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胖子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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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午饭，宋铮向小圆打听了一些江宁皇城司的情况。小圆是厉红娘的贴身丫环，厉红娘知道的情况，小圆几乎都知道。
整个京畿道以江宁府为中心，北依长江，南至溧水，东至丹阳，西至乌江。面积虽然不太大，但由于是大齐都城所在地，人口众多，高官遍街。所以，江宁皇城司，也云集了三百余名好手。有一百五十名是常备的武装人员，其余的以各种身份隐藏在市井间。他们或是大齐官员，或是军中人物，或是黑道头领，或是商铺掌柜，等等，身份复杂。
正是这些人，支起了皇城司的整个情报网。这些情报，以旬报的形势，汇集到皇城司，由皇城司精简后，交由上锋，也就是皇城司副都统蒋魁的手中。其他江南各路也是如此。
如果厉红娘或者蒋魁想要某方面的情况，除了联系就近的皇城司秘卒外，还会派出特别人员，亲自探听。
为了方便情报搜集，皇城司在江宁城中有十余处据点。这些据点有的是居民院落，有的是借商铺、酒楼甚至妓馆作掩护。厉红娘养伤的地方，是据点之一，也是厉红娘平时的居所，有包括朱坚、胡强在内的四名皇城司秘卒守护。不过，由于厉红娘受伤，守护的秘卒增加到了十名。
江宁皇城司内，除了大统领厉红娘外，还有一个掌管刑堂的副统领沈德坤。厉红娘出事后，沈德坤便由蒋魁指定，暂代大统领之职。
在大体了解到了皇城司的情况后，宋铮来到与此相邻的西院中，与朱坚、胡强等秘卒见了面。两人是厉红娘从山东路带来的，自然是绝对心腹。现在，厉红娘的安全就是由两人带着其他秘卒负责。当然，如果有特殊的任务，厉红娘派两人出去才彻底放心。
胡强先前已经见过，这次与朱坚相见，两人非常高兴。朱坚为宋铮介绍了一下其他秘卒，宋铮均面带微笑，拱手以大哥相称。这些秘卒通过胡强之口，哪还不知道宋铮是何等人物，均不敢小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叙了一会儿话后，宋铮道，“几位大哥，我还要回家去看看，咱们改日再叙。”
众人均抱拳施礼，虎子自然跟了出来。虎子表面上的身份，就是宋铮的家仆。
“这两天可有什么情况？”在回去的路上，宋铮沉声道。
“没有，英大哥没有再来过，逄震大哥倒是来了一趟，与厉大统领告别，说是要返回东京去。”英吉和逄震都是有军衔的，普通秘卒，包括小圆在内，均是以将军相称，不过，由于众人都曾在大金中出生入死过，虎子和二黑均称其为大哥。
“逄大哥可曾说起比斗之事？”
“应该没有，我向茗儿打听过，逄大哥来去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与厉大统领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了。”
宋铮心里感觉奇怪，难道英吉和李元震已经比斗过了？按照英吉的说法，英吉曾约李元震十一月初五比斗，不过，要等李元震那边的回复。也就是说，比斗的时间没有最终定下来。宋铮也不敢确定两人是否真的比斗过。
不过，对于这场比斗，宋铮并没有指望着英吉真的能干掉李元震。从厉红娘的受伤过程看，这位绰号“狂驼”的李元震，绝对是一个超卓的高手。英吉虽然武技非凡，但不一定就能稳胜李元震。以宋铮的估计，两人功夫应该相差无几。
英吉这样的高手不论是对皇城司还是对逄桧来说，都是非常重要。逄桧断不会让英吉去和李元震以命搏命。宋铮推断，逄桧答应让英吉出手，一方面是为了争口气，另一方面也是让英吉去探探李元震的底。一向很少出现在中原地区的西夏“狂驼”，突然出现在江宁，还与暗鹰勾搭在一块儿，本身就很可疑。
如果李元震真有什么“任务”的话，以宋铮来看，李元震明目张胆的出现，就意味着这次任务失败了。他那与众不同的相貌，对于英吉这样熟谙江湖的顶级高手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如此，那么下一步，事情会如何发展呢？宋铮也不太好判断。不过，这种事情就由皇城司去操心吧，自己要做的，就是找机会干掉李元震。为达到这个目的，宋铮不介意下黑手。
宋铮一边沉思，一边向着江宁文院方向奔去，虎子紧随其后。不到半个时辰，宋铮便回到了家。
宋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看起来有客人来访。宋铮倒没在意，以宋珏现在的地位，没有几个客人，倒不正常了。
进到院内，小四迎了上来，“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家里来了客人？”
“是姑老爷一家来了，正在正房与老爷夫人说话。”
“姑老爷？”宋铮心里一愣，他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姑姑宋环，早年前嫁到了江宁方姓人家。多年前，宋环还曾到宋家庄归宁过一次。不过，宋铮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
现在，宋珏兄妹四人，除了下落不明的老四宋璜外，其他三人都在江宁。
对于这个姑姑，宋铮了解甚少。宋家庄非常偏僻，也不知道姑姑为何能从宋家庄嫁到江宁来。宋铮也没听宋珏谈到过这个话题。
宋铮没有立即去拜见父母，而是到了正屋后面自己的房间内，在瑟儿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服，梳洗了一下后，这才去前屋。宋珏为人严正，对衣冠不整极为厌恶。而作为一代“儒盗”，宋铮对自己的仪表也是非常在意的。
刚进屋内，只见宋珏坐在桌子右侧的正座上，右侧坐着一个圆额胖脸、身材肥硕的中年人。在宋珏下首，祝氏陪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说话，旁边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黄衣少女。而在胖子中年人的下首，一个十八九岁的胖书生，十分恭谨地坐着。
宋铮一进屋，众人均眼前一亮。面前的少年一袭白衣，身材挺拔，背直肩阔，鼻高口方，双目漆黑，别有神韵。
“铮儿，你怎么回来了？”祝氏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宋铮躬身便要下拜，被祝氏一把托住。宋珏在上面挥挥手，“铮儿，快来见过你姑丈。”接着又对胖中年人道，“这便是犬子宋铮，外面的人一般唤他小郎。”
“拜见姑丈，姑姑。”宋铮弯腰施礼。
胖中年人正是宋铮的姑丈方金贵。胖书生是表兄方宗平，今年十九。少女方漪与宋铮同龄，不过，比宋铮小两个月，算是表妹。
方金贵上下打量着宋铮，“这便是小郎？果然一表人才，英武不凡。”
宋铮刚要谦逊几句，宋环在一边招手，“铮儿，来，让姑姑看看。”宋铮连忙走上前，向着宋环躬身施礼。
“自家人，客气什么，快快坐下。让我好好看看。”
黄衣少女方漪向外移了一个座位，让给宋铮坐下，宋铮笑着点了点头。少女脸色一红，连忙把头低下去。
宋环笑着指着对面的胖书生，“这是你表兄宗平，你旁边是你表妹漪儿。以后，你们可要亲近亲近。”
宋铮身子被宋环拉着，不方便起身，只好微笑着向胖书生点了点头。胖书生咧嘴一笑，两个手搓着，满脸欣喜之意。
“没想到啊，八九年没见，铮儿长成大小伙子了。”宋环啧啧感叹，满脸慈爱，“听说还是文武双举人，咱大齐就从来没听说过。真是了不起啊。”
宋铮脸上始终带着谦逊的微笑，不卑不亢。这副神色，更让方金贵称奇。
宋环夸赞了一番，又寻问了宋铮的一些情况后，祝氏才得空，问宋铮为何回来。宋铮解释了一番后，祝氏便不再追问。
方宗平眼睛一亮，“小郎，你明天就要和人比斗了？”
宋铮点了点头。方宗平喜得抓耳挠腮，一副坐立不宁的样子，仿佛欲言又止。
方金贵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宋铮，忍不住冷哼一声，方宗平如遭电击般挺在那里，不敢再乱动。不过，一双眼睛却冲着宋铮眨了眨。
看到哥哥的样子，旁边的方漪不禁掩口胡卢而笑。
“平儿，到底怎么了？”宋环问道。
方宗平瞅了瞅父亲，方小声道，“听说那武进士争考，极为精彩。那些武举都是高手，打起来都是动真格的。有拿刀的，有使枪的……”方宗平一边比划，一边声音大了起来。显然，这是位好事儿的主儿。
宋铮却眉头微蹙，这方宗平好不通世故，他这样说，自己的父母岂不更担心了？
“没有宗平表兄说得那么严重。”宋铮出声打断，如果让他再这么说下去，非把母亲吓着不行。“只不过一起切磋一下而已。两人比斗只有一场，后来，是考较领兵的能力，武举一般不出手。”
宋铮把比赛章程解释了一遍，特别强调点到为止，由专门的负责者判定胜负。
祝氏这才嘘了一口气。
方宗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
怕方宗平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宋铮道，“父亲，娘亲，我领着表兄、表妹在府里转转，一起到外边说说话。”
宋珏点了点头。方金贵道：“定平，多和小郎接触一下，请教请教，他可是山东路文举头名，比你这半吊子秀才强百倍。”
方定平连忙应着。宋铮领着他和方漪出了屋门。
“小郎，你功夫是不是很厉害，快，教我两手。”方定平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怎么，你也会功夫？”
“嘿嘿，会几招。”方定平挥舞着胳膊，满身肥肉乱颤。“这一招叫黑虎掏心，这一招是白鹤亮翅。”
宋铮心中哂笑，却不露面色。
“有你这么胖的白鹤吗？我看是肥猫掏心，鹌鹑亮翅。”方漪一边瞄着宋铮，一边嘲笑着兄长。
“去去去，你自己去转转吧，我还要让小郎教我功夫呢。”方定平不满地道。
兄妹俩斗了一会儿嘴，方定平硬要让宋铮教他功夫。宋铮无法，只好让小四到宋府后面的小楼上，把陆嫱唤来，让她陪着方漪。
吃罢午饭，宋铮向小圆打听了一些江宁皇城司的情况。小圆是厉红娘的贴身丫环，厉红娘知道的情况，小圆几乎都知道。
整个京畿道以江宁府为中心，北依长江，南至溧水，东至丹阳，西至乌江。面积虽然不太大，但由于是大齐都城所在地，人口众多，高官遍街。所以，江宁皇城司，也云集了三百余名好手。有一百五十名是常备的武装人员，其余的以各种身份隐藏在市井间。他们或是大齐官员，或是军中人物，或是黑道头领，或是商铺掌柜，等等，身份复杂。
正是这些人，支起了皇城司的整个情报网。这些情报，以旬报的形势，汇集到皇城司，由皇城司精简后，交由上锋，也就是皇城司副都统蒋魁的手中。其他江南各路也是如此。
如果厉红娘或者蒋魁想要某方面的情况，除了联系就近的皇城司秘卒外，还会派出特别人员，亲自探听。
为了方便情报搜集，皇城司在江宁城中有十余处据点。这些据点有的是居民院落，有的是借商铺、酒楼甚至妓馆作掩护。厉红娘养伤的地方，是据点之一，也是厉红娘平时的居所，有包括朱坚、胡强在内的四名皇城司秘卒守护。不过，由于厉红娘受伤，守护的秘卒增加到了十名。
江宁皇城司内，除了大统领厉红娘外，还有一个掌管刑堂的副统领沈德坤。厉红娘出事后，沈德坤便由蒋魁指定，暂代大统领之职。
在大体了解到了皇城司的情况后，宋铮来到与此相邻的西院中，与朱坚、胡强等秘卒见了面。两人是厉红娘从山东路带来的，自然是绝对心腹。现在，厉红娘的安全就是由两人带着其他秘卒负责。当然，如果有特殊的任务，厉红娘派两人出去才彻底放心。
胡强先前已经见过，这次与朱坚相见，两人非常高兴。朱坚为宋铮介绍了一下其他秘卒，宋铮均面带微笑，拱手以大哥相称。这些秘卒通过胡强之口，哪还不知道宋铮是何等人物，均不敢小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叙了一会儿话后，宋铮道，“几位大哥，我还要回家去看看，咱们改日再叙。”
众人均抱拳施礼，虎子自然跟了出来。虎子表面上的身份，就是宋铮的家仆。
“这两天可有什么情况？”在回去的路上，宋铮沉声道。
“没有，英大哥没有再来过，逄震大哥倒是来了一趟，与厉大统领告别，说是要返回东京去。”英吉和逄震都是有军衔的，普通秘卒，包括小圆在内，均是以将军相称，不过，由于众人都曾在大金中出生入死过，虎子和二黑均称其为大哥。
“逄大哥可曾说起比斗之事？”
“应该没有，我向茗儿打听过，逄大哥来去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与厉大统领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了。”
宋铮心里感觉奇怪，难道英吉和李元震已经比斗过了？按照英吉的说法，英吉曾约李元震十一月初五比斗，不过，要等李元震那边的回复。也就是说，比斗的时间没有最终定下来。宋铮也不敢确定两人是否真的比斗过。
不过，对于这场比斗，宋铮并没有指望着英吉真的能干掉李元震。从厉红娘的受伤过程看，这位绰号“狂驼”的李元震，绝对是一个超卓的高手。英吉虽然武技非凡，但不一定就能稳胜李元震。以宋铮的估计，两人功夫应该相差无几。
英吉这样的高手不论是对皇城司还是对逄桧来说，都是非常重要。逄桧断不会让英吉去和李元震以命搏命。宋铮推断，逄桧答应让英吉出手，一方面是为了争口气，另一方面也是让英吉去探探李元震的底。一向很少出现在中原地区的西夏“狂驼”，突然出现在江宁，还与暗鹰勾搭在一块儿，本身就很可疑。
如果李元震真有什么“任务”的话，以宋铮来看，李元震明目张胆的出现，就意味着这次任务失败了。他那与众不同的相貌，对于英吉这样熟谙江湖的顶级高手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如此，那么下一步，事情会如何发展呢？宋铮也不太好判断。不过，这种事情就由皇城司去操心吧，自己要做的，就是找机会干掉李元震。为达到这个目的，宋铮不介意下黑手。
宋铮一边沉思，一边向着江宁文院方向奔去，虎子紧随其后。不到半个时辰，宋铮便回到了家。
宋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看起来有客人来访。宋铮倒没在意，以宋珏现在的地位，没有几个客人，倒不正常了。
进到院内，小四迎了上来，“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家里来了客人？”
“是姑老爷一家来了，正在正房与老爷夫人说话。”
“姑老爷？”宋铮心里一愣，他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姑姑宋环，早年前嫁到了江宁方姓人家。多年前，宋环还曾到宋家庄归宁过一次。不过，宋铮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
现在，宋珏兄妹四人，除了下落不明的老四宋璜外，其他三人都在江宁。
对于这个姑姑，宋铮了解甚少。宋家庄非常偏僻，也不知道姑姑为何能从宋家庄嫁到江宁来。宋铮也没听宋珏谈到过这个话题。
宋铮没有立即去拜见父母，而是到了正屋后面自己的房间内，在瑟儿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服，梳洗了一下后，这才去前屋。宋珏为人严正，对衣冠不整极为厌恶。而作为一代“儒盗”，宋铮对自己的仪表也是非常在意的。
刚进屋内，只见宋珏坐在桌子右侧的正座上，右侧坐着一个圆额胖脸、身材肥硕的中年人。在宋珏下首，祝氏陪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说话，旁边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黄衣少女。而在胖子中年人的下首，一个十八九岁的胖书生，十分恭谨地坐着。
宋铮一进屋，众人均眼前一亮。面前的少年一袭白衣，身材挺拔，背直肩阔，鼻高口方，双目漆黑，别有神韵。
“铮儿，你怎么回来了？”祝氏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宋铮躬身便要下拜，被祝氏一把托住。宋珏在上面挥挥手，“铮儿，快来见过你姑丈。”接着又对胖中年人道，“这便是犬子宋铮，外面的人一般唤他小郎。”
“拜见姑丈，姑姑。”宋铮弯腰施礼。
胖中年人正是宋铮的姑丈方金贵。胖书生是表兄方宗平，今年十九。少女方漪与宋铮同龄，不过，比宋铮小两个月，算是表妹。
方金贵上下打量着宋铮，“这便是小郎？果然一表人才，英武不凡。”
宋铮刚要谦逊几句，宋环在一边招手，“铮儿，来，让姑姑看看。”宋铮连忙走上前，向着宋环躬身施礼。
“自家人，客气什么，快快坐下。让我好好看看。”
黄衣少女方漪向外移了一个座位，让给宋铮坐下，宋铮笑着点了点头。少女脸色一红，连忙把头低下去。
宋环笑着指着对面的胖书生，“这是你表兄宗平，你旁边是你表妹漪儿。以后，你们可要亲近亲近。”
宋铮身子被宋环拉着，不方便起身，只好微笑着向胖书生点了点头。胖书生咧嘴一笑，两个手搓着，满脸欣喜之意。
“没想到啊，八九年没见，铮儿长成大小伙子了。”宋环啧啧感叹，满脸慈爱，“听说还是文武双举人，咱大齐就从来没听说过。真是了不起啊。”
宋铮脸上始终带着谦逊的微笑，不卑不亢。这副神色，更让方金贵称奇。
宋环夸赞了一番，又寻问了宋铮的一些情况后，祝氏才得空，问宋铮为何回来。宋铮解释了一番后，祝氏便不再追问。
方宗平眼睛一亮，“小郎，你明天就要和人比斗了？”
宋铮点了点头。方宗平喜得抓耳挠腮，一副坐立不宁的样子，仿佛欲言又止。
方金贵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宋铮，忍不住冷哼一声，方宗平如遭电击般挺在那里，不敢再乱动。不过，一双眼睛却冲着宋铮眨了眨。
看到哥哥的样子，旁边的方漪不禁掩口胡卢而笑。
“平儿，到底怎么了？”宋环问道。
方宗平瞅了瞅父亲，方小声道，“听说那武进士争考，极为精彩。那些武举都是高手，打起来都是动真格的。有拿刀的，有使枪的……”方宗平一边比划，一边声音大了起来。显然，这是位好事儿的主儿。
宋铮却眉头微蹙，这方宗平好不通世故，他这样说，自己的父母岂不更担心了？
“没有宗平表兄说得那么严重。”宋铮出声打断，如果让他再这么说下去，非把母亲吓着不行。“只不过一起切磋一下而已。两人比斗只有一场，后来，是考较领兵的能力，武举一般不出手。”
宋铮把比赛章程解释了一遍，特别强调点到为止，由专门的负责者判定胜负。
祝氏这才嘘了一口气。
方宗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
怕方宗平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宋铮道，“父亲，娘亲，我领着表兄、表妹在府里转转，一起到外边说说话。”
宋珏点了点头。方金贵道：“定平，多和小郎接触一下，请教请教，他可是山东路文举头名，比你这半吊子秀才强百倍。”
方定平连忙应着。宋铮领着他和方漪出了屋门。
“小郎，你功夫是不是很厉害，快，教我两手。”方定平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怎么，你也会功夫？”
“嘿嘿，会几招。”方定平挥舞着胳膊，满身肥肉乱颤。“这一招叫黑虎掏心，这一招是白鹤亮翅。”
宋铮心中哂笑，却不露面色。
“有你这么胖的白鹤吗？我看是肥猫掏心，鹌鹑亮翅。”方漪一边瞄着宋铮，一边嘲笑着兄长。
“去去去，你自己去转转吧，我还要让小郎教我功夫呢。”方定平不满地道。
兄妹俩斗了一会儿嘴，方定平硬要让宋铮教他功夫。宋铮无法，只好让小四到宋府后面的小楼上，把陆嫱唤来，让她陪着方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