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鸾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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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有生之年，本石头竟还有幸观天帝成婚之礼。
天帝缔结女床山之鸾鸟青鸣，盛况一见，不禁令人艳羡。头上有凤凰彩翼划过，祥云伴驾，百鸟朝拜。一时间还是颇为热闹。就是聚在一起还是有些闹腾了。观礼边上，还有仙婢散花为其添礼。众仙卿甚是满意这对新人。本石头有些无语，这凤凰一族可真是有够大排场的。如今又有如此殊荣与天帝结了亲。想来除了神界之外，天上地下哪处不是横着走。
唉，乱瞟之际，竟是发现一道灼灼的目光，直直盯着神君大人。
本石头偏过头问赤曜：“那个穿着孔雀绿的仙子眼生得很，本石头先前未曾见过她，莫不是新位列仙家的。”
赤曜顺着本石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道：“天后一族的凰鸟，似乎是叫栖迟。”
本石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赤曜，有些诧异：“这般上道。莫不是阿曜喜欢那凰鸟？”
本石头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赤曜竟然脸红，是可忍孰不可忍：“阿曜的眼光也太差了些。那只鸟儿有什么好。何况我看那只鸟儿心气高着呢。人家可一双眼珠子都黏在了神君身上。”
赤曜只觉得一颗心在沸水中过了一道，而后瞬间被泼了冷水，一颗火热心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的七上八下，不想这后一句竟将赤曜一番情愫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冷。
赤曜张了张嘴，似是用尽了力气道：“我不喜欢她。”原本是说的“我喜欢的不是她”，只是到了嘴边变成了其他的。大概只是不想被青时追问。
有道是花无百日红，若是就这般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或许所有的事情都算不了什么，可惜人总会长大。想的事情也多了。有了顾虑之后似乎就不似之前那般快乐。
本石头明显感觉无论神君还是赤曜，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同本石头说。男大不中留啊。
“神君……，这是在借酒浇愁。”
神君闻言一愣，有些无奈道：“愁，我能有什么忧愁的，不过是闲来无事，本君这么些年来，还未曾这般……”
“神君大人，女床之山栖迟求见。”
神君一顿，半晌回过神道：“且唤她进殿罢。”
本石头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神君，这是找上门来了。神君大人还真是惯能招蜂引蝶。
今日那栖迟倒是换了一身碧色衣裙，怪了这鸟儿的品味甚是奇特，翻来覆去就是绿色。
“女床之山栖迟拜见神君大人。”栖迟微微俯身见礼。
神君大人闻声看了她一眼，方道：“不必多礼。”
此话过后便顾自饮起酒来。
本石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无言的沉默最是尴尬。
不过这栖迟倒是有些气量：“早在女床之山时，便听闻神君大人一身玄术修炼得出神入化，栖迟斗胆求得陛下为栖迟引荐一二，这是陛下的玉简，大人请过目。”
本石头接过玉简时，这栖迟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本石头一眼。本石头将玉简递与神君，神君看后沉吟半晌道：“本君未有收徒的打算，不过，你若是想学，便同青时一道。待本君得了空闲一并指点你二人。你若是想留下便让青时带你去西边的偏殿，若是无意便自行离去吧。”
栖迟闻言倒是楞了一下，想来是没有料到神君如此不近人情。
不过仙界如今脸面倒是越发大了，竟将小心思打到了神君身上。
本石头倒是没有想到栖迟如此沉得住气，果然栖迟一拱手道：“多谢神君，那就有劳青时仙子了。”说完还对着本石头笑了笑。
这女人还真是令人讨厌呢。
既然神君都留下她了，本石头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栖迟就在这神殿中住了下来。
“她怎么在此处。”赤曜面色沉冷地看了一眼那抹离去的背影。
本石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自是来头不小，人身后可有天帝。神君自是要给几分面子。何况……你以为她为何要留下？”
赤曜冷笑：“就怕她没那个命。”
不过不知为何赤曜一直很讨厌栖迟。平时甚少与她说话。
倒是奎因那家伙与栖迟聊得来。一日本石头在神殿中那颗参天的菩提树上一睡数十年，梦里做了一个不可能的梦。
依稀是神殿后面开满灵犀花的山坡上，阳光正好，微风拂发梢。
神君轻轻抚过本石头眉尾，眼神深邃：“山有木兮木有枝，吾心甚悦阿时。卿卿可心悦我？卿卿以后心悦我可好？”
本石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答的，只是在梦中的时候都觉得心情甚是欢喜。
随后被一阵说话声惊醒，醒来后得知只是梦，有些失落，或许还夹杂了几分遗憾。
恼怒地看了一眼吵醒本石头的罪魁祸首，只见是奎因与栖迟在说话。
“栖迟，你喜欢神君吧？”奎因一脸‘你瞒不过我的表情’。
栖迟兴许是想不到奎因问的这般直白，楞了一下道：“大人说笑了。栖迟怎敢生那觊觎之心。大人可不要乱说才是。”
“这有什么，青时尚且敢，何况你。我是过来人，你以为能瞒过我。”
此话说的本石头不是很明白，什么叫本石头都敢。难道他说本石头喜欢神君大人。若是平日里，本石头定要下去扇他几大耳刮子。可想到本石头方才做的梦，本石头一时间犹豫了。
这两人后来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本石头全然未曾注意。只是这两人在此偷偷摸摸，形状可疑，莫不是想要打什么坏主意。
那年冬雪，屹立在沙河畔，看江面冰封，可堪行路。大雪纷飞，仙界四时花开常年如一日。唯独沙河花枝已枯，在霜雪下平添萧瑟与肃杀。数九严寒杀尽沙河花海。唯见枯叶委地，风埋雪掩。
有一人在大雪中漫步，路过一处，见被雪掩了一半的石头，遂将其拾起，以袖拂开石上雪。小心翼翼揣入怀中。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茫茫白色中。
站在暗处的奎因和栖迟，看到这一幕，奎因倒是面无波澜，只是栖迟面色僵硬。
“如何，不妨考虑考虑。如若你还是不信，这长生石就在这沙河。你大可看看你与他的缘分。”
栖迟怀着复杂的心情扫开长生石上的积雪，颤颤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却迟迟没有按上去。
“怎么，不敢。”说完，奎因也蹲下身来，将手覆了上去。长生石上缓缓现出一行字：‘是缘是梦终成空，误平生。莫失莫忘求不得，悔终生。’“呵，可惜，我偏不信天命。”
想了想，栖迟终于将手放了上去：‘长生长夜漫无天，江天阔，一眼繁华沁心如楚，非彼良人。韶华殿中阴阳生，妾心故，恨别经年不如不遇，梅边秋色。’
“所遇非人，所求不得。你和我还真是天涯苦命之人。不过我与你又不同。你好自为之。”
奎因走后，栖迟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这一方天地，隔了千山万水。天涯陌路。
本石头是在一片温热中醒来，耳边还有遒劲有力的心跳声，本石头只觉得一声声敲击自己的心上，而原本本石头是没有心跳的。磐石本无心。即便本石头早已不是一颗朴实无华的磐石。
本石头只觉得自己被一双手轻轻放在案桌上。日头在殿中渐渐偏移，直至彻底消失坠入黑暗。
想不到有生之年，本石头竟还有幸观天帝成婚之礼。
天帝缔结女床山之鸾鸟青鸣，盛况一见，不禁令人艳羡。头上有凤凰彩翼划过，祥云伴驾，百鸟朝拜。一时间还是颇为热闹。就是聚在一起还是有些闹腾了。观礼边上，还有仙婢散花为其添礼。众仙卿甚是满意这对新人。本石头有些无语，这凤凰一族可真是有够大排场的。如今又有如此殊荣与天帝结了亲。想来除了神界之外，天上地下哪处不是横着走。
唉，乱瞟之际，竟是发现一道灼灼的目光，直直盯着神君大人。
本石头偏过头问赤曜：“那个穿着孔雀绿的仙子眼生得很，本石头先前未曾见过她，莫不是新位列仙家的。”
赤曜顺着本石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道：“天后一族的凰鸟，似乎是叫栖迟。”
本石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赤曜，有些诧异：“这般上道。莫不是阿曜喜欢那凰鸟？”
本石头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赤曜竟然脸红，是可忍孰不可忍：“阿曜的眼光也太差了些。那只鸟儿有什么好。何况我看那只鸟儿心气高着呢。人家可一双眼珠子都黏在了神君身上。”
赤曜只觉得一颗心在沸水中过了一道，而后瞬间被泼了冷水，一颗火热心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的七上八下，不想这后一句竟将赤曜一番情愫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冷。
赤曜张了张嘴，似是用尽了力气道：“我不喜欢她。”原本是说的“我喜欢的不是她”，只是到了嘴边变成了其他的。大概只是不想被青时追问。
有道是花无百日红，若是就这般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或许所有的事情都算不了什么，可惜人总会长大。想的事情也多了。有了顾虑之后似乎就不似之前那般快乐。
本石头明显感觉无论神君还是赤曜，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同本石头说。男大不中留啊。
“神君……，这是在借酒浇愁。”
神君闻言一愣，有些无奈道：“愁，我能有什么忧愁的，不过是闲来无事，本君这么些年来，还未曾这般……”
“神君大人，女床之山栖迟求见。”
神君一顿，半晌回过神道：“且唤她进殿罢。”
本石头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神君，这是找上门来了。神君大人还真是惯能招蜂引蝶。
今日那栖迟倒是换了一身碧色衣裙，怪了这鸟儿的品味甚是奇特，翻来覆去就是绿色。
“女床之山栖迟拜见神君大人。”栖迟微微俯身见礼。
神君大人闻声看了她一眼，方道：“不必多礼。”
此话过后便顾自饮起酒来。
本石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无言的沉默最是尴尬。
不过这栖迟倒是有些气量：“早在女床之山时，便听闻神君大人一身玄术修炼得出神入化，栖迟斗胆求得陛下为栖迟引荐一二，这是陛下的玉简，大人请过目。”
本石头接过玉简时，这栖迟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本石头一眼。本石头将玉简递与神君，神君看后沉吟半晌道：“本君未有收徒的打算，不过，你若是想学，便同青时一道。待本君得了空闲一并指点你二人。你若是想留下便让青时带你去西边的偏殿，若是无意便自行离去吧。”
栖迟闻言倒是楞了一下，想来是没有料到神君如此不近人情。
不过仙界如今脸面倒是越发大了，竟将小心思打到了神君身上。
本石头倒是没有想到栖迟如此沉得住气，果然栖迟一拱手道：“多谢神君，那就有劳青时仙子了。”说完还对着本石头笑了笑。
这女人还真是令人讨厌呢。
既然神君都留下她了，本石头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栖迟就在这神殿中住了下来。
“她怎么在此处。”赤曜面色沉冷地看了一眼那抹离去的背影。
本石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自是来头不小，人身后可有天帝。神君自是要给几分面子。何况……你以为她为何要留下？”
赤曜冷笑：“就怕她没那个命。”
不过不知为何赤曜一直很讨厌栖迟。平时甚少与她说话。
倒是奎因那家伙与栖迟聊得来。一日本石头在神殿中那颗参天的菩提树上一睡数十年，梦里做了一个不可能的梦。
依稀是神殿后面开满灵犀花的山坡上，阳光正好，微风拂发梢。
神君轻轻抚过本石头眉尾，眼神深邃：“山有木兮木有枝，吾心甚悦阿时。卿卿可心悦我？卿卿以后心悦我可好？”
本石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答的，只是在梦中的时候都觉得心情甚是欢喜。
随后被一阵说话声惊醒，醒来后得知只是梦，有些失落，或许还夹杂了几分遗憾。
恼怒地看了一眼吵醒本石头的罪魁祸首，只见是奎因与栖迟在说话。
“栖迟，你喜欢神君吧？”奎因一脸‘你瞒不过我的表情’。
栖迟兴许是想不到奎因问的这般直白，楞了一下道：“大人说笑了。栖迟怎敢生那觊觎之心。大人可不要乱说才是。”
“这有什么，青时尚且敢，何况你。我是过来人，你以为能瞒过我。”
此话说的本石头不是很明白，什么叫本石头都敢。难道他说本石头喜欢神君大人。若是平日里，本石头定要下去扇他几大耳刮子。可想到本石头方才做的梦，本石头一时间犹豫了。
这两人后来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本石头全然未曾注意。只是这两人在此偷偷摸摸，形状可疑，莫不是想要打什么坏主意。
那年冬雪，屹立在沙河畔，看江面冰封，可堪行路。大雪纷飞，仙界四时花开常年如一日。唯独沙河花枝已枯，在霜雪下平添萧瑟与肃杀。数九严寒杀尽沙河花海。唯见枯叶委地，风埋雪掩。
有一人在大雪中漫步，路过一处，见被雪掩了一半的石头，遂将其拾起，以袖拂开石上雪。小心翼翼揣入怀中。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茫茫白色中。
站在暗处的奎因和栖迟，看到这一幕，奎因倒是面无波澜，只是栖迟面色僵硬。
“如何，不妨考虑考虑。如若你还是不信，这长生石就在这沙河。你大可看看你与他的缘分。”
栖迟怀着复杂的心情扫开长生石上的积雪，颤颤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却迟迟没有按上去。
“怎么，不敢。”说完，奎因也蹲下身来，将手覆了上去。长生石上缓缓现出一行字：‘是缘是梦终成空，误平生。莫失莫忘求不得，悔终生。’“呵，可惜，我偏不信天命。”
想了想，栖迟终于将手放了上去：‘长生长夜漫无天，江天阔，一眼繁华沁心如楚，非彼良人。韶华殿中阴阳生，妾心故，恨别经年不如不遇，梅边秋色。’
“所遇非人，所求不得。你和我还真是天涯苦命之人。不过我与你又不同。你好自为之。”
奎因走后，栖迟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这一方天地，隔了千山万水。天涯陌路。
本石头是在一片温热中醒来，耳边还有遒劲有力的心跳声，本石头只觉得一声声敲击自己的心上，而原本本石头是没有心跳的。磐石本无心。即便本石头早已不是一颗朴实无华的磐石。
本石头只觉得自己被一双手轻轻放在案桌上。日头在殿中渐渐偏移，直至彻底消失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