奶奶,没想到老泰山已经先行派人去了,多谢老泰山考虑周详。”

    “还是叫叔叔吧,你这一句老泰山,把我都叫老了。”陆恒山捋着胡子道,脸上分明极为得意。

    陆夫人横了他一眼,“叫你老泰山你就答应着,哪那么多事?”

    陆恒山有些惧内,闻言显得有些尴尬。宋铮连忙转移话题,问起陆弘来。

    “这孩子军务忙得紧,年初五才匆匆忙忙回来一趟,住了一天就回去了。什么时候,也盼着他能娶亲,那就好喽。”

    “哦,家里没给他定一门亲?”

    “也有一些大家闺秀来说亲,你陆叔叔和我倒相中了一个,可陆弘来信说不让我给他说亲,他要自己找。他在丹徒那个地方,我们又不在身边,如何自己找亲。”说到这里,陆夫人满脸无奈之色。

    宋铮忙道,“婶婶莫急,我去劝劝陆兄。实在不行,我在江宁城给他找门亲事。”

    “好!好!陆弘最听你的,你劝他,他肯定会同意。不知道江宁城哪家的姑娘适合我们家弘儿?你是不是有看中的?”

    陆恒山在旁边轻咳了一声,陆夫人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语病,连忙道,“有没有适合我们家弘儿的?”

    宋铮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忽然笑道,“不如咱们亲上加亲如何?”

    “怎么一个亲上加亲?”陆恒山夫妇异口同声地道。

    “吾姑母家有一个表妹,比我小两个月,名唤方漪,不知叔婶感觉如何?”

    “哦,那丫头!”陆恒山夫妇对望一眼。当初宋铮的姑母宋环,替宋铮来宋府求亲,方漪曾陪着母亲一齐前来,陆氏夫妇自然见过。方漪性子温婉,亭亭玉立。虽然长了两个小雀斑,样子倒也清秀。

    “那个姑娘啊,也不错。”陆恒山点头道。

    宋铮却从中听出不太满意的态度。二姑父方金贵虽然已经升为江宁府库监,但比之陆恒山依旧低了一些。陆恒山本来功利心就重,这么想也正常。

    陆夫人却道,“那个丫头真是不错,我当时就相中了。只是因与你姑母不熟悉,所以未敢寻问,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好啊,弘儿到江宁城去的时候,你让你姑母看看,是不是也中意?”

    陆夫人的意思很明白,让陆弘见见方漪,如果能相中,她没有意见。

    陆恒山只好也道,“行,如果能成了,咱们真是亲上加亲了。”

    由于宋铮远道而来,倒没有说太长时间话,很快大家就用完了饭。宋铮本欲去看陆嫱,却又有些不好意思。陆夫人却知道少年人的心意,拉着陆恒山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宋铮这才得空,跑进了陆嫱的闺房。

    “哟,新郎官来了!新娘子等着你呢。”宋铮刚一进门,瑟儿便怪叫了一声,扯着陆嫱哈哈大笑起来。

    陆嫱娇不自胜,捶了瑟儿一下,偷偷瞥着宋铮,又捂住了脸。

    茗儿拉了拉瑟儿,两人均哧哧一笑,从旁边溜了出去,关上了门。

    “嫱儿!”宋铮轻声唤着,上前将陆嫱的手拿开。陆嫱抬起秀目,看着宋铮,脸色一烫,忽地又低下头去。

    宋铮上前一把抱住她,不等她娇呼,便吻了上去。嫱儿热烈地反应着,不断伸出香舌,让宋铮吮吸,两条玉臂,也环住宋铮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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