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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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无边。

    明月却透过这层层夜色打在两人的身上…

    王昉与陆意之倚着凭栏而站, 他们一人面若白玉、秀丽明艳身穿胭脂色红裳袄裙,一人面容风流、红唇轻扬身穿玄裳宽袍…此时夜色已深, 这处又是内院之地平日鲜少有人过来。

    两人站在这一方天地之下竟显得格外的静谧…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唯有风拂过王昉手中的信纸,传出细微的声响。

    灯火摇曳…

    王昉低头看着信纸,一双秀眉微微拢了起来, 而她的声音在这夜色中也要比平日显得低沉几分:“扬州周家…”

    这个名号太过熟悉,可王昉却还是想了一瞬才记起来。二十多年前扬州周家一门上下突然在一夜之间离奇死亡,死状恐怖, 尤以当家老爷与夫人的死状最为凄惨。这桩事当时传至金陵, 就连当今天子也轰动了。

    他特地遣人去往扬州调查,可最终却也没有查到什么结果。

    王昉握着信纸的手一顿, 她抬头看向陆意之,好一会才开了口:“你说的周家…”

    陆意之负手站在王昉的身前, 闻言是点了点头:“正如你所想…”他说到这, 面容也难得正色了几分, 就连声音也放了几分低:“如今陪在你祖母身边的那位秋娘,就是出自扬州周家。”

    王昉素指一颤,秋娘?

    风拂过信纸, 王昉的眼看到信纸上的一个名字, 夜色黑沉, 灯火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而她低声呢喃道:“周韵。”

    只是…

    陆意之怎么知晓她在调查秋娘的事?

    王昉一双纤细而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信纸, 她抬头看向陆意之, 红唇一张刚要开口便听他先说了话:“你的妹妹曾拿了一枚香料至金香阁,请青娘查验…”

    阿蕙?

    王昉一怔,可也不过这一瞬,她便恢复了清明…以阿蕙的聪明,若她心中有了疑惑定会去好生去查探一番。

    只是竟然会劳动陆意之去查验这一番…

    王昉一双秀眉忍不住又拢了几分:“香料有毒?”

    “香料并无毒…”

    陆意之看着王昉拢起的秀眉,负在身后的手有几分酥痒似是想去抚平那几分折痕,偏又得生生压下…他心下叹了一口气,语气却依旧平稳,如是说道:“只是这制香的人怕是不怀好意。”

    他这话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陆意之眉目微敛,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有人来了,记得,不要一个人轻举妄动,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尽管来陆家寻我。”

    他这话说完便隐于黑暗中,没一会就不见了。

    王昉看着那归为沉寂的一片夜色,就连身边先前存在的热度也被这晚风吹了散,仿佛这儿除了她之外本来就没有第二个人…她听到身后传来流光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信纸藏于袖中。

    “主子,手炉来了。”

    “嗯…”

    王昉接过手炉,手放在那上头的一层布料上:“夜深了,我们走吧。”

    流光素来最听王昉的话,听她这么说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便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往院子走去…王昉在离开之前却还是侧头看了眼那归为沉寂的夜色,夜色无边,草木拂动,若不是袖中的信纸在走动间轻轻刮着她的衣料。

    王昉怕是真得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梦了。

    流光见王昉未动,便也顺着她的眼往那夜色中瞧去,跟着是低低问人:“主子,怎么了?”

    王昉回过神,她收回了眼,手依旧覆在那手炉上:“无事,走吧。”

    …

    待王昉洗漱完。

    便让琥珀与流光皆去睡了。

    而她倚着床榻,在床边琉璃灯盏的照映下取出了先前便已压在枕头下的书信看了起来…信纸约有两张余,所述的除了周家二十多年前的惨案还有秋娘的身世,王昉越往下看一双眉便越发拢得厉害。

    往日只当秋娘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引三叔离家…

    因此她近段日子才一直心有存疑,不知这位秋娘已经是此等局面待在王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是如此…

    有些事便能说得通了。

    王昉一双眉目微沉,素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纸…噬香蛊,以香诱人。她想到这一双眉目却又拢了几分,那么前世的三叔是不是就是被那个女人下了蛊,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得跟着那个女人离去?

    王昉合了一双杏眼…

    袖下的手却紧紧攥着青绿色织金被子,羽睫也有些抑制不住得轻轻颤动起来。

    她想起前世大婚之日,三叔跪在她的身前,他的眼中带着浓重得悲伤…那个时候,他是不是想告诉她实情?只是看着她脸上的冷漠,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没有说。

    王昉只要想到最后见到的三叔是那样的颓废…

    他是在恨她自己吧,恨自己的离开才酿成了那样的结果。

    “三叔…”

    夜色已沉。

    琉璃盏中的灯火连着跳了几下也有些晦暗不明起来,而王昉手中握着信纸,头埋在膝骨之上整个人都有些难以抑制得轻颤起来…却已分不清是悲愤还是自责。

    “主子,您还未歇吗?”

    屋外传来流光的声音,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室内走来。

    王昉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敛下了眼中的滔天怒火,待过了一会她才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淡一如往日,唯有袖下的手依旧紧紧攥着厉害,像是要破开皮肉直入骨血:“不必进来了,我也该睡了。”

    流光的手放在门把上,似是停顿了一瞬才应了“是…”

    屋中烛火已歇。

    王昉却依旧挨着床榻坐着,不知是何时,她才拢了被子睡下。

    …

    翌日清晨。

    王昉是被外头的一阵喧闹声给吵醒的。

    她的声音许是昨儿夜里未睡好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喑哑,手揽在床幔上,朝外轻喊道:“琥珀。”

    门被打开。

    琥珀和流光一道走了进来。

    她们手中或是端着水盆帕子,或是拿着昨儿夜里就备好了的衣裳鞋袜。

    琥珀一面是把水盆放在一处,一面是笑着把床幔放到了金钩上,她笑着扶了王昉起塌口中是说道:“昨儿个您还说要早些起来。”她这话说完看着王昉略有些红肿的眼睛跟着一愣:“怎得眼肿成这样?”

    她这话一落便侧头与流光一句:“快去小厨房要几个鸡蛋过来。”

    流光忙应了一声“是”,而后是把手中放着衣服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转身往小厨房跑去。

    王昉取过一旁放着的菱花小镜看了一眼,的确有些轻肿,她的指尖轻轻滑过眼睛开了口:“许是心中紧张才未睡好吧。”

    她今儿个要担任傅如雪的赞者…

    若说紧张也的确是有。

    琥珀看着王昉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好笑,她伸手先绞了块热帕子轻轻按在王昉略有些肿的眼上,一面是无奈说道:“您啊,每逢有个大事便睡不好的毛病,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这亏得今儿个只是表小姐的及笈,若来日等您及笈,您可如何是好?”

    她这话说完便先替人穿起了衣袍。

    因着王昉今儿个要担任赞者,衣裳挑的便也是稍显低调的正装,颜色为暗红,服饰上头也绣有吉祥之物。

    发髻倒未有什么变化…

    只是所戴得珠钗等物不见金玉,只戴了一根老南山的黑檀木簪。

    等流光取了鸡蛋过来——

    王昉便已穿戴好了,琥珀拿着两方丝帕在鸡蛋外头绕了几圈,而后便压在王昉的眼上轻轻揉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

    及笈礼设在辰时,如今时辰尚未到…

    等王昉至傅如雪屋子的时候,屋子里却已坐了不少人。

    除了王家的几个姊妹,其余还有三、四个妙龄女子,应该就是傅如雪在檀城的朋友。

    王媛瞧见她进来许是还记恨着昨儿夜里的事,便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王昉想起昨儿夜里的那封信,又想起她那位好父亲…一双杏眼便又微微沉了几分,只是她正垂着眼,旁人也未曾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陶陶,过来…”

    却是傅如雪在唤她。

    王昉抬眼看去便见傅如雪坐在铜镜前,她身上穿着一身采衣,满头青丝皆披散在身后,这会正满面含笑地看着她…待看到王昉眼下的乌青,傅如雪是一怔才又笑道:“你昨儿夜里又没睡好?”

    “的确睡得晚了些…”

    王昉的话也含着几分不好意思。

    原本想用最好的一面来迎接傅如雪的及笈礼,哪里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不过眼瞧着傅如雪已恢复如初,她眼中也多添了几分欢喜意。

    “你呀…”

    傅如雪轻轻笑叹一声却也未说什么,而后是领着她去见了外头坐着的几家小姐:“这是我金陵来的四表妹,单字一个昉。”

    这几家小姐大多是官身或富商出身…

    即便再檀城还有些名望,可又怎么比得过王家。

    她们原先瞧见其余三位王家小姐,心中已有几分叹然…如今眼瞧着王昉这幅模样与从容姿态,心中便又忍不住多了几分叹服。怪不得说王家女百家求,如今尚未及笈便已是这样的风华,来日若等及笈却不知是怎样的风姿了?

    几人想到这便齐齐朝王昉屈膝行了半礼,口中是言:“王小姐。”

    王昉也跟着回了礼,口中说了一句问安的话。

    …

    她们这厢见过礼。

    李氏身边的大丫鬟便来请她们先去东院入座了,王昉与王蕙两人一个身为赞者,一个身为有司便不必与她们同去…

    等到外头礼乐起,正宾皆入座。

    傅如松走上前亲自朝众位宾客致谢,而后礼乐一转…王昉与王蕙跟在身穿采衣的傅如雪身后往外走去,于西阶就位。傅如雪的正宾是傅老夫人,她身份最高、素来又德高望重,由她为傅如雪插笄再合适不过。

    王昉与王蕙低垂着眉目,手捧罗帕和发笄跪于西阶。

    傅老夫人于东阶洗手,接过帕子拭干了手,而后口中高唱:“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待这话说完,她便跪坐在傅如雪的身后,替她梳头加笄。

    傅如雪待加完笄便起身受在场宾客祝贺。

    而后她回东房,换上素衣襦裙再于西阶就位,面向来宾,向父母行第一拜。礼拜完,她面东而坐,王蕙手捧发钗,傅老夫人再高唱一句:“吉月令辰,乃申尔服…”待这话一落,由王昉先去笄,再由傅老夫人簪上发钗。

    如此之后…

    傅如雪二起身受在场宾客祝贺,又回东房,换上曲裾深衣…而后对傅老夫人行二拜礼。

    傅老夫人受完此礼,高唱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

    待这话一落…

    王昉去发钗,再由傅老夫人替傅如雪加钗冠。

    傅如雪三起身受在场宾客祝贺,而后再回东房,换上由王昉替她准备的红色正服…她平日鲜少穿如此鲜艳的颜色。可她本就肤白如雪,衣裳的颜色与样式又极为端正穿在她的身上竟是丝毫未见媚俗,反而更加添了几分端正气势。

    她缓步往外走去,十副月华裙在走动之间化开一道又一道涟漪。

    而那衣身上用金线绣成的吉祥之物,在这日头的照射下,仿佛已跃于半空让众人看了个真真切切。

    傅如雪面于祠堂行三拜礼。

    王蕙撤笄礼陈设,于西阶摆上酒席。

    傅老夫人面向西边,接过王昉奉上的酒盏面向傅如雪,口中再念祝辞:“…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她这话说完,傅如雪走上前行拜礼,接过醇酒倒大半于地上,再泯半口置于几上。

    王昉再奉上饭…

    傅如雪吃上一口,拜傅老夫人而后离席,面南而立。

    便又听傅老夫人说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却是要赐傅如雪小字了。

    等此礼皆完。

    傅如雪拜过父母与傅老夫人,而后再与场中众位宾客一一拜礼,是为道谢…在那重新更换过的礼乐声中,傅如松又说了几句谢辞,而后是引众人移于他院吃宴席去了。场中便只余王家几个姊妹与傅如雪的几个朋友。

    王昉眼看着傅如雪,心中不是没有感慨的。

    前世她及笈的时候,父母皆亡,祖母也缠绵于软塌之上…纪氏本就看她不顺,自然也不会特意为她筹办。

    那时候的她是怎么过得及笈?

    王昉其实已经有些忘了,只记得阿衍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愤怒,阿蕙的面上也有着说不出的清苦。可她心里却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她最亲的几个人走的走,病的病,即便她的及笈礼办得再盛大又有什么用?

    他们终究是看不到了。

    “陶陶?”

    傅如雪正要领着几人去自己的院子,外头是宾客们的宴席,屋里头李氏也替她置了一桩酒席,由着她们几个姑娘家自己热闹。她瞧了瞧身边也未见王昉,便朝身后看去,见她面上有几分说不出的愁绪。

    傅如雪面上却依旧挂着笑,她走过去挽着王昉的胳膊轻轻笑了笑:“陶陶可是也在想自己的及笈礼?”

    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放心,很快就到了”

    是啊,很快就到了…王昉抬头看着那湛蓝天空,元康十年,的确快到了。

    …

    等傅如雪及笈礼后两日。

    王昉一行人便要回金陵了,临别之际傅如雪握着王昉的手说了许久的话,只道有空便会去金陵看她…王昉自是一一笑着点头。

    等瞧见秋娘扶着傅老夫人出来的时候,她的眼中还是有一道暗光轻轻闪过。

    这一道暗光别人瞧不见…

    傅如雪却是看得清楚,她也朝秋娘那处递了一眼。

    这段日子,她与这位秋娘也接触过几次,若不是原先有陶陶的那番话,怕是就连她也忍不住与这位秋娘好生接触一番…不拘琴棋书画、膳食香料,她都擅长。偏偏为人又清雅和淡,令人见之便忍不住亲近几分。

    傅如雪压低了声音与王昉说道:“你也不必担心,若当真有问题,把她赶走便是…”

    若没有沉重而有力的一击,怕是这位秋娘还真得不好赶走…好在,王昉的手抚在腰上的荷包中,这有力的一击已经有人给她送来了。

    王昉的面上依旧是素日里柔和而清雅的笑容,她收回了眼,手握着傅如雪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表姐不必担心。”

    等她们再说了几句…

    王昉几人便上了马车,往金陵归了。

    …

    等至金陵。

    傅老夫人的腿脚虽然已经痊愈了,可到底年纪大了,这几日因着傅如雪的及笈也未曾休息好…等回到了家中,那股子疲态便席卷而来,便也未让王昉几人陪着径直回了千秋斋歇息。

    王昉正好也有事要去寻王岱,等回了有容斋修整一番便领着流光去了燕溪苑。

    燕溪苑中——

    王岱正在练剑,瞧见王昉过来便径直挽了个剑花收回了剑。

    他笑着朝王昉走去,口中是言:“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刚从檀城回来,也不知在屋子里好生休息会。”

    此处除了流光并无他人…

    王昉便也未曾避讳什么径直言道:“三叔,我有话要与你说。”

    王岱看着王昉面上的严肃倒是一愣,他迈步朝屋中走去,待倒了两盏茶才开了口:“你是为了秋娘的事?”

    他这话一落见王昉点了头,一面是把茶盏推了过去,一面是开了口:“我已遣人去查过了,这位秋娘来金陵之后的确去青衣巷找过一户姓金的人家,那户人家去年就搬走了也未曾留下什么…至于上回母亲遇见流民的事也的确是意外。”

    王昉手中握着茶盏却未喝,闻言也只是一句:“三叔,有时候意外多了便成了刻意了。”

    “陶陶…”

    王岱一双眉有些微的折起,刚要说话便见王昉推了一个荷包过来。

    他一愣,跟着是问道:“这是?”

    王昉的面色有些微沉,连着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秋娘的身世。”

    秋娘的身世?

    王岱先前既然查过秋娘,自然知晓她出生勾栏,自小便由专人教导…早先是有个体弱的乡绅赎了她,可惜是个命短的,半路便没了。只是看着王昉这幅模样,里头的东西自然不止这些,难道还有什么隐秘他未曾打听到?

    他也没有说话,搁下手中的茶盏打开了荷包…

    荷包里放着两张信纸,字迹分辨不出男女,王岱越往下看俊朗温润的面容便越发低沉了几分。

    “扬州周家…”

    他自然是知晓二十多年扬州周家的这一桩惨案,当时王老太爷还在大理寺卿任职,平日归家时也会说起这些…那时他年岁还小,对扬州周家的这一桩灭门惨案却记得颇深,所有人都在说是因为周老爷早年得罪了人才被屠了满门。

    只是王岱记得...

    当初父亲却说了一句“这件惨案最奇怪的是,每个人都仿佛是自缢一般。”

    信纸终归能写得不多,却还是透了几个信息“当年周老爷曾纳一小妾,并孕有一女名唤周韵…未曾想到小妾入门尚未满半年便让周老爷提她做了平妻。只是之后不知因为何事,郑瑟连带着周韵都被周老爷赶出了府。”

    “其后,郑瑟又嫁一商人,半年之后因染恶疾致死…而其女周韵入勾栏。”

    信纸上还说“郑瑟其人擅长制香、还会引蛊…”

    “噬香蛊…”

    王岱剑眉微拢,他在外闯荡多年,当年也曾去过苗地自然也曾听说过这个“噬香蛊”的名声,以香引蛊种于其身,被种蛊的人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其实心魂皆被种蛊人所控。这样的东西听起来太过荒诞,因此当初他听到这个也不过一笑置之罢了。

    难不成这竟是真的?

    这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妖邪之物?

    王昉见王岱拢眉沉思,却一直未语便轻声唤人:“三叔…”

    王岱回过神,他看着王昉面容端肃,口中是言:“这事你不要管了。”这个女人要真的会噬香蛊,那就太可怕了,陶陶虽然聪慧可毕竟是个孩子…

    他想到这,一双眉便又拢了几分,抬眼看向王昉:“陶陶,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连他都调查不出来的东西,陶陶怎么会有?

    王昉一愣,她双手握着茶盏,想起那个夜色中与她说“不要轻举妄动,若有事记得寻我”的陆意之…好一会才呐呐而语:“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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