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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借那两册古籍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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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长冬倒也识趣,自打吃了几次闭门羹,就再没来过七王府。

    不过,秦雨缨在牧家旧宅替常氏处理琐事时,他倒常去探访。

    这日,见秦瀚森这个仲弟待在医馆久未外出,秦雨缨便顺便将他带了出来。

    来时宅子还未动工,常氏正叫了一些人测风水、埋地龙……忙得不亦乐乎。

    “王妃娘娘,您说这牧夫人的性子怪不怪,若说她胆大吧,也的确胆大,毕竟这旧宅出过人命,旁人路过都忍不住要绕道走,她却愣要在此新建一座住宅。若说她胆小吧,也真是胆小,光是看风水,就请了不下十来个道士,生怕这里阴气太重,不利于福泽后人……”雨瑞道。

    秦雨缨并未细想,常氏嫁入牧家后,曾在京城居住过十多年,心中有所怀念,不愿去别处居住,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请道士看风水这种事,对古人来说是一桩大事,常氏身为当家主母,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秦瀚森看向雨瑞,调侃道:“你先前一直谨言讷行,说话从不过三句,怎么今日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还不是见冬儿走了,王妃娘娘身边太冷清,缺个伶牙俐齿的百灵鸟?”小依在旁插嘴。

    小依早已不在七王府伺候了,近来一直跟着秦瀚森住在医馆中,秦瀚森的衣食住行,皆是她在打理。

    雨瑞与冬儿相处的时日虽不长,但早已情同姐妹,一想到冬儿此时也不知在何处颠沛流离,她心里就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见她眸光渐黯,小依连忙闭了嘴,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此事莫要再提。”秦雨缨吩咐。

    并没有多少人晓得冬儿与陆文霍的关系,若发觉冬儿正巧也在此时不见了踪影,难免不会陆文霍失踪一事与七王府联系起来。

    到时,只怕就说不清了。

    小依应了声,点头不迭。

    雨瑞也是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她当然不会轻易在旁人面前提及……

    言语间,忽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没想到,瀚森表弟今日也在?”

    秦雨缨转目一看,看到的是一张带笑的脸。

    不知为何,她一见此人就颇有些不耐烦:“蔺长冬,你怎么又来了?”

    “姑母说她忙得抽不开身,要我闲来无事便过来帮着监监工。”蔺长冬答得理所当然。

    秦雨缨很想翻白眼。

    虽然她并不觉得蔺长冬这人有哪里不对,但陆泓琛言语间似乎对蔺长冬颇有成见,所以她早就叮嘱过常氏这个大舅母,莫要与此人过多接触。

    不管怎么说,谨慎些总是好的,更何况陆泓琛的判断极少出错,直觉有时比她还要准确……

    她叮嘱常氏的事,常氏从来不曾掉以轻心。

    故而,叫蔺长冬过来监工,定不会是大舅母的主意,十有八九是蔺长冬自己随口找的说辞。

    “这里有长姐与我,就不劳烦蔺表兄了。”秦瀚森道。

    蔺长冬笑了笑,笑容甚是和煦:“表弟太客气了,表兄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独在异乡为异客,多亏了姑母处处照料。如今姑母太过忙碌,许多小事无暇顾及,区区一点小忙,我能帮当然得帮。”

    秦瀚森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闻言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

    “听说蔺少爷那糕点铺子近来门前冷落鞍马稀,生意很是凋零,奴婢劝蔺少爷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多多操心自己的事吧,若您那几间铺子一不小心全败落了,到时还指不定是谁帮谁的忙呢。”小依哼了一声,她最看不得旁人欺负自家少爷嘴笨木讷。

    这蔺长冬不管天晴还是下雨,总眼巴巴往这头跑,显然不会只是来帮忙这么简单。

    至于目的嘛,不是图牧夫人的钱,就是图王妃娘娘的权,否则何至于无事献殷勤到如此地步?

    既然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好好做生意便是,别老想着攀附他人榨取好处……

    小依这般想的,也这般说了,蔺长冬听懂了她言下之意,笑了笑没有回应,不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离去了。

    看着蔺长冬的背影,秦雨缨挑眉:“你这丫鬟,可真是不给人留脸面。”

    小依吐吐舌头:“奴婢总觉得,此人看王妃娘娘的眼神有些不对。”

    “哦?”秦雨缨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哪里不对?”

    “眼神中猫腻太多,明显另有所图。”小依说得笃定。

    经她这么一说,雨瑞也点起了头,忍不住问:“王妃娘娘,这人该不会是……对您动了色心吧?”

    堂表兄妹结为连理,在夜朝并不鲜见,甚至就连当今皇上,后宫中都有两位妃子是陆家宗亲之女。

    雨瑞深以为然,秦雨缨却听得结舌,她是个有夫之妇,何来如此大的魅力,人人都对她动色心?

    摆了摆手,她十分汗颜道:“罢了罢了,今后这旧宅,也莫要再让此人进来了。”

    免得某座冰山吃醋……

    事实证明,某座冰山还真是吃起了醋。

    一想到那蔺长冬明里暗里对秦雨缨纠缠不清,陆泓琛心中就冒起一股无名火,偏偏此人并未做出太出格的举动,他有心收拾,一时却有些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这日,秦雨缨回府,陆泓琛立刻将一物交到了她手中。

    那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瓶身洁白无瑕,不见一丝花纹。

    “这是何物?”她好奇,想要拔开瓶塞。

    陆泓琛连忙阻止,握住了她的手指:“这是你那仲弟前几日交给本王的‘花露’,说是原本打算用在本王身上……”

    “花露?”秦雨缨听得不解。

    这礼物挑得不妥,谁人不知陆泓琛素来不拘小节,怎会热衷于用这种东西?

    “这瓶‘花露’,只消洒在皮肤上,便能让人浑身发臭,足足臭上大半年。”陆泓琛解释。

    他一直记得秦瀚森将此物交给自己时,那古怪的眼神。

    那双与秦雨缨如出一辙的眼睛,分明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仿佛在说,若他不好好对待秦雨缨,今后少不得有“好果子”吃……

    那是陆泓琛生平头一次,被一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男子威胁。

    若非那张清秀逼人的脸,与雨缨太过相似,他恐怕早已将此人扔去湖里喂了鱼……

    听陆泓琛娓娓道来,秦雨缨颇有些忍俊不禁,她怎不知秦瀚森那臭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拔开小巧的瓶塞,隔着老远轻嗅了一下,果然臭不可闻,险些令她将整个瓶子都扔出去。

    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将这“花露”收了起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对了,皇兄近日有意差人去南疆镇压瘟疫,官员皆已选派出来,只缺几个擅长医术的大夫。”见秦雨缨将瓶子收入怀中,陆泓琛言归正传。

    镇压瘟疫?

    秦雨缨听出了几分端倪,谁人不知那南疆如今已是一块死地,灾民、难民皆忙不迭往外逃,从未听说过还有谁想回去送死的,更别提远在京城的官员了。

    略略一想,她问:“皇帝这是要趁机铲除异己?”

    陆泓琛点头:“他派去南疆的,皆是本王与陆长鸣的亲信。”

    朝野之中早已分为三派,皇后的娘家是皇帝一派的中流砥柱,薛老将军一派则是陆泓琛的助力,至于陆长鸣,看似手握兵权,实则却是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至少,秦雨缨先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前段日子,她忽然惊觉那毒师贺亦钧十有八九是皇后的人。

    也就是说,三王府那些暗卫,皆是听令于皇后的。

    那些人似乎并不想要陆长鸣这个三王爷的性命,倒像是……打算与其合作,否则何至于这么久了仍未将其除去?

    难道,皇后表面是皇帝的贤内助,实则却早已与陆长鸣串通一气?

    这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究竟是受了何种共同利益的趋势,才会成为一丘之貉……

    秦雨缨百思不得其解,疑惑之下,甚至专程问了雪狐。

    雪狐却并不愿搭理她,近日来总是离她远远的,一双碧盈盈的眼睛谨慎地转来转去,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非那眸光依旧机灵无比,秦雨缨都险些要以为这小胖狐染了一身黑毛之后,脑子也被染傻了……

    “本王听闻,皇兄打算在民间征集医者,随官兵一同赶往南疆。”陆泓琛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雨缨立刻就想到了秦瀚森。这种事,她见得多了。

    说是征集,实则却多少有强迫之意,毕竟皇命不可违,还不是皇帝指谁便是谁?

    “你若不想让秦瀚森去南疆,最好让他避上一避,路途遥远,瘟疫横行,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陆泓琛道。

    秦雨缨心里一紧:“我这就去医馆找他。”

    找到秦瀚森时,后者却一点也不吃惊。

    “消息前两日就传到了,我早就打算去一趟南疆了,这次正好合了我的心愿。”他口吻很是平静。

    “什么?”一旁的小依好不诧异,“既然消息两日前就传到了,你为何一直没跟奴婢提起?”

    秦瀚森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之所以瞒着小依,就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若小依一早就听说了,定会在他耳边苦苦相劝。

    可他心意已决,与其继续在京城闭门造车,倒不如亲自去一趟南疆,如此方能验证他这段日子的辛苦劳累,是否有所成效……

    “少爷,那皇帝显然不安好心,你这岂不是白白送死?”小依忙不迭劝道。

    “你不必担心,我已配制好了三种药方,其中至少应有一种可彻底治愈那瘟疫。”秦瀚森解释。

    小依咬唇片刻,语气决然:“既如此,奴婢与你同去!”

    听她这么一说,秦瀚森脸色骤变:“不可胡闹!”

    “怎会是胡闹?你不是说可治愈那瘟疫吗,既如此,我去与不去又有何妨?”小依固执道。

    秦瀚森心知说不过她,转目看向秦雨缨:“长姐,你劝劝她……”

    “我连你都劝不住,又如何劝得住她?若我要你留在京城,别去那南疆,你会否听我一言?”秦雨缨反问。

    这丫鬟从小与秦瀚森一起长大,性子真是像极了他。

    一样的倔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秦瀚森结舌:“这……”

    “这什么这?连我都要瞒,我看你是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秦雨缨没好气。

    不得不说,秦瀚森瞒起事来可真是滴水不漏,昨日分明刚在牧家旧宅见了一面,她愣是没有从他脸上瞧出半点端倪……

    秦瀚森沉迷医术,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他读书万卷、博学多才,行医问药皆是十分拿手,的确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可他写的药方是否真能治愈那瘟疫……这一点,秦雨缨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

    可秦瀚森目光笃定,分明主意已定。

    她脑海里不是没有闪过将他一掌拍晕绑起来的念头,犹豫良久,却还是叹了声气,拿出那上册医书,取了封页上的龙砂梅递给他道:“这是龙砂梅,关键时刻可用来保命。”

    龙砂梅就如雪狐之血,只是药效不见得有那么猛烈。

    雪狐自然不便随身携带,几朵小小的龙砂梅却并无不可。

    将干花小心翼翼收入怀中,秦瀚森依旧有些不敢相信:“长姐,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就不会去了?”秦雨缨语气恼火。

    小依愈发急了:“王妃娘娘,秦少爷可是您唯一的仲弟啊,万一他……”

    “放心,他不会有事。”秦雨缨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去的,大多是陆泓琛的人,陆长鸣的家臣只占了极少数。

    而南疆、辽城一带是陆泓琛与陆文霍的封地,那里的将士自然是听令于陆泓琛的,秦瀚森到了南疆,无异于到了自家地盘,无论何人,都休想轻而易举动他半根汗毛。

    万一染上瘟疫,也能凭龙砂梅自救几次。

    故而,应当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可是……”小依还要再说。

    秦瀚森轻声打断她的话:“小依,我知你放心不下,我不会在南疆待得太久,待我回京,定要好好准备一番,娶你过门。”

    小依一愣,脸一红:“少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如今年已十八,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这左邻右舍的,也不是没上门说过亲,可她早已暗暗起誓,此生非秦瀚森这个少爷不嫁,哪怕是当少爷身边的一个小小妾室也好……

    可没想到,少爷竟当着王妃娘娘的面,说要娶她!

    不是纳她为妾,而是娶她为妻……

    小依明白自己只是个丫鬟而已,惶恐地看向秦雨缨,生怕她会出言阻止。

    秦雨缨早已看出这二人暗生情愫,故而听秦瀚森这么一说,并不觉得诧异。

    在她眼里,从来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说法,在两情相悦面前,身份、地位又算得了什么?

    “嫁与不嫁、娶与不娶,是你二人之间的事,看我做什么?”她表明态度。

    见她面上没有半点苛责之色,小依诧异的同时不免感激:“王妃娘娘……”

    不同于小依的难以置信,秦瀚森眉目含笑,他早已料到长姐不会反对,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将事情说穿了。

    “长姐,帮我照顾好她,待我回京,你可要带上姐夫来喝我们的喜酒。”他道。

    “路上当心。”秦雨缨点点头,叮嘱了一句。

    虽然辽城有人接应,可毕竟路遥太远,若有心怀叵测之人想对秦瀚森不利,待他离京,便是最好的时机。

    秦瀚森从未与谁结过仇,可她与陆泓琛仇敌林立,难免不会有奸险小人将主意打到她的仲弟身上……

    思及此,秦雨缨回府之后特地嘱托杜青,这一路上定要多多派暗卫跟踪保护秦瀚森。

    她离开后,小依良久都未回过神来。

    她只知王妃娘娘性子直率、特立独行,却不料直爽到了这等程度,着实有些令她匪夷所思。

    若换做寻常女子,得知至亲之人打算前往瘟疫横行之地,定会心急如焚,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可王妃居然如此淡然自若,仿佛少爷要去的不是千里之外的南疆,而是隔壁那酒楼。

    她算是明白,为何民间会有传闻,说王妃娘娘是妖了。

    这行事的作风,未免也太异于常人了……

    不多时,皇城有十来名官员,自发去往南疆镇压瘟疫,而秦瀚森也在这队人马之中。

    说是自发,其实是皇帝下的圣旨,这些人若是不去,只怕下场会更为凄惨。

    而去了南疆,手中实权落空不说,一旦染上瘟疫,便免不了要客死异乡……

    秦雨缨心中不是不担忧,只能唯愿秦瀚森那药方能起效,她的针灸之术固然出神入化,既可治病也可解毒,不过面对瘟疫,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论起行医问药来,还是秦瀚森这个仲弟更擅长。

    不多时,没传来秦瀚森的消息,陆文霍与冬儿二人却派暗卫递来了话。

    “八王爷与冬儿姑娘如今过得很好,八王爷每日按时服药,腿伤已逐渐痊愈,冬儿姑娘养了一院子鸡,被黄鼠狼吃掉了几日,昨日刚下山买了一只足月的小狗,说是要买回来捉黄鼠狼……”暗卫琐琐碎碎地说着。

    倒不是他生来啰嗦,而是在那小山村的日子,实在太索然无味,压根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八王爷与冬儿相依相伴、你侬我侬,自然一点也不觉得,却苦了他与一帮兄弟,一个个皆是孑然一身,每日还须得看着二人恩恩爱爱……真是有苦说不出。

    “没有人发现他二人的踪迹?”秦雨缨问。

    暗卫摇了摇头:“没有,小山村里家家户户隔得极远,八王爷与冬儿姑娘住在山腰附近,方圆十里根本不见人烟。”

    “如此便好……”秦雨缨稍稍放下心来,差暗卫带了些补品,给陆文霍补身子。

    至于金银细软,二人倒暂时用不上。

    “对了,八王爷说,他已许久未见过王妃娘娘您的墨宝了,不知可否赠送一幅,他好挂在厅堂的空墙上。”暗卫又道。

    墨宝……

    秦雨缨依稀记得,陆文霍过生辰时,自己曾送过一幅随手写的草书。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已嫁入七王府半年,而半年前那一幕幕,竟好似就发生在昨日……

    她叫人取来笔墨纸砚,略一思忖,写了一幅字——“银汉明星回,填桥乌鹊肥。玉堂云气霭,秀阁画烛辉。燕舞雕梁曲,锦幕暗香飞。宜男花正好,兰畔照双衣。”

    这诗不知曾在何处见过,是祝愿夫妻小日子和睦美满的。

    看来看去,似乎太过文绉绉。

    原本打算再些一幅“香蕉你个巴拉”,可时过境迁,早已写不出那样的字句,提起笔来多多少少觉得尴尬。

    “行了,就这样吧。”她落笔道。

    暗卫走后不久,一道声音从窗外传来:“看不出来,表妹居然写得一手如此娟秀的好字……”

    转目一看,不是那蔺长冬是谁?

    秦雨缨柳眉不觉蹙起:“是谁让你进来的?”

    “七王府虽守卫森严,却是拦不住我的。”蔺长冬大步而入,神色自若,仿佛不是在七王府中,而是在自己家中。

    秦雨缨看出这人来者不善,双目微眯道:“方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当然。”蔺长冬微微一笑。

    秦雨缨看来看去,总觉他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仔细一瞧,才发觉是不见了那把折扇。

    “你是在要挟我?”她问。

    若不是打算以此为筹码要挟她,何以如此镇定自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叫暗卫抓人?

    至于蔺长冬的目的,秦雨缨一时半会还捉摸不透,总觉此人不至于是为财或者为色……

    “表妹言重了,都是一家人,谈何要挟?”蔺长冬依旧面上带笑。

    先前雨瑞说这人眼神有些不对,秦雨缨还未曾觉得,而今看来倒是当局者迷了,这人一双眼睛乍一看无甚古怪,仔细一瞧,眸中的笑容却甚是油腻,看得她多多少少有些反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压根不打算啰嗦。

    “表妹果然是个爽快人,”蔺长冬笑了笑,眉毛微挑,“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来,是想借那两册古籍一用。”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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