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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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方锐抽出了里面折叠的信纸。
“很高兴在这么多年后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读这封信，当你看到这本我没看过两百字的《黄帝内经》跟这封信内容时候，我多半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你所处的这个年代，这个江湖，可能也早忘记了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方锐吞了口口水，眼睛一瞬不瞬，继续读了下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青山，有人恭恭敬敬的喊我青爷，也有人心中腹诽暗中咒骂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可他们始终不敢照着我的鼻子说，也算是一大成就，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老天开眼，诅咒应验了。”
“我68年出生在渝都的一个小农村，没见过爹，80年母亲死了，这一年我犯下了命案，跑出了那个所谓的大城市，其实也就是大山里，大概是山里呆惯了想去海边看看，我去了东海，也没什么技能，无非就是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也去过港澳砍过人，当所谓的古惑仔，从一个小马仔混成了大马仔，也混到了第一桶金，那些年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没睡过一天安生觉，做梦都是鲜血淋漓的，几乎是所有能赚钱的营生都干过了，你想想得有多坏，坏到了骨子里。”
“90年的时候，我二十二岁，完完全全的为了活下去而结婚，来到了江浙沪，也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圈子，名流圈子对我敞开，后来带着那位千金小姐去了江北省，京津唐，上蹿下跳黑白通吃，然后漂白，扎根在了金陵。”
“第一次见小阙，是在95年的山东，山沟里，道路泥泞，风雨交加，她飘摇在风雨中，就像是一株浮萍小草，但站的笔直，傲然挺立，眼角挂着不知是泪滴还是雨滴，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告诉自己，要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我要她过得好，过得比谁都好，要做人上人。我会的交给她，不会的也找师傅教给她，我带她去学狼性，带她却去看斗犬，没有其他的复杂原因，就是那一眼，这辈子就注定了，我是个信命的人。”
“那个时候，只觉得自己一个人打拼了这么多年，同样是在风雨中飘摇，指不定哪天吃了枪子儿，挨了黑刀，是她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我给不了她未来跟江山，就去教她自己打江山，这一年，我二十七岁，已经像是个垂垂暮年的老朽，而她才十三岁，如花的年纪，还是个孩子。”
“小时候，我觉得生活欠我的太多，老天有多么的不公平，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欠别人的太多，那个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跟着我跑东跑西，也总算是要背上个寡妇的名头，总之欠的人情太多，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也不懂人，总觉得好人有好报什么的都是些屁话，喜欢剑走偏锋，搞些歪门邪道，总之在三十而立前的岁月里，伤害了很多人，也欠下了很多债，人情债，命债。”
“三十岁以后，多了些心平气和，许是人们常说的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肯吃亏了，能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再退一步心境平和，回报了一些人，也有一些人等不及我的回报先走了，不过没所谓，我也快了。”
“作为一个男人，三十多年间白手起家，也低三下气过，也迷茫失措过，但总算是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也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弯下腰肢，我认为男人啊，就得顶天立地的。二十七岁就能让京津唐长三角的巨摰恶人们喊一声青爷，三十一岁就赚到了是一位数的钱，也算是值了。”
“我死了之后，留下的东西很多，我相信小阙能自己照料自己，可放不下的东西终究还是太多太多了，我在山东苍梧以小阙的名义办了一所希望小学，希望你能帮我维持下去，我这一辈子，心狠手辣了三十多年，做人做事不留丝毫余地，想必未曾积下半点阴德，所以始终也没有生儿育女，我怕报应在他们身上，那我就连死都不能心安理得了。”
“我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没能亲眼见到你，很好奇，也很想见识见识，谁能让这么多年以后的小阙动心，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不过大抵是比我强上百倍。最后，清明的时候，陪小阙上坟时给我敬一杯酒，要好酒，烈酒。——叶青山，一九九九年腊月二十八。”
方锐将这封写于两千年门槛的信放回《黄帝内经》，小心翼翼，心中忐忑，就像小时候打碎了妈妈的花瓶，有些不知所措，感性上很想挑起大梁支起肩膀负责人一次，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担子绝对不能轻易的挑起来。
不是方锐胆子小，而是自己明白写下这封信的人大概是一个什么层次，两千年时候的青爷，大半个华夏的叶青山，留下来的同样是浮沉在最最上层圈子的蔷薇女王，自己担不起，至少现在担不起。
这封夹在偌大书房中很扎眼的《黄帝内经》中的信，方锐感觉除了自己以外也不会有人在这样的书海中发现他了，试问能够进入这栋别墅的，除了自己以外，还会有其他小人物吗？
他们会在脚下的书篓中翻找一本破旧的《黄帝内经》？
方锐不由的有些好笑，青爷啊青爷，你这还真是碰到我一个学医的，换个人的话，没准你这封信得朽了。
自我安慰的方锐心中好受了些，掸了掸衣服，起身走出了书房，登时就是一愣，蔷薇正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在跑着一壶茶，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方锐走过去，蔷薇递过来一杯，没有说话。
“咳咳，书房，是禁地吗？”
蔷薇抬眼瞥了瞥方锐，平静道：“这里没有所谓的禁地，进去了也就进去了，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方锐咽了咽口水，哑口无言。
“还有，黑板上的东西你不用急着，对你来说没什么用，记在脑子里有害无利，没什么意义。”蔷薇仍然是那种平淡无奇，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语气。
“我记忆力特好，学医当医生之后更好，基本都能做到过目不忘了，记住了，也就忘不了了。”方锐皱了皱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肯定是好茶，但此时却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蔷薇看了方锐一眼，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情绪似乎永远都不需要酝酿，就像云卷云舒，始终都找不到规律定理，此时的她似乎略微不满。
半响，瞟着蔷薇在喝茶，方锐越想这事儿越不是个事儿，这心里越来越不是个滋味，猛地一拍茶几站了起来，蔷薇似乎被吓了一跳，手抖了抖，溅出了几滴茶水，抬头皱眉道：“做什么？”
“有酒吗？”
“有，不过我们都不喝红酒，酒窖是空的。”蔷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低头继续喝茶，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话语的不妥。
“酒柜总有吧？”
“白的。”蔷薇指了指一个方向。
方锐径直走了过去，打开酒柜，果然全都是白酒，茅台五粮液很多，差点意思的老白汾，高粱白，杏花村，应有尽有，方锐瞅准那五粮液一把揪开瓶盖，找了两不大不小的酒杯坐回了客厅。
倒满，一杯下肚。
蔷薇眼皮挑了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方锐只感觉喉咙像火烧一般的难受，忍着窒息的冲动，再次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蔷薇皱眉。
第三杯，同样满满当当。
蔷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头盯着脸蛋通红快要流泪的方锐，淡淡道：“疯了？”
方锐酒劲上头，顾不上也不想去用内气抑制，很是嚣张道：“我这种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就是喝不惯这些文人墨客都喜欢的茶啊水啊的，没多大意思，倒是喝酒挺畅快，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一起喝，人生百年都恨不得醉他个三万六千次，不然的话不尽兴，啧啧，你看这话多豪气，现在就得喝酒，喝什么狗屁茶，淡的要死。”
……
“脑残。”沉默许久，蔷薇蹦出了一个方锐想破脑袋都猜不到的词，仍旧一脸平静，不为所动，反倒是再次端起了茶杯，不再看撒酒疯的方锐。
“你才脑残。”方锐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兴许是酒劲真的冲上了脑门，说话也开始没头没脑，蹦出了两个蔷薇同样打死都猜不到的回复。
“你说什么？”蔷薇脸色一变，女王气质当热按无存，像是一条吐着猩红蛇信的竹叶青。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听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方锐不知死活的继续作死，没办法，酒壮怂人胆，何况方锐从来都没有怂过，今晚过后，可能更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怂。
“你是不是想走着进来爬着出去？”蔷薇脸色阴沉。
“信啊，我当然信，你是蔷薇女王，你当然能做到了，但是你能做到又能怎么样，你很了不起吗，真了不起你怎么做不到过一个快乐幸福美满的人生，我靠他大爷的叶青山，真是够变态的，死都死了还不忘挖这么大一个坑，让多少想给你后半辈子美满幸福生活的人都不得不跳下去找死，还让你守寡一样坚持了十八年！十八年啊！”
方锐还想继续说下去，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
鬼使神差的，方锐抽出了里面折叠的信纸。
“很高兴在这么多年后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读这封信，当你看到这本我没看过两百字的《黄帝内经》跟这封信内容时候，我多半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你所处的这个年代，这个江湖，可能也早忘记了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方锐吞了口口水，眼睛一瞬不瞬，继续读了下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青山，有人恭恭敬敬的喊我青爷，也有人心中腹诽暗中咒骂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可他们始终不敢照着我的鼻子说，也算是一大成就，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老天开眼，诅咒应验了。”
“我68年出生在渝都的一个小农村，没见过爹，80年母亲死了，这一年我犯下了命案，跑出了那个所谓的大城市，其实也就是大山里，大概是山里呆惯了想去海边看看，我去了东海，也没什么技能，无非就是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也去过港澳砍过人，当所谓的古惑仔，从一个小马仔混成了大马仔，也混到了第一桶金，那些年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没睡过一天安生觉，做梦都是鲜血淋漓的，几乎是所有能赚钱的营生都干过了，你想想得有多坏，坏到了骨子里。”
“90年的时候，我二十二岁，完完全全的为了活下去而结婚，来到了江浙沪，也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圈子，名流圈子对我敞开，后来带着那位千金小姐去了江北省，京津唐，上蹿下跳黑白通吃，然后漂白，扎根在了金陵。”
“第一次见小阙，是在95年的山东，山沟里，道路泥泞，风雨交加，她飘摇在风雨中，就像是一株浮萍小草，但站的笔直，傲然挺立，眼角挂着不知是泪滴还是雨滴，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告诉自己，要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我要她过得好，过得比谁都好，要做人上人。我会的交给她，不会的也找师傅教给她，我带她去学狼性，带她却去看斗犬，没有其他的复杂原因，就是那一眼，这辈子就注定了，我是个信命的人。”
“那个时候，只觉得自己一个人打拼了这么多年，同样是在风雨中飘摇，指不定哪天吃了枪子儿，挨了黑刀，是她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我给不了她未来跟江山，就去教她自己打江山，这一年，我二十七岁，已经像是个垂垂暮年的老朽，而她才十三岁，如花的年纪，还是个孩子。”
“小时候，我觉得生活欠我的太多，老天有多么的不公平，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欠别人的太多，那个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跟着我跑东跑西，也总算是要背上个寡妇的名头，总之欠的人情太多，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也不懂人，总觉得好人有好报什么的都是些屁话，喜欢剑走偏锋，搞些歪门邪道，总之在三十而立前的岁月里，伤害了很多人，也欠下了很多债，人情债，命债。”
“三十岁以后，多了些心平气和，许是人们常说的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肯吃亏了，能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再退一步心境平和，回报了一些人，也有一些人等不及我的回报先走了，不过没所谓，我也快了。”
“作为一个男人，三十多年间白手起家，也低三下气过，也迷茫失措过，但总算是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也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弯下腰肢，我认为男人啊，就得顶天立地的。二十七岁就能让京津唐长三角的巨摰恶人们喊一声青爷，三十一岁就赚到了是一位数的钱，也算是值了。”
“我死了之后，留下的东西很多，我相信小阙能自己照料自己，可放不下的东西终究还是太多太多了，我在山东苍梧以小阙的名义办了一所希望小学，希望你能帮我维持下去，我这一辈子，心狠手辣了三十多年，做人做事不留丝毫余地，想必未曾积下半点阴德，所以始终也没有生儿育女，我怕报应在他们身上，那我就连死都不能心安理得了。”
“我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没能亲眼见到你，很好奇，也很想见识见识，谁能让这么多年以后的小阙动心，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不过大抵是比我强上百倍。最后，清明的时候，陪小阙上坟时给我敬一杯酒，要好酒，烈酒。——叶青山，一九九九年腊月二十八。”
方锐将这封写于两千年门槛的信放回《黄帝内经》，小心翼翼，心中忐忑，就像小时候打碎了妈妈的花瓶，有些不知所措，感性上很想挑起大梁支起肩膀负责人一次，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担子绝对不能轻易的挑起来。
不是方锐胆子小，而是自己明白写下这封信的人大概是一个什么层次，两千年时候的青爷，大半个华夏的叶青山，留下来的同样是浮沉在最最上层圈子的蔷薇女王，自己担不起，至少现在担不起。
这封夹在偌大书房中很扎眼的《黄帝内经》中的信，方锐感觉除了自己以外也不会有人在这样的书海中发现他了，试问能够进入这栋别墅的，除了自己以外，还会有其他小人物吗？
他们会在脚下的书篓中翻找一本破旧的《黄帝内经》？
方锐不由的有些好笑，青爷啊青爷，你这还真是碰到我一个学医的，换个人的话，没准你这封信得朽了。
自我安慰的方锐心中好受了些，掸了掸衣服，起身走出了书房，登时就是一愣，蔷薇正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在跑着一壶茶，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方锐走过去，蔷薇递过来一杯，没有说话。
“咳咳，书房，是禁地吗？”
蔷薇抬眼瞥了瞥方锐，平静道：“这里没有所谓的禁地，进去了也就进去了，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方锐咽了咽口水，哑口无言。
“还有，黑板上的东西你不用急着，对你来说没什么用，记在脑子里有害无利，没什么意义。”蔷薇仍然是那种平淡无奇，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语气。
“我记忆力特好，学医当医生之后更好，基本都能做到过目不忘了，记住了，也就忘不了了。”方锐皱了皱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肯定是好茶，但此时却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蔷薇看了方锐一眼，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情绪似乎永远都不需要酝酿，就像云卷云舒，始终都找不到规律定理，此时的她似乎略微不满。
半响，瞟着蔷薇在喝茶，方锐越想这事儿越不是个事儿，这心里越来越不是个滋味，猛地一拍茶几站了起来，蔷薇似乎被吓了一跳，手抖了抖，溅出了几滴茶水，抬头皱眉道：“做什么？”
“有酒吗？”
“有，不过我们都不喝红酒，酒窖是空的。”蔷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低头继续喝茶，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话语的不妥。
“酒柜总有吧？”
“白的。”蔷薇指了指一个方向。
方锐径直走了过去，打开酒柜，果然全都是白酒，茅台五粮液很多，差点意思的老白汾，高粱白，杏花村，应有尽有，方锐瞅准那五粮液一把揪开瓶盖，找了两不大不小的酒杯坐回了客厅。
倒满，一杯下肚。
蔷薇眼皮挑了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方锐只感觉喉咙像火烧一般的难受，忍着窒息的冲动，再次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蔷薇皱眉。
第三杯，同样满满当当。
蔷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头盯着脸蛋通红快要流泪的方锐，淡淡道：“疯了？”
方锐酒劲上头，顾不上也不想去用内气抑制，很是嚣张道：“我这种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就是喝不惯这些文人墨客都喜欢的茶啊水啊的，没多大意思，倒是喝酒挺畅快，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一起喝，人生百年都恨不得醉他个三万六千次，不然的话不尽兴，啧啧，你看这话多豪气，现在就得喝酒，喝什么狗屁茶，淡的要死。”
……
“脑残。”沉默许久，蔷薇蹦出了一个方锐想破脑袋都猜不到的词，仍旧一脸平静，不为所动，反倒是再次端起了茶杯，不再看撒酒疯的方锐。
“你才脑残。”方锐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兴许是酒劲真的冲上了脑门，说话也开始没头没脑，蹦出了两个蔷薇同样打死都猜不到的回复。
“你说什么？”蔷薇脸色一变，女王气质当热按无存，像是一条吐着猩红蛇信的竹叶青。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听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方锐不知死活的继续作死，没办法，酒壮怂人胆，何况方锐从来都没有怂过，今晚过后，可能更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怂。
“你是不是想走着进来爬着出去？”蔷薇脸色阴沉。
“信啊，我当然信，你是蔷薇女王，你当然能做到了，但是你能做到又能怎么样，你很了不起吗，真了不起你怎么做不到过一个快乐幸福美满的人生，我靠他大爷的叶青山，真是够变态的，死都死了还不忘挖这么大一个坑，让多少想给你后半辈子美满幸福生活的人都不得不跳下去找死，还让你守寡一样坚持了十八年！十八年啊！”
方锐还想继续说下去，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