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锅 读不进去还读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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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北有好长时间没有去过二舅家了。小时候二舅经常在粤省讨活儿，很少见到，所以感觉上有些疏远。
说实话，与大伯的爽朗大方比起来，二舅显得精明市侩，也不是郭北喜欢的性格类型。
二舅这两年在南方赚了些小钱，现在回家乡了，去年还搬进了新家。郭北在楼下转了一圈，才找到入口，上了六楼。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没人应，郭北又按了一下。
“来啦！别吵！”
门开了半边，是睡眼惺忪的表哥李宇轩，露出半张脸：“谁？郭北上？你来干嘛呢？”
郭北笑了笑：“我来找二舅呢，想跟他做点事。”
“跟他能干什么事！进来吧！——门带上。这么早你不瞌睡啊！”李宇轩抱怨着，眼睛又闭上了，蹟着拖鞋歪歪扭扭地往自己屋里走。
郭北没见过这种款的门，搞了半天也关上。
“靠，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关个门都关不好。也是奇葩一个。”李宇轩摇摇头道，走过来一∧，脚把门踹上了，打量了一下郭北的装束，挑眉道：“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样子啊。”郭北勉强笑了笑。
“真是闲的蛋疼！”李宇轩不管他，自己回屋，脚后跟一带，然后扑倒在床。门也顺势关上了。
李宇轩只比他大几个月，家长从小也爱拿他俩比着，不过郭北是各方面都处于下风，一败涂地。
“是郭北上来了吧？到里面来吧，你二舅在里面吃早饭呢！——表哥呢？也叫他起来吃啊！”里面二舅妈道。
“你们吃你们的！我要睡觉！”李宇轩嚷嚷道。
郭北：“……”
进去了，二舅生活挺滋润，稀饭，鸭蛋，黄鱼干，咸菜两样。抬头看了一眼郭北：“吃了吗?吃点吧？”
“早上在家吃过了。”
二舅也不劝他，自己接着吃。
“你也是，怎么也不叫郭北上坐啊！孩子坐，你二舅吃得慢，你等会儿他。”二舅妈从厨房里出来笑道。
“嗯。”
二舅只顾着闷头喝粥，也不理他。郭北有些无聊，东看看西看看。
二舅的新家装修得不错，敞亮，墙上还挂着几幅仿名人画。比他家的鸽子笼观感强了不少。
“郭北上，起得这么早啊！”二舅妈没话找话。
“嗯，不敢多睡。”郭北道：“二舅妈你别总叫‘郭北上’‘郭北上’的，挺不自在地……以前不是叫‘郭侠’嘛……”按这边的习惯，小孩子的叫法都是名字后面带一个“侠”，其实也就是“郭伢子”的意思。
“那不是小时候嘛！现在都长大了，还怎么好叫郭侠呢……乖乖，郭北上真是长大了，身体很壮实，不干活是可惜了……”二舅妈道。
郭北只能又笑笑。
“哎，你们不是刚考过吗？怎么就想起来要找你二舅去找活干啊？”
郭北拍拍大~腿：“在家也是闲着呢。整天在家我妈也说我。”
“那也不急着，等分下来也行啊……你老表说今年试卷挺简单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说，像你们这样，机会也有了。”
郭北苦笑一下：“我比不上表哥，他成绩好，大学再上几年不急着。我嘛，肯定要做两手打算的……”
二舅妈嘻嘻一笑：“那还真是的……你们老郭家几个，说起读书来都有意思……你大伯呢，初中就考了两次，高中考了两次，没考上；你爸上初中倒是只考了一次，初中却干脆就没念完……像你从小家里就没有人教，怎么行呢……现在啊，多读书还是要紧事……看你二舅，他自己念不好，现在不也死供你表哥读书嘛。我和你二舅跟你爸妈不一样，你表哥读书的事，我们舍得花钱……”
说着她自己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就不说了。
郭北想分辩几句，但还是没开口。
二舅牙里塞了咸菜梗，拿筷子在挑，瞪眼道：“你女人家懂个屁，瞎比比。读书，读得上去，那才读。像他自己读不进去了，还读，读什么呀。读了也是白费劲白花钱。不如早干事……我不就是十六岁就到南方打工了吗？混得不比那些同学差。”
二舅妈顶嘴道：“你那么能，怎么还叫宇轩整天读书呢？”
二舅的咸菜梗还没挑出来，直接用手进去抠：“那他读得好，我不就让他读嘛。要他像郭——那我不也不让他念了，读个三本大专还不如不念，我早让他跟我~干活了。各有各的活法！”
二舅虽然像是在为郭北开脱，但郭北听起来有些不舒服。
这时李宇轩在屋里吼道：“大清早的，说什么呢说！要说，你们三个全给我滚出去说！睡觉都睡不好。靠。”
夫妻两个都闭嘴，二舅妈讪讪地对郭北笑了笑。“你表哥就这脾气！”
……
别看二舅说得很硬气，但事实上他们哪个不娇惯自己的儿子呢？每年过年时的家宴，那全家都在听他俩夸李宇轩了。
什么轩轩学习好，讨女孩子喜欢，老师也器重——没一样耽误的。
他们还问“郭侠有女朋友嘛？”——那时候郭北真想把骆锦衣的照片摔在他俩的脸上，让他们看看，我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有些虚荣心，但郭北也没真这样做。
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由他们说去吧。
我还能怎样呢？
现在也可以恬不知耻地吹牛，但只要到6月24日，一切大白于天下，那他就没脸见人了。
现实就是要人更成熟。
……
二舅掏完牙缝，把碗一放起身了。
“中午郭北上在家里吃饭吗？我去买些菜啊？”二舅妈问。
二舅摇摇头：“不用，让郭侠在工地上吃，回来麻烦。”朝郭北勾勾手：“我们在。”
路过李宇轩的房间，二舅叫道：“那个，轩轩啊，郭侠去工地，你是不是也出去看看啊？”
“滚出去！别烦我！”李宇轩吼道。
“嘿，小子你反了！”二舅小声叫道，对郭北道：“他不走，我们走。”
自己小声嘀咕：“非得哪天把这小子拉出去练练，叫他不知他老子这么多年怎么个苦法！”
郭北默默无语地跟在二舅后面。
ps：零点后第一更！
十一点开始有曼城与切尔西的焦点战，我要去偷偷瞄一眼。下一更要等一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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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与大伯的爽朗大方比起来，二舅显得精明市侩，也不是郭北喜欢的性格类型。
二舅这两年在南方赚了些小钱，现在回家乡了，去年还搬进了新家。郭北在楼下转了一圈，才找到入口，上了六楼。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没人应，郭北又按了一下。
“来啦！别吵！”
门开了半边，是睡眼惺忪的表哥李宇轩，露出半张脸：“谁？郭北上？你来干嘛呢？”
郭北笑了笑：“我来找二舅呢，想跟他做点事。”
“跟他能干什么事！进来吧！——门带上。这么早你不瞌睡啊！”李宇轩抱怨着，眼睛又闭上了，蹟着拖鞋歪歪扭扭地往自己屋里走。
郭北没见过这种款的门，搞了半天也关上。
“靠，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关个门都关不好。也是奇葩一个。”李宇轩摇摇头道，走过来一∧，脚把门踹上了，打量了一下郭北的装束，挑眉道：“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样子啊。”郭北勉强笑了笑。
“真是闲的蛋疼！”李宇轩不管他，自己回屋，脚后跟一带，然后扑倒在床。门也顺势关上了。
李宇轩只比他大几个月，家长从小也爱拿他俩比着，不过郭北是各方面都处于下风，一败涂地。
“是郭北上来了吧？到里面来吧，你二舅在里面吃早饭呢！——表哥呢？也叫他起来吃啊！”里面二舅妈道。
“你们吃你们的！我要睡觉！”李宇轩嚷嚷道。
郭北：“……”
进去了，二舅生活挺滋润，稀饭，鸭蛋，黄鱼干，咸菜两样。抬头看了一眼郭北：“吃了吗?吃点吧？”
“早上在家吃过了。”
二舅也不劝他，自己接着吃。
“你也是，怎么也不叫郭北上坐啊！孩子坐，你二舅吃得慢，你等会儿他。”二舅妈从厨房里出来笑道。
“嗯。”
二舅只顾着闷头喝粥，也不理他。郭北有些无聊，东看看西看看。
二舅的新家装修得不错，敞亮，墙上还挂着几幅仿名人画。比他家的鸽子笼观感强了不少。
“郭北上，起得这么早啊！”二舅妈没话找话。
“嗯，不敢多睡。”郭北道：“二舅妈你别总叫‘郭北上’‘郭北上’的，挺不自在地……以前不是叫‘郭侠’嘛……”按这边的习惯，小孩子的叫法都是名字后面带一个“侠”，其实也就是“郭伢子”的意思。
“那不是小时候嘛！现在都长大了，还怎么好叫郭侠呢……乖乖，郭北上真是长大了，身体很壮实，不干活是可惜了……”二舅妈道。
郭北只能又笑笑。
“哎，你们不是刚考过吗？怎么就想起来要找你二舅去找活干啊？”
郭北拍拍大~腿：“在家也是闲着呢。整天在家我妈也说我。”
“那也不急着，等分下来也行啊……你老表说今年试卷挺简单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说，像你们这样，机会也有了。”
郭北苦笑一下：“我比不上表哥，他成绩好，大学再上几年不急着。我嘛，肯定要做两手打算的……”
二舅妈嘻嘻一笑：“那还真是的……你们老郭家几个，说起读书来都有意思……你大伯呢，初中就考了两次，高中考了两次，没考上；你爸上初中倒是只考了一次，初中却干脆就没念完……像你从小家里就没有人教，怎么行呢……现在啊，多读书还是要紧事……看你二舅，他自己念不好，现在不也死供你表哥读书嘛。我和你二舅跟你爸妈不一样，你表哥读书的事，我们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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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北想分辩几句，但还是没开口。
二舅牙里塞了咸菜梗，拿筷子在挑，瞪眼道：“你女人家懂个屁，瞎比比。读书，读得上去，那才读。像他自己读不进去了，还读，读什么呀。读了也是白费劲白花钱。不如早干事……我不就是十六岁就到南方打工了吗？混得不比那些同学差。”
二舅妈顶嘴道：“你那么能，怎么还叫宇轩整天读书呢？”
二舅的咸菜梗还没挑出来，直接用手进去抠：“那他读得好，我不就让他读嘛。要他像郭——那我不也不让他念了，读个三本大专还不如不念，我早让他跟我~干活了。各有各的活法！”
二舅虽然像是在为郭北开脱，但郭北听起来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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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轩轩学习好，讨女孩子喜欢，老师也器重——没一样耽误的。
他们还问“郭侠有女朋友嘛？”——那时候郭北真想把骆锦衣的照片摔在他俩的脸上，让他们看看，我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有些虚荣心，但郭北也没真这样做。
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由他们说去吧。
我还能怎样呢？
现在也可以恬不知耻地吹牛，但只要到6月24日，一切大白于天下，那他就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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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掏完牙缝，把碗一放起身了。
“中午郭北上在家里吃饭吗？我去买些菜啊？”二舅妈问。
二舅摇摇头：“不用，让郭侠在工地上吃，回来麻烦。”朝郭北勾勾手：“我们在。”
路过李宇轩的房间，二舅叫道：“那个，轩轩啊，郭侠去工地，你是不是也出去看看啊？”
“滚出去！别烦我！”李宇轩吼道。
“嘿，小子你反了！”二舅小声叫道，对郭北道：“他不走，我们走。”
自己小声嘀咕：“非得哪天把这小子拉出去练练，叫他不知他老子这么多年怎么个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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